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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我知道你做事不顾一切,但我却不能丢下所有的事不管。如果我背叛海军,索鲁家族一定会被牵连,至少,我要回去一趟,安排好一切。”
阿尔瓦很清楚,他现在的行为已经是一种背叛,而以迪巴将军憎恶雷蒙德的程度,这场牵连将是索鲁家族无法承受的。
轻声呢喃後,阿尔瓦依依不舍地收回手,站起了身,暂时先这样吧,等过两天,他再让雷蒙德送他回去。
这样想著,阿尔瓦打算退出雷蒙德的房间,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阵尖锐刺耳的嗡鸣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他倏然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什麽,意识就突然消失了。
☆、(18鲜币)海之镇魂歌 25
阿尔瓦恢复清醒,是因为剧烈的颠簸和震耳欲聋的炮火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不知什麽时候已经亮了,又是一阵炮声响起,熟悉的震动传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赤魂号上。
怎麽会这样?他明明是在赤岛上雷蒙德的房间里失去意识,怎麽会回到赤魂号上?而且这阵猛烈的炮火声是怎麽回事?
起身,阿尔瓦冲出房间,想去甲板上看看。
“公爵阁下,您醒了。”
意料外的恭敬嗓音在门外响起,看清对方的刹那,阿尔瓦不可置信地绷紧了浑身的神经。
“罗兰少校,你为什麽会在这里?”惊讶的疑问伴著微颤,一股寒意自脚底流窜上来,阿尔瓦差点就打了个寒颤。
罗兰?穆尔卡立正身体朝阿尔瓦行了个军礼,答话道:“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过去追丢赤魂号的海域等您,昨晚接到您的消息後就连夜赶来,总算赶在正午前靠近了赤岛,赤王也已经被俘虏了。”
“你说什麽?我的消息?”阿尔瓦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额头甚至沁出了汗珠。
罗兰点了点头,笑著说:“是的,多亏您及时告诉我们赤岛的坐标我们才能赶上,否则错过了中午,就要多等一天了。”
阿尔瓦觉得心脏在不断加速跳动,他一把推开罗兰,快步朝甲板走去。
赤魂号就停在距离赤岛不远的地方,附近是以Blue Rose号为首的索鲁海军战船,此刻,强力的炮弹不断自船体中投射出去,落在赤岛上,点燃了树林,还有远处的庄园和农场。
火光和浓烟不断笔直地冲上天空,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狞笑,海盗们凄厉的哀嚎和愤怒的吼声从赤岛上传来,如锋利的刀刃猛地插进了阿尔瓦的胸膛。
他浑身冰冷,呼吸困难,抓著扶栏的双手不停颤抖,指节泛白,指甲几乎被他自己掀掉。
赤岛……毁了,赤之海盗团……将不复存在。
“公爵阁下,您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追著阿尔瓦跑出来的罗兰,惊诧地看著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他。
阿尔瓦低著头,海蓝色的长发挡住了他的脸,让罗兰无法窥视他的表情。
“罗兰少校,我命令你,详细告诉我从昨晚到现在都发生了什麽。”挥开了罗兰的搀扶,阿尔瓦慢慢挺直背脊,半转过来的侧脸变得冰冷。
罗兰不解地看著他,想问什麽,可在触及到他的脸色後,一个字都问不出来,思索了一会,罗兰选择服从命令。
“昨晚我们接到了您从赤魂号上发回来的坐标,今早赶来时,您已经驾驶赤魂号在指定地点等我们了。赤王是您昨晚亲手绑上船的,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您下令把他关在底舱。
“本来我们应该听您的命令攻击赤岛,但是您突然晕倒,所以就由西蒙中校指挥进攻了。不过在我们来之前迪巴将军已经下过严令,绝对不能放过任何海盗,所以西蒙中校正在考虑要不要派人登岛。”
阿尔瓦面无表情地看著陷在一片火海中的赤岛,那个昨天还让他感慨的海盗之家如今沦为了人间地狱,透过剧烈燃烧的树林,隐约还可以看到有人在四处逃窜。
阿尔瓦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这惨烈极致的景象,他转过身,冷冷开口:“下令回航,不用登岛了。”
“可是,迪巴将军……”
“罗兰少校,索鲁海军的总指挥是我,不是迪巴?萨布拉斯!”
