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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
不一会儿陆续有侍女送来菜肴,南槿皱眉拉住一人不悦问道:“这是何意?”
侍女惊慌失措地跪地,颤声道:“娘娘说要请迎妃娘娘同用晚膳。”
“那她人呢?”南槿加重语气,已是不耐烦。
“娘娘说她马上就到。”那侍女说完忙不迭地爬起来跑了。
南槿心中疑惑已被无限放大,这端妃不知耍些什么花样,她一直坐在这里怕也不是办法,但心中虽明了,身上却是一阵懒懒的,或许白日里精力消耗过度,此时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她坐在桌边看着一桌丰盛的饭菜,心中警觉还是没有放下,胡乱猜着那樊乔儿不会是想用下毒这么没脑子的方法吧。 这么想着,脑中越发混沌,竟觉睡意上涌,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在此之前,南槿刚刚离开椒房殿不久,卫瑜桓便到了,进门惊讶地发现竟是没有人,他心中一紧,面上立马显出怒色来,一名宫人马上回报说是去了长秋殿,说是为了端妃娘娘带过去的一名侍女。
卫瑜桓眉头狠狠一跳,再不停留,也往长秋殿的方向去了。
进得殿中,卫瑜桓面色沉冷地问一名宫人:“端妃呢?”
那宫人匍匐在地上,忙答道:“之前与迎妃娘娘在偏殿用膳,奴婢这就去通传。”说罢起身一溜儿跑进了其中一间偏殿。
卫瑜桓跟在那宫人身后也走了进去,里面却没有人,只最里间的卧房有些声响,他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突然脑中思绪一晃,就停了下来。 殿中熏香腾起袅袅轻烟,他心中琢磨着樊乔儿不知在搞些什么,他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难为她费尽心力将他引到这里来,只是阿迎怎会来了这里?这会儿又怎是没有一点声响?
里间卧房声音也歇了,整个长秋殿诡异般的安静。 周围空气和暖,一点也不像是寒冬气氛,卫瑜桓穿得不厚,此刻却也被逼出一层薄汗来,他有些口干舌燥,却不见一个宫人过来服侍。 里间的安静让他心绪不宁,脚下也不再犹豫,直接往里面走去。
入目是一片漆黑,没有点灯,空气中似乎有股勾人心魂的香味,仔细一闻又像只是幻觉,但那幻觉像一只无形的手牵动身上每一根神经,一层层撩拨,让人舒爽无比。 卫瑜桓紧促呼吸了两下,突然觉出些异常来。 他竟然被人一步一步引到这样一个地方!
正要后退,突然前方有人声,他驻足细听,唤的是“瑜桓”。 这种叫法,这种声音,他成年以后就只从息风迎嘴里听到过。 当下脚步急转,往那方奔过去。
走近了才发觉是一张床,帘幔重重,依稀有人横卧床中,他抬手粗暴地掀开帘幔,眼前一幕却让他呼吸都忘掉了。
有人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一身白纱即便在这样的夜里仍反射着细微的光线,整体轮廓美得不可思议,肩头却是□在外,一种暖白的色调,让人忍不住就要将手贴上去。 那种似有似无的香味在这重重帘幔中似乎更加浓郁,像是从眼前的女体上散发出来,一缕一缕像无形的小爪子,勾住他的心和身体,不忍后退一步。
他极艰难地吞咽了下,摈住的呼吸渐渐放松,轻声唤:“阿迎?”
那身体却没有翻转过来,仍是背对他,在模糊阴影中回他:“瑜桓?你来了?” 那声音娇弱无力,却仿佛浸了蜜一般,让卫瑜桓全身一紧,他神思有些混沌,却毫不犹豫俯□去,唇便落在那光裸的肩上。
女子身形一颤,转身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肩膀,香软的唇便送了上来。 一时室内只闻急促的呼吸声。
卫瑜桓只觉浑身火烧一般地难受,急促解了自己的衣服,胡乱扔在一边,再伸手将怀里人儿身上薄纱粗鲁撕开,唇舌便印在了她的颈项。 身下的人一声嘤咛,他察觉自己手有些重了,又百般不舍地放松,连呼吸都压抑着放轻,一边含糊地呢喃:“阿迎,阿迎......”
