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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顾虑,仿佛自己与皇太后就是她心里的菩萨,心里只有慈悲慈爱……
皇帝闭上眼,这孩子,让人心暖啊。
皇帝睁眼,看着玉儿:“你这傻孩子,你四堂兄是护着你呢。”
玉儿转了转眼珠子,“他是兄长,护着我,不是该的?”皇帝这毛病,不是很复杂啦,不过,四堂兄的好意,她也心领了。
看着玉儿得意的小模样,皇帝失笑,这般无私无虑地付出自己的关爱,又这般天经地义地享受着周遭亲人的维护,有这孩子的地方,让人不只心里,便是身上也觉暖洋洋的,连这素来只充斥着威权的乾清宫,似也笼罩在了脉脉温情之中。
皇帝只觉这孩子来了后,连自己这些日子日渐沉重的身子,似也轻松了几分。
“老四,既然你说兄弟们懂药性,那就叫他们来吧。”
四阿哥轻声道:“皇阿玛,三哥、五哥、八弟,他们素日都是知药性的,您看,叫他们来,可好?”
皇帝点头:“宣吧。”
李德全听着皇帝首肯,轻手轻脚退了下去找小太监去宣召几个阿哥。
玉儿先前拉着皇帝手的时候,已给他输了生气,此时,也不忧心,只坐在一边拉着皇帝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四阿哥与雅尔哈齐听着这一老一少说话,也不插话。不是他们不想说话,实在是皇帝在病中,他们不敢吵着他老人家,至于玉儿,那丫头,那声音儿听着,只让人觉着舒适,而不会心生一丝烦燥,没见皇帝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玉儿正跟皇帝说几个孩子的事儿呢:“……弘英后来听说萨娜订人家了,跑到那家人去看那个孩子,看完了,还威胁人家不许欺负他表姐,说本来是想等自己长大了娶表姐的,可惜表姐不愿意。弄得那老实孩子一张脸胀得通红,只一劲儿保证,不敢亏待萨娜,也不会让小妾害了继室,最后被弘英逼得无法,应承说只要萨娜三年内能为他家添丁,他便绝不纳妾,便连以前的通房,也送走。弘英这才满意了,走时,却又说以后会常去他家看看。”
皇帝好笑:“去年,弘英多大?只有五岁吧?”
玉儿笑道:“可不就是,圆圆滚滚的一个三寸丁小娃娃,一本正经地和人家商讨要办多少桌酒宴才好,听人家说四十桌还不满意,说还要加,后来听说别人家亲友就那么些人,他拍着小胸脯说,会带好些宗室去吃酒宴。”
皇帝笑得胸膛直振:“他这混不吝的性子,跟他阿玛倒像了个足,这娘家和夫家的亲戚,怎能混到一块儿?呵呵,倒难为那个娶你舅表外甥女的孩子了,你方才说,那孩子叫什么?”
玉儿咯儿咯儿地乐:“那孩子叫图尔炳阿,佟佳氏,满洲正白旗人,现在吏部做笔帖式,倒与我阿玛当年一般,阿玛当年办差,最初也是在吏部做笔贴式的。”
皇帝虚眯着眼:“嗯,你阿玛当年确实做了几年笔贴式,年轻时,做做这些琐碎的事儿,有益,能把浮躁的性子磨磨,日后处事才能稳重。”
玉儿嘻笑道:“萨娜也算否极泰来,这不,进门头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身子骨儿也都很好,喜得她婆婆直呼是沾了皇太后的福气,这盼了多少年,终于盼来了大孙子。这会儿正在家里絮叨着,寻摸好东西要谢太后这个月老呢。”
皇帝乐了:“你一会儿把这事儿跟皇太后说说,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玉儿脆声应了,看着皇帝精神有些乏,倾身给皇帝盖好被子,把皇帝的手塞进被窝的时候,又趁机渡了一股生气进去。
“皇上,您要是困了,就睡,四堂兄我们都守在这儿呢。”
皇帝闭上眼,笑道:“朕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着才能睡的。”话虽如此,病时,床前有人守候,心里却觉得极安稳,加上玉儿度的生气,皇帝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玉儿看着一边的李德全直抹眼睛,有些疑惑,李公公哭什么?
轻手轻脚走过去拉着李德全到了外面的殿堂,问道:“李公公,谁欺负你了不成?”