说著这句话的阿尔瓦,浑身散发出了冰冷凌厉的杀气,罗兰浑身一震,下意识地转身向指挥舱跑去。
他有一种很可怕的错觉,如果不立刻转达命令的话,公爵会杀了他。
两分锺後,西蒙?布鲁克中校和罗兰一起回到了甲板上,赤魂号已经开始回航,正渐渐驶离赤岛。
“公爵大人。”和罗兰一样莫名其妙的西蒙,在来到阿尔瓦面前後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即就不知道说什麽好。
阿尔瓦用冰冷的目光注视著他们,片刻後面无表情地说:“把赤王押到Blue Rose号上,我要和他做个了结。”
说完,他利落地转身走向侧舷,并向Blue Rose号上的士兵招手,要他们把船靠过来。
被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半天,鉴於赤王的危险程度,西蒙决定带一队人手和罗兰一起去底舱提人。
底舱里没有开灯,陷於一片昏暗中,但是即便如此,西蒙还是在踏入门的瞬间,清楚地看到了雷蒙德的身影。
男人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後,牢牢地拷在铁杆上,身上的衬衣被解开了大部分的扣子,看得出来是昨晚准备睡觉的时候被绑来的。
听到开门的响声,雷蒙德原本低著的头慢慢抬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但是即便他不动声色,海军们还是感觉到了异常强大的压迫感。
他们两两对视了一眼,小心地靠近雷蒙德,解开手铐之後,两个人负责压著他的肩,两个人负责防著他的腿,如临大敌地把他带了出来。
出人意料的是,雷蒙德似乎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顺从地跟著海军们走出底舱,走过甲板,来到了Blue Rose号上。
阿尔瓦已经在等他了,公爵换下了原本的衣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穿上了海军的军装。
深蓝色的军服笔直服帖地描绘出他的身型,如标枪般笔挺的背脊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腰侧的佩剑在阳光下反射森冷的寒光,一如他此刻冰冷无情的双眸。
薄唇紧抿著,阿尔瓦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著雷蒙德被他的手下带到甲板中央,男人高大的身躯笔直地站在他面前,尽管双手被反绑,却丝毫也不见被擒拿的弱势。
他们对视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惊讶不已,阿尔瓦的神色间没有波澜,他只是直视著雷蒙德,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Blue Rose号缓缓前行著,侧方,被海军占领了的赤魂号紧跟著它。
阿尔瓦终於动了动,他往前迈了一步,冷冷开口:“赤之王,上次您登上这条船的时候我说过,那会成为您此生最不明智的决定。”
雷蒙德没有接话,定定地看著他。
“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被您抓走的,为了探查出赤岛的位置,继而将您和您的手下一网打尽。现在,我做到了,赤之王,从今天开始,赤之海盗团将从欧纳斯海域消失。”
阿尔瓦的声音那麽冷硬,没有起伏的音调让附近的海军们觉得心惊,罗兰诧异地看著他,似乎无法理解他想干什麽。
雷蒙德依旧没有开口,那多少有些出乎阿尔瓦的意料,他以为雷蒙德会发起恶毒的反击,他甚至已经为对方想好了台词。
高贵的公爵阁下,为了达成目的,您像个荡妇一样在我身下张开双腿,还真是辛苦了。
以雷蒙德的个性,现在就算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不会有丝毫惊讶。
可是没有,那个人紧紧抿著唇,只是看著他的双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阿尔瓦又往前走了一步,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锋利森冷的剑尖,笔直地指向雷蒙德的胸口。
“赤之王,我要为七年前因你而丧生於海难中的家人报仇,现在,我允许您说出最後的遗言。”
阿尔瓦话音刚落,西蒙就浑身一震,紧张地开口:“不可以,公爵大人,迪巴将军说过,只有赤之王必须活著押回王都,您不能杀他。”
“赤之王,您有什麽遗言吗?”阿尔瓦没有朝西蒙看一眼,执著地追问著这个问题。
雷蒙德终於微微勾起了嘴角,即便面临死亡,男人依然从容不迫,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著,仿佛他即将要经历的只是一场探险。
“呵,公爵阁下,您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慵懒的口吻,伴著让人莫名其妙的话,阿尔瓦无法理解地皱了皱眉。
没有让他失望吗?如果到这种程度还没有让他失望的话,那麽他的期望到底是什麽?
