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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的盛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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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一片祝福中,我正式成为了德·科萨诺伯爵夫人。 
  
  之后,我和丈夫被一大群人混乱地拥出了教堂,然后登上了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嘎嘎作响的马车将我带向科萨诺伯爵的府邸。 
  上车前,布里萨侯爵吻着我的额头:“祝你幸福。”我看着他,在这个魔鬼面前不由得百感交集,马上就要彻底摆脱他了,此刻,我本应该洋溢着解放的笑容,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莫名的的眼泪不断地从我的眼眶中滚出。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他的眼角也似乎有些湿润……
  在车上,我拭去眼角最后的一滴眼泪,开始盘算着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我很清楚下一场戏该是什么,喧闹的婚礼交响乐后紧接的就是婚宴和夫妇二人的床第奏鸣曲了。一想到后者,我的心里就开始不住地打鼓。怎么唱?我不知道,不过也无所谓。我虽了解怎样对一个男人虚以委蛇,只是仍不清楚这个老男人想怎么度过新婚之夜。对此,我早已没有任何的奢望,上帝保佑,只希望他不会跟侯爵一样是个专走后门得屁精就好。

  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来宾我一个都不认识,据后来伯爵说主要都是他商业上的伙伴。开始大家还彬彬有礼,但酒过三巡,这些乍富还贫的资产者们便肆无忌惮起来。我很讨厌这种场面,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早早逃席而出。 
  一个一脸木纳老女仆负责服侍我,带我走进一间装饰得颇华丽的大屋子。天已擦黑,厚厚的窗帘将府邸外喧嚣的街市隔绝开来,我一人呆呆地蜷在镶着涡边的浅蓝色大沙发上,静静候着那个时刻。
  我抱着腿,目光环视屋间,几幅油画将我对面贴着碎花壁纸的墙填得满满当当。中间那幅最大也最漂亮,画的是莉达与天鹅的故事,虽然昏黄的烛光改变了它的颜色,但我仍能从中领略到画师卓而不群的画艺。丰满肉感的莉达仰卧于荫荫绿草上,她的双臂上身,露出迷人的腋窝。坚挺的乳房与深凹的肚脐相映成趣,她的双腿叉开,腿间伏着一只硕大的白天鹅,这只美丽的大鸟,长长的颈部由于兴奋得曲成S型,两只羽翼手臂般伸开,一只伸向莉达的腰际,另一只则微微触在莉达红润的唇间。
  看着这幅人鸟相交的画,反而让我的心情更加忐忑不安。在卧室挂这种猥亵的油画,我隐隐觉到弄不好他是个比侯爵更变态的魔鬼。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将我吓了一跳。 
  “请……请进。” 
  老女仆走了进来:“夫人,老爷吩咐说您一天太辛苦了,请早早休息,他有些公务,今晚就暂不过来了。”说完,礼貌地退了出去。 
  “什么?!”听到门把手“咔嚓”的响动后,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我的新婚之夜会是这样,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让我又惊又喜,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也算又躲过一劫了吧,抑或是将那事略位推迟了一天也不好说。”我想,只要可以让我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去烦恼吧。 
  很快,一天的紧张和劳累唤来了睡神,我一个人在新房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蜜月

  一股咖啡的焦香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睡眼惺松的双眼,我发现维克多·德·科萨诺伯爵手中端着个银托盘,上面盛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和几块烤得金黄的面包,斜身坐在床边。 
  刚醒来的我还有些懵,本能地将被角向上拉了拉。 
  “早上好,我的小夫人。”他殷勤地说道,“昨晚让您受委屈了。”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心想,但脸上仍得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没关系……”我这才意识到他只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袍,既没敷粉也没戴假发,稀疏的头顶生着一层灰白的短发,光亮的额头海岬般向前突出。虽然无情的岁月已在他矍瘦的面庞上犁出道道沟壑,不过总的来说,他长得还算不难看,没有这个他这个年龄常有的老气横秋。我想,他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也会是个帅哥。
  他见我醒了,就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然后拉起我的手:“亲爱的欧叶妮,我得先把上半年的地租账目结清,还有好几张准备寄往法兰克福的汇票,还有从巴黎银行拆借的……对不起,总之我要把手头的工作结一下才能好好陪你了,过几天我打算带你去意大利,我相信到时你会玩得很开心的。” 
  伯爵边说边摩挲着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很软,只有指肚上的茧子表明了他的职业。他说话的语调轻缓低沉,眉宇间不时机械地带出某种商人阶层特有的谄媚之气。 
  一阵客气但尴尬的谈话后,伯爵走出了卧室。 
  我撕下一块面包,蘸在咖啡中吸足,慢慢放进嘴里,让自己的上腭与舌尖充分享受到这份早餐所带来的由苦而甜的滋味。窗外传来啾啾的鸟鸣,顽皮的阳光从半掩的窗帘边透出,被窗棂格成一条条飘满灰尘光柱。 
  “我真没想到他会来为昨晚没和我一同就寝而道歉,并且对我还用了‘您’的敬语……天……意大利……他到底是什么人,表里如一的君子?还是披着羊皮的狼?”我边吃边想。
   
