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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让我紧抓着司徒云的衣袖,“别走……”
衣袖却被拽开。
他想放弃我了吗?
临死时才发觉,就算再万念俱灰,生存的欲望还是那样强烈。
就算世界抛弃了我,我还是不能坦然离开。
颜……
一个冰冷的怀抱接住我。
不似司徒云的有力结实,我不情不愿的推了推,嘟着嘴抱怨。
却被搂的更紧。
仿佛赌气似的,越搂越紧。
我给勒的差点过去,幸亏被及时解救出来。
突然,身上的被子被掀开,我冻得直哆嗦,四处乱摸棉被。
却感到身上的穴道一麻,再也动不了了。
似有冰凉的针扎在身上。
不痛,就是痒。
我难受的不断呻吟。
因为过于虚弱,我的声音听起来像猫儿一样的柔软。
针不断落下,没一会儿我就成了豪猪。
扎完针,几个大冰块就堆我身上了。
却是在额头腋下大腿之间处。
妈啊,这是嫌我死的不够快,用冰块催命啊!
紧接着又是一碗接一碗的汤药,又烫又苦。
我都要挂了还这么折腾,心中一苦,咳嗽更加厉害,几乎透不过气来,哪咽得下药。
硬灌了半天全洒身上了,后来还是原先喂药的那人用嘴喂我。
这才得以喝下汤药。
每隔一炷香,便要进食一碗汤药。
不喝也得喝,吐了再灌,撒了再熬。
身上渐渐不出冷汗了,也有了丝力气。
待到那人喂药时候,我坏心思的咬住了他的唇,细细舔舐,调皮的逗弄。
那人惊慌不已,却不敢硬拽,只得僵着身子。
丫挺的这么青涩,来来,爷教你几招。
我有‘病’无恐,咬着不放还将舌尖探了进去,胡搅一番,身子也扭个不停。
反正我现在‘昏迷不醒’,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叫的甚是浪荡。
大有叫春之嫌。
那人喷在我脸上的气息越来越热,竟比我高热的额头还要热上几分。
连扶住我的手,都有高温透进棉被。
司徒云,这下你可栽了吧。
许是汤药起了效应,身上开始出热汗。
我热得难受,不停拽裹着的棉被,想凉快凉快。
可就是有双手紧紧搂着我,不让一丝风漏进去。
这给我热的,脑袋上的汗流了一脸,都流到眼睛里去了,又疼又涩。
最后我忍无可忍,睁眼大吼,“没长眼啊,给擦擦……”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一个艳惊天下的少年。
美丽的眼眸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竟比结了冰的湖水还要冷。
正是湖心小筑初见的那名绝色少年!
小……紫颜。
1
黄菊送重阳,烟寒花未偏。
那惊人美丽的小脸上挂满了冰霜。
本来挺热的身子哗啦一下凉了,跟被冷水浇过一般。
我舌头都打结了,“颜……颜宫主……您……您怎么……来了……”
却见紫颜脸阴沉的都能掐出水来。
我连忙拖着虚弱的身子,恬着脸笑道,“您看……您亲自来看我……我……”
‘啪!’
好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
我捂着脸欲哭无泪。
大哥啊,俺刚从鬼门关回来,乃就不能消停一小会儿啊。
还没等我委屈完,只见紫颜抡着一方帕子给我擦嘴。
这事哪能劳人家大驾?
我连忙接过来,紫颜却别扭的打开我的手,使劲在我脸上擦啊擦,足足擦了半柱香,估计皮都掉了。
我不敢出声制止,就这么生捱着。
这时,司徒云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
却见我醒来,他登时一愣,脸上洋溢着按耐不住的欣喜。
我咧嘴笑,“云大哥……”
‘啪!’
又是火辣辣的一个耳刮子。
我无语。
妈的,怪脾气。
难不成我得管你这身形只有十几岁的小屁孩叫颜大哥不成?
司徒云连忙收回视线,低着头将药碗捧了上来。
黑漆漆的药汁,跟墨汁一般,撒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啥鬼东西啊?
我捏着鼻子死都不肯喝。
紫颜掐着我的脸欲灌药,我驴脾气一上来,愣是把药碗打翻了。
妈的,我刚活过来就挨俩耳光!
