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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转转眼珠:“九哥,难道那个小太监是你弄死的?”
九阿哥一下恼了:“说什么话呢?啊?这是能乱说的?”
八阿哥看看周围,咳一声道:“别吵,这说话声儿大了。”
九阿哥不乐意,拽着老十道:“走,去八哥的府里,咱们把事儿说清楚。”
十阿哥挣了挣没挣脱,只能被他九哥拎进了轿里,就欺负他,从小就欺负他……
进了八阿哥府,九阿哥还没等坐下,就冲着十阿哥道:“你方才什么意思?”
十阿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冲一边的奴才道:“去,给爷几个端几盘好吃的点心上来,唉,爷饿了。”
九阿哥见老十居然不理自己,这一下更恼了,“老十!”
八阿哥摇头,老九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老九,坐着说话,你不累?”
九阿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回身又道:“老十,那小太监怎么就是我弄死的了?”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九哥,你总看玉儿不顺眼,你不得找着空子就给她添堵?我还不知道你?今儿这事儿,准是你搞的。”
九阿哥脑红脖子粗:“老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为着一个女人,你说,你说,你和哥哥我吵多少次了?”
十阿哥端起茶喝了一口:“九哥,明明是你总和人家玉儿过不去,怎么是我和你吵了?”
八阿哥看那又吵起来的两兄弟,扶了扶额,也不管了,坐在一边喝茶想心事,反正一会儿累了,他们就不吵了。
点心端上来后,十阿哥端了一盘放到自己面前,瞪他九哥一眼:“饿了。”
九阿哥挫败地一屁股坐到他八哥身边的椅子上,这个吃货!
八阿哥看两人终于消停了,“九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哥,你也觉着是我做的?”
八阿哥笑道:“我就看到你身边的何玉柱和上书房一个太监在御花园一角说话了。”
九阿哥颓然道:“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推了一把。”
十阿哥早立着耳朵呢,此时端了点心过来:“看吧,我就知道里面有你的手脚。”
九阿哥的眉毛立了起来,可人家老十又埋头吃点心去了,压根儿没看他。
九阿哥无法,回头对他八哥道:“老二那两个儿子,在上书房里有意无意地传弘普的闲话,我就嘱了当年收服的那个太监见着时机挑索着老二家和弘普闹起来,谁知道老二家的没陷进去,倒把我五哥的孩子弄进去了。”
十阿哥道:“这样你就把小太监弄死了?你手脚倒是满快的。”
九阿哥回头吼道:“说了那小太监不是我弄死的!”回头又对八阿哥道:“那太监说那小太监是老二的人,本来安排好了的戏,被小太监横插了一脚,老二家的没事儿,三哥,七哥还有我五哥的孩子却栽进去了。嘿,所幸,那小太监插了一脚,事情没照着我安排的走,要不,我还真对不住我五哥,他打小便总让着我的。”
八阿哥想了想:“你想让太子和雅尔哈齐闹起来?”
九阿哥点头:“老四总帮着老二,雅尔哈齐虽和老二走得不近,可和老四关系却一直不坏,主要是那个伊拉哩氏和四嫂关系好呀。你说,四哥平日不是总训我们这训我们那,怎么他就看雅尔哈齐顺眼?明明雅尔哈齐比我们还不着调。”
八阿哥笑道:“你当四哥没训雅堂兄?我都听着好几回了!可雅堂兄那脸皮,不是我们能比的,四哥说得再狠,他都当风吹过,你说。四哥能怎么办?”
十阿哥点头:“四哥那嘴,有时听着真让人烦躁,可老雅也真行,还居然从来没因为四哥那样子发过火,明明他脾气没比我好多少的。”
八阿哥道:“雅堂兄那人,不怕你对他坏,就怕你对他好。四哥虽是唠叨一点儿,有时说话也不留情面,可雅堂兄知道四哥是为他好,也就听着,不论改不改吧,至少他这态度还不错。”
老十打了个哆嗦,“四哥那性子,上来了就止不住,当年,在上书房,就因为我吼了一嗓子,他拎了我去训了我一个时辰,打那以后,我就躲着他。”
老九摸着下巴想了想:“爷以后也学雅尔哈齐这样对付四哥。”
老十一下笑喷了:“九哥,你不行,你听着四哥说不了几句就得上火。”
老九想了想,叹口气道:“还真是,老四总把规矩规矩的挂在嘴上,嘁,这天下都是我们家的,这规矩自是我们订的,便是不守着规矩又怎么啦?真是迂腐。”
八阿哥道:“四哥自己就是个守规矩的人。”
老九不乐意道:“他自己乐意守规矩就成了呗,还拉上我们做什么?”
