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说当初刘钦诈死皇上怎么可能瞒得过皇上的法眼呢?”寒竹还是将信将疑。
“哼哼,朝野上下谁不知道他和皇上之间有些说不得的事情。”林魁一脸鄙夷的出了口,周栖也轻轻的嗤笑。
皇帝好色,男女通吃本不是什么秘密,而是时男男结盟也不算奇怪,只是刘钦那种似是而非的身份果然还是让人不屑。
“所以他最后掉水淹死也是死得其所。”王将军的二公子妖娆一笑,不可方物。
正德皇帝酒色成性早就坏了身子,几年前失足掉进河里患了风寒愣是没再救活,也算是帝王驾崩史上的一段奇谈了。
“那刘钦现在到底在哪?师傅难道已经知道了?”
“当然知道,自从大哥死后那厮就成了我活着的唯一理由,就算他变成石头变成畜生我也找得到他。”
“那……”
“断云山藐云阁一定如雷贯耳吧。”
藐云阁别说是江湖中人,便是寻常百姓也没有不知道的,虽然名声无法与武当少林齐肩,但它的名气却早就传遍漠北江南,即便是突厥、波斯都有人慕名投其门下,作为一个武林帮派,藐云阁的影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藐云阁本来也只是个普通的门派,论弟子、论财力都不出彩,每年江湖各派以武会友,论剑比武也只拿个不痛不痒的名次。可是几年前藐云阁的现任掌门竟在武林大会中技压群雄,摘得了武霸的头衔,令藐云阁名声鹊起,同时,这个掌门一上台就开始大兴土木的扩建门派,听去过那里的人说藐云阁里面的建筑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而那里的弟子也是吃珍馐穿绫罗,于是在江湖上藐云阁简直被传成了人间仙境,引来众多名士隐者入派,这样一来大家都坐不住了,一时之间无数江湖儿女投奔藐云阁。由于先皇好色又加之宦官专权,清苦的民间本来已经流传生女送进宫里侍奉皇上,生儿便净了身去当大官的戏谑,而现在为人父母的有了新的选择,那就是将儿子送进藐云阁,这样既保住了香火,孩子也过上了好日子。
藐云阁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扶摇直上门中自然容不下酒囊饭袋,所以要想进藐云阁比考个状元也简单不到哪里去,一般有三种方法,其一就是你本就是有本事,在江湖中已经有了名声或者身怀绝技。其二就是你家底殷实,花一大把银子来这里学习,自然是顺顺当当的进,美其名曰入派学艺,其实就是提高社会地位的踏板。其三就是条鲜有人耻的旁门左道了。
“您的意思是刘钦投了藐云阁?”
“不是投靠,而是掌舵。”
“这,这怎么可能!”按照师傅的意思,藐云阁的现任掌门竟然是刘钦?!不是寒竹怀疑师傅,只是这个事情也太牵强了,几乎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藐云阁这个掌门除了功夫好,会谋略,最重要的是还相当好色,除了美女也爱美男,每年都会派人四处找些漂亮的男孩子带进门中,说是习武,其实就是收做娈童。所以才有了这第三条路,便是既没名又没钱的男子要想进藐云阁就得祈求自己长张漂亮脸蛋了。
如果真按师傅说的他是个太监,怎么还敢这么广收禁脔,那样就算他再小心谨慎,只手遮天也难免不让人抓到蛛丝马迹,如何能隐瞒到现在?!
“哼哼,这都是那个阉贼欲盖弥彰,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曾听他有了子嗣?”
