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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身与剑阵中,几乎三招便掌毙一名高手。
惨叫,哀嚎,呻吟,响彻如云。
整个铸剑山庄,登时变成浴血的修罗场。
司徒云大喊住手,可没人听他的。
即使颜宫主被他手中的剑戳了无数个窟窿。
铸剑山庄的人杀红了眼,疯了一般的跟紫绝宫的人拼命。
而紫绝宫的人,更是为了给宫主报仇,杀起来竟毫不手软,一时间血雨腥风。
他们料定司徒云不能对颜宫主下死手。
杀了颜宫主,所有人都得死。
待到两方分开时,铸剑山庄的人死伤大半。
司徒石头身上的血迹更多了,外袍上全是被利剑划破的口子,内息沉重凌乱,显然是内伤沉重。
紫绝宫也损失惨重。
兰公子居然也挂彩了,紫杉给划了个大口子,血透了出来。
颜宫主瞥了眼兰公子,斥道,“没用。”
兰公子羞愧的低下头,手里的剑却握得更紧了。
司徒石头还是顽固的坚持着,“我司徒一门承袭百年,绝不会屈服于淫威之下!”
边说边吐血,身边的属下正镇定的替他包扎伤口。
司徒云声嘶力竭,“爹!留得青山在……”
司徒石头怒道,“混账东西!”
颜宫主虽然狼狈,却依然强势,“梅儿,送司徒庄主上路。”
梅公子领命,提气飞身过去,收剑翻掌,只听一声大喝。
司徒石头推开保护自己的人,运气提足迎了上去!
竟硬生生催动了十成的内力!
司徒云急得不行,欲拖着颜宫主赶去救人。
可终究赶不及,梅公子迅猛的掌力还是让在场的人呼吸一滞。
司徒石头登时空中跌落,口喷鲜血,摇摇欲坠。
竟没有毙命!?
梅公子似乎也内力剧损,用剑撑住地面才得以勉强站立。
果然,他还是受了内伤,真气不济。
新的保护圈再一次建立起来。
受伤的人被拖下去,司徒石头被严密的围了起来。
一时间,梅公子竟奈何不了,只得回头用眼神请示颜宫主,却惊见颜宫主浑身剑伤!
血一滴滴从衣摆滴下来。
颜宫主丝毫不出声求救,任凭那利剑不断刺入血肉。
司徒云举着剑,面容狰狞,“谁敢杀我爹,我就杀了他!”
他的歇斯底里,让我震惊。
颜宫主道,“梅儿,回来吧。”
梅公子不甘心的拎着剑,踉跄走回这边的阵营。
铸剑山庄的人身中剧毒,而颜宫主又被司徒云劫持。
双方僵持不下。
司徒石头内伤危重,似乎撑不下去,可他依然强打精神镇守后方。
而千疮百孔的颜宫主也会很快死于不停飙血的剑伤。
司徒云低声道,“颜宫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颜宫主额上虚汗细细,道,“怎样?”
司徒云道,“以武解决,你我二人比试,若你输了便放过铸剑山庄,若赢了……我们任你处置,如何?”
颜宫主点头道,“好。”
梅公子在后面焦急道,“宫主!你的伤……”
颜宫主没了内力,且又受了伤,这样的比试实在不公平。
就算司徒云赢了,紫绝宫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却见司徒云提剑在自己身上划了十几道深深的血口,“颜宫主,我不用内力,如何?”
同等伤势,同样不催内力,总算公平了些。
颜宫主道,“好,我们比剑。”
和铸剑山庄的少庄主比剑?
为什么比剑?
紫绝宫的绝招不是掌法吗?
即使没有内力,似乎也略胜一筹。
突然想到,那次我跟颜宫主开玩笑,说他的剑法定不如司徒云。
他居然当真了!
