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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才刚打开手机盖,又有一则简讯进来。
「小槐,看来你混得很不错喔,好多人打电话找你——还有留言欸,要帮你听吗?」他叼著菸,毫无顾忌地将仍穿著布鞋的双脚伸上弹簧床,然後顺手按了几个按键将手机贴近耳朵。
只是听完之後,原本还有些上扬的眉梢忽然失去了好心情,金发少年按下重拨键,冲到苏向槐面前几乎是打上他耳朵似的粗暴,「这个男的是谁?为什麽一直找你?」
未接来电一通接著一通多到让人火大的地步,更别说全都是他不认识的名字,苏向槐在认出留言者的声音之後身体蜷得更厉害,他没有回应,其实也是不敢,嘴角的瘀青还没褪,再挨一拳,他可能会连嘴巴都张不开。
「你躲什麽?我有凶你吗?」
当拳风扫来之际,他闭上眼睛,可是握著手机的拳头没挥上来反倒是衣领被高高揪起,他悬在半空中提心吊胆地注视著金发少年下一步举动,望见那双眼神远比印象中凌厉,害怕之馀更多了几分陌生。
一番沉默的对峙後,他被摔到床头柜上,新伤加上颈部的旧创,让他的头部在受到强烈碰撞的瞬间,眼前黑了好一阵子。
「为什麽我们这麽久没见了,你要拿这种态度对我?为什麽你要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话才说一半,苏向槐的手机又响了,金发少年本来打算置之不理,但彷佛夺命连环扣的响铃却让他越来越烦躁。
「吵死了!」
一声爆喝之下,苏向槐眼睁睁看著折叠式手机被当场折成两截扔进垃圾桶,他四肢一软,忽然觉得连最後一丝曙光也消失了。
见他神情恍惚,金发少年坐上床缘不自觉放软了口气,「一只手机而已你别难过,我再买新的给你,我们连号码也一起换,省得那群烦人的家伙再来骚扰我们好吗?」
苏向槐缩著肩膀,背对的背脊剧烈颤抖起来,感觉到那抚摸著自己头发的指尖彷佛还残留著暴戾之气,他连丝毫的反抗都不敢有,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掉,那天晚上,要是当场就给沈仲宇一个明确的回覆,或许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天晚上,也就是他在公司楼下拦计程车回到住处的晚上,他是在街口下的车,一路上平静得一如以往,只不过路灯坏了几盏邻长还没来得及报修,所以走进暗巷的时候,他根本没发现身後还跟了个人。
「小槐,我终於找到你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敏锐的听觉已经率先回忆起所有可怕的记忆,再熟悉不过甚至於濒死之际都不可能忘得掉的声音,萧至皓——
他在育幼院时,宛如梦魇一般存在的同居人。
本该是愉快的周末,如今却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陈麟取消了返乡行程跟著沈仲宇一起找人,他翻出苏向槐的通讯录,电话一通接著一通打,但令人遗憾的是,几乎都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对象。
「很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目前没有回应,请稍後再拨……」
「怎麽了?」见沈仲宇握著手机若有所思,陈麟暂时中止了手边的作业。
「关机了。」
「然後咧?有哪里不对劲吗?」
「之前都还会响一阵子再转入语音信箱,可是现在——」
「你怀疑是被关机了吗?」
沈仲宇捏著可乐罐,神情略嫌凝重,「假设向槐有带著手机出门,而且还是充饱电的状态……那麽排除手机没电的可能性,我们是不是可以拜托警察去查一下手机讯号最後消失的地点?」
「说的也是,我为什麽没想到?」
「还有,顺便跟警察追一下监视器的调查进度,向槐前天晚上确实是搭计程车走的没错。」
「嗯…我知道了,我会记得问的……不过老板,你已经快两天没阖眼了吧?你要不要睡一下?阿槐的房间比较凉,你到他房间去躺一下也好——」
「我没事…不用管我,做好你的工作就好,当务之急是先把向槐找出来。」
「好吧,那到时候累垮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喔。」陈麟看著他起身离开也无暇去管他的去向,拿起电话便直拨警局。
本来只是想到厨房倒杯水喝,但经过苏向槐房门口时他还是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尽管前後已经拜访过两次,他却是非得等到这种非常时刻才有机会踏进他的私人领域。
他因为对苏向槐的一切了解得太少而感到自责,倘若平常多缠著他问东问西,今日也就不至於毫无头绪了。
他走到书桌前翻著他画过重点的课本,透过端整的字迹,密密麻麻的笔记不难想像他是个认真勤奋的学生,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些什麽?