寒竹一时无语,密室即刻安静的像座坟,寒竹已经接受了藐云阁掌门就是师傅的杀兄仇人令人发指的前朝太监刘钦,是当独步武林难寻敌手的天下第一,也是自己和长秋十年习武要去除的那个暴。就真的是这个掌门,不,前朝诈死的大太监,刘钦。
“早听王伯说过刘钦刚入宫时就是在内宫伺候的锦衣卫的一支,也算是自幼习武,身手不错,颇得尚武的皇帝赏识,等后来他当了权有人将江湖中纷扬已久的“素闻灵枢经”献给了他,他的武功自此就进步神速,他自己倒讳莫如深,很少在线路身手。要不是他在武林大会上以奇招连胜了武林排名前两位的武士而前任天下第一早就不问江湖事销声匿迹放弃了比武的资格,谁也不会想到在皇上面前奴颜婢膝的刘钦原来已是如此一等一的绝世高手。”王家大公子终于开了口,不缓不急就像他脸上始终温和的情绪。
“刘钦武功早就已经登峰造极而他又每日与先帝相离不及寸步,如果想取皇帝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既然他已经起了篡位之心为何迟迟不动手反而还甘心一直做个奴才呢?”寒竹想不通。
“这恐怕就是世叔提的说不得的事情了。”
琢磨了一下大公子的话,寒竹心里竟有些触动,难不成如此贪婪无耻的卑鄙小人竟然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
师傅的脸上全是不屑:“他怕是还想做个情种?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暗室又静了下来,灰尘静默的在从缝隙透下的光束中旋转。
寒竹的脑子已不想再思考了,满满登登的填满了长秋的身影,杏花树下听雨的他,荷花池上踏水的他,白衣如雪一马无疆的他,纤尘不染沿河远望的他……然,无数的桥段串联的却是一种弥漫不散的忧愁,也许长秋于寒竹就像个水中的倒影,靠的越近消失的也就越快。
“师傅,恕长秋直言,以我和兄长的身手恐怕即便攻进藐云阁也敌不过刘钦。”
“这是自然,那阉贼自从得了素闻灵枢武功早已登峰造极,别说你们两个,即便我们全屋子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和他硬碰硬根本没有胜算,我们要做的就只能是在合适的时机打他个措手不及。
“刘钦自从诈死进了藐云阁就一直深居简出,所住之地戒备森严,特别是到了晚上,除了宠姬男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是杀手和刺客了。”
寒竹听了杀手这个词一时觉得很刺耳,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们即将为之卖命的李家两个公子,只见他们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妖娆不羁。寒竹一时有些恼火,有些恨恨的瞪着他们,却在瞥见他们眼中那丝飘渺的情绪时慌张的别过了头。
“但是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每年昏君落水的日子那个阉贼都会到京城西郊的玉泉山给昏君祭奠,那时候他身边只有藐云阁的四大护法,虽然这四个人都是平步江湖的高手中的高手,但是这已经是擒杀刘钦狗贼最有利的时机了。”
“所以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和长秋在那日……出手?”寒竹的声音从未有过的空灵。九月,要脸正德帝一名的十足落水在九月江南,六月,而现在正六月将逝。
“不是寒竹兄和长秋兄,而是我们四人。”王家大公子的声音总是暖的像生烟的润玉,甚至连看向寒竹的眼睛里都带着温暖的笑意。
“正是,寒竹兄和长秋兄为了给家父雪恨苦练十年我兄弟二人不曾得机会探望,如今一朝大计将行,我们两个本家逆子怎会置身事外呢?”二公子用手托着下巴望着寒竹懒懒的浅笑,细小的光束落在他妖娆的脸上,绚烂的像燃烧的烛火。
望着眼前这两张年轻而艳丽的面庞,寒竹突然想大笑出声。这个屋子其实本来就是个坟,便是再是温和的语气冠冕的辞藻也不过道出一个无望的事实:吾将去兮,永无归期。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从大哥走后苟且偷生,和周栖、林魁创立陌裔于菟於,菟於菟於屠的就是那只阉於菟!
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不想着活剐了刘钦以继大哥在天之灵,虽然知道你兄弟二人在余杭苦练武艺,但你们毕竟年轻,若与刘钦一决雌雄根本没有胜算,到时别说报仇,纯粹就是送死。直到周栖和林魁把竹儿和秋儿带回来,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现在,你们四个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若出江湖已是万人之上的高手,对付一般人不在话下,只是对手若换做刘钦仍是以卵击石。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刘钦的武功天下无敌,但你们可知道他是怎么以一个不男不女之身练成如今的绝世身手的?”
“因为他得了素闻灵枢经?”
