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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月临有些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看着凤子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凤子燕放下手,对月临道:“让他收手吧,所有的过错,我一个人承担。”语气中甚至多了一丝恳求。
月临咬着唇,心知这次凤子燕是付出了太大的代价,沉默半晌,终是上前一步牢牢抓紧凤子燕,对他道:“你自己去同他说,把你想说的,要说的,全部都告诉他。至于他会不会收手,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了。”话音落下便纵身一跃,紫光闪现,穿过人群,直至月无弦面前。
月临话中的意思,便是让凤子燕将本想昨日告诉月无弦的话通通都说出来。不然,错过这一次,月无弦不一定会再愿意听。
远处正担心的月无弦见月临突然冲出将凤子燕护了下来,惊愕的同时也算是舒了口气。谁知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月临将凤子燕带到自己面前。碧蓝色的眼中荡漾开如深海般无尽泛滥的涟漪。
“子燕!”长君惊呼一声,立即抬手示意,所有仙兵领会,长枪护于身前,只防不攻。
众魔兵见对方停下,纷纷转身望向月无弦,见月无弦点头,也只好收手作罢。但双方也只是收手罢了,人却不曾退下,方才是站在何处,现在仍在何处,仿佛随时都能够再奋勇厮杀。
月无弦望着凤子燕,始终无言。
凤子燕亦知会如此,不等月无弦开口,就微微一笑,柔声道:“昨天是不是等我了?”语罢又抬手将月无弦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分明已是筋疲力尽,可站在月无弦面前,凤子燕便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你是不是在想,我又骗你了?是不是不想再听我说话,不想相信我?”
月无弦瞥见凤子燕努力想要藏起的那束黑发,觉得格外刺眼,又见凤子燕脸色苍白,不禁眉心紧皱,忍不住握紧凤子燕停在自己侧脸的手,冰凉蚀骨。
凤子燕还是笑,笑中是长君从不曾见过的温柔:“我想来的,我是真的想来的,你不要不相信……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会不会听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月无弦竟也放柔了声音,道:“听他们说,你三日前就不见了,去哪儿了?”
凤子燕摇头不答。
月无弦也不生气,依旧柔声道:“你说吧,我都相信。”
凤子燕这才放下心来,如是道:“三日前,我被父君关进锁仙楼,他说时机到了再放我出来。我不知何时才是父君所等的时机,我只知道,我们的‘十日’已经过了,他仍不让我走。我就想,怕是有事要发生,所以……”
“是不是有人放你出来的?”一旁的长君却是大喊出声。他身为仙界人,锁仙楼是何处他清楚得很。
凤子燕摇摇头。
长君时刻紧握着的长枪霎时竟沉沉落在地上,他也无暇顾及,紧紧盯着凤子燕,声音都在颤抖:“那……锁仙楼呢?”
“毁了。”凤子燕淡淡道,似乎在说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疯了?!”长君突然上前将凤子燕从月无弦身边扯过,一双好看的金瞳中满是错愕与紧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为了一个月无弦,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是不是?!”
“是。”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回答。
月无弦听在耳里,再也不想计较凤子燕曾经是不是骗过他。可月无弦不是仙界人,再如何感动,也无法真正体会长君现在的心慌是为何。
凤子燕又转过身去,走向月无弦,笑意不减:“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是什么仙君,这样的凤子燕,你要是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长君只紧紧盯着凤子燕,他太清楚摧毁锁仙楼的后果了,日后凤子燕别说是能不能再做仙君,安稳无忧的活下去,都将成为难题。没有仙力,凤子燕会一天天接近凡人,变成凡人,只拥有凡人那般一世了结的生命。长君心疼之余亦觉得不可置信,为了一个月无弦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怎么说也不值得。
月无弦看着眼前的凤子燕,有种所有的解释都无所谓的释怀。他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凤子燕一把拥入怀中,在他耳畔轻声道:“你是不是仙君,跟我喜不喜欢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失去的那些,我全部都有,怕什么呢?”
凤子燕怔住,半晌才小心翼翼道:“你方才说,喜欢我?”