反正你都看不起我。
死了算了!
紫颜人小力单,竟制不住我。
气得小脸都青了。
司徒云上前一步,“紫公子,让司徒云试试看,可否?”
紫公子?紫颜?
原来他还没有暴露身份。
看司徒云的恭敬态度,定是以为这位年纪轻轻的紫公子会成为下一任的‘菊公子’吧。
紫颜看看我,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垂着首的司徒云,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司徒云端着另一碗备用的汤药走了过来。
我连忙往床里面缩,“我不喝……就不喝……”
却见司徒云抬手撩起外袍,坐在我的床尾处,用勺子轻轻搅了下,“菊公子,这药乃救命良剂,喝了,我带你出去看雪景,好不好?”
我扭脸,哼道,“啥雪景啊,我又不是没看过!”
司徒云道,“眉峰雪景,叹为观止,菊公子不想一见吗?”
据说那眉峰雪景,乃是当今旷世绝景。
眉峰,乃京城周边一座险峰,几乎无人能登上,更何况是这大雪之夜。
我狐疑的看着司徒云。
司徒云冲我微微一笑,“菊公子是在质疑我的轻功吗?”
我哼道,“就我这身子,能去眉峰吗?估计一出门就没命了。”
得了肺炎还去雪地玩,我活腻歪了啊。
司徒云却道,“无妨。”
我歪头看他,“真的?”
司徒云微笑着点头。
我接过了汤药。
妈呀!
什么味儿啊!
又苦又腥,还有股铁锈味儿!
我抱怨道,“谁熬的药啊,鱼腥草放这么多……”
却见紫颜脸色一变,声音也冷了许多,“菊公子,你知道里面的成分?”
我道,“不知道啊,随便瞎猜的。”
紫颜不语,脸色却是凝重。
喝到一半,实在咽不下去了。
我给苦的呲牙咧嘴,叫嚷着不喝了,“这啥啊,跟喝鸡血似的,不喝不喝。”
司徒云接过药碗,耐心的哄我,“菊公子,只剩一口了,喝完吃这个,行不行?”
我定睛一看,却是香甜腻人的桂花糖。
我乐了,一口把药闷了进去,抢过桂花糖就嚼,边嚼边抱怨,“冰糖制的桂花糖……不好吃……太硬……虽然能化痰……”
司徒云但笑不语。
司徒云拿着药碗退了出去。
紫颜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我,视线阴森森的。
我打了个冷战,“颜……哦不紫公子,您……咳咳咳……”
一紧张,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
几欲将肺咳出来。
司徒云连忙跑进来,抱起我,慢慢的捋后背。
半天才平息下来。
我虚喘道,“烦劳云大哥用蛇胆川贝和枇杷,加上冰糖蜂蜜熬些稠汁。”
司徒云问道,“此方能止咳?”
我捂着剧痛欲烈的胸口点头,不但止咳,还很好吃。
司徒云又问,“比例如何?”
我道,“随便,有的喝比没有强。”
司徒云将我放下,用软枕垫着腰背处,这才匆匆出去熬药。
紫颜一直坐着,冷眼看着我俩。
等司徒云一出去,便立时抓住我的手腕,“菊儿,你懂得医理!”
肯定语气,还生冷的很。
我病得厉害,有气无力,“常识啊大哥……”
可握住手腕的手指却愈加收紧,“常识!?菊儿,你骗我。”
我翻白眼,“大哥啊,你表抢我台词。”
紫颜扭曲着小脸,“我问你,你知道那汤药里面是什么吗?”
我砸吧嘴道,“一股腥味……难不成真有血,不过喝血没用,不补血,都分解了。”
紫颜一把将我拽起,眼中似有火焰燃烧,“你竟知道这些!”
我傻了,“啥啊,常识啊……”
紫颜将我重重扔在床上,虚弱不堪的我摔得几乎背过气去。
爷爷啊,你手劲再大点我就挂了。
“菊儿,你隐瞒真相,是何居心!”紫颜厉声质问。
绝艳的小脸绷得紧紧的。
我头晕目眩,“真相?”
紫颜压过来,掐住我的脖颈,用力,“此乃木易经的医理,若不是你病中胡话,怎会告之与我,你既然知道木易经,为何一再骗我说不知!”
