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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判官日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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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岩眼巴巴的望着崔震山,他还想再陪他爹娘一会儿,只是崔震山却面无表情的说道:“走罢。”
    顾岩知道这是非走不可了,他又望了一眼他爹娘,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崔震山出去了。
    直到走出顾家很远,崔震山仍旧能听到身后顾岩抽抽噎噎的声音,崔震山倒是没有不耐,他跟他爹娘今生的缘份已断,伤心也再所难免。
    从顾家出来后,崔震山没有带着顾岩回城隍庙,而是带着他到了县城东南正街的一处宅子前,那紧闭的宅门涂着朱红色的油漆,门口立着一对石狮子,只是顾岩却惊愕起来,他是土生土长的青州宋县人,对这县城是再熟悉不过的,却从来不曾记得这里几时有这样的一栋宅子。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对面是临江酒楼,左右一条街上都是商铺,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原先应该是一块空地才是。
    正在他疑惑之时,崔震山已上前敲了敲门,不一时,门被打开,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头儿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老头儿见了他们,也没开口说话,只是递了一个灯笼给崔震山,而后又合上了宅门。
    顾岩回头望了一眼,原先开门的老头儿已不见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崔大人,这里是哪里?”
    崔震山答道:“通往黄泉路的入口。”
    说完这句话,崔震山挑着一只点亮的灯笼进了屋里,刚走了几步,他们所处的地方暗了下来,不到片刻,又变成漆黑一片,顾岩跟在崔震山身后,脑后阴风阵阵,耳边一丝声音也听不到,眼前只有灯笼照的那几尺光芒,虽说顾岩本身已是阴间的鬼了,却还是感觉怪唬人的,他想找崔震山说话壮胆,只是崔震山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打算。
    不知走了多久,顾岩看到前面有微光,片刻后,他们到了一片荒野,虽说四处仍旧是昏沉沉的,也总好过先前漆黑一片强得多。
    崔震山吹熄灯笼,带着顾岩往前走,直走了大半日,眼前才变得熟悉了,顾岩认出来,这正是他刚来地府头一日,黑白无常带他走的那条路。一路上,顾岩还看到不少四处游荡的鬼魂野鬼,大概是有崔震山在旁,胆子小的鬼早就远远躲开了,顾岩知道,这些都是生前枉死,又无人超度的鬼魂。
    进了酆都城内后,顾岩远远便看到‘生死司’的大门,今日顾岩心情沉闷,崔震山难得体贴一回,说道:“今日的公务不必你帮忙了,你歇着去吧。”
    顾岩呆了一下,往日但凡他有片刻想要躲懒的心思,崔震山就会横眉冷对的,现在冷不丁的放他半日假,倒让顾岩受宠若惊了,他刚想说话,崔震山已背着手进了正堂内。

  ☆、第7章

难得休了半日假,忽然闲下来,顾岩一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天色还早,相比热闹的阳间,地府的日子过得百无聊赖,顾岩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屋里转了几圈,自言自语的说道:“难怪说习惯使然,被崔震山使唤了几日,放了半日假,竟然还不自在起来了。”
    最后,顾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找出平日写日记的手札,砚台里的墨所剩不多了,顾岩有些发愁,他如今是实习期间,又没有俸禄可拿,到时纸墨用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去找崔震山借点儿。
    顾岩胡思乱想的想了大半日,执笔沾了沾墨,准备写今日的日记,刚写了两行字,顾岩又停了下来,想起今日在阳间见到爹娘,他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闷,顾岩眼圈微红,长吁短叹大半日,最终又低头开始写日记。
    又过了半个月,顾岩每日依旧周而复始的干着整理卷宗的差事,倒是崔震山却更忙碌了,自前几日开始,崔震山每日早出晚归,偌大一个‘生死司’,常常只剩下顾岩,他就是想找谁说话也不知该找谁,呆得久了,似乎感觉这里除了他,半个鬼也没有,久而久之,他开始学会在卷宗里找乐趣;
    譬如说某年某地,某人因损毁佛身,死后下地狱被判抄写佛经两千卷,谁知这鬼生前不识字,于是在地府里先跟着鬼差学写字,只待抄完佛经才被允许投胎。又说某年某地,有妇人生前不积口德,死后被判棍刑,妇人受刑之时,还将地府上至冥君,下至行刑的小鬼全骂了个遍,后来这妇人投胎时天生罹患哑疾,一辈子也不能张口说话。
    这日,顾岩一大早起来,刚进入‘生死司’的后堂,便看到崔震山坐在案桌前处理公务,顾岩看到他今日未曾出门,先是一惊,说道:“崔大人,你今日怎的在家?”