九阿哥说完,嘿嘿一笑:“现在也不坏,弘普挨了打,今儿的事儿皇玛姆肯定得给庄亲王伯一个交待,如果皇玛姆查到人是太子的,告诉了皇阿玛,嘿嘿,八哥,这次,太子还是得吃个暗亏。”
九阿哥说着得意地摇晃着脑袋道:“这可比我当初安排的还好,我本只是想让雅尔哈齐对太子有看法来着,嘿,现在性质变了呀,哈哈,我得着人安排一下,让皇玛姆查出那小太监真正的主儿。”
263保护
“八哥,你说为什么皇阿玛那么宠着雅尔哈齐?皇阿玛不是素来防着宗室坐大吗?”
“九哥,这还用说,因为老雅有本事呗,你看宗室里,谁个比得上他?”
九阿哥看一眼老十:“本事?越有本事的宗室,才越应该小心抵防,老十,你傻了吧。yueDuwu。”
“九哥,爷才没傻呢,老雅不只有本事,对皇阿玛还忠心,皇阿玛当然宠他了。”
八阿哥听了十阿哥的话点了点头,看着皱着眉头瞪着眼的九阿哥道:“雅堂兄真正入了皇阿玛的眼,还是在他成婚后,以前,虽也护着,却并没让他**处理过多少重要政务。想来,因为他娶了皇阿玛铁杆儿心腹伊拉哩家唯一的嫡女,皇阿玛才放心了。”
九阿哥恨道:“又是这个伊拉哩氏。”
十阿哥不乐意了:“九哥,你不要总是迁怒玉儿,玉儿什么也没做。”
“玉儿,玉儿,你有完没完?”九阿哥虎一下站起来。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脸色,咕哝道:“就是玉儿,怎么啦?”
“老十!”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九哥,我耳朵好使,你不用吼那么大声。”
八阿哥看着抓住机会就使劲儿撩拔老九的老十,叹口气:“行了,坐着好好说。”
九阿哥觉得自己和那个伊拉哩氏就是前世的仇人,到今生还在犯冲,只要牵连到这个伊拉哩氏,他就没一件事儿是能平顺的,连从小儿一起滚大的老十都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八阿哥道:“九弟,其实这个伊拉哩氏吧,性子清淡不惹事,却又不会懦弱得怕事儿,能把一家老小照顾好,又能把自己的铺子经营得好,也算持家有道,还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女儿。做为一个女人,她做得还是很好的。”
九阿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八哥:“八哥,你也帮着她说话?”
八阿哥笑道:“一个女人,又无关朝局,你总和她较什么劲儿?”
老十听到他八哥这话,觉着一下找到了最强有力的同盟,“就是,就是,八哥的话就是有道理,九哥,你为什么总和玉儿过不去,玉儿又没得罪你,她也从不使什么阴谋诡计害人,这样一个纯良的女子,你怎么就总不能放过她呢?”
“老十,我怎么不放过她了?我是去杀她了,还是打她了?我连一根儿头发丝儿也没碰着她的。”
老十哼道:“九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暗招呢,你是自己没上阵,可你使唤别人去欺负她了。”
老九眉毛立了起来,“为了她,我们输掉了五十五万两白银,老十,五十五万,比今年的国库存银还多,这堆在一起,能做多少个真人大小的伊拉哩氏了,你怎么不想想?爷就这么被她坑了!”
老十不屑道:“小心眼儿,还记着这事儿,愿赌不服输,赌品真差。”
砰——
九阿哥一脚把一张小几踢翻在地:“老十,你今儿是不是想和爷打一架?”
