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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面对除了相貌有些相似,其他地方与自己无一处相像甚至令自己百般厌恶的万顺,韩如松是怎麽都不可能与他相认的,更何况韩若梅的身子也不适宜离开韩府。
韩喻飞是了解弟弟的,知道他不会就此罢休,待会儿定会说出更过分更不堪的言语,虽然他内心也是万分的纠结,但不管怎麽说,万顺都是如松和若梅的亲爹,爹亲又有过那样的交待……
於是,他先让岑叔把万顺领了下去,好生招待,吃好住好,当作上宾,以礼相待。
事情,暂且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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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全文已经贴了一半了,算养肥了吧……
15
15、第 15 章 。。。
闹剧。
对于凤逸这简短的二字,龙林既不认同也不反驳,只是淡淡一笑。
两人离开韩府正是傍晚时分,拒绝了韩喻飞的盛情邀约,从韩府走回城外的雅居之时,小鬼们已准备好了晚膳,这回“请”来的城里另一间鼎鼎大名的酒楼的厨子,那被施了法术一时蒙了心智的厨子有板有眼的做完了晚膳,小鬼们便将他送回了家,也去了法术,一切如常。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龙林回来之前完成的,主人的交待他们可不敢忘记,若是被仙君发现了他们乱施法术,到时候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的呢。
龙林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先让凤逸进了厅,随之再进入,桌上摆着对二人而言颇显丰富的菜色,皆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再配以八彩葡萄酿制的冰酒,可谓又是一个良宵的开始。
“这难道是?”龙林看了一眼杯中酒水,流光溢彩,美不胜收。八彩葡萄生在怪界之内,是怪界八大长老之一的珍藏品,据说即使是怪王也难得品尝一颗,没想到……“没想到你竟与怪界的长老交情甚深。”
“与我交好之人多是身份尊贵之人,哪像某人认识的尽是些凡夫俗子。”挑衅之言即出的同时,凤逸的杯中也斟满了葡萄美酒。
“喔,这样说来,与我这等被剥夺了仙籍,现下仅是区区凡夫的人交往,还真是委屈了堂堂的鬼主大人哪。不如吃完了这顿,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如何?”
话中有笑,眼中亦带笑,非是得意的笑而是浅薄的不宜被察觉之意,此时此刻,凤逸真让他卷铺盖走人,他会走的非常潇洒,毫不留恋。
然而,财大气粗却又小气吝啬,爱把他所欠之条目一一列出的鬼界之主又怎会轻易放走这么一个欠了自己不知多少人情债和数不清的银两的债户呢?
“要走也行,先把你欠我的债都还了,上天入地,随你逍遥。”
“唉呀,说到欠债就伤感情了……我龙林一无法力二无钱财,只剩一条小命,要,你就拿去吧。”
“呵,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那么……”凤逸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请。”龙林从容不迫,微微一笑。
话题一转,严肃的瞬间冻结了周遭的气氛,小鬼头紧张的舔了舔嘴唇,用力拍了拍手,果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只见房门一开,几个小鬼端着新的菜式上来了。
气氛,又恢复了原貌。
“玩笑话就到此为止吧。”
方才恍若是一时的幻梦那般,两人又是原来的模样,说笑着互敬对方一杯美酒,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今夜的风比起那一夜更显几分凄凉,月色凉薄,从远处飘来的乌云时不时就挡在了它的前方,隐约只能见着它的半身,不知是它藏在了云中还是云朵遮掩住了它。
两人已从庭中移至花园内,今夜再开棋局,只不过桌上无棋盘也无棋子罢了。
心中有盘,盘上有子,何须他人所见。
小鬼头听着两位长辈一言一语,字字化成攻与守,进与退,见不着棋盘和棋子,两人也无需他服侍,于是神智越来越恍惚,最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坐在一边靠着梁柱睡着了。
凤逸与龙林的心棋还在下着,然而,两人所说之言却渐渐变了模样。
“你早知道了是吗。”
“嗯?”
“那穷酸画师非是你我所寻之人。”
“这嘛……”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那只鬼附于谁人之身了,是不是。”
华贵俊美的至尊王者凤眼一闭一睁,四周景物刹时发生了变化,被层层乌云笼罩的朦胧月夜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夜色更为漆黑深邃的另一时空。
这是天上界的夜色,只不过凤逸略施法术,将两人周围的景色换成了这般模样罢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异样夜色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灯火晃晃悠悠,飘忽不定,就像是一抹迷失在无边黑暗中的孤魂,寻不见来时之路也觅不着将去之途。这盏灯在黑暗中漂浮了半晌,渐渐改变了形态。
那模样,俨然就是明月珠。
明月珠之下有一盘棋,无色透明,唯有线与点清晰可见。
盘上只有两枚棋子,黑与白各一枚。
一子动,另一子紧跟其后,炫动的点点光芒宛如星子在空中飞舞。
“可惜小鬼头睡着了,否则见了这景色定是惊喜万分。”
龙林的手未动,棋子依旧在星盘上挪动,凤逸那方亦是如此。
“转移话题是你的长项,不过这回还是算了罢。你要卖关子,我便不出手了。恶鬼乱世,生灵涂炭,心痛的是你非我。”艳丽的笑在明月珠的光照下更显冷彻了。
这方是毫不留情的进攻,那方则是淡定从容的后退。
“时候未到罢了。”
“那何时才是时机?”
——端看、人心。
16
16、第 16 章 。。。
那一年的初冬,他的娘亲带着未出世的弟弟……不、或许是妹妹,毫无预兆的离开了他和爹亲。
产婆说:难产,要大的还是要小的。
爹亲毫不犹豫一口回道:保我妻!