拉开抽屉,每一层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连小文具都用纸盒装盛,一丝不苟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打工的时候也是,即使刻意给了高薪,他也不曾因为自己对他的特别而心存侥幸,甚至在发薪时还跟小莫斤斤计较多算给他的时数。
当他开到抽屉的最底层,意想不到的沉重让他多使了些力气,发现里头装的东西几乎都用牛皮纸袋收纳起来,他忍不住好奇把它们全都搬了出来摊在地上。
沈仲宇坐在地板上一袋一袋抽出来看,原来是苏向槐小学到高中的毕业证书、毕业纪念册还有一些零星的旧照片,照片全都是团体照,乍看之下一群人炸到眼花,但有心找的话还是找得到的。
苏向槐自小就是个漂亮的孩子,外表清秀骨架纤细,在同侪之间显然是弱势的存在。沈仲宇逐张往下看,意外发现里头有几张小时候的合照,表情虽然不至於阴沉,但却都流露出很浓重的忧郁色彩。还有几乎每一张合照,他旁边站著的都是同一个上吊眼的小男生,而苏向槐的视线,永远都是往旁边看,从来没有正视过镜头。
沈仲宇把照片翻到背面,看见右下角褪色的笔迹写著,「摄於彰化.慈声育幼院」,然後还有小字标注了当年的拍摄日期。
「陈麟——」他拿著照片走出房间,问他知不知道苏向槐是在育幼院长大的事,没想到同居将近了两年的室友居然对此大表震惊。
「放假的时候,他都不『回家』的吗?」
「好像没有……每次问他不是被岔开话题就是被随便呼拢过去,问久了没答案自然也就不会想去问了。」陈麟坐在沙发上对著沈仲宇挖出来的照片啧啧称奇,没想到身处数位化的时代,居然还有人会去保存这种旧到泛黄的雾面照片。
「你去上网查一下,向槐身分证上登记的地址,是不是就是慈声育幼院?」
「喔好,我马上就查!啊、对了老板,那辆计程车听说找到了,警察也找司机问过话了,不过礼拜四晚上,他载阿槐到街口下车之後就直接开走了,无线电全程都有录音。」
「是吗?所以范围又缩小了?向槐很有可能是在街口到家门口这段路上不见的?你们社区有装监视器吗?」
「不知道欸没注意过……我等一下出去找找看。」
「唔嗯……」苏向槐抽搐了下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梦见萧至皓在脱他的衣服,而现实中确实也正上演著令人胆颤心惊的画面。
由於双手仍被捆绑在後,以至於苏向槐整件外套披挂在手肘上,活像是担心手铐曝光的嫌犯。发现他挣扎得很激烈,萧至皓改变心意爬上床跨在他身上,一边按住他的肩膀一边将T恤从腰间往上拉。
「呜——」胶带紧紧封住了呼救,搅成一团的衣物压迫住腋下的疼痛让苏向槐忍无可忍,他用力屈起膝盖,没想到萧至皓不躲也不闪,竟乖乖受了他一脚。
「小槐小槐…你安静点,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
苏向槐含著眼泪瞪著他,呼吸很是急促。
「答应我不要吵,我就帮你撕胶带好吗?我是说真的,你不要骗我,我就说到做到。」
似乎除了点头也没有摇头的权利了,半信半疑的苏向槐放弃了蠢动,而萧至皓确实也是言出必行,重新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苏向槐却连一句话都不敢问,看出他的犹豫,萧至皓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
「两天没洗澡了应该很不舒服吧?我在浴室放好了热水,所以才来帮你脱衣服——」
「不用!」
「小槐你不想洗吗?」
「就算想洗也用不著你来脱!」被囚禁了三天两夜,为人应有的尊严形同无物,吃饭喝水要人喂,方便解手也毫无隐私可言,不管什麽事都在那双喜怒无常的目光底下赤裸裸进行,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可是不让我帮你脱,你难道要穿著衣服洗澡吗?」萧至皓盘腿坐在他旁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
「可以松开我吗?阿皓…我拜托你了……很痛…手真的很痛……」长时间被固定在一个不自然的姿势,其痛苦可想而知,苏向槐瘫在床上咬著牙道。
「不行,你会逃跑的。」
「不会的…我不会逃的……我就只是进去洗个澡……洗完之後你可以继续把我绑起来……」
「你真的不会逃跑吗?」
「你就守在门口,我还能跑去哪儿?」