只见司徒云放开颜宫主,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梅公子急忙过去欲仔细上药包扎。
颜宫主却拒绝了,“他并没有疗伤。”
原来,司徒云竟是抱了司徒雨的尸身,去了后面花园。
他定是陪小雨说话去了。
不知道小雨的眼睛,能不能闭上。
颜宫主命梅公子点了我肩头大穴,并喂我吃下了提神止痛的药丸。
他定是要我亲眼看见这场比试。
他与司徒云的决战。
一炷香后,比武开始。
司徒云提剑抱拳道,“请。”
颜宫主接过梅公子的剑,笑道,“好。”
不用内力,每人手中的剑都重达百斤,这场比试残酷异常。
只听一声清吟,剑光骤起,气贯长虹,两把利剑登时触撞到一起。
森森剑光映着漫天黑云,诡异,残酷。
剑气激荡,似狂风卷过。
这无疑是武林中最不华美的一场决战,却最令人触目惊心。
没有花哨的招式,简单,直接,招招凌厉狠辣。
不论紫绝宫的人,还是铸剑山庄的人,几乎都能同时感觉到,这两个人哪里是在比武,根本就是在拼命!
剑光细密如网,剑气激荡着空气,眼前尘沙飞扬,月色一片迷蒙。
急促的金铁交击声里,夹杂着衣带掠起的风声,呼呼作响。
剑气如刀,划开漆黑夜幕。
震荡人心。
终于,漫天的剑网中,一黑一紫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奋力拼剑。
犹如傲空之鹰,翔云之鹄,气势雄壮,美入极致。
一声刺耳的金属钝响后,两人双双落于地面。
狂躁的剑气骤然停滞。
夜,恢复宁静。
司徒云的剑尖正指着颜宫主的喉咙。
而颜宫主的剑尖,指的是司徒云的胸口。
平手。
司徒云问道,“再比一场?”
颜宫主摇头,“不必,本宫会给你们解药,但只能保你们三年安稳。”
司徒云似乎松了口气,道,“还有一事。”
颜宫主道,“何事。”
司徒云道,“放过玄儿,我会带他离开这里,远离江湖是非。”
颜宫主道,“可以,但须用你的命来换。”
两人拿着剑,指着对方的命门,却在聊天。
这实在怪异的很。
我站的近,听到了两人谈话的内容。
他们并不是在聊天,而是在决定生死,云大哥的生死。
司徒云转头看向我,我艰难走到他的身侧,“云大哥,铸剑山庄需要你。”
颜宫主道,“司徒云,菊儿还是愿意跟随本宫。”
我道,“那是,我一向喜欢美人。”
颜宫主脸色刷的铁青。
司徒云看着我,眼中浓浓的情意。
我心中了然,急忙走到颜宫主那边,亲昵的抱住他的手臂,“云大哥,我先跟他走,颜宫主长得美,没事养养眼也挺好,你要管理好山庄,三年后来接我回来。”
司徒云温柔的笑了,“玄儿,你不想我死?”
我哼道,“你傻啊,三年换条命,多便宜的买卖。”
我骂他傻,可司徒云一丝气恼都没有,依然微笑着看我。
他想干什么!?
我急了,踮起脚尖大胆的亲了颜宫主失血苍白的嘴唇,“一千天而已,颜宫主会对我好的!他很宠爱我,真的……”
宠爱?呵呵,虐待吧……
但我依然装作很向往的样子,很怕那个执着的人做傻事。
司徒云微笑的闭上了眼,轻轻的摇头,嘴角一抹隐而不见的哀伤。
颜宫主纹丝不动,手中的剑却在微微颤抖。
我知他撑不住了。
而司徒云的剑却依然稳健。
若这时再行决斗,颜宫主必输无疑。
半晌,司徒云睁眼,眼中一片清明,“颜宫主说的可是真的。”
颜宫主点头。
我心中一沉,冷色道,“云大哥,你记得我说过,你亡我亡。”
司徒云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头,“玄儿,不要骗自己了,你在意的人……不是我。”
我惊愕,“没有……我……”
司徒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可是却任由自己陷了进去。”
我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云大哥……”
他竟全都知道。
司徒云抬头看向颜宫主,“颜宫主,我知你容不得我,定不会放过铸剑山庄,若是我死了,你能将那期限延长为二十年吗?”
二十年,足够培养无数名好手保卫山庄。
颜宫主点头,“一百年也可。”
果然,颜宫主要的,只是司徒云的命。
铸剑山庄只是陪葬品。
颜宫主一向自傲,绝不肯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事杀了司徒云,便利用武林争斗掩盖。
我明白了真相,可惜太晚了。
司徒云道,“颜宫主,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虐待玄儿。”
颜宫主眯眼,“从何说起?”