然而,几个时辰后,产婆苦着一张脸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着着父子俩,忍不住摇着头,原来,娘的坚持与爹的恰恰相反,这一天,他失去了娘也见不着期待中会围着他,不停地嚷着“哥哥”的孩子了。
也是那一年的冬天,就在娘亲下葬后的第七天的早上,岑叔匆忙来报:老爷,门口有个篮子。
蓝子里有什么呢?
他跟着跑了出去,看见的是睡的正甜美的两个婴孩,小小的脸蛋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爹说,这两个孩子,从此就是你的弟妹。
弟弟和妹妹!他有了弟弟和妹妹了!
他止不住喜悦,小心翼翼的抱起他们,亲吻着他们稚嫩的小脸。
他有弟弟和妹妹了!
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宝物,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们,永远的珍惜他们——
这一夜,韩喻飞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客房门前,心里想着万顺约莫还在休息,才抬起的手就又放了下来,不想下一刻,门就打开了。
“韩少爷……”
万顺当然料不到他的到来,一脸的惊讶,连忙请他里面坐,可又想到这是韩府,他才是客人,顿觉尴尬,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你年长于我,是我的长辈,又是如松若梅的生父,不用太拘束了。”
说起弟妹,韩喻飞忍不住叹了口气,纵使他待那两人如亲生弟妹也改变不了万顺是他们生父的事实,更何况当年他们并非是被抛弃而是迫不得已才被送来这里。
昨夜,如松将所听所知告诉了若梅,若梅尽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那孩子从小身子骨就弱,鲜少能下床走动,也没有太多的机会到府外走走看看,于是便养成了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孤僻的性子,有事都放在心里,不愿告知他人;自从龙林赠予了她明月珠之后,她的身体渐渐好转了起来,能下床能走动,更能外出了。
身体好了,性格也就有了变化,爱说话也爱笑了,不知不觉越来越标致了,上了几回街,不多时媒婆就前来提亲了。
原以为能看着如松娶妻,若梅嫁人,不想一切都……
昨夜一顿晚膳,如松赌气回房了,倒是若梅来到了厅中,见着了万顺只点了点头,乖乖就坐吃饭,期间桌上三人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万顺自知尴尬,吞了几口饭就去客房了。
临走前,他盯着若梅看了许久,最后不由得抹了抹眼角,说了一句:和你娘真像啊……
“若梅的身子可好?我昨夜见她走路稳当,面色红润,想必是健康的很,她娘也是从小就体虚多病,好不容易与我成亲,有了孩子,想不到……唉!那两孩子出生之后,她的身子就越来越虚弱了,最后抵不住风寒,去了。”
一想到妻子,万顺就满脸哀愁,再想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不愿认自己,更是胸口郁闷,大口喘气了几次。
所幸,韩喻飞的话大大安慰了他。
“若梅小时候身体不佳,现在倒是愈发好转了,不过有时也会头晕心痛,那是她的老毛病了,城里的大夫给她开了一帖药,倒是很管用,到时候你把药方子带着……”
话一哽,没有说下去。
接下去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就像是要把心挖出来送给眼前之人,他怎能轻易做到——
“咚咚”。
忽然,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万先生,少爷在您的房中吗?”
是岑叔的声音,想必是去韩喻飞的房间找不着人就猜可能会在此处。
万顺开了门,果然是岑叔,身边跟着的还有如松,他的双眼微肿,一看就是一夜无眠的模样,再仔细看,那双眼中竟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恨意。
少年郎,难自制。
“哥!你来这人屋子干嘛!”
他跨了一大步冲进客房里,强硬的拉着韩喻飞的手就往外走,奈何体格和力量上差异过大,无论他怎样使劲都拉不动稳坐泰山的兄长,反而是韩喻飞拉了他一把,将他拉到了万顺的面前。
“如松,你也不小了,别任性了。”
“韩少爷,他还小,别勉强他……”
“谁要你帮我说话了?!谁准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韩如松一听到万顺这样说,内心犹如火上浇油般激动不已,他咬紧牙根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双眼若是能喷火,恐怕早就烧灼了万顺了吧。
“如松!”
纵是从小疼爱的弟弟,可面对对生父失礼至此的韩如松,韩喻飞的好脾气也抹上了一层乌云。他粗壮的手猛一拍桌子,非但震碎了桌上的茶杯,也吓到了韩如松,更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下一刻,韩喻飞的手掌竟高高举起了。
一瞬间的迟疑,一瞬间的心碎;一瞬间的懊悔,一瞬间的决意。
韩如松没有说话,眼神亦有了变化。
深沉、阴冷,还有觉悟。
他用力甩开兄长的手,两个箭步跨出了门槛,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喻飞那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的放在了桌上。
眼底,一片薄光。
人心有刃,可斩断恶意,也可削去善念。
善恶本就一体,正如白昼与黑夜的连绵交替,可正如炎夏的昼长夜短,反之寒冬的昼短夜长,善念与恶意,此消彼长。
心之刃,善一面,恶一面,一个不小心,便会伤人自伤,正如破镜难圆,从此难愈。
17
17、第 17 章 。。。
一笔,绘出形,一笔,划出神。
形神俱在纸上,每一笔皆是锦上添花,就连随手画出的草木也栩栩如生,宛如立於眼前,不过最出色的还是画中之人。
双目柔而不温,肃而不严,眼中坚毅之光似水般连绵不断,也似水般清澈如镜。
龙林只瞧见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惋惜道:可惜,少了点什麽。
喔?少了什麽。
黑眸一扬,他拿过了凤逸手中之笔,重重沾了沾墨砚,便挥向那副看似完美的图。
“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