卫瑜桓神魂俱失,多年以来压抑的想要触碰她的欲望,一朝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的手抚过身下娇躯的每一寸,努力回忆着当年的感觉,可是神思越发地不清楚了。 身下人被揉搓得狠了,瘫软如同烂泥,紧紧依附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突然一下被卫瑜桓抓得有些疼,她压抑着轻叫一声,卫瑜桓却就此停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纠缠不去,像是深埋黑暗地底的一点亮光,他用尽力气想一探究竟,但现实眼前的场景却勾住了他的每一缕神思,让他不能他顾。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努力聚拢精神,但发现已经很困难,心中残留一丝警觉告诉他不好,可是他没有力气反抗,两厢挣扎中,眼前便彻底黑了下去。
殿内声息又歇了下去,床上的女声忐忑地试探:“瑜桓?瑜桓?” 她凑近了已然倒在床上没一点动静的人,又轻轻摇晃了下他的手臂,还是没有回应,她突然颓然地瘫坐在床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再一瞬,只见她急速下床,随意拣起地上破烂的薄纱遮掩赤/裸的身体,往外奔了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一人拦下,她借着暗淡光线看清来人,语不成调地问:“嬷嬷,皇上他晕过去了,他怎么会晕过去了?是不是那东西有问题?”
来人正是孙嬷嬷,她一脸紧绷,强势拉着衣不蔽体的端妃,又往里走去。 掀开帘幔,她探了探卫瑜桓的鼻息,沉吟半晌,道:“无碍,气息很稳。”
“那眼下要如何?待他醒来,我这又没成事,他怕是要杀了我。”端妃心下懊恼不已,心想不该如此轻信这些旁门左道,明明孙嬷嬷说只是些助兴的迷香,怎么就会将人迷晕了!
“娘娘要沉住气。”孙嬷嬷神色冷沉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拉了她又往外间走去。 二人又进了另一间卧房,房内同样阴暗,孙嬷嬷突然凑到端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端妃脸色大变,惊叫:“怎么可以?”
孙嬷嬷紧张地一把捂住她的嘴,狠狠地说道:“娘娘,神不知鬼不觉,有相爷在,你怕什么?那香极损人神识,待皇上醒来,也只会以为错认了人,只记得开头,至于真正发生过些什么,他定然记不清楚的。 此时只有这一条路了,他醒来如果发现异常,定然要处置娘娘,眼下咱们这样做,即便娘娘不能一击即中,咱们还可后续再努力几次,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端妃被她说得愣住,其实她早明白,之所以父亲也会赞同这一方法,怕是也等不及了。 他们指望着冒一次这样的险,如若可以怀上龙子,她便一举翻身;如若天不佑她,他们也可尽早另想办法,到时皇上如果怪罪,他们也可直接弃了她。 她何尝不知,自己从来就只是父亲手中的一样工具。 可是哪怕她只是个工具,她自己也想拼命地让自己永不可弃。
所以才如此不顾一切。
而眼下既然走到了这一地步,她是真的没得回头路了。 她狠狠咬了咬牙,朝着孙嬷嬷指着的床榻走去。
床上的男人完全看不清楚眉眼,只知浑身□着,看见她进来,一声不吭地拉过她,三下五除二剥净了她的衣服,便覆了上去。
男人手法极为灵活,端妃原本僵硬的身子不过一会儿便再度软了下来。 男人的手探向她双腿之间的地方,只轻轻一按,她便觉魂飞魄散一般,想要惊声尖叫,却被迫死死咬住唇。 她觉得窒息,身下却很快渗出一摊水来,男人便不再犹豫,狠狠掼身进去,同时还不忘亲自用手压住了她的唇,那一声痛呼便被她自己咽下了肚子。
☆、59第五十八章 端妃有孕
南槿被人叫醒时还在长秋殿的桌子边上;带她进来的那名宫人将她唤醒,正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南槿猛地惊醒,暗道自己大意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然后便听那宫人说端妃娘娘突然抱恙,无法过来了。
南槿心中奇怪;便问道:“我殿中的流朱是不是来了这里?她还在么?”
那宫人做惊讶状;忙道:“流朱姐姐早就离开了呀;上午时因与长秋殿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有些争执;正巧被端妃娘娘看见;便一并带了过来询问;后来知是误会一场,晌午时候就离开了的。 怎么,她没回去吗?”
南槿皱眉打量她;见她神色自若,竟真像一副担心的样子,于是随意笑笑,道:“无妨,或许去了哪里没赶回来,我回去再看看。 倒是端妃是怎的了?”
