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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顾盼好说,“厉鬼杀人是本能。”不需要任何理由。
高杰想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口,想了一会儿却又闭上了。这个时候,申屠城忽然说:“我只想知道这些件事和那个所谓的碟仙有没有关系。”
“有。”顾盼好肯定地说。
“是谁?”
“我不知道。”顾盼好稍稍想了一下说,“它一直避免接触到我。”
小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高杰拨通电话交代了刘夏几句,转而对另两人说:“走吧,回警局。”
申屠城却摇头:“我要留下来处理建辉的事。”
他说要留下,顾盼好必定也是不肯走的。高杰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已经叫了人过来。”胡建辉的尸体目前还不能安葬,必须先运回警局,所以他们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
申屠城难得固执:“那我等他们来了再走。”说着,他便走到胡建辉身旁坐了下去。顾盼好一言不发地挨着申屠城坐,高杰气极,却又拿他们没办法,最后拿了电话对着刘夏又发了一通火。
大概也是因为他发了火,处理小组很快就来了。申屠城帮着他们将胡建辉的尸体运上车,又仔细地扣好皮带,直至见到运送的车子开出视线,这才放下心回到刘夏的车子里。
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高杰,阴沉着脸,全身上下都冒着寒气。刘夏摸了摸鼻子,将车开出一段路后才问申屠城:“有什么进展?”
申屠城抹了一把脸,说:“捉到一只厉鬼。”
“碟仙?”
“不是。”
刘夏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这时候高杰开了口:“也不是全然没进展。”
“怎么说?”刘夏一下子来了兴趣。
不能再被顾盼好牵着鼻子走了,高杰想。他考虑了一下,有些懊恼地说:“或许我们都想错方向了。”
“啊?”刘夏一下子懵了。经过这么多事,这么多人死亡后,他们最大的突破就是大致理清了事情发展的时间顺序,这下高杰居然说——他们走错方向了?!
高杰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或许我们不应该从时间下手……从人的方面开始考虑怎样?”
“人?”刘夏仍旧不明所以,傻傻地接话:“第一个死的是白露……”
“没错,第一个死掉的人是白露。”高杰顿了顿,说,“但第一个接触到碟仙的人呢?”
“恩?”
“是我。”申屠城说。
高杰却摇了摇头:“是王世伟。”
车厢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刘夏说:“确实。”他飞快地看了申屠城一眼,“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时王世伟问你有没有看见碟仙的手——那只手抓住了他。”
“所以,王世伟成了第一个媒介。”高杰接着说,“当他接触到白露,这个媒介就转嫁到了白露的身上……而再当白露接触到孙志哲的时候,孙志哲就变成了媒介,然后白露死亡。”
每当作为媒介的那个人接触到下一个人时,媒介转嫁,前一个人就会死去。也就是说,碟仙真正杀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露。而当白露死去的时候,她就变成了那个所谓的碟仙。
“不,这不对。”刘夏仔细想了一下,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作为第一个媒介的王世伟到现在还没有死?”
申屠城和高杰对望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答案——那是因为顾盼好先行一步上了王世伟的身,而碟仙避开了顾盼好。
可是这一切他们都无法向刘夏解释,无奈之下,高杰只好装作一脸蛮横地说:“按照我的思路来!”
刘夏从后视镜里偷瞄高杰,半响,投降道:“好吧,好吧……那可不可以告诉我,碟仙究竟是谁?”
“因为玉碟一直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所以我们就理所当然地将视线集中在了它的身上……”高杰说,“但是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
“要玩碟仙游戏,除了需要碟子,还需要……纸!”
“啊!对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连巧也叫起来,“我终于想起来了!那天在咖啡厅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
申屠城转头看向她——她的眼里没有水色,她是连巧也,不是顾盼好。
“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连巧也转而对申屠城说,“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王世伟说那张纸是一个师兄传下来的?”
申屠城点点头,但心思却已转到另一个地方去了——阿好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强迫症……
53
53、第五十三章 重返牛山 。。。
连巧也几乎立刻察觉到了申屠城的疑惑,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颗水蓝色的玻璃珠塞到对方手上,小声说:“他在这里。”
申屠城讶异地看着手掌中小小的珠子,直到入手后他才感觉出来,这竟然是一颗水珠。水所特有的清爽的凉意沁入心脾,他将水珠凑近到眼睛前,发现里面有一丝一丝的冰蓝色的东西在游走闪烁。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连巧也摇摇头,“它在我手里的时候是透明的。”
这时高杰也凑了过来,研究了一会儿说:“多半是贮魂珠之类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水做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拨了拨那颗水珠,“这么小,而且没用固定的形状。”
申屠城错开手,将水珠子紧紧捏在手中,心想,这不就是阿好吗,他不需要稳固的脾性,无论怎么变,他就是顾盼好。
“我们现在去哪里?”
