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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夜非尘蓦然冷喝一声。太后愣了愣,顿时哭声停止,随后又大哭起来。
“皇上,你怎可用这种语气跟额娘说话,你这是要活活地把娘气死啊?”太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竟然晕厥了过去。
“太后晕了,快来人啊!太后晕了过去。”也不知哪一个宫女喊了一声,顿时慈宁宫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色色,把母后放到床上去吧!”夜非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疲惫地对景色说道。
“嗯!”景色一把横着把太后抱起,快步走到内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夜非尘手指在太后的人中使劲地掐了掐,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过了一会儿,太后悠悠地醒了过来。
“母后,你感觉好一些了没有?”夜非尘轻声问道。
“皇上不是盼着哀家死吗?哀家一死皇上心里就安稳了。”太后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母后,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孩子的母后,孩儿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夜非尘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若皇上没有这种想法又怎么会逼着哀家寻死呢?”皇太后悲痛欲绝。
“母后,皇儿又怎么会逼您去死?你是皇儿的亲娘。”夜非尘越发感觉有些无奈,这时一旁的景色心里顿时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太后这个时候寻死觅活,肯定与她有关。果不如然太后的一席话顿时让她如掉入冰窖里,身上阵阵发凉。
“皇上,哀家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是景色是你的女儿,你让额娘如何同意这门婚事?这要是传出去,不但皇家的颜面丢尽,你更要背上一个乱伦的罪名。额娘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这一辈子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尘儿,色色,你们两个就听哀家一句,这世上好男人好女人多了是了,为何你们两个非要这么固执?现在大殿里跪着文武百官,皇上却好像没事一般,整日里流连景宫。你这不是逼着哀家寻短见么?”
太后说到痛心之处,忍不住又是一阵伤心。
景色的脸上顿时一丝血色也没有。太后的话像顿根根针一般刺向她的心脏,让她疼的无法呼吸。
她以为她装作没事便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是太后的这一举动让她明白,她和夜非尘的路崎岖难走。他们的幸福几乎不被任何人祝福。
她到底还能时持下去吗?景色的心里有着难言的苦涩与无奈。
“母后,皇儿除了色色不会娶任何人。”夜非尘盯着太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皇上,如果你执意要娶景色为皇后,那么母后绝不活在这个世上,皇上让开,你就让我撞死算了,一了百了,眼不看为净。”皇太后说完欲起身向柱子撞去。
“皇奶奶,您别这样。”景色一看立刻按着皇太后不让她乱动。
“景色,哀家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勾住了皇上的心。哀家求你,你放过皇上。皇上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他是属于天下人的,你不能就这么毁了他。”太后怨毒的目光向利箭一般插向景色的心里。景色脸色煞白,身子一阵摇晃,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
“色色。”夜非尘脸色一变,伸手扶住了景色。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一步了。皇上留在这里好好陪着太后。”景色轻轻地甩开夜非尘的手,低头快速地离开了慈宁宫。
“色色。”夜非尘急步欲追。
“皇上,难道你真就这么忍心看着哀家去死么?”太后骨瘦的手一把抓住夜非尘的衣摆,眼里一片决然。
“母后,您这是在逼我么?”夜非法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说道。
“皇上,请看在母后十月怀胎的份上,你就听额娘一句话,和景色散了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你们还可以这样在一起,哀家有办法封住宫里的嘴,但是皇后的位置绝不能有景色来做。”皇太后作出一个让步。
“母后,我绝不会娶别的女人。我只会娶色色一人。”夜非尘一字一顿对太后说道。
“好,既然皇上这样说,那哀家当真是心如死灰,生无可念了。”皇太后说到这里重重地叹息一声,随后手指伸出发间拔下一根银簪快速地向颈部刺去。
“母后!”夜非尘一惊,手一挥,太后手里的簪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皇上,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死。”太后脖子鲜血直流,一脸痛苦地说道。
“母后,你这是何苦呢?”夜非尘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伸出手指快带地在太后脖子上点了点,封住她的穴道,又赶紧吩咐宫女找一些布料包扎起来。
“皇上,你若不收回成命,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皇太后微眯着眼睛慢慢地说道。
“你们为何要逼我?你们为何都要逼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夜非尘情绪一时这间失控,激动地嚷襄着,脸上布满了一片戾色。
“皇上。”太后被夜非尘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夜非尘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
夜非尘冷冷地看了一眼皇太后,眼里充满了失望。
“皇上。”皇太后心一颤。
夜非尘默不作声,转身大步离去。
“皇上。”皇太后忍不住嘶叫一声。
景色一人默默地走在皇宫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太后的话句句刺中她的心脏,让她的心中有了退缩之意。她不知道这样的坚持到底对不对?如果硬是让夜非尘从她和太后中间选一上,这对夜非尘来说,是一个艰难而又痛苦的抉择。
一方是自己辛苦怀胎十月生下他的母亲,一边是最心爱的女人,他要怎么选?他又如何选?
