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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荀漠还在自顾自的继续;“当初你便是那样死心塌地的喜欢他,不过见了一面而已,便说非他不嫁,三番四次的那般找他,你不知道,他后来肯娶你,完全是将你做了一颗棋子。我知道你固执,下山来找他报仇,可现在真的见着他又心软了吗?你要知道,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简直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可荀漠显然已经自己把自己说high了,他倏忽到了我跟前,握着我的双肩,神情十分恨铁不成钢:“你要知道,即便你不顾灭族之仇卑微得仍旧要原谅他,仍旧要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爱上你的清清!周景的父侯,是死在你爹的剑下。”
“胡说吧,那是周景自己干的。”
荀漠看着我,眼有痛色:“他跟你解释了对不对?你信了对不对?你又想帮他找理由了对不对?”等不及我辩解,他紧接着说:“没错,周景当时为了保命,的确是拦在你爹之前动了手,但这有区别么?只会让他心中的恨意更深而已。清清,你醒醒吧,他的父侯无论怎么说都是死在你爹的手中,所以周景不可能爱上你,你们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你想知道锦鸢方才说的那个秘密吗?那就是他们周家世代文昌侯,俱是死在你们穆家家主的手中。不仅仅是你爹杀了他父侯,而是每一代!每一代的血债你懂么?你认为周景还会爱上你?”
这秘密还算挺劲爆的!
我愣了愣:“可是……师兄说他们周家每代家主都活不过三十岁啊……”
“是活不过,因为都死在你们穆家的剑下了啊清清。”
“……”这要怎么破。
荀漠紧紧盯着我,非常在意我的表情变化,奈何我给不了他太丰富的情感起伏,无论是爱和恨,或者是爱恨纠结,我都没有荀漠想象中真正的穆清清那么强烈,于是只能敷衍的表现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啊!原来是这样!可是锦鸢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秘密除了周、穆两家,还有世代卫王之外,的确没有其他人知道,若不是南宫家被灭,南宫逸一定还能探到更多,只可惜……”
难怪周景要除掉南宫家了,能探到这一出,南宫逸果然深藏不露,只可惜自古英雄实在难过美人关,若不是在锦鸢这里栽了,南宫逸的确可以跟周景好好较量较量。
“清清,你还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周景是因为政治立场不同所以身不由己才对付穆家的么?”
我没有啊!
“你还会自欺欺人的认为下令诛杀穆家满门的是卫显公,跟周景没有关系么?”
我也没有啊!
“你还会自欺欺人的认为周景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么?”
我更没有啊!
荀漠你这是在神脑补吗?!
这家伙的情绪已经完全被自己带动,将我的肩膀揪得生疼生疼:“清清,不要再傻了,周景完全在利用你,他对你没有一丝感情,穆家全族被灭完全都是他的报复!不要再有任何幻想,不要再有任何侥幸,他于你穆家,不是政治立场不同,根本就是为了报仇而来!”
清秀少年化身咆哮教主,为了拯救快要被掰断的肩膀,我咬牙切齿的的对他说:“周景灭我全族,我现在恨不能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碎尸万段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报我全家之仇,我怎么还会上赶着要跟他?!”
荀漠点点头:“那就好。”他在一边坐下:“你也别怪我心狠,告诉你这些彻底断了你的念想,我是看你跟他最近又似乎有些交往,文昌侯阴险狡诈,难保他不会将你的身份看穿,你又太单纯,文昌侯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你总是受不住他的诱惑。从前是,现在……也保不准是。如今将你们两家世仇的这一段告诉你,便是提醒你,无论文昌侯对你做了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你要记住才好。”
“……好。只是……锦鸢不是文昌侯的亲信么,竟能将这件事告诉你。”
“方才在屋里,我对锦鸢说,你跟了小侯爷这么久,说出一两个关于他的秘密来,我听得满意了,便帮你救出南宫逸。若是不说,即便出去杀了白九,南宫逸一样还是死。”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我忽然觉得很焦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周景杀了我全家,我伤好之后下山复仇的节奏啊,照今晚的这个秘密来看,纠结点根本不在于我报不报仇,而是周景肯不肯放过我吧!
