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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人没多说什么,笑了笑就直接下楼去。余佑站在楼梯口上面看着她,直到彻底看不见那女佣人的背影,才低头掐了一把猫佐后脊背上柔软的皮毛。
“跑什么?添乱是吧!再瞎跑就把你扔掉。”低声的训斥着猫佐,他也朝楼下走去。因为刚跟人打听过洗手间的位置,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有必要跑一趟。
猫佐让他揪得扬起脑袋,就“喵呜”的叫了一声,吐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粉红湿润的鼻尖。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余佑边走边摸索着位置前进。
要说这所房子其实很奇怪,虽然看不见几个人,可是却总有人突然冒出来。就像那些隐藏在密叶林里的拟态昆虫一样,静止的停留在叶与叶的缝隙之间,用他们敏锐的感官悄悄的洞察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当他经过某个虚掩房门的屋子,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人声。
有男人,也有女人,全都刻意的压着嗓子叽叽喳喳的说话。
这其中有个声音略微耳熟:“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了?不过就是个乡下来入赘的,平常在小姐面前低声下气,碰上外人倒是立马就摆起架子来。”
另一个女人笑着说:“嗨,你看他结婚都快两年了,好不容易弄出孩子,这当然要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父凭子贵懂么?”
“哪儿啊,孩子出生也是跟小姐的姓,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懂了吧,自从上个月老爷太太没了之后,你看小姐的身体也不怎么好。要我说,这就是他搞出来的,这家人要是全没了,那钱还不都是他的了?”
“不是吧,老爷太太内事儿警察不是说了是意外么。而且小姐对他可不坏,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他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也……”
“行了行了,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再说了,就算是他的,内生出来的也是个软蛋!”
嘁嘁喳喳的一番讨论,里面的人都笑了起来,然后脚步声四散的,似乎是要准备作鸟兽散去。余佑不敢多做停留,加紧脚步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过后,这四周又回复了之前的安静,余佑把猫佐摆到洗手台上,拧开了面前的水龙头。
清澈的自来水哗哗的从水管口子里流出来,他把手伸进底下去交握着搓洗。洗着洗着,他突然感觉自己身边冒出一大坨东西,条件反射的闪向身侧,他惊魂未定的看过去,原来是猫佐。
这家伙不仅公然违反规定擅自恢复了人形,而且还是个一丝不挂的裸体人形!
虽说这货是天神,可敢不敢在变身的时候顺便一起变两件衣服出来穿着,总这么骇世惊俗的裸奔是准备追求肉体美,还是需要寻求下限突破点呢!
暗暗的在心里吐槽着,余佑迅速扭过脸,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了。”
猫佐满脸委屈的单手兜住前面的重要部位,腾出手指摆到嘴唇上,做了个压低声音的示意:“因为我说喵喵喵你根本听不懂好么?”
“……有什么人话赶紧说,我还要回去。”
猫佐往洗手台侧面挪了几步,黑色的大理石台子就正好遮住他的下半身,确定不会破坏余佑的和谐好心情,他才开口继续说道:“今天这个事情,就是内女人脖子上的人脸的事情,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怎么,很棘手?”余佑转回脸看他,眼神里露出一点不屑的意思。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意思,我的天神大人?”
“我是说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很复杂,你们搞不定的!”
“搞不定?搞不定不还有你么?”
猫佐的耳朵一转,有点着急了:“啧,你怎么不懂呢!内脖子上的人脸,源于一种古老的诅咒,很恶毒,万一你们也被卷进去……”
听到诅咒两个字,余佑的心里自然而然就生出了阵阵不快。这就像个久痒难愈的旧疤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那你能解开么?”