十阿哥裂嘴笑道:“九哥,我和你说,我现在力气长了,你可赢不了我,别看你现在胖了,其实,你那全是虚的,看见没,爷这胳膊,全是疙瘩肉,嘿嘿。YUeduwu。你要想挨揍,十爷我陪你。”
十阿哥挽起袖子向他九哥炫耀自己的腱子肉,看得九阿哥真咬牙:“走,今儿不收拾了你,你不知道我是你九哥。”
八阿哥看着气势汹汹的老九、兴高采烈的老十去了他家的演武场,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打吧,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玉儿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为了她在演武场拳打脚踢,怎么狠怎么来,怎么痛怎么来,打脸的事儿也做,阴狠的事儿也做,滚在一起便是别人想撕掳也撕掳不开……
玉儿坐在马车上看着弘普的脸问:“怎么被打成这样?亏你跟你阿玛学了这些年,额娘又年年给你吃好料进补!”
弘普无奈道:“额娘,我要脸上不挨两下,大人怎么会觉着我是受害者?”
玉儿想了想:“身上别的地儿没事儿吧?”
弘普摇头:“就脸上这一下,还是我自己凑过去落下的呢。儿子哪至于那么没用,不过几个小屁孩儿。”
玉儿一巴掌拍到儿子屁股上:“你比人家都小。”
弘普不以为然:“儿子脑子好用就行。”
“儿子,其实额娘闹这么一下,更好,是吧。”
弘普看看眼神躲闪的额娘,叹口气,“嗯,挺好。”方才一听说自己被人围着揍了,就心急火燎地往宫里去,一点儿也不淡定,要是早问清楚情况,至于哭得那么伤心吗?
玉儿不知道儿子心里想的事儿,听到儿子说自己闹的挺好,一下高兴了,抱着儿子叭叽叭叽亲了几下,末了又不忿地扯扯儿子的圆脸:“你汗玛法和阿玛,还有你玛法把你教得一肚子心眼儿,倒让我这额娘显得特别没用。”
弘普被他额娘扯得吡牙吸气,“痛!”
玉儿赶紧又揉了揉,“这青紫,儿子,要保留多久?额娘帮你备药,其实,你可以不挨这一下的嘛,额娘有法子把你的脸染青。”
弘普的眉头跳了跳,“额娘,你又想吓人?”
“嘿嘿。额娘别的不会,装可怜还是会的嘛。”
“你打算让我的脸看起来一幅要腐烂的样子?”
“嘿嘿,不会,就是肿得变形什么的。”
“额娘,现在这样就行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呢。
玉儿遗憾地叹口气,“儿子,伤势严重点儿对我们有好处。”
弘普看着他额娘不说话,玉儿只能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儿子,你说今儿这又是谁要对付咱们?”
弘普看着额娘烦恼的样子,拍拍额娘的胳膊:“额娘,没事儿,这些有我们男人来处理,你只要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了。”
玉儿被儿子的话煞到了,一把抱着儿子冲着小脸儿啾啾啾亲了足有几十下,亲得弘普一脸口水。
唉呀,要了人命了,额娘的母爱一泛滥,就爱抱着儿女狂亲,不亲到她心里的爱让儿女深刻感受到,她就停不下来……
好容易等额娘停了下来,弘普板着红通通的脸,顶着一脸口水道,“额娘,你放心吧,阿玛出京前交待过儿子了,儿子会护着你和弟弟妹妹的。”
看着自家额娘眼睛又开始放光,弘普头皮一紧,赶紧又道:“今儿这事儿,也不复杂,你儿子我转转脑子就想通了,不过是太子爷家的想收拾我,结果把几个堂兄扯了进来。”
玉儿皱起眉头:“怎么又惹着太子家的了,你一直很乖呀。”
因为自家额娘无条件无原则的信任与宠爱,弘普翘了翘嘴角:“许是有人在他们耳边说什么了吧,谁知道呢,事事都要弄个明白,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这些小事儿,不用放在心上,出大事了,咱们再计较。”
“儿子,什么是大事儿?”
“伤着咱家人了,就是大事儿。”
“儿子,你现在就伤着了。”
弘普道:“几个堂兄比我惨。”
“那背后的人呢?”
“额娘,儿子自己会找回来的。你不擅长这个,你不用管。”
“儿子,你嫌弃你额娘了。”
看着假哭也不会的额娘,弘普叹口气:“额娘,你不是说每个人只要做她擅长的事儿就成了?你擅长照顾人,我们一家子你都照顾得很好,这不挺好?”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