他们家祖上每代活不过三十的悲剧,原来都是穆家一手造成的,虽然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目前原因还不明朗,但一想到毁容抛悬崖,我已经觉得全身寒意阵阵了。我一直没有刻意回避周景,总觉得即便被认出来愧疚躲闪的也该是他而不是我,现在回头一想,简直要吓出一头冷汗。
这种狗血的不共戴天的世仇啊!妥妥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荀漠并未注意我已经自己将自己吓到出冷汗,清了清嗓子又给我讲他跟锦鸢的小爱情。
今晚注定是树洞的夜晚,他们的爱情基本还是一个“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的俗套故事。
锦鸢从小就是孤儿,身世凄惨,不过话又说回来杀手的身世大多都很凄惨。根据脚本套路,一般长得好的美女孤儿都不大可能会被饿死,她们不是被青楼吸收培养成妓*女就是被某组织吸收培养成杀手,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当年小锦鸢被文昌侯周景的杀手训练团队教练—宦官李荣一眼看中,吸收过来进行了数十年的魔鬼训练,最后她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成功的受到周景接见,从此以后光荣的受小侯爷垂直领导,为他杀了不少人,深得周景赏识。长大后的锦鸢更加倾国倾城,先天、后天条件都十分充足,自然成了周景手下数一数二的杀手。这姑娘从小就被成功洗脑,穷尽此生致力于把宝贵的生命献给她的小侯爷,简直是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我打断荀漠的叙述,感慨了一下:“单说培养杀手,文昌侯还是挺厉害的。”
我跟荀漠之间的说话气氛已经从方才的凝重变成了现在的轻松唠嗑儿。我剥着花生忍不住跟他佩服了一下周景,说来在这个年代贵族世家们圈养几个杀手,搞个把暗杀组织什么的差不多也算家常便饭,好比穆老将军手下也曾有一批死士,荀漠有一堆暗卫,南宫家有一批神秘势力等等,但显然他们搞出来的团队素质跟周景的简直没法儿比。
荀漠对我赞扬周景的行为表示了不满,我只好讨好的笑道:“你的暗卫也很厉害。”
他眉头舒展的要笑。
我接着说:“厉害到王上你差点在水里淹死也没人知道。”
“清清,你皮痒了是不是。”某人咬牙切齿,十分不君子的打算动手不动口。
他居然挠我痒。
我自然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反挠回去是必须的!
这是穆清清跟荀漠从小就爱玩的小把戏,如今我居然也乐此不疲。
当周景推门进来之时,我与荀漠正挠痒痒挠得死去活来。
我跟荀漠滚作一团,跟擅闯别人房间的周景大眼瞪小眼。
“你们在做什么?”周景看着我们,表情严肃。
想到世仇,我又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往荀漠身边靠了靠。
荀漠将我护住:“没搞错吧小侯爷,怎么也该是本王问你为何不敲门就进来吧?素闻小侯爷一向重礼数,懂……”
荀漠话没说完就没声儿了,我惊悚的看着他软软倒下,都不知道周景什么时候出的手,他上来一把拉过我,我下意识的就出了手,他折扇轻挽,几下便将我制服,将我双手反剪往身前一拉,在我耳边道:“白大夫居然有两下子。”
“你……你要干什么?”
他将我翻了过来,二话不说掀开面纱便吻上了我的嘴巴。
我的大脑就此短路。
然后我就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这不是自找的么……
我听见他闷哼一声,离开我的唇,嘴角溢出一些血来。
事实证明,即便接吻他也防备得很,咬掉他舌头的可能性不太大。
他的呼吸很重,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很。
“我总以为你是她。但她曾对我说过,她会舍不得,可见你真的不是她。”他一下揪住我,我抱着门框正要干嚎,便被他点住哑穴,不由分说的往前拖着就走。
他一路拉着我,我不停呜呜咽咽的挣扎,忽然觉得自己真特么的憋屈,一下拉过他的手,便狠狠的咬了下去,我现在大抵也只能穷狠到如此地步了,身负血海深仇的周家后代周景能随意将我弄死,比起他来,作为同样身负报仇重任的穆家后人,我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
他猛然停住,却没有挣脱开,容我将他的手背咬得出血,直到咬到骨头再也咬不动了,他还是死死的抓着我。
我边咬边死死的盯着他。
外头有点黑,他一步步向前,我被逼到一棵树下面,他俯身靠我极近,呼吸沉重:“你恨我?呵呵。”他低笑一声:“这很好。”
我被点着哑穴,只能用眼神表示愤怒。
“怎么?想跟着晏王?做王后?白九,你休想知道么,你休想!”