“X市。”刘夏边开车边回答,“上牛山。”
申屠城说:“我需要先回Z市一趟。”
“胡建辉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高杰沉声说,“他家人那边我们会尽力安排妥当,学校方面我们也都会打好招呼。”
申屠城低头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不希望这件事见报。”
“这是当然的了。”刘夏说,“我们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不单是建辉的这单,所有的事情,我都不想在报纸上看到。”申屠城语气沉稳,“不管是现在,还是事情解决以后。”
“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也不好向各方面交代。”刘夏叹了一口气,说,“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恩。”申屠城应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径自闭目养神起来。
连巧也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申屠城,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褪去了青涩,变成了一个十足十的男人了。他的眉头是舒展的,却让人觉得威严。他仍然冷静理智,但紧紧抿住的嘴角又显出几分暴戾。他依旧绅士有礼,却比以前更加难以捉摸和难以亲近……从前的申屠城不在了。或者说,从前的申屠城是不完整的,现在,他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申屠城了——他本该是这样,连巧也想。
她轻柔地将薄毯盖在申屠城身上,低声对刘夏说:“把空调关掉。”
刘夏腾出手将温度调高了一点,说:“我心火旺。”
“这件事也就这样了。”高杰有些丧气地说,“到目前为止,我们什么都阻止不了。”
“所以成败在此一举。”刘夏疲惫道,“牛山……要么一切都在那里结束,要么……”
“要么,我们都死在那里。”
说话中的三人都在这时安静了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再说话。三人神情肃穆,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忆自己的这一生。其中,酸的、甜的、苦的……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弥足珍贵起来。
良久,连巧也说:“没有遗憾了……”
“是,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欣然接受。”刘夏终于笑起来。但在高杰尖锐的目光中,他还是收起笑容,正色道:“当然我会尽我所能的让结局趋向最好。”
最好的结局,就是一切都在牛山划上句号。没有人死去。刘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握紧——我会尽我所能活下来,更重要的是,让你们都活下来。
……
行程将至一半的时候,申屠城换下了刘夏。刘夏迫不及待地钻进后座,不到半分钟就睡着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玩世不恭的微笑从他的脸上消失了。满脸的疲态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和担当。高杰默默地给身边的人披上薄毯,他想,或许,他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成熟了。
……
当汽车驶进牛山的时候,天色已微亮,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申屠城伸手关了空掉,又将车窗打开。细密的雨丝带着凉意扑面而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挡住了视线一般,申屠城猛地踩住了刹车。
吱嘎——
高杰立刻就被惊醒了,大惊:“怎么了?!”
申屠城怔了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歉然道:“好像是车坏了。”
“哦……”高杰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到牛山了?”
“恩。”
“那下车步行吧,前面不远就是哨位亭了。”说着,他拍醒车厢里的另外两个人。
“唔……”刘夏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这么快就到了?”
高杰二话不说托着刘夏就往前走。和连巧也对视了一眼,申屠城很有风度地走在了最后。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哨位亭,刘夏交了证件,很是熟稔地搭着两个哨兵的肩膀,并不时在两人耳边低语。片刻之后,申屠城等人被安排在了一张小桌子边,上面是热腾腾的食物。
“先吃点东西吧。”刘夏喝了一口热粥,道,“不吃饱可没力气搜山。”
“搜山?”
“恩。”刘夏两三口解决到一个包子,放下筷子正色道,“王世伟逃了。”
“Shit!”高杰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连巧也问道:“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北面。”
“奇怪了……”连巧也不解道,“北方属阴,宜增阴气的。”
高杰想了一下,说:“你漏说了一点,北归水。”说着他看了申屠城一眼。
申屠城却是若有所思,似是完全没有放心思在他们的对话上——“我们会再见面的,就在这里。”当时,那个小女孩是这样对他说的。
现在他又来到了这里,那是不是说明……她很快就会来找他了?
申屠城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想起阿好曾经说过那是一只地精,于是便问连巧也:“地精是什么?”
连巧也愣了一下,答道:“集大地灵气修炼而成的精怪……最多的就是人参和何首乌。”
“他们在习性上最大的差别在哪里?”
“恩……何首乌喜阳喜湿,耐半阴,畏涝。人参喜阴凉、湿润……啊!我想起来了!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小孩!她是地精!”连巧也露出欣喜的表情。
“那多半是人参了。”高杰说,“牛山的环境不大适宜何首乌生长。”
“是人参就好了!”连巧也指着墙面上的牛山地形图说,“人参喜阴有喜湿,而这山的北边刚好又有一条河。”
她越说越兴奋,刘夏却是一头雾水:“Excuse me,我好像不大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用懂。”连巧也说,“人参娃最擅长找东西,这下不用愁找不到王世伟了!”
“就算是这样,”刘夏不死心,打击道,“你们怎么找到那个……呃,人参娃?”
连巧也语塞,申屠城却笑了笑,说:“她很快就会来找我了。”
早餐过后,刘夏又问哨兵借了点东西,领着其他三人往北面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毛毛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雨帘如瀑布一般遮住了四人的视线,脚下的路变得泥泞不堪。厚重的雨衣阻碍了行动,连巧也一面艰难地行走,一面隔着厚厚的面罩高声喊道:“找不到方向了!”
“先停下!”大雨使得刘夏的声音变得不真实起来。连巧也依言停下脚步,几滴雨水不知道从哪里沁了进来,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好像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背上……她忍住不打了个寒颤。
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