萧至皓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他到浴室巡了一圈之後,又走到房门口上好双重锁,他用他的手跟眼再三确认这个狭小的领域确实毫无一丝空隙之後,才回来解开绳索顺道扯掉苏向槐手上刚刚跟他奋战很久的外套。
被松绑的双手在交互触摸的时候指尖还不停地颤抖著,苏向槐一脸馀悸犹存,手腕上明显的伤痕是让绳索给勒出来的,被擦破的表皮已经渗出微微的血水。
「赶快进去洗吧?水都快冷了。」萧至皓站在浴室门口催促声不断,俨然魔王把关似的紧迫盯人让苏向槐不得不拖著虚浮的脚步下床,畏惧地低著头穿过他的视线。
从以前就这样,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对他拳打脚踢,所以他从反抗到逆来顺受,总以为只要去迎合他的喜好就可以获得宝贵的平静。可是他的暴力倾向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意外让他终於有机会脱离他的「管束」。
苏向槐一进浴室就把门反锁,尽管此举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有可能会激起对方另一波怒气,但是在当时那种气氛之下,他迫切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觉得有安全感的空间。
所幸萧至皓还没有专制到这个地步,他贴著门听见他的脚步声离开,然後又听见了打火机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掀下马桶盖缩起双腿,累,是真的觉得累,而且是身心交瘁的那种累。
苏向槐捂住脸压抑著哀号,他知道他要什麽,可是他已经不打算再任他予取予求。过了十几年囚犯一般的日子,他比其他人都还要贪图自由的美好,所以这一次不管他想怎麽报复自己,他都不会再回去了。
第十章
砰砰砰——
被强烈拍打的门震得苏向槐一颗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他连忙把换下来的衣物用手裹好,看似自然地丢在浴巾架上,然後换上民宿为客人准备的日式浴袍开门走了出去。
「洗这麽久?还以为你洗到昏倒了。」
「被绑太久身体有点酸痛,所以在浴缸泡了一下……」苏向槐摊开浴巾包住头发,一边搓乾一边避开了萧至皓满是打量的视线。
「阿皓,你有乾净的衣服可以借我吗?我的穿了两天,刚也不小心弄湿了……」
「都在角落那个黑色的行李袋里面,看你要穿什麽自己去拿。」
「喔好…谢谢。」
萧至皓没离开,始终靠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注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他若无其事地拿起梳妆台上的吹风机,才正准备推开开关,左手便在半空中被擒住。
「手腕…受伤了……好像绑得太用力了……」
冷不防逼近的气息让苏向槐浑身僵硬,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对方的指尖在鲜血已经凝结的肌肤上擦抚而过。
「我等一下去跟柜台拿药膏跟纱布,伤口得包扎起来。」
「不用了。」发现他越靠越近,苏向槐不著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直接推开吹风机的开关吹将起来,他不需要任何治疗,因为那根本没有意义。
萧至皓的乐趣在於伤害一个人之後又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要是在接受他的好意之後又不小心流露出反抗的意图,接下来的後果更不堪设想。
「小槐你变了。」
「诶?」
萧至皓坐在床尾仰望著苏向槐,凝望的眼底怀揣著不明的情感。「小槐变得坚强了,以前无论我说什麽,小槐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可是现在会拒绝我了。」
苏向槐装没听见,继续吹著头发。
他从镜子里头不经意瞥见萧至皓脸上放松的线条,那股满足从何而来,他不得而知。「阿皓,你是提前假释吗?」
「对啊,你替我感到开心吗?」
开心?利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