我靠着树干狠狠的盯着他重重喘气,面纱都被我吹得频频掀起。
他解开了我的哑穴,满眼的不屑和示威:“白九,你不要忘了,你是本侯看中的人,也是你答应替本侯做事,那么你就不要跟本侯耍花样,想着从本侯的身边离开……”他话音刚落,便重重的呻吟了一声,我手中的匕首堪堪好的插在他的胸前,我本是怒道极点拔出匕首想都未想的胡乱扎了下去,却没想到这一下真能扎中。
我也没跑,只是看着扎进他身子的匕首,靠着树干颓然道:“要死就一起死好了,这样子,累不累……”
他忍着没倒下,往前一步,倾身在我的身上,低着我的额将我看住,说的却是:“你真的愿意同我一起死?”
***
鉴于南宫家有太多秘密,于是在周景的授意下,姜王只是将他们家贴了个封条,一切都等周景亲自处理。南宫逸本人则被安排押往卫国,锦鸢和荀漠一合计,打算在路上动手劫人,想来他们计划能成功绝对要算上我一份功劳,若不是我将周景给重伤了,能这么顺利从周景手上截到人?
荀漠和锦鸢将奄奄一息的南宫逸带到我跟前,如今我住在荀漠给找的藏身之所。
南宫逸虽然获救,但也是半条命没了。幸好我这鬼医白九的名头不是白顶的,师叔能将死过去的我弄活,深得他真传的我自然也能将半死过去的南宫逸弄活。
可复活之后的南宫逸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比如刚开始恢复意识,他就拒绝喝药,一副万念俱灰的死样子,荀漠本着“我救了他任务就完成了”的态度放任不管,锦鸢在榻前端着药长跪不起搞得膝盖肿得老高也没能劝他喝下去一口汤药,最后还是我亲自出马,挽起袖子捏住他鼻子,那么暴力的一灌,问题就解决了。
我把南宫逸呛得七荤八素,无视锦鸢的心疼,反正将汤药灌下去就行了。在后面的日子里,锦鸢端药跪着他反正是不喝的,非得我撸起袖子他才就范,所以我最近想搞个研究:课题是“人是不是骨子里都有种犯贱的潜意识?”
想来南宫逸也算一代风流翩翩佳公子,落魄至此让一向对美男颇有怜香惜玉之气度的我于心不忍。南宫逸是荀漠情敌,荀漠不搞死他已经算很不错了,自然不要指望荀漠还能在生活上关心他,锦鸢处心积虑的搞垮了南宫家,南宫逸不搞死她就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不要指望南宫逸还能接受锦鸢在生活上的关心。
可是,这一切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给你看病可以解释为我医者仁心,可是被逼着隐居在这里还要帮你做物理治疗和营养饭菜是要闹哪样!
一般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都喜穿白衣,我们的南宫公子也不例外,这种癖好简直让我对白衣服更加深恶痛绝,花痴白衣美男的少女们,可有想过在骚年倜傥的背后,有一个洗衣服洗到手抽筋的苦逼姑娘。
锦鸢是个杀手,杀手她不会洗衣服啊!活儿都我一个人干了啊!
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都有如下几个特点,一,最好是护士,温柔又会照顾人,我特么的是个神医!比护士姐姐不知高了多少段位。二,做得一手好菜。我在深山老林里一住就是三年,把我的一众师兄个个儿养得足足胖了两圈,直接废了他们做美男的身材,后来又在孕妇南宫晴的百般蹂躏下如今一盘青菜都能让我做成满汉全席的味儿,我的厨艺那真不是盖的。三,勤劳会做家务。这一点详见我跟南宫逸穿的白衣服,有谁能将白衣服洗得天天跟新的一样?!还是在这没有立白汰渍和奥妙的年代!
都说操蛋的人生出人物,苦逼的人生出人才,想来刚穿越那会儿我还曾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