猫佐被他问的一愣,身后的尾巴从大理石台子后面露出来,左右摆动。
“……我,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不过阿金也许可以帮上点忙。”
听到他提起阿金,余佑终于忍不住“啧”的咂舌:“你们这主仆关系……简直……”
话还没说完,洗手间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听到郝多黔说:“小鱼,我们差不多可以走了。”余佑赶忙关起水龙头,猫佐也很识相的变回了猫的形态,绕着他往外走的两条腿一起跟出去。
郝多黔拒绝了男人要开车送他们回去的好意,带着余佑和小图挤了好几趟公交才回到事务所。
在这期间,他们两个谁也没跟余佑提起委托的事情,余佑也就没再细问。
取了自己的脚踏车,余佑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跟郝多黔他们道别准备回家。可他刚把猫佐放进面前的车斗里,郝老板却把他叫住了。
“小鱼,这两天你能请出来假么?”
余佑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主任老师那里得有假条才行。”
郝多黔:“假条不是问题,你回去收拾收拾,这两天跟我出趟差。”
余佑:“出差?好端端的出什么差?”
郝多黔冲他一瞪眼:“怎么你傻了啊,下午内笔生意啊。”
余佑:“……你没拒绝?”
郝多黔:“有钱赚,干嘛拒绝。”说完,他又对着车斗里正朝他龇牙的猫佐说,“把它也带上,我那儿有猫先生用过的笼子,装它正合适。”
余佑伸手挠了挠猫佐的脑袋问:“你不嫌它凶么,带去不怕被毁容?”
郝多黔转身回事务所里去,边走边说:“小图让带的,他喜欢用你内小猫暖膝盖。”
几天以后,余佑,小图和猫佐在郝老板的带领下登上了某趟南下的火车。打着出公差的名头跟师兄出门,这还是头一次,而且事件的委托人也没有和他们同行,这让余佑觉得有些奇怪。
火车票分软卧和硬座,郝老板自己一个人去了软卧,把余佑和小图,外加装箱的猫佐丢在了硬座车厢。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还可以顺道跟小图打听点关于委托的详细情况什么的。
硬座车厢的位子可以做4个人,因为半途有停靠的站点,到了后面他们内一桌就空了出来。余佑和小图面对面坐,猫佐被他们搁到了头顶的行李架上。
可能是因为目的地实在是个小地方,越接近终点站,车上的人也越少。
余佑帮着小图收拾掉两个人吃下来的杯面,终于按讷不住的开口打听起来:“小图,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小图翻着手里的一份报纸,头也不抬的说:“火车票上不是写着么。”
余佑从口袋里翻出票来看,发现地名很陌生,感觉就是那种不会在地图上有任何存在感的地方。收好车票,他又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这委托……你们有把握么。”
小图终于放下手里的报纸瞟了余佑一眼,然后翻到新页面去继续看:“我们要去那个男人的家乡。包里有资料,你自己看。”
余佑应言打开小图总是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个厚实的笔记本。
快速的翻到记录这次委托的那几页,他看到了一行小字:“达窑山,普妄纳古寨。”
在这两个貌似是地名的词组下面还有一份关于委托人的资料。
姓名:厉寒
性别:男
名族:汉
出生年月:19XX年O月O日
职业:某某集团旗下分公司地区负责人
寥寥数语的简介下还有一张简单的人际关系示意图,是小图手绘的。各个人物都用了照片做头像,底下还附带了他们的名字。
厉寒的关系网并不复杂,以一个地区负责人的水平来说,甚至还有些人脉单薄。在那些或单行或双向的箭头中间,有一个人的备注吸引了余佑的注意。
这个人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却占据了整张关系网最起始的位置。
那备注很简洁,只有两个字: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这类题材只写过一些万把字的小短片,第一次开长的,节奏上可能会掌握不好什么的……OTL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下文中即将出现的任何关于风水啊或者其他鬼神相关的东西全是俺杜撰而来,如有雷点,纯属智商有限,无论如何请不要深究。给跪了好么!
