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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示意连巧也跟上,两人一起慢慢靠近那个角落。胡大姐察觉到他们的靠近,整个身体弹了一弹,等到看到刘夏身上的警服的时候,终于露出安心的神情。刘夏和连巧也对望了一眼,上前一步,温和地说:“大姐,我是刑警大队侦三队的副队,我叫刘夏。”严格来说,刘夏的长相并不能单纯地用“帅气”或者是“英俊”来形容,然而他似乎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可以让人在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亲切和友善,反倒不会去在意他到底长得如何。
见对方放松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刘夏一笑,和善地问:“您看,这事儿不小,您能不能把您看见的情况跟我讲一遍?”
胡大姐犹豫地看了刘夏一眼,见到对方眼里的鼓励,捂着心口颤颤悠悠地说:“学校规定每天中午十二点半要清理一次学生宿舍各层的垃圾桶,我是负责女生宿舍这边的……我收到三号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那个时间点,学生一般都不在宿舍。一路上都很安静,我上到三楼的时候,听见308有人在拍门。”
刘夏奇道:“拍门?”
“对。”胡大姐连吸了好几口气,看起来仍是惊魂未定,“从宿舍里面拍的。那时候三楼出奇地安静,拍门的声音响得整个楼道都在回荡。”
“然后呢?”刘夏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我连忙走过去,听见有一个女生在里面哭,一边哭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以为那个女生是被人恶意锁在里面了,就叫她放心,我去楼下问舍管取钥匙……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只是我刚走开几步,她就更用力地拍门。”胡大姐小心翼翼地看了刘夏一眼,斟酌了一下,说,“我觉得她是不想要我走。”
“哦?”刘夏引导,“怎么说呢?”
“不、不知道。”胡大姐战战兢兢的,“就是一种感觉。好像、好像里面有人在威胁她。”
“哦……”刘夏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问,“再后来呢?”
“后来……大队长……”
刘夏笑笑:“我还只是副队长。”
“副、副队长,你说,我一个女人,撞也撞不开门。我只好安慰那个女孩子,说去楼下拿钥匙,很快就回来。那女孩疯狂地踢门,我想她的情况一定不好,就赶紧往楼下跑。”
“大姐,您还记得您这一下一上用了多少时间不?”
“我根本没往下跑。”胡大姐说,“我刚跑到楼梯口,就听见那女孩没响动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看看,就看见308的门打开了。”
“那女孩自己打开的?”
“不是的。”胡大姐摇了摇头,“里面根本没有人!”
这下,连刘夏也傻住了:“没有人?是不是躲在哪里了?”
胡大姐仍是摇头:“不会的,我因为担心,全部都看过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会不会是从窗子里爬出去了?”连巧也忍不住插口问道。
“这我倒是没想到。”胡大姐说,“当时整个人都慌了,就怕那女孩子出什么事。”
连巧也还想发问,被刘夏一个眼神制止了。“那大姐,您觉得当时里面那个女孩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女孩子呢?”刘夏指了指楚飞燕的尸体。
胡大姐看也不敢看尸体一眼,几乎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这尸体是哪里来的。”
连巧也一把推开刘夏,安抚性地拍拍胡大姐的手:“没事儿,您就把您知道的说出来,刘副队不会为难您的。”她斜了刘夏一眼,“您说是吗,刘副队?”
刘夏无奈地笑:“对,对。”
胡大姐握着连巧也的手,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我在308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就想会不会是宿舍里的小姑娘跟我开玩笑,就打算赶快清理完去休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放在308门口。”
“就是这个?”刘夏又指了指楚飞燕尸体下压着的黑色塑料袋。
胡大姐摇摇头:“不是,如果是这么大个的,我早就发现不对了。再说了,要是里面装着……装着一个女孩,我也提不起来啊!”
“您别理他。”连巧也对胡大姐笑,“您只管说您的。”
真看不出来,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刘副队的上司,能让副队长这么听话,最少也应该是个队长吧。胡大姐在心里想,对连巧也的态度越发恭谨起来:“当是那个袋子只有这么点大。”胡大姐比了一个手势,“我怕是哪个女孩子不小心落下的,就大声问了一句,还有没有人要。”胡大姐打了个寒颤,“才刚喊完,就听见308里有人说那是垃圾,叫我拿走。”
“我也是缺根筋的。”胡大姐接过连巧也递来的纸巾,“当时只觉得是小女孩开的玩笑,没想其他,一点儿也没觉得怕。”边哭边说,“现在想起来,我都怕死了。”
连巧也安慰了一阵,胡大姐终于止住了眼泪,抽抽搭搭地说:“我收完垃圾就回处理中心做分类。那个袋子就在一堆垃圾袋里,