月无弦笑:“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凤子燕试探性的重复。
月无弦将凤子燕冰凉的掌心握紧,贴上自己心口处,问道:“你曾经问我,心里有没有你,你现在感受到了吗?”
炽热的,跳动着,凤子燕冰凉的指尖仿佛刹那间就被温暖。他连连点头,莞尔笑道:“怎么办,突然觉得可以放心去死了,你舍得不舍得?”
月无弦也不知凤子燕说的是不是玩笑话,心下一紧,搂住凤子燕的手微微颤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抬头望向长君,漠然道:“听说你是来向我要人的,试试?”
长君现下哪有与他对峙的心力,望着凤子燕的眼中只有担心:“你不让我带子燕走?你以为他留在这儿,你就能救得了他是吗?”
“长兄。”回答长君的却是凤子燕,他轻轻抓住耳边那束看起来格外陌生的黑发,语气里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子燕还活着,又何来‘救’字可言?长兄今日为何而来,子燕比谁都清楚。”
长君在听说凤子燕三日前是被父君关进锁仙楼以后,心里也就明白父君让他前来的目的。带凤子燕回仙界是假,与魔界大战才是真。只不过,父君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凤子燕竟会以一己之力毁了锁仙楼,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凤子燕为了月无弦,千年而来的仙力都可以不要。
长君不禁苦笑,不止是父君,他也没有想到。
“既然父君的目的是如此,那,子燕,你能阻止他这次,下次呢?再下次呢?”长君迎上凤子燕坚定的目光,依旧不能理解凤子燕的做法:“你明知他是有目的的,又为何要将自己……”
凤子燕似乎不愿意听后面的话,不等长君说完,连忙打断道:“长兄可曾听说过万年前的四界之战?”
凤子燕身侧的月无弦望了望他,疑惑道:“怎的突然提这些?”
凤子燕如是道:“你以前说,四界之战现在不可能再发生。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可是,若有一方妄图挑起战争的话呢?”
月无弦错愕:“怎么可能……”
四界之战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四界都将死伤无数,尘世亦将生灵涂炭,战争好不容易平息万年至今,却有人想主动挑起,而那人,分明已在万年前经历过一次,他本应最不想重来才是。
“若要挑起战争的是仙界……”凤子燕望向月无弦:“你还愿意信我吗?”
月无弦伸手将凤子燕那束黑发温柔抚至耳后,点头道:“信。”
虽已猜到些许,但听凤子燕肯定的说出来,长君还是忍不住惊愕:“父君为何要如此?”
“子燕好像有点理解了。”凤子燕微笑:“子燕是拿自己作为代价,父君,是用了苍生作为代价。”
“为了谁?”长君不解。
凤子燕只笑不答,而一旁的碧落却突然明白过来,眼中划过一丝怜悯,她对长君道:“你回去吧,去让你的父君放弃,告诉他,他宁愿用尘世陪葬也要见的那人,早已心有所属了。”
“莫非……”长君见回答的人是碧落,脑中立即想起来一个人。
冥王祀尧,总算摇着折扇,时刻眉眼带笑的那个人。
竟是为了他吗?长君不曾听人提起过,从不曾知晓他的父君与冥王有过其他的交情。
凤子燕对月无弦点点头,示意让月无弦放心,继而走向长君,但却在三步之遥时停下了步子。
三步,那是曾经他不知月无弦心意亦不知自己感情时,留给月无弦的距离。如今,他却将这微小的距离留给了自己的长兄,长君自然是不知这些,而凤子燕却是暗自决定了自己要站在哪一边。
长君见凤子燕朝自己走来,自然欣喜万分,连忙迎上去,踩破了凤子燕刻意留下的三步距离。凤子燕见他过来倒也不再后退,贴近了些在长君耳边轻声道:“长兄必然知道,只有仙力与子燕相当之人,才救的了子燕。这仙界与子燕相当的,又有几人呢?”
长君不以为然:“你以为我会就这样看着你一日日枯竭放任不管吗?”
凤子燕又道:“长兄想如何呢?救了子燕,自己再闭关修炼个百年?那之后父君若是真挑起战争,你还有能力拿得起长枪吗?”