我彻底傻了。
难道,木易经里竟是现代医学!
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急道,“这药是不是木幺熬的!”
紫颜给我撞了一下,连退几步,冷颜道,“你不是早已知晓吗?”
起的过急,我眼前一黑慢慢软倒。
却挣扎着下床,幺儿一定就在附近,他定是用自己的血熬药。
虽然以血补血没有效用,可我们俩的血中都有稀世秘药,能百毒不侵救治百病,我血气不足无法自愈,他竟用自己的药血来救我!
谁想,紫颜一把抓住我扔在床上,“你不准见他。”
我急道,“为啥啊,他是我弟弟!”
紫颜言语愈加冰冷,“弟弟?哼,好一对狼狈为奸的兄弟!”
我底气不足,吼道,“你少血口喷人!”
紫颜冷笑,“梅儿从不撒谎,小树林那对正欲行苟且之事的两人,不正是你们吗?”
满脸的鄙夷之色。
我无言以对。
他竟然早就知道,却一直装作不知。
利用幺儿对我的不伦感情,他对我千依百顺柔情蜜意,让我渐渐远离幺儿,竟让年少气盛的幺儿起了强烈的妒心,以经换人。
就此,一步步将木易经的药方弄到手。
这等心机!令人发指!
还以为他念旧情,赶来救我一命,却原来是嘲讽我的愚蠢。
把蠢蛋踩在脚下,我被践踏的尊严,就是你的骄傲吗?
心灰意冷。
我拱手道,“紫公子,我重病缠身,不敢劳烦您探望,请回吧。”
紫颜冷哼一声,“菊儿,莫要有反叛之心,你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司徒云虽然一代英才,但若动了我的东西,我绝不会心慈姑息。”
我怒道,“你丫脑子想的都些什么!龌龊!下流!”
紫颜嘴角剧烈的抽搐着,“你…你竟敢……”
我拼了最后一丝气力,攥紧拳头,狠狠打向那张爱极恨极的脸!
他竟没躲开,生生受了那一拳。
嘴角立刻有血丝渗出。
用力过猛,我终于昏了过去。
神智昏迷间,一双冰冷的手在脸上抚摸,扰的我无法安睡。
却听见门帘响动,那个温暖的怀抱再次抱住我,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我嘤咛一声,靠了进去,蹭蹭,迷糊过去。
“紫公子,厢房已经安置妥当,请您过去歇息。”
“不必了,看好菊公子,我走了。”
……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
抬头正瞧见司徒云略带胡茬的脸。
我咧嘴笑,“云大哥,你答应的雪景。”
司徒云温和的笑道,“好,用过早膳咱们就去。”
惦记着眉峰的旷世雪景,我怕太阳出来雪化了,催促司徒云赶紧吃饭,我自己狼吞虎咽不说,就连最讨厌的苦药都一口气干了。
用过膳,我被裹上厚重的狐裘大氅,连脸也给厚丝巾蒙住。
司徒云抱着我,急急忙忙往外走。
刚出门,我拉住司徒云问道,“哎对了,司徒雨怎么样了?”
司徒云道,“雨儿过于顽劣,罚他面壁一月。”
我急道,“别啊,是我不小心,不关他的事,你放他出来吧。”
司徒云道,“家规严谨,不得求情。”
我想了想,“那这样吧,云大哥你带我去看看他,不犯家规吧。”
司徒云点头,抱紧我跳上房梁,快步移动。
不消一刻,便到了司徒雨面壁思过的祠堂。
里面果然冷冰冰的,跟冰窖一般。
我跳下司徒云的怀抱,悄悄走到跪在墙壁跟前的人跟前。
却见司徒雨小脸青白眼圈漆黑,脑袋顶着墙壁,已然跪坐着睡着了。
趁司徒云不注意,我从怀里掏出刚刚脱下的貂毛背心塞进他衣服下摆里,司徒雨惊醒,刚要叫我便捂住他的嘴。
“那个,连累你了,用背心垫着膝盖,别受寒。”
说完我低着头逃一般的跑了。
司徒云重新抱起我,漫不经心道,“你下去一会儿,竟轻了三两八钱。”
我脸红,狡辩道,“我……我去小解了……”
司徒云知道我有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