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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他,“别介您来,您慢慢狼狈为奸,我养伤,慢走不送。”
木幺抓着我,嘶声道,“哥——为什么你这样对我——”
我甩开他的手,“那你为什么跟着他!”
手指着颜宫主。
颜宫主特无辜特欠扁的看着我俩。
木幺握着我的手,低声道,“哥,你耐心等待好吗?”
我笑,“好啊,希望我还能活到那一天。”
木幺叹息,道不尽那胸中苦闷。
“哥,不要恨我……”
“不恨?来来咱们数数家珍,你看啊,先是你把我骗了,再把我卖了,还帮着那个混蛋折腾我,最后呢,把变成永远长不大的鬼模样,唉,多好的弟弟啊。”
我恨恨的咬住那‘弟弟’二字。
木幺被我怨恨的语气惊住,终于忍不住垂下泪来。
“哥……你心中委屈……发泄吧……”
我笑,“什么委屈啊,我过得多好啊,有弟弟陪伴,有美人疼爱,我多滋润啊!”
颜宫主终于坐不住了。
他走过来,抚摸着我肿得老高的脸,“菊儿是在怨我吗?”
我笑得泪如雨下,“我哪儿敢呢?我是在怨自己,你瞅我这没用的东西,既没有魄力跟着云大哥一起同生共死,又没有勇气手刃你这个仇人……”
喉间剧烈的哽咽制止了我的自怨自艾。
我恨,恨自己无能。
恨自己……爱上了他。
颜宫主抬手揽住我的身子,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菊儿莫哭,我以后……改,好不好?”
我缓了几口气,“不好,咱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您还是找梅公子他们玩去吧。”
颜宫主手指一紧,冷着脸,“我这般……你竟……”
这般什么?这般低声下气?
哼,我他妈还就不领情!
我轻蔑的斜着眼看他,“怎么着颜宫主,您还真想搁我这棵歪脖树吊死?够痴情啊!”
颜宫主只气得脸色发青,扔下我便甩袖离去。
他轻功还不行,飞走的时候脚都踩进了水里,完全没有轻盈的感觉。
有些狼狈的身影,可他的武功,是被我废掉的。
是我……害了他。
但心里的那股无名怨气登时冲了上来。
怎么也压制不住。
将我的理智,悔恨烧得灰飞烟灭。
我扶在窗上大笑,“颜宫主,您这仙鹤怎么就变成笨鸟了呢?”
颜宫主身形一晃,半条腿登时浸到了湖水里,险些掉下去。
他回头,恨恨瞪我一眼。
我解气的大笑着。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笑。
木幺闭着眼睛,似乎很痛苦的叹气。
我嘲笑完颜宫主,转头跟木幺扔刺儿,“怎么,我可爱的弟弟还想趁火打劫?”
木幺给我堵得脸色发青,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我扯了扯衣领,媚眼如丝,“你哥我是不是还有几分姿色?昂,我欲求不满的弟弟?”
我知道我一点都不美,满头满脸满身全是青紫伤痕。
就是想恶心他,让他心疼,折磨他的心。
木幺死咬着唇,黯然的离去了。
他的身影很孤独,还带着些隐藏的委屈。
心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
我倒在床上,捂着剧痛的心口。
苦笑。
泪流满面。
何必呢,刺伤他们,自己伤得更重。
可,终究咽不下那口气。
枭鸣松桂枝,狐藏兰菊丛。
那日,我将二人气走。
木幺再也不出现了,只是每天的汤药都按时送来。
有天夜里,沉睡中感到有人搭上我的手腕,我惊醒,却没睁开眼。
定是幺儿在给我把脉,近半月他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过来。
每隔几日,药便换一种。
他知道我是醒着的,两人心照不宣。
我见不得他给紫绝宫卖命,他却不跟我解释为什么。
待他走后,颜宫主便从后面抱住温柔我,“菊儿,你还跟他治气?”
我没吭声,继续装尸体。
颜宫主没完没了的絮叨,“你生我的气,却迁怒他,幼稚。”
我憋不住火了,张嘴骂道,“我不是生气,蠢蛋!”