    崔震山听到这个‘家’时,不免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外头的公务已处理完了。”
    顾岩了然的点头,心头还是有些欣喜的,虽说就算崔震山在司里,也常常是一日也说不了几句话,不过有他同在,再怎么也比他独自待在‘生死司’好啊。
    “崔大人,我去给你倒茶喝”顾岩殷切的为崔震山倒了一盏茶,又随口问道:“这几日,你还往外头去么?”
    崔震山接过他递的茶盏,说道:“不知,需得听冥君的差遣。”
    顾岩听这意思,崔震山短期内估计是不会外出了,他实在是太久没说话了,于是也不去整理卷宗,干脆就站在崔震山身旁与他说话,他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忙什么去了,每日连你的影子也见不着。”
    崔震山言简意赅的答道:“去阳间了。”
    顾岩听说往阳间去了,顿时眼前一亮,虽说已当了鬼,但他还是舍不得阳间的繁华,他追问道:“去阳间做什么?”
    崔震山低头批着公文,嘴里答道:“捉鬼。”
    顾岩呆了半晌,随后震惊的说道:“人死后不是直接下地府么,怎的还需要你去捉鬼。”
    崔震山懒得跟他解释,说道:“等你待久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对于他如此敷衍的答复,顾岩微微有些不满,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示,而是又接着问道:“那鬼很厉害么,还需崔大人你亲自去捉?”
    崔震山终于停下来了,他两眼直直的望着顾岩不作声,顾岩被看得讪讪的,意识到自己似乎确实有些聒噪。
    “你若是闲着没事,就把这堆卷宗誊抄一遍。”崔震山指着案桌上一尺来高的卷宗对顾岩说道。
    顾岩摸了一下鼻子,默默的把崔震山批示好的卷宗抱回自己的案桌前堆好。
    直待顾岩坐下来整理卷宗,屋里才渐渐安静下来,那顾岩就算坐在案桌前,每隔一时也会朝着崔震山看上两眼,只待他眼见崔震山案前又迅速堆起一大堆卷宗,这才惊觉自己一张纸都没有抄完,于是他连忙低下头,开始认真的当差。
    不知过了多久,架子上安置的悬光镜发出一片亮光,崔震山抬头看了一眼,对顾岩喊道:“顾岩。”
    顾岩抬起头,他放下手里的笔,问道:“崔大人,不知你唤我有何事?”
    崔震山看着他,说道:“这是找你的。”
    顾岩楞住了,他自来了酆都,除了崔震山,也就认识黑白无常,且做了这实习判官后,每日在‘生死司’只有一件差事,那就是整理司里所有的卷宗,再说‘生死司’除了他和崔震山,平日几乎不曾再有谁来来,是以顾岩听崔震山说是找他,不免讶异的问道:“是谁要找我?”
    崔震山答道:“钱三顺。”
    顾岩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他迷惑的走到悬光镜前,只见他们‘生死司’的正厅内,站着一个体态微丰的男人,那男人留着两撇八字胡,穿得十分富贵,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鬼,也不知来者究竟是何来历。
    顾岩望着崔震山,能到‘生死司’来的,必然也是酆都里的鬼了,只是瞧这人的打扮,又不像是地府里的鬼差,他奇怪的问道:“大人,你如何知道这是找我的?”
    崔震山瞥了他两眼;“整个‘生死司’里通共就我们两个鬼,既然是钱三顺登门,必然就是找你的。”
    原来崔震山口内称呼的钱三顺生前是富贾一方的大商人,他爱财如命,死后家人给他烧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好供他在阴间受用,按律来说,像他这生前没有作恶的人,本该进入六道轮回投胎,只是他阴间的财宝没有用完,偏偏又不能带着这些财宝投胎,于是这钱三顺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入轮回,冥君听说后,直接任命他总管地府的酆都钱庄,有那阳间烧来的冥钱,经由他的手,再发放给每个鬼手中,顾岩刚死不久,想来是他阳间的亲人,给他烧的冥钱,钱三顺这才亲自送过来了。
    “去看看罢。”崔震山对顾岩说了一句,和他一道走了出去。
    崔震山和顾岩刚进了正厅,那钱三顺便朝着他们拱拱手,脸上笑眯眯的说道:“崔判官,别来无恙。”
    说起钱三顺,虽说同处一个地府,但崔震山本就公务繁忙,差不也有一百多年没见过他了,想当年他刚死时,崔家人也曾每年给他烧冥钱,那时都是钱三顺送过来,渐渐的,只有零星的冥钱,等再过了几十年后,就再不曾有人给他烧过冥钱了。
    崔震山微微颔首,嘴里称呼他为钱老板,那钱三顺对他说道:“这两日,我酆都钱庄接到青州宋县寄给顾岩的冥钱,又听闻他如今寄挂在你这所,这才打发小鬼们送过来了。”
    说罢这话,他又望着顾岩,说道:“想必阁下就是顾岩顾公子罢?”