“哼,那你们可知道素闻灵枢经到底是个什么?”
掌门此问一发,屋内四个晚辈一时无言,敬听详解。
“江湖无数痴武之人想尽办法想得到素闻灵枢经,但是他们有的连素闻灵枢经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本经书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功秘籍更不是心法口诀,它不过是本讲授如何打通人体各条经络的经书罢了,练武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武合一,招式本就是练武人,而练武人本身便是招式,套路心法早就不再重要了。
但是道理谁都懂,真正能练到此境界的世上也没有几人,多少人倾尽毕生研习武功却仍是武功的奴隶,无法达到极致,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勤奋,不够灵性,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打通闭塞的经脉。
世间万物皆因缘起,而武功也是如此,一招一式看似是编武人研究的结果,其实每套武功都是神来之笔,早就存在于五行造化之中,只是等人信手拈来罢了。
所以不同的功夫会相中不同的人,而要想将这套功夫练到人武合一,就要打通身上与该武功相契合的大脉,此脉一通,习武的结果必然一日千里,再无敌手。
而真正让刘钦那个阉贼练成无双神功的不是那本飘渺的素闻灵枢经,而是给他打开经脉的人。
素闻灵枢经发于《黄帝内经》,本是我中原之物,只因早年间无数习武之人为了增进武功用各种手段寻找读的懂该经的医人让他们为自己打脉,本来江湖之大有能力解脉的医人就凤毛麟角又大都不愿意沾染江湖的血雨腥风,所以很多不堪其扰的医人都不再收徒,宁愿将这门绝技带进棺材,致使懂得此术的医人越来越少,最终绝迹江湖,而素闻灵枢经的秘密也就被掩埋起来,多年来多少人费劲心机想得到经书却不知真正能让自己武功精进的本物早已消失了。
算刘钦运好,为了拍他马屁竟有人将早年躲到突厥的医人之后献给了他,这才助他通了经脉,让他练成了绝世的身手。”
“那么师傅的意思是找到当年的医人为我和长秋打脉以助我们练功?只是按照刘钦的作风,他怎会留下如此一个后患在世呢?”
“竹儿此言不错,那个突厥的医人早就遭了刘钦的毒手,幸而我年轻时曾驻守边塞,教过几个突厥朋友,他们曾经给我传过消息,说是有一伙中原人在两国交界的小村庄里抓走了一个有汉人血统的大夫而且再也没回来过,然天不绝我,两个他从小养在身边的徒儿都幸免于难,存活了下来。”
“这么说那两个徒弟很可能懂得怎么为人打脉?那我们可是要到突厥寻他们?”
“呵呵,自然不用,这两个孩子和竹儿你年纪相仿,自他们小时候起我就已经在“照顾”他们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找,因为他们从来就不曾丢。”
话尽于此,周栖和林魁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纵然知道副将这么多年只为报仇而活,却也没想到他竟然星罗密布细细盘算到如此地步。他总是抱怨自己的棋下的不好,现在想来简直是太过谦虚,为了杀刘钦以报仇,他的棋子已经布的无懈可击了。
作者有话要说:凛风吹尽少时闲,冷月照梦残。
年少难解愁滋味,还是太疯癫。
君莫愁,不日烫醑猖狂笑,把酒言欢!
庚寅丑时二刻——anything’s gonna be alright
11、第十一章 。。。
虫鸣一夜,月照一方。晨光朔露水,霓虹小折。
烛尘拿着扫帚走进院子时天还没有大亮,昨夜睡的早,也不知道长秋是几时回来的。院子和往常一样,除了石径上些许的落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了,烛尘弯腰拾起一片蜷缩的叶子,指尖拂过它清晰的脉络,嘴角不觉扬了起来。
刚到望朔轩伺候那年,也是这样的清晨,烛尘早早起来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正打算丢了那半竹筐的落叶长秋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长秋走路无声,要不是平日温润翩然烛尘早就吓哭出来了。那时的烛尘胆小又自卑,缩着身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盯着长秋雪白的衣角,直到头上传来男子温和的声音:“人在景中住,景由造化生,若是连落叶都没有,这个院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