颜宫主沉声道,“菊儿越来越骄纵了。”
我噌的坐起来,指着门口大喊,“怎么了?不喜欢骄纵的我了是吧?不喜欢赶紧滚他妈蛋,老子才没空陪你聊天!滚滚滚!”
颜宫主欲抚摸我怨气冲天的脸,我却扭脸躲开了。
活像一只浑身利刺儿的大刺猬。
他竟然真的起身,冷冰冰斥道,“本宫还有其他公子等着疼爱,既然菊儿不待见本宫,那便自己睡吧,但不准离开这里。”
说完便穿好外袍,笨鸭子一般的扑腾扑腾飞走了。
我望着天边消失的人影,心中苦笑。
说他不食人间烟火,那真是夸奖。
这等不知人情的笨蛋,怎会理解我心中的悲苦。
即使我心中的人是他,即使我愿意留在他身边,即使我每天该吃吃该喝喝。
可,那些嬉笑打闹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
云大哥的死,永远横在我的心上。
即使他是必然的牺牲。
接下来的日子,颜宫主不再出现。
我一个人在湖心小筑,百无聊赖,昏昏度日。
一天,两天,七天八天。
……无数天过去了。
湖心小筑只有我一个人,茕茕孑立。
送饭的人从来不出现,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一转身,便看到热腾腾的饭菜和换洗衣服‘凭空’出现。
像是高级囚犯一般。
一般人需要躺上一个月的重伤,而我半月后便能下水游泳了。
身上的伤好了,我不再喝苦药,也更加耐不住性子,天天在水底下摸啊摸。
幸亏水不太深,湖底下虽然有危险的淤泥,却没有致命的水草。
终于有一天,我摸到了那块石头。
那个小石人。
扔了他的宝贝,紫颜肯定生气了。
若是把这东西找到,让紫颜跟颜宫主求求情,会不会就放了我?
反正他看我烦,我看他火,一个是大龙虾,一个是倔驴。
两人蹲一块儿除了互掐别的啥也干不了。
紫颜还是挺听我的话。
拿着这个让他求颜宫主,一定会答应的。
兴冲冲的叼着小石人游上岸。
我一身水的坐在石阶上,仔细端赏小小的石人。
这小东西圆滚滚的,周身很光滑,似乎被打磨了很久。
‘它’笑嘻嘻的,一脸玩世不恭泼皮无赖的坏笑。
眉毛,眼睛,却无一不像我。
一想到这个东西把我折磨的几乎没了命,恨意立马冲了上来。
拎着小石人就往台阶上磕。
可石头碰石头,除了有些白印根本没有损伤。
敲了半天,也没见人少一块。
算了,还指着它放我呢。
紫颜以前要送给我,可总是送不出去。
第一次被我硬抢了去,还给误认成玉势,难怪颜宫主愤怒的‘粉碎’了第一个。
紫颜肯定挨骂了吧。
却又雕了第二个,这孩子明显比颜宫主老实可爱。
这个明显精致了不少,却经历了‘爱死爱慕夜’,还在湖底沉睡了半月。
跟我的经历出奇的相似,都是这般悲惨坎坷。
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碰上的都些什么人呢!
奋力游到岸边,匆忙套上衣服四处找颜宫主。
头发湿淋淋的,还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水泡湿了衣衫,显得有些狼狈。
可我顾不上这么多了,只想让颜宫主看到我手里的小石人。
见了面说什么呢?
‘颜宫主,你让紫颜出来?’……会被拍飞!
‘紫颜,我想你了?’……吓到小孩!
‘小颜颜,你看这是什么?’……就紫颜那狗脾气,还不一气走之!
‘颜宫主,用这个换我的自由怎么样?’……一巴掌扇来!
干脆把小石人往他脸上一摔,潇洒走人?
……貌似会死的更惨。
胡思乱想,心潮澎湃,脚下生风,行色匆匆。
途中,紫绝宫的人见了我,竟也不行礼。
不是我势力,而是这太奇怪了。
半月前,连梅公子都得对我行礼,躬身卑微。
可现在,也一个下等的宫人也不鸟我!
发生了什么?