长君低头不语。
“子燕答应你,战火熄灭之时,若是长兄与月无弦都活着,子燕就回仙界。”话音落下,凤子燕便转身走向月无弦,丝毫没有要听长君如何回答的意思,背影坚决,不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月无弦并不知那日凤子燕与长君说了些什么,凤子燕不主动告诉他的事情,他通通不过问。即便凤子燕已放弃一切在他身边,可他仍有一种戳破往事就会背道而驰的惶恐。月无弦不是个话多的人,即使凤子燕总缠着他,让他说那些凤子燕“想听的话”,他也只是揉着凤子燕的头发莞尔一笑。
或许是以为,生命对于他们而言是漫长的,将“喜欢”挂在嘴边不是他的作风,他可以用行动来证明,时间就是最好的帮手。然而,这不过是月无弦一个人的以为罢了。他不会想到,也许凤子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自凤子燕继位仙君后与月无弦的第一次重逢起,四界就不曾安宁。像是凤子燕与妖尊生辰那日闹出的各界“仇怨”,像是十几日前领兵与魔界厮杀的长君。月无弦以为,这种不安宁会渐渐被时间抚平,悄声无息,他亦不会想到,这种不安宁并没有被时间悄声无息的抚平,而是寂静无声的蔓延开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逐渐扩散成一张将四界包围的巨网,最没有防备的,就最先被毒虫啃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是任何事都能用这句话来概括。局中的仙界已经狂妄得似乎忘记身份姓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毁尽万年声誉。局中的魔界却是不以为然,仍以为尘世太平如昔,毫无警戒之心。而妖界与冥界身为旁观者,算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妖界因月临已与仙界为敌,知道要挑起战争的是仙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妖”,此字一出,任谁都不会觉得安分,若说他们不好战,怕是无人相信。而冥界却恰恰相反,那样血流成河的画面,只为了战而战,只为了杀而杀,满眼都是一个“死”字,不再有其他意义,让冥王祀尧极其厌恶。
凤子燕与月无弦有意或无意的都提起过此事,月无弦每每转移话题当作不知,凤子燕劝说无用,只好作罢。
虽说万年前的四界之战月无弦不曾亲临,但流言之多,他即便不问,也能听到些许,故此,他的母亲是如何死在妖尊手中的,他全然知晓。那时的月无弦还是妖界的少尊主,脾性放肆狂妄,一听闻此事立即冲进妖尊寝宫,想要问个究竟。他那时心里真真切切的渴望着妖尊会否定,然后揉揉他的头发让他不要乱想,可妖尊却是一口承认,半点也不解释。
不知此事的人,都道月无弦是野心大,做一个不知何时才能靠大战一场来继位的妖界少尊主,不如独闯魔界拼杀至最高处。皆不知在月无弦心中已和妖界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所有的噩梦都成真。自此,所有的杀戮都让他满含恨意。
凤子燕自然也不知这些,不然,他怎可能一次次在月无弦面前提及“四界之战”四字。
凤子燕留下之后,月临往冥界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了长居的打算,祀尧和碧落对此甚是欢迎,月无弦自然知道月临是不喜欢凤子燕,可月临不曾说过,见祀尧和碧落也开心,月无弦也就随了他们去。
直至后来,日子一天天过去,月无弦发现凤子燕的黑发似乎变得更多了些,一双金瞳似乎也掺杂了些别的颜色,霎时有些心慌了。
凤子燕却取笑他:“月无弦,你何时喜欢上胡思乱想了?和个姑娘似的。”
月无弦望着凤子燕的眼睛,像是在寻找那抹多日不见的认真:“你说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凤子燕点头点得肯定:“真的会好的。”
月无弦半信半疑,却不再问,心里盘算着何时要私底下问问祀尧,还未想个彻底,又觉得这是对凤子燕的不信任,矛盾不已。
不久后天地间下了一场大雨,月无弦认为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凤子燕却惊奇不已。可偏偏,凤子燕在那日却觉得出奇的冷,甚至咳嗽不停。
月无弦再也无法冷静,将凤子燕拉去寝殿休息之后便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