“公爵!”西蒙再度大声喊了一遍,但是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阿尔瓦的眼中只有雷蒙德,他执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对视了几秒锺後,锋利的佩剑被猛地刺入了雷蒙德的胸口。
血,沿著伤口汹涌地流了下来,雷蒙德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大了眼睛。
阿尔瓦用力拔出了剑,随著剑尖飞溅而起的血珠洒到了他的军服上,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单膝跪倒的男人,走过去,用力拽紧了绑著他双手的绳子。
包括西蒙在内,太过突然的举动让海军们陷入震惊,根本就回不过神来。
阿尔瓦已经把雷蒙德拽到了甲板的边缘,海盗的血在甲板上蜿蜒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赤之王,鉴於对您的敬意,我给您体面的死亡,愿海神狄修斯接纳您英勇的灵魂。”
喃喃地说出这句话後,阿尔瓦用力一推,雷蒙德高大的身影立刻摔出甲板,直直坠向大海。
幽深的双眸睁大,雷蒙德震惊地看著阿尔瓦,直到彻底扑入大海的怀抱。
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海浪间,再也没有浮起来,阿尔瓦缓缓闭上双眼,苍白的面容上布满了疲惫。
刚刚反应过来的西蒙冲过来往下一看,垂在身侧的手顿时握紧了,“公爵大人,您到底在做什麽,违抗迪巴将军的命令会有什麽後果您想过吗!”
阿尔瓦转头看向他,海蓝色的长发被疾速吹过的风扬起了部分,那些发丝挣扎著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只留下那双泛著冷光的眼眸。
“回去之後,我会亲自去面见迪巴。”留下这句话,阿尔瓦转身走向船舱,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西蒙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扶栏上,他的脸上布满了懊恼。
罗兰走近他,抬手按住他的背,喃喃地说:“西蒙,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公爵阁下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可恶,为什麽我没有冲上去阻止他,他会毁了他自己的,迪巴将军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但这是公爵自己的选择不是吗?他敬重赤之王,所以给他体面的死法,其实我也不希望把那个男人押回王都,让他受尽屈辱而死。”
罗兰不由自主地朝海面看了一眼,浪花和暗涌在Blue Rose号边翻腾,而那里,成为了赤之王的葬身之地。
至少,这是配得上海盗王的死法,那个一生都骄傲不羁,让海军闻风丧胆的男人,应该拥有安详的死亡。
西蒙皱紧了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当然能够理解公爵的想法,可是,如果为了能让那个人得到安宁而赔上自己,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作家的话:
orz;存稿箱不知不觉就没了……
☆、(6鲜币)海之镇魂歌 26
阿尔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步步走到了舷窗边。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雕像,他的目光透过舷窗落在海面上,被船体抛在身後的大海平静得毫无波澜,阳光洒落在水面上,反射出耀眼的金光。
那个人的笑颜在那刻冲入脑海,胸腔中最重要的器官狠狠疼了起来。
仿佛没有尽头的疼痛不断侵袭著他,他想要坚持,可强撑的勇气却在一点点消失。
转身,疲惫地仰倒在床上,望著头顶普通的吊灯,他的心脏剧烈抽痛著。
从来没有预料到,他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刻,因为心痛而导致的脱力,让他无法动弹地躺著。
但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倒下,因为他还有没做完的事。
他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他要问迪巴,他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当这个问题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时,一股剧烈的疼痛突然在头颅中炸开了,阿尔瓦猛地按住了大脑,整个人剧烈地痉挛起来。
有什麽东西想从脑海深处冲出来,可是对应的,又有别的东西在压抑它,不允许它解放。
不,他要想起来,他必须想起来!
强烈的意志导致疼痛加剧,阿尔瓦翻身趴在床上,牙齿死死咬住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褪去,阿尔瓦虚脱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