我盲目的在偌大的紫绝宫乱闯。
没人拦我,也没人告诉我颜宫主在哪儿。
最后,我找到了紫兰宫。
宫人不通报,任由我冒冒失失的冲了进去。
“嗯啊……太快……啊啊啊……宫主……那里啊啊……不要……”
“不要?本宫看兰儿想要的很呢!夹得这般紧呢!”
“讨厌~啊啊……啊嗯……”
淫靡的声音传来。
其中夹杂着稠腻的水声,还有大床在剧烈冲撞下的吱嘎声。
兰公子清亮的声音变得情 欲沙哑,在激烈的律动下喊得几乎掀翻了屋顶!
而颜宫主低低的笑声,充满了火热的欲望,和深深的满足。
我登时僵在在门口,雷劈了一般。
手里的石头登时冰冷透心。
耳中是他们激烈交欢的声音,一声声欢愉的浪叫,都深深刺入心中。
身后的宫人偷偷的嘲笑我,在背后指指点点,戳着我的脊梁骨。
“看吧,还是咱们兰公子本事大……”
“就是,宫主几乎天天来呢,每次都……嘻嘻……”
“白天也……宫主果然龙精虎猛……”
“你看……这是菊公子……真丑……”
异常刺耳。
失落?难过?还是解脱?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堵得难过。
像有块大石头压住一般,沉甸甸的,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应该高兴啊,颜宫主这混蛋终于不再缠着自己了,难得的自由清静啊。
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居然有些莫名的烦躁,只想进去揪住那两人暴打一顿。
但是理智还是在的,现在进去只能被打。
那粗重性感的呼吸,和甜蜜腻人的婉转呻吟不断传来。
闻者面红心跳,血流加速。
可为什么我却脸色苍白,手心冒汗,浑身冰冷?
反应完全不对路,难道是恶心到了?
嗯,一定是的。
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交叠的两人,赤 裸的躯体,晃动的大床。
空气中,似充满了淫靡放荡的气味,我几乎要呕出来。
可就是挪不动脚,硬生生的听满了全场。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听。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和晃动似乎停止了。
我抬头望天,原来天色已晚。
竟站了两个时辰。
紫兰宫的宫人过来催我离开,以免让出来用膳颜宫主和兰公子看到。
看我的眼神,彷佛在鄙视一个主人不要的狗,还是卑贱的土狗。
我怒,“我是菊公子,你有什么资格赶我!”
那宫人嗤笑,趾高气扬,“菊公子?就你?有人承认你吗?”
接着扫帚就飞了上来!
我狼狈不堪的被赶出紫兰宫。
衣衫下摆都踩破了。
漫无目的的在紫绝宫里游荡,天逐渐黑了下来。
不想回去,湖心小筑美是美,可一到晚上,便无比的凄凉。
风呼呼的吹,湖面上连灯光都没有,只有小筑里亮着微弱的烛火。
突兀的小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四处都暴露在天地之间。
仿佛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一般。
孤独疯狂啃噬着骨髓。
成夜做恶梦。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我窝成一团静静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越数越乱,烦躁的坐立不安,许是被那两人刺激到了。
心里说不清是苦还是涩,或许是酸??
酸?谁他妈酸啊!
他爱玩谁玩谁,玩死拉倒,干我屁事!
我狠狠的吸了口气,妈的老子是爷们,不玩矫情!
下定决心,我蒙着头呼呼大睡。
一觉起来,天已经大亮。
我伸伸懒腰,感叹人生正好。
昨夜也不知怎么的,云大哥和颜宫主的脸在梦里打了一夜。
最后谁打赢我忘了,但貌似云大哥很生气,似乎要去找颜宫主算账一样。
而颜宫主,居然深情款款的望着我,还说要对我好之类恶心的话。
很像两人对峙时的情景。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难道是思念云大哥过甚,还是自己对那混蛋的关注太多了?
刚见到时,确实惊为天人,也曾一时动过心思。
可现在看来,那人只是一只满肚子坏水的花瓶,除了漂亮,劣迹斑斑。
越想越觉自己恶心巴拉,狠狠抽了脸几下才甘心。
他玩他的,老子过老子的。
想他干甚?无聊!
“咕……”
饥饿的肚皮发出抗议,我起身往湖心小筑走。
我的餐点和衣物,都有专人送过去。
这时候,早餐应该到了吧,我看看日头。
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