  接下来的一整天伯爵都没再露面,听仆人说他一直呆在书房里。我也的确看到几个伙计模样的人从书房进进出出,不时抱出一卷卷的文件。 
  “真够忙的。”我一人在楼后植满紫丁香的花园中吃罢午饭,伸了伸懒腰。“看样子嫁给有钱人就是这个样子,自己早晚变成一个精致的花瓶,与其他的收藏品一道,成为值得向人夸耀的摆设。不过这我倒无所谓,起码他家没有索梅恩城堡中繁琐而古板的礼仪。” 
  我环顾四周,几只白鸽在秋千边的草地上啄食,一颗大树撑起一片绿荫,而我正坐在其中,构成一幅标准的油画。自己不禁把眼前的一切和索梅恩相比,然而很快就意识到并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起码没有什么该死的的家庭教师。”或许唯一的不同,就是再不用去学那些该死的课程。我突然想起了洛奈,我并不恨她,然而在经历这些之后先前的好感也烟消云散。 
  不知道她和侯爵现在在干什么?也许是在数我的聘礼吧,我嘲弄地想,起身离开餐桌,荡了会秋千,再用剩下的面包喂了喂池塘里的金鱼,然后就回房间去享受甜美的午觉去了。
 
  以后的几个晚上,令我担心的初夜都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则是清晨的热咖啡和那张遍布皱纹的笑脸。 
  这确实让我很庆幸,但也给我带来了困惑。我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屈辱,可能这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处女算不了什么,但对我来说,伯爵这种奇怪得行径使我的理智和尊严受到了愚弄与贬低。
  “一个在新婚之夜把老婆一个人丢在洞房里的男人能算得上是个男人吗?整夜工作,骗谁呢?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他肯定还有其他女人,要不……他就是个太监!”这种猜测使我不寒而栗。内心深处并不期望与他同房,但这种怪异的延迟带给我的恐惧,远比和他同房要大得多。长痛不如短痛,我宁可希望速死。 
  只可惜很不幸,不久后的意大利之行证实了我的猜测。 
  1854年9月18日,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次长途旅行。 
  颠簸异常的马车和旅途的辛劳并未使我感到沮丧,相反,出行的新鲜和刺激使我兴奋至极。一路上我睁大双眼,甚至不敢去眨上一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眼前的景象。 
  夏末的普罗旺斯,葡萄园早已披上了紫色的华服,村民们在歌声中采摘,在舞蹈中藏酿,沿途一片欢声笑语。当马车驶过一片片熏衣草田,宛若航行在淡紫色的海中,花香,鸟语,天边的白云,山坡上的橄榄树还有南方泛着粼粼波光的地中海一起构成了一幅意趣盎然的图画。不过这一片欢乐并不能平息我心中那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困惑:整整三天,科萨诺伯爵仍未与我同床。
  我们的第一站是马赛,一个热闹但肤浅的海港。街上乱哄哄的,充斥着鱼腥和水手的汗臭。伯爵在这里也拥有自己的商铺,还有一些商业上来往的朋友,但他并不想惊动他们,他说想和我一起渡过一个愉快且私密的蜜月,不希望在此期间那些谷物交易商和海事公会的人来打扰我们。
  于是我们在远离港口的地方找了一家旅店住了进去。 
  这家旅店位于一块突出的巨岩之上,不时阵阵海风涌起巨涛瞬间在我们脚下撞得粉碎。旅店里没有多少旅客,有时我俩甚至可以独占那间开着落地窗户面临大海的餐厅。 
  伯爵很喜欢吹海风,他佐着红酒吞下一个牡蛎,擦擦嘴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小时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水手。” 
  “是吗?真没想到。”我说。 
  “恩,我那时整日想着的都是驾驶巨轮出海,去大海那边的新世界探险。不过很可惜,我最为长子要负担家业,到头来只能屈服于命运成为一个终身和金钱账目相厮守的商人。”