景色的心情顿时沉到谷底,离开皇宫的这个念头顿时出现在脑海里。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夜非尘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皇太后也不会去寻短见,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现在大殿里的那些大臣就不会跪在那里。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去。
景色看着眼前这个巨大富丽堂皇的宫殿,在黑暗中如一个怪兽张开大嘴欲要吞噬她,一股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压得景色透不过气来。
“公主,公主,你在哪里?”就在景色心灰意冷之时,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向这里传来,是玉儿,在不见景色回宫,她和一干宫女出来找寻。
“玉儿,我在这里?”景色收拾了一下情绪,向着玉儿的方向走去。
“公主,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作什么?你知不知道快吓死奴婢了。”玉儿向景色扑来,一头扎进景色的怀中忍不住嘤嘤哭开了。
景色的心里有过一丝异样,过一会便释然了,玉儿好不容易从冷宫出来,自是把她当成了唯一的亲人,看到她不见,情绪难免会有些激动,做一些亲热的动作也是再所难免。
“好了玉儿,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景色拍拍了玉儿的肩膀,抬起玉儿的脸,掏出锦帕帮着玉儿擦了擦眼泪。
“公主,回宫去吧!皇上已经回来了,正派人正处找你呢!”玉儿擦了擦眼泪,抬眼看向景色。
“我暂时不想回,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给皇上回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再回去。”景色幽幽地说道。
“奴婢不回,奴婢要在这里陪公主。”玉儿一脸坚持,不肯自己先行离开。
“好,既然如此,那玉儿就陪我好好逛逛皇宫吧!”景色忽然嫣然一笑。
黑暗中一道光亮从玉儿的眼睛一闪而过,她怔怔地盯着景色,身子一动也不动。
“玉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景色走了两步,不见玉儿跟上来,奇怪地回头看了看,一看玉儿还傻站在那里,催促她一声。
“哦,奴婢这就来。”玉儿回过神,赶紧小跑向着景色追去。
景宫,夜非尘背影孤寂地站在窗前,眼睛毫无意识地投在黑暗的天空上,脸上一片痛苦。
景色和母后两人的身影不断地夜非尘的脑海中转换。失去景色等于一切,那么他的下半生如同行尸走肉,再无幸福可言,一人孤苦伶仃。太后是生他养他的人,他难道当真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他又怎么做得到?
夜非尘忽然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希望。
“尘。”景色一回到宫便看到夜非尘寂寥的背影散发着一种让人心酸的悲寂,当下忍不住心中一疼,不顾有玉儿在场,从后面环抱着夜非尘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玉儿眼睛暗了暗,嘴巴抿了一下,悄悄地退了下去。
“色色,去哪里了?手怎么这么凉?”夜非尘把手抚在景色的手上,柔声说道。
“刚刚玉儿陪我四处走了走。太后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下来了吗?”景色轻轻地闭上眼睛幽幽地说道。
“现在情绪好多了。”夜非尘淡定说道,他隐瞒了太后刺伤颈部的事情,因为他不想让景色为这些事情烦心。
“那我们也早些睡吧!明日你还要上早朝呢!”景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抱夜非尘的手悄悄滑落下去。
“色色。”夜非尘突然转身紧紧地把景色抱在怀中,好像怕失去她一般,“色色,不要离开我好吗?”夜非尘喃喃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脆弱与害怕。
“我不会离开你的。”景色坚定地说道,因为她的心自从遗失在他的身上以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夜非尘心里一宽,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夜,两人第一次史无前例破天荒没有亲亲摸摸,而是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夜无言至天明。
第二日,夜非尘像往常一样起床以后,在夜景色的额头上深深烙下一吻。
“尘。”景色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夜非尘。
“色色,你没睡么?”夜非尘眉毛轻轻一挑。
“尘,我想对你说几句话。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皇后的位置,当不当皇后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如果你的心里有我,纵然情敌万千又如何?你答应那些大臣们的条件吧!我不想臭名昭章成为天下人人唾骂的狐狸精,这样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景色看着夜非尘幽幽地说道。
夜非尘没料到景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色,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飘然离去。
朝堂上群臣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司南今日早早上朝静静地立在一边,好似对眼前的情况没看见一般。
“各位爱卿,你们还是打算长跪不起么?”夜非尘平静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群臣,淡淡地说道。
众百官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如果你们现在有起身的,朕既往不咎。”夜非尘语锋一变,冷声说道。
众百官心里一惊,惊悚地看着夜非尘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司南,把你的奏折呈上来。”夜非尘对众臣不加理会,目光投在司南的身上。
“是,皇。”司南从身上掏出一本奏折交给了小杜子,小杜子又呈给夜非尘。
“小杜子,你来念一念。”夜非尘纹丝不动,静静地说道。
“是,皇上。”小杜惶然,清了清嗓子,打开奏折尖声念道,“本人上书弹劾尚书张大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强行征地,无视国法开赌场办妓院,现证确凿,请皇上明察。”
“诬陷!这全是诬陷!想老臣一生兢兢业业为夜皇朝,清风廉洁,又岂会做出对不起皇上,对不朝廷的事情?老臣请皇上明察,还老臣一个清白。”尚书张大人神色一凛,腰一直,口中发出一声悲呼。
“张大人,这些都是证据,您要不要看看?”司南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扔在张尚书的面前。
张尚书颤抖着手,煞白着脸一张张翻,越看越心惊,最后竟然瘫软在地上。“皇上,请皇上饶命,老臣只是一时糊涂,念老臣忠心报国的份上,请皇上饶命。”张尚书爬在地上痛哭不起。
“来人,把张尚书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尚书府的一切财物充国库,从既日起,尚书府任何人不得外出进入,违令都斩。”夜非尘缓缓地看了一眼朝堂那些变幻莫测的脸孔,淡淡地说道。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张尚书悲痛长呼,被侍卫无情地拖了下去。
众百官再一次为皇上的铁腕冷血所震惊,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小瞧了夜非尘,他比夜宣晔冷静地更让人感到可怕。
“各位爱卿,朕今日宣布立玲珑公主为皇后,爱卿有何意见?”夜非尘环顾四周,再一次平静淡然开口。
“皇上英明。玲珑公主天姿国色,聪慧过人,端庄大方,有一国之母风范。”群臣早已经被夜非尘的手段所折服,在面面相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