司徒云道,“你应该问问玄儿,或许就知道错在哪里了。”
颜宫主傲慢反问,“错,本宫有错过吗?”
司徒云道,“为什么他总是逃离你,总是伤痕累累,这难道不是你的错误吗?”
颜宫主低头看我,而我死拉着司徒云的手猛摇头。
颜宫主道,“好。”
司徒云点头,“那我便放心了。”
我扑过去抱住他,“云大哥你不准死,告诉你,你去哪我去哪,地狱火海也一样!”
司徒云道,“玄儿,若我不死,会拖累整个山庄,这是身为少庄主的责任。”
我笑,眼泪从眼角流出,“那我这罪魁祸首是不是应该五马分尸?”
司徒云道,“不关你事,是我贪心。”
我道,“那让我也贪心一把吧。”
司徒云温柔抚摸我凌乱的长发,“玄儿还是好好活着吧。”
我笑道,“不行,我要跟着你,不让别人抢了你去。”
司徒云笑了,“玄儿还是这般淘气。”
我道,“是啊,就云大哥能忍受。”
司徒云低低叹息一声。
我仰脸问颜宫主,“他必须死吗?”
颜宫主点头。
我道,“可是他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颜宫主道,“那你们一起去吧。”
我笑,“好。”
颜宫主看着司徒云,眼中神色复杂。
司徒云望着颜宫主,嘴角一抹释然的微笑。
突然,他抓着胸前抖动的剑尖,猛地插进自己的胸膛!!!
我的泪呼的一下涌了出来。
他微笑着倒下。
身后一片惊呼,可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有那漫天的红色。
染红了我的泪。
我跪伏下身,望着那双还没闭上的眼睛,“云大哥……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司徒云笑了,那笑容宛如盛夏午日阳光般的耀眼。
可是,他眼中的光芒逐渐褪去。
最后只剩黯淡。
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小的漆黑锋利的匕首。
这是司徒云在大战前交给我防身的。
他告诉我,这是精钢铁剑。
是用我的办法铸成的绝世宝剑,能一剑斩断这世上最坚硬的宝剑。
这是他铸的剑。
冰冷的钢铁似乎散发着温暖的热度,渴望着滚烫鲜血的洗礼。
云大哥……
菊蕊重阳泪,梨花寒食心。
那日,我欲举剑自裁。
颜宫主却突然用剑柄敲昏我,将我强行带走。
我醒来,明白发生了什么,摇晃着起身下床,“我要找云大哥,再晚他就要过桥了。”
颜宫主道,“司徒云让你好好活着。”
我四处翻找着凶器,“他让我活着受罪,我当然不干,反正我一向任性。”
颜宫主道,“菊儿若死了,铸剑山庄的人便彻底废了。”
我执意不管,一心求死。
颜宫主硬拖着我去了铸剑山庄,观看他一手造成的人间地狱。
那些人似乎中了软骨的剧毒,骨骼严重变形,肌肉萎缩,身体残疾的连自理都很困难。
而司徒石头却带着众人艰难的生存,居然还在坚持练武。
所有人的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憧憬。
我彻底愤怒了。
“为什么这样对待他们!你不是放过铸剑山庄了吗?你不说一百年吗?”我揪住颜宫主的外袍怒吼,肩上的伤势沉重,隐约感觉伤口崩裂,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司徒石头那苍老却倔强的身影,让我心如刀绞一般的剧痛。
颜宫主道,“菊儿若是肯活着,那便是一百年。”
我气得大叫,“你这无赖!”
颜宫主道,“你敢随他去,我便立时屠了铸剑山庄。”
这等出尔反尔泼皮耍赖,真叫人叹为观止!
我气得几乎都说不出话了,嘴唇憋得发青,“云……云大哥……怎么会相信你!人渣!”
颜宫主道,“以后不准再提他,提一次,杀一人。”
我甩开他,指着他吼道,“我恨你!”
颜宫主冷颜道,“再说这样的话,屠庄。”
我只气得浑身发抖。
一切的努力全是白费。
云大哥的牺牲,只是他霸权的一部分。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即使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