李德全一肚子心酸感动,被这一句话冲了个干净,抹干净眼泪,笑眯眯道:“夫人,奴才没被欺负。”他现在的位置,有几人敢欺负他?不怕他在皇上面前上眼药?
玉儿眨眨眼:“我看你哭得那样伤心……”
李德全笑道:“奴才看皇上睡得安稳,奴才这是高兴的。”
玉儿点头:“嗯,这样呀,皇上这些日子用脑过度,难以入睡也是难免,你以后只注意,让他老人家睡前半个时辰最好别太用脑,要是能听听音乐什么的就更好了,那个,会让他老人家绷了一天的神经放松,睡觉就能睡好了。”
李德全点头:“皇上平日经常难入睡。奴才也劝过他,可万岁爷习惯了处理大量的政事,要他什么也不做,他却是不习惯,也就召幸……”
李德全突然停住不说话了,这召幸嫔妃后皇帝睡得好的话怎么好和这位夫人说。
玉儿侧头疑惑地看着李德全,看他脸上浮上一丝不自在,想了想方才说的召幸二字,明白了,转了转眼珠,“李公公,我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你叫小太监给我撑伞呗。”
李德全看看殿门外纷纷扬扬飘落的大雪,“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310、赐字
玉儿也没进去和两个男人打招呼;只告诉李德全一会转告他们即可,就这样领了带进宫的两个嬷嬷去了慈宁宫。
留在乾清宫的两个男人听说她独自去了慈宁宫,也不担心。玉儿的身份儿;和整个后宫的人都没什么利害冲突,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算计她。因着她的身份和性子,加上皇帝的宠爱,在整个皇宫,她倒是比皇帝的那些儿媳妇孙媳妇们更有人缘儿,混得如鱼得水一般。
等玉儿从慈宁宫带了皇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回到乾清宫时,乾清宫外间里,好些太医正与几个阿哥们围着一个方子答辩。
没错;是答辩。
皇子们问,太医们答,皇子们没听懂,继续问,太医们没法子,只能引经据典详细给皇子们解答,如此一来一往,便如大学里导师考问学生一般。
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太医正对着门口,此时见着玉儿,如见救星,几步跨到玉儿身前。
“夫人安好。”
玉儿看太医一把年纪,还给自己行礼,虽说自己身份在那儿,却也仍然不忍,示意身边的嬷嬷扶住太医。
“老太医不须多礼。”
老太医笑眯眯道:“夫人博览群册,于医药一道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当日为十八阿哥开的方子却是好方。”
玉儿边走道:“老太医谬赞,小女子不过是为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多读了几本医药书藉罢了,说到独到,却是谈不上的。至于十八阿哥当日用的那个方子,却是得自古册,小女子不敢居功。”
老太医跟着玉儿移动:“不知夫人从哪本典藉里找出来的?”
玉儿眨了眨眼睛:“那书却已没了一半,不过剩些残篇,唯独这个方子却是记得最全,其间论症,诊脉,释疑写得最全,因此,小女子才敢送到行宫。十八阿哥能痊愈,还是得力于诸位太医们妥善照料、就症用药之故,我在几百里之外的京城,却是没出上什么力的。”
见玉儿一推四五六,全不接碴儿,老太医无法,从一旁的一个太医手里拿过方子:“夫人请看此方可有不妥当处?”
玉儿知道这是为皇帝拟的方子,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又反复想了想,点了点头,“太医们群策群力拟出的方子指定是好的,堂兄堂弟们本着一片孝心,多问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老太医两道白眉舒展,笑道:“是,夫人说得极是。”
玉儿把方子退回给老太医,点头道:“我这儿领了皇太后的令,要领桂嬷嬷去看看皇上,老太医请便。”
老太医欠了欠身,玉儿领着桂嬷嬷几人转身进了里间,往博物架另一边皇帝休息的地儿走去。
白眉老太医拿了方子与玉儿说话时,太医皇子们也都看到了,此时见老太医回转,便都看着他。
三阿哥问:“怎么,雅尔哈齐的媳妇也是懂医药的?”