“突然晕眩了起来,便躺床上去了,这会儿只怕睡着了。 她千叮万嘱一定要与娘娘说清楚,不要生了误会,待她好起来便登门道歉,请娘娘先勿要怪罪。”那宫人伏低了身子,恳切道。
南槿彻底有些糊涂了,当下也不再多停留,便让那宫人带路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却没有走原路返回,南槿问带路的宫人何故,那人只说前殿因娘娘突然发病,被几个毛手毛脚的丫头弄脏了,这会儿正在清洗,怕污了娘娘的眼,便改走后殿出去也是一样的,离椒房殿还近一些。
南槿一腔疑惑发作不得,等彻底离了长秋殿的范围,她才转头问跟着过去的侍女:“刚刚我在里面呆了多久?”
宫人细细想了下,答:“两刻钟不到。”
那便是没睡多久了,南槿想,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樊乔儿没来见她?总不能是真病了吧?还是说她压根儿只是想叫自己去溜一圈?这样她能得什么好处?
越往深处想,南槿便越觉得精神不济,等到了椒房殿,她已有些撑不住,随意洗了洗便上床睡去了。
因着睡得早,第二日也难得早早地醒了过来,却不料在床头看见了卫瑜桓,他一身齐整,面有颓色,却又不像是没有睡觉的样子,一双眼睛望着她,亮得吓人。
南槿窝在被子里被他盯了好大一会儿,见他没有一点要出去的自觉,便提醒道:“我要起来了,麻烦你先出去吧。”
却不想一开口就刺激到了他,他突然伸进被子里的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拿出来,他自己慢慢垂头,将两人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唇上,他柔软却冰冷的唇便正好印在南槿的手背。
南槿刚刚醒来就经历这惊悚一幕,第一反应就是往后抽手,但卫瑜桓五指如铁锁一般牢牢扣着,根本不容她移动分毫。 她心头火气,喝道:“卫瑜桓,你干什么?”
卫瑜桓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垂头,闭眼,沉默着吻着她的手背,良久,才闷声道:“就一会儿,阿迎,就一会儿。”说罢又沉默下去。 南槿忍着不再动作,过了许久又听他模糊的一声:“对不起......”
他的唇渐渐被南槿的手背捂出些温度,南槿不经意看见他眉头的细纹,像是长年不得舒展而留下的深刻痕迹,心中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当年的翩翩公子终于长成了伟岸男子,却不是她当年幻想过的模样。
又过了许久,外头宦官催促上朝的咳声响起,卫瑜桓终于离开,临到门口,又驻足回头一望,虽然背光的脸不甚清晰,但南槿还是看到了满满的忐忑与不安,那是她从未在他身上看过的模样。
上完早朝,卫瑜桓身体不适,请了御医前来诊治,结果只是劳累过度,需要多加休息,再没其他。 卫瑜桓遣走御医,将自己一人关在了御书房。
昨日里他明明是去寻阿迎,最后醒来怎会睡在了端妃的床上?他脑中划过醒来时的情景:自己全身□地拥着端妃,端妃怯生生却满脸喜悦,身下床上殷红的血迹。 那一刻脑子几乎要炸了,心却不断往下沉去。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阿迎知不知道。
顾不上多想或查探,他直接起身扔下那个女人,急匆匆赶到椒房殿。 还好,阿迎还睡着,他满心忐忑地等了半个时辰她才醒来,那神情就像以往看他时一样,好像没什么异样,他一颗心彻底安放下来,却又打从心底对自己生出一股厌恶感。
厌恶,以及长久以来的无力。 明明事情已经处在最好的阶段,明明他们从未如此接近过,没有恩怨仇恨,没有阴谋算计,只有她和他,可是怎么就更难了呢?要她爱他,怎么就变得这么难了呢?
他又颓然想起御医刚刚的话,明明昨日在长秋殿他看见的是阿迎,后来却突然变成樊乔儿,还有他若有若无记得的那种淡淡香气,以及后来的一片空白,这中间一定有问题,可是连御医都诊治不出,那樊乔儿的手段竟又上了个台阶了。
手中奏折很久没有被翻动,此时已被紧紧握出褶皱,卫瑜桓的眼眸突然聚焦,眸中暗色火焰如有实质,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南槿这日醒来又想起前一天在长秋殿的诡异事情,便随口问已经回来的流朱前一日的事情经过,流朱吞吞吐吐地一一答了,神色奇奇怪怪,却跟长秋殿宫人说的一样,她确实晌午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