    顾岩点头;“正是。”
    那钱三顺从身后的小鬼们手里接了几张纸,他递给顾岩,笑着说道:“这便是我酆都钱庄的票号,顾公子若是要用钱,只管去我钱庄去取就是了。”
    顾岩接过来,只见那几张纸四四方方,上面写着‘酆都钱庄’四个隶书,还盖着朱红色的印章,上面的数目实在惊人,他瞪大双眼望着钱三顺,开口问道:“钱老板,这就是我家人给我烧的钱?”
    钱三顺嘴角的笑容微微僵住,随后瞄了顾岩一眼,说道:“不是烧,是寄,这钱都是阳间寄来的!”
    顾岩见钱三顺还特意强调这是寄过来的钱,不禁有些哑口无言,随他是寄是烧,都是一样的意思。
    那钱三顺又说道:“咱们酆都钱庄每日十二个时辰从不歇业,若是顾公子要兑票号,随时欢迎登门。”
    顾岩对他道了一声谢:“劳烦钱老板了。”
    说了几句闲话,钱三顺便要道别了,一时,屋里只剩下崔震山和顾岩,崔震山正要出去,顾岩喊住他;“崔大人。”
    崔震山停了下来,望着顾岩,问道:“何事?”
    顾岩脸上微红,他说道:“崔大人,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他这句话,崔震山眉稍微挑,随后说道:“讲罢。”
    其实顾岩也是见了钱三顺才想起来的,他好奇的问道:“阳间办丧事,除了烧冥钱,还有烧纸人,烧纸屋,烧牛马,这些东西又是如何寄过来的?”
    崔震山看着他,答道:“阳间的东西要寄往地府,须得经过冥河,那些纸做的东西,遇水则溶,如何能寄得过来?”
    顾岩不解的问道:“这冥钱也是纸做的呀。”
    崔震山唇角微微翘了起来,他看着顾岩的眼睛,说道:“你忘了,阴阳两界的钱有千百人经手不止,故此又被称为世间最腌臜之物,冥河的水再肮脏,又怎能溶得了呢。”
    这还是顾岩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话,一时,他怔怔的望着崔震山,什么话也没有说。

  ☆、第8章

日复一日,转眼间,顾岩来到酆都城已大半年,在这期间,他每日除了面对崔震山那张棺材脸,就是面对怎么也整理不完的卷宗。最初顾岩还会计算时日,只是到了后来,连这些他都懒得再记得了,就在顾岩以为日子不会再有变化时,鬼节来了。
    说起鬼节,可谓是酆都城最盛大的节日之,七月十五这日,地府之门大开,所有的鬼魂这一日可重返阳间,受用阳间亲人的供奉,即便是那些孤魂野鬼,也能在这一日捡到许多凡人抛洒的冥钱,是以每年鬼魂们最盼望的就数这一日了。
    原本顾岩并不曾想起鬼节,还是崔震山无意跟他提起,顾岩这才吃了一惊,又问道:“既是鬼节,岂不是说我能回阳间见我爹娘。”
    崔震山沉声答道:“冥君往天庭叙职,你我身为判官,今夜不得无故离开酆都。”
    顾岩听说无假,顿时有些郁闷,不过连崔震山都要当差,他也就无话可说了,顾岩又掐指算了一下,想起他如今已来酆都许久了,于是摇了摇头,不禁感叹的说道:“这日子过得真快!”
    莫名奇妙从人变成鬼,与亲人阴阳两隔,还不得投胎为人,顾岩当初以为他是万万不能适应做鬼的,谁知来得久了,所有的不满都已逐渐消散,有时忙起公务来,顾岩甚至很少会再想起阳间的爹娘了,果真如崔震山说的,任你是人是鬼,跟时月相比,什么也不算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到了鬼月,崔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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