白眉老太医道:“回三爷话,雅贝勒爷夫人把半个太医院的书都看过了,听院里小莫太医说,她是打小跟着莫老太医学过的,九月时,十八阿哥得的痄腮,便是夫人送来的方子治好的,其辩方之能,我等亦有不及。”
四阿哥一听这话,皱眉道:“她便是看了几本医书,也不过是走马观花、纸上谈兵罢了,怎能和诸位太医多年埋首医道相提并论。便是那个方子,我听雅尔哈齐说,也不过是她在一个残本里找着的,碰巧罢了。”
白眉老太医捏着白胡子道:“是,方才夫人也说了,碰巧那个残本里这个方子的事儿记得最全,这才敢寄到行宫,当日臣也在行宫,与几位同僚论证后都觉可用,就用了,却是药到病除的,是个良方!”
残本,便是残本也需有能力辩识呀。不过,四阿哥既如此说,白眉老太医认为自己也不必与他争论。
五阿哥温和道:“无论怎样,能把半个太医院的书都看了,也算本事。”
四阿哥摇头:“五弟只道全是她自己看呢?她借回去好些是给弘普看的。”
五阿哥惊讶:“弘普侄儿才多大?这白日在上书房没得一刻闲,这回了家,还得学医?”
四阿哥翘起唇角:“弘普说,为了家里人的健康,趁着现在年轻,多学点儿。”
“年轻?”一屋子上了年纪的太医皆忍不住呵呵笑,便是一脸沉穆之色的八阿哥,也扯了扯嘴角。
三阿哥道:“他才八岁吧?居然用年轻来说自己?”
五阿哥笑着摆摆手:“那小子,别看和四哥一样一脸正经,其实最淘气不过,上回不愤弘蛭取笑了他爱洁,愣是把弘蛭的衣上染上墨,打赌让他穿三天,弘蛭输了赌,无法,一件儿沾着墨迹的衣裳,就这样在宫里宫外来来回回的被人看了三天的笑话儿。打那后,再不敢取笑他的。”
四阿哥翘着唇角:“现在还算好一些了,四岁以前,比现在还挑剔,若不是他看得上眼的人,便是碰了他的衣角,他都能去换身儿衣裳。”
五阿哥听了四阿哥这话,惊异道:“还有这事儿?”
四阿哥点头:“皇阿玛第四次南巡,那年我也随驾的,看着他吹毛求疵的挑剔,皇阿玛也不管管,只在旁边看热闹,他呢,衣食住行用的东西,稍有一点儿不洁,他都能去找皇阿玛告一状,把随驾的太监们折腾了个足。”
五阿哥笑道:“原来他这是天性,怪道呢,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爱洁的,便是那些个女人家,好些也比不得的。他现如今能成日和兄弟们在校场摸爬滚打,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汗,倒也算是难得了。”
四阿哥一扬眉:“他再不改改那臭习性,雅尔哈齐就该上手了。”
几个兄弟想着雅尔哈齐那暴脾气与无赖性子,都忍不住笑,有个这样的爹,弘普堂侄儿也不容易。
说几句闲话,兄弟几个又头碰头商议药方,好半晌论定了,抓药的抓药,煎药的煎药,却都是亲力亲为,好在身边都领了一个懂行的,若不然,这到最后煎成的药,太医们敢不敢奉给皇帝还是两说。
看着四阿哥一匙一匙喂皇帝喝药,玉儿抿嘴笑,皇帝看见了,便问她笑什么。
玉儿也不多想:“侄媳妇儿在想,不论多英雄了得的汉子,这都有柔软的时候。皇上当年为着四堂兄的病,从出塞途中回来探视是这样,四堂兄为着皇父生平第一次喂药是这样,堂兄弟们为着皇上吹毛求疵地拽着太医们打破沙锅问到底也是这样。常人只见着皇上、皇子们平日在朝堂衙门如何意气风发,挥斥方猷,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想来,是没几人能想像他们也会有手足无措,惊惶不安的时候的。皇上你看几个堂兄弟的眼神儿,像不像受惊不安的小动物?”
皇帝看几个儿子因为玉儿的话,收敛了不安的神态,一个个的眼睛却又不自在地各找一个地方盯着不动。皇帝为着看了儿子们笑话,更为着儿子们的孝心,一时眉眼舒展,心里极舒畅。
“你这丫头,倒取笑上兄弟们了。”
玉儿嘻嘻笑:“皇上,我可没取笑他们,我只是在想,若是我阿玛看到现在屋子里这般父慈子孝的场景,不知回去又要怎么拾掇我那三个哥哥了。”
皇帝喝完暴红了脸的四儿子喂的药,擦了擦嘴,就着四阿哥的手靠在迎枕上。
“怎么?你几个哥哥不是很孝顺吗?”
玉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