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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不可晚到。”
两人的修为都不足以御物飞行,早早地下了山,到了城中刚好天亮。沈逸归买了一辆马车,便将梓清扔进了车中,自己赶车。
约好的地点离这里还有两座城,约得时间是午时,沈逸归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时间紧迫,便加快了速度。
梓清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竟是在修炼。
马车虽然颠簸,梓清却坐的十分安稳,气转一周天,腹中的真气多了几分。
修炼之后竟是意外的疲惫,梓清闭目便睡了过去。
梦里他似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弥漫的雾气,梓清在其中胡乱地走着,挥不开云雾,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突然响起细碎的声音,梓清随着那声音走去,便见一个人影。
那人影似乎只有两三步之隔,但是雾气太浓,却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那人影背对着他,突然转身,梓清便看到那个高高隆起的腹部,
是女子?
马车一个巨大的颠簸,梓清从睡梦中惊醒,人竟被甩出了马车外。
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中,这个怀抱格外熟悉,梓清下意识地窝在那人怀里,而当回过神来,整个人便僵住了。
梓清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入眼的果然是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梓清挣脱那人的怀抱,站直了身体,面露感激:“多谢相救。”
在梓清的身体从马车中飞出来的那一刹那,沈逸归也是吓了一跳,急忙要去接住却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怀中。
沈逸归瞪着那突然出现的人,只是过了片刻才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眼熟。
紫观府中……
沈逸归想了起来,语气间带着几分恭敬:“请问可是帝起真人?”
帝起似没听到般,过了许久,才转头看了沈逸归一眼,那冰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怪异。
这同行之人竟是帝起!
果然冤家路窄,看着帝起对沈逸归的态度,带着几分故意的不理不睬,梓清情绪稳定下来,便走到沈逸归身边,轻笑道:“原来同行之人竟是承天阁阁主,师兄便不必担忧我的安危了。”
帝起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却终于朝沈逸归点了点头。
同行由两人变成了三人,帝起修为高,本可以御剑而行,却偏偏要和梓清挤在一个马车里,沈逸归继续赶车。
之后的路途平坦,马车颠簸也少了许多,梓清便将一张画纸平铺在自己面前,呆呆地看着那白纸。
一直紧抿着嘴唇的帝起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和:“你在画什么?”
梓清握着笔:“还未想好。”
梓清想起了梦中的女子。他在修习卜算之术,这梦并非无缘无故,肯定预示着什么。
怀孕的女子……
梓清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
梓清看着窗外,帝起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边,呼吸可闻。
“阿清……”帝起柔声道。
梓清皱了皱眉:“真人想将我挤出马车吗?若是如此,不妨直说,我出去便可。”说完便要起身。
帝起脸色一变,将他按在了坐椅上,冷声道:“不必。”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本来急速前进的马车突然停住,闭着眼睛的帝起也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梓清紧随其后,便见大路中央躺着一个人。
所以马车才突然停住。
沈逸归已经落到那人身边,仔细查看着。
梓清走进,长发挡住了那人的脸,身上穿着一件橘黄色的长裙,身形娇小,再加上那隆起的腹部,便是女子无疑。
梓清盯着那女子隆起的腹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普通女子,怀有身孕,并未受伤,却不知为何晕了过去。”沈逸归道。
帝起站在一旁,双目幽深,看不出想法。
“现在怎么办?”梓清问道。
“虽无伤,但是荒山野岭,这女子怀有身孕,难保不出意外,不如将她带到下个小城,待她醒来再作定夺?”
梓清眯着眼睛,看着那看不清脸的女子一眼,最后道:“也好。”
马车里多了一个女子顿时挤了起来。
梓清看着对面的帝起一眼:“真人既然可以御剑,何必挤在马车中?”
梓清一边说,一边将那女子放进帝起的怀中。
帝起面色铁青地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声音却意外地平和:“坐马车舒服些。”
梓清轻笑道:“那真人好好‘享受’。”
直到天黑,依旧还未看见一个人影。
“从最后一处有人烟的地方到这女子晕倒处足足行了半日,如今又行了半日,这女子本为凡人,为何会晕倒在那处?”帝起道。
梓清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女子一眼,其实每一次看,梓清都有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但明知怪异,却愈要探究,这女子或许便与那混沌谷的怪异之事有关。
然而第二日清晨,他们进了一座小镇,而这女子也醒了。
见那女子站起来,帝起连忙闪到了一边。
“我本是须臾镇人,有一日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子,将我抓走,途中遭遇变故,将我扔在那路上。”那女子道。
“这便是须臾镇,姑娘,你家在何处?”沈逸归问道。
按着那女子说出的地址找到了他家,虽有些偏僻,河边的院子倒也修建得十分漂亮。
女子的丈夫几乎半拖着沈逸归跨过了那河,进入院子中。
梓清眯着眼睛看着夕阳笼罩的院子,在河水中的倒映竟有些扭曲。
帝起负手站在河边,柔声道:“此处怪异,不如我们走吧。”
“你为师长,竟放任后辈堕入危险中,实在无情无义。”梓清道,说完便往对面走去。
帝起:“……”
当帝起跨过小河的时候,身边的景致突然发生了变化。
小河化作了一道高高的围墙,古朴的院子化作了一处阴森的宫殿。
第叁肆章 突破重围
整个宫殿仿佛沉浸在一层迷雾中;安静而森冷,梓清站在这高墙之内,宫殿之外,都感觉到一股冷意。
沈逸归脸上的惊诧一闪而逝;回过神来;也知落入了圈套之中。而另外两人面色不变;都盯着那宫殿看着;动作倒是出奇的一致。
沈逸归突然有种感觉;柔弱的小师弟似乎完全不需要自己保护;这种感觉让他心中略微有些失落感;看着小师弟愣了神。
一阵冷光突然落在自己身上;沈逸归回神;才发现帝起在看他;只是那眼光着实有些怪异。如今处在危险当中,自己竟然胡思乱想起来,沈逸归甩了甩头,开始集中精神四处观察起来。
“此宫殿过于森冷,其中危险不可知,不如先出去?”沈逸归问道。
帝起抬脚往宫殿里走去。
沈逸归:“……”
梓清随后进去,沈逸归紧随其后,将梓清护在自己可保护的范围内。
帝起冷哼一声。
走入殿门,便见一根巨大的柱子,抬头望去,巨大的穹顶,穹顶上似镶嵌着镜子,闪着亮光,落在整个大殿中,偶尔打在脸上,眼睛有片刻的失明。
这宫殿有种莫名的诡异感,大殿之中,装饰都是极尽奢华,偏偏空无一人。
“幻术?”梓清囔囔道。
帝起眼光扫过整个大殿,沉吟片刻:“不一定,或许刚刚那院子才是幻术。”
帝起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正中巨大的牌匾上,牌匾上只有两字。
——须臾。
“这小镇的名字便是须臾镇。”沈逸归道。
梓清眼睛一亮:“须臾镇,莫非是那个须臾镇?”