  “但你仍可以出海啊。”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水手由如辛劳的农夫,他们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用船为犁,刨开大海的肚腹,探寻那深渊里蕴藏的珍宝。生命就是他们的赌注,尊严成为他们的墓铭;狂暴的海风,噬人的巨浪只能为他们的人生凭添光彩;而商人呢,他们只能紧守住舱中的货物,眼睛整日看着风向标,晴雨表,心中盘算着成本,利润,损失。为身外之物忙碌奔波。你说,这能一样吗?”
  “……” 
  海天间白鸥飞过,云团在海风的吹拂下不停地变换着形状。我放下刀叉,静静地听者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的夫子自道。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也并不是在兑换银钱的秤盘和账目预算表边虚度一生的人……”
  他接着给我讲了年轻时的冒险经历:他说自己第一次独立出行是去俄罗斯采购毛皮,在那片广袤荒凉的土地上他曾遭到过棕熊的袭击,土匪的抢劫,还曾在黑暗的森林中迷路,最后是骠悍而好客的哥萨克人搭救了他。刚刚20岁的他为在俄罗斯姑娘面前逞能,竟灌下了三瓶烈酒,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最终,豪爽善良的老百姓以及低的价格给了他大量的上等毛皮,着实让他赚了一笔。
  伯爵有声有色地讲着,不时用手比划着,一会模仿着大胡子俄国人说话的腔调,一会瞪大眼睛学着棕熊的样子吓唬我。他简直就像一个大男孩,在向初恋的女友滔滔不绝地夸耀着自己莽撞的经历。
  不过我确实也很爱听,这使我不由得猜测到,相比于财富的获得,看样子他更喜欢的是由经商时危机四伏,惊险刺激而导致的肾上腺素增加的快感,也许他的难言之隐正是如此,难怪有人说商场精英们都是阳痿啊,这话看来不假,床上的高潮哪比得了赌博掷色时刺激。 
  每当月亮从黑色的海中跃出,便是我俩最尴尬的时刻。 
  现在已无繁忙的工作打扰,科萨诺伯爵区仍与我分房而居。当他满怀歉意地向我道过晚安,那挺直的腰杆一下子驼了下去,举着烛台略显蹒跚地走下楼梯时,我都有一种冲出房间问个究竟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因为我知道,对于普遍好面子的男人来说,有些事还是他们自己说出为好。 
  这种情况直到一天傍晚…… 
  “欧叶妮,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潮湿的海风吹过我的面颊,最后一缕余辉退尽,天幕让位于银色的弯月,几声海鸥如婴儿般的啼鸣划破天际。伯爵望着我,他的眼睛此时的眼神游离不定且若有所思。 
  “……你结婚前,你的家人告诉过你如何尽人妻之道吗?他们跟你说新婚之夜要怎么办么?”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中已经猜到他想要说的话。我考虑实话实说,但又觉得不太合适,算了,还是给你他一个面子好了。 
  “他们告诉我,新婚之夜只要躺在床上听您的吩咐就好。”我故意羞涩地说道。
  “就这些?”我看到他额头冒出了汗。 
  “就这些。” 
  “……那就好,那就好……”他很小声地重复着,我几乎听不到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但也仅仅如此……像我猜到的,什么也没法上,不过这种心知肚明的事只要彼此明白就好,我何乐而不为?

进入上流社会

  路程的下一站是意大利城市——热那亚。 
  这是一座濒临亚得里亚海的港口城市,虽早已失去可文艺复兴时代的繁华但仍称得上是个富庶热闹的大城市。(仅以我当时所见,我那时尚未去过威尼斯,米兰和巴黎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
  我俩一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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