最后,这个更新会比较缓慢,一周3更左右,当然如果遇到状态好什么的,会多更一些。
感谢亲们的支持》《
☆、入侵者
不是每个凤凰男在攀上高枝之前都有幸搅乱另一个女人的生活,而外表看似老实懦弱的委托人,却是这之中的一员。
小图所绘制的关系网一部分来自厉寒本人的口述,另一部分则依赖于调查与合理的推测。而厉寒妻子身上那张恐怖的人脸,就源于这个神秘的女人。
她像一段遥远又美妙的梦境,存在于厉寒青春年少的过往时光。可一说到他们的具体关系,厉寒又有些吞吞吐吐的难以言说,好像那纯真美好的初恋情怀仅仅是个看似漂亮的幌子。
为了解开人脸的秘密,他们就只有赶赴厉寒和那女人曾经相遇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乡——普妄纳古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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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达小县城的时候是半夜,余佑哈切连连的跟着小图下了车然后直奔旅馆。
这小地方本来就人口稀疏,到夜里,街面上更是漆黑空旷,连盏通透的路灯都见不到。余佑拎着猫佐的笼子跟在小图后面,走在两排铺面房中间的夹道上。
天上没有云,星子稀稀落落散得很开,月光像个亮脸盘儿的女人似的,柔柔亮亮的从他们头顶望下来,扯出两道浓黑粘稠的影子。
小图很精神,走在前面步子也很快。余佑困得眼皮打架,稀里糊涂的盯住小图身后的背包,想着自己可千万不要跟丢了。
七弯八拐的绕了不知道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家叫金元宝的私营旅馆。
旅馆的房子很旧,是个灰扑扑的小二层,独门独院的插在两侧的铺面房中间,完全看不出哪里跟“金元宝”三个字沾边。旅馆门口立着个昏暗陈旧的灯箱,塑料膜一角破了个窟窿,露出里面发黄的灯管子。
进门出示了身份证,负责看店的中年男人头也不抬的从柜台底下递来把铜钥匙。小图拿上钥匙,拉着后面困得小鸡啄米似的余佑往指定的房间去。
两人一猫风尘仆仆的进屋,郝老板已经洗漱完毕占据了房间里的一张床。他的卧铺车跑的快,所以早就到了。
金元宝旅馆外观上虽然陈旧不堪,但房间内部很新,像个故意做旧的古董。
郝多黔穿着T恤短裤,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摁着电视机遥控器,看见小图和余佑进来,就把内台只有几个频道的电视机关掉了。
“余佑,余佑,别睡了,醒醒。”小图从余佑怀里抽出装着猫佐的笼子,一手提着,一手伸到他肩上摇了摇。
余佑被他推得向着床边一软,整个人都栽进去。脸朝下的贴住软绵绵的被褥,他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两声,便彻底睡着了。
四周很暗,没有什么光线,一条长而蜿蜒的小路悄悄向前探伸着它的触角。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凹凸不平,嵌在周围高高低低的民房之间,像条脐带似的,连接起脚下的幽暗逼仄和前方未知的路途。
石板与石板的缝隙里长着绒绒的绿苔,抬起头,就能看到那左右夹进的墙面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水渍。
余佑沿着那些石板一个拐角一个拐角的往前走,他走的很慢,而且越走越慢,好像连时间都被这狭窄曲折的道路给拉长放缓了。
忽然,他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了幽幽的铃声,像是成串声音清亮的铜铃,哗啦哗啦的被人执在手里轻轻的摇动。
铃声时断时续,忽近忽远,间或还夹杂着孩童轻微的嬉笑。歌谣似的,轻轻荡漾交叠在这深巷斑驳的墙壁之间。
余佑止住脚步不再前行,鬼使神差的转身朝身后望了一眼,模糊曲折的来路已经被黑暗彻底蚕食干净了。只有那隐藏在暗处的拐角,被什么光线照出一道笔直的棱线,细条条的嵌在那里。
突然之间,他分明看到有两条人影挨着那拐角一闪而过,瞬间制造出的黑暗挡住了那亮出一线的棱角,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铃声,还在持续,越来越重,越来越近,像是步步紧逼的脚步声,一寸寸的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