这须臾镇也提醒了沈逸归,沈逸归心中一惊,便道:“须臾便是顷刻之间,须臾镇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里面精致顷刻之间便是千变万化。若是我们现在在须臾镇中,刚刚那院子并非幻术,这宫殿也不是幻术!须臾镇中,瞬息万变本是正常。这人千方百计将我们引入须臾镇中又是为何?”
“问这般多‘为何’有何用?不如去看看。”帝起冷声道。
恰在此时,突然一阵琴声传来。
“引路琴音。”帝起道。
三人便顺着那琴音而去,走到殿首处,便发现一道暗门。琴音便是从那暗门之后传来。
沈逸归将那门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长长的走廊。沈逸归走在最前面,梓清随后却被帝起拉住了。
“须臾之中暗藏危机。”帝起道。
“所以你便让师兄去试?”梓清不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试了又如何,须臾万变,上一刻的安全之地下一刻可能是凶险非常。这般道理你不懂?”
被识破帝起也不尴尬,只是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
走廊的尽头是一处湖水,而那琴音竟然是从湖水中传来。
“这当如何?”沈逸归问道。
“闭眼。”帝起道。
沈逸归脸上带上诧异。
“然后跳下去。”帝起继续道。
沈逸归:“……”
“传闻之中须臾镇之主便是乐痴,刚刚那琴音,若非不合时宜,却如天籁。”梓清道。
“所以这主人便在这湖下?但是……那位大能不是已经陨落了吗?”沈逸归迟疑道。
“可有传承之人,也可能……”梓清顿了一下,“是鬼。”
“入他人之境,自然要拜见,跳下去吧。”帝起不耐烦道。
沈逸归本想护着梓清一起跳,帝起却迅速挡在了梓清的面前:“你尚且不能自保,若是带上他,莫非是要死在一起?”
沈逸归的脸涨得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帝起所言本是真相,他无可反驳。
“师兄,不必管我。”梓清笑着道。
沈逸归点了点头,便在自己身上形成一层气罩跳了下去。帝起抓着梓清的手,也运了一层气罩跳了下去。
落入湖水的那一刻,梓清突然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眼前也变得漆黑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吸进去的气也越来越少。
当梓清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嘴唇突然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气进入腹中,身上的寒冷也被驱散了些。
过了许久,梓清才接触到厚实的地。
梓清觉得全身无力,勉强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靠在帝起的怀中,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落在帝起身上,便似那人抱着自己。
梓清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体,四处看去,然后问道:“师兄呢?”
“须臾万变,或许他落到了另一个地方。”帝起道,声音中带着幸灾乐祸。
梓清没有理会帝起,而是四处看了起来。湖底竟是另外一处宫殿。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我须臾镇?”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是那声音中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逼得梓清不得不皱了眉。
帝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双目盯着那声音来源,一动不动。
梓清直直对着那声音缩在,微微屈身道:“无意闯入,多有叨扰,十分抱歉。请问您是否可以为我们指一条出路?”
有人将他们引入这须臾镇,他们要的不只是离开这须臾镇,而是查出那人的目的,所以梓清这句话只是试探。
“入我须臾镇,唯一的出路……”那声音瞬间森冷起来,几乎一字一句道,“便是死路!”
话音刚落,梓清便觉得眼前一黑,一片黑雾将他笼罩其中。
帝起一扯便将梓清扯入怀中,任由那黑雾将他们包裹。
此黑雾戾气甚重,可将人化为灰烬。帝起早已察觉,浑身泛起蓝色的光,将这戾气挡在外面。
黑雾渐渐淡了,梓清便见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黑色的长袍,白色的发,眉眼本是正常却透着一股诡异感。
若是他没有记错,须臾镇的主人本应该是仙修,虽然行事诡异,却也不会生出这般诡异的气息。
那人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巨大的黑鹰,那黑鹰扇动着翅膀,将男人罩在其中。
“你们是谁?”那人皱了皱眉问道。
“说了是谁后你会放我们走吗?”梓清问道。
那人的目光落在梓清身上,似带着刺,一寸一寸地剜着他的肌肤。梓清却似没有感觉到,脸上一直带着笑。
“我说过,你们死了便可离开。”
“你将我们引入须臾镇便是要杀死我们?”梓清问道。
那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却不说话。
那人站着不动,他背上的老鹰却突然飞了过来,本来锋利的双爪竟如刀子一般朝着他们刺来。
黑鹰的速度太快,帝起运气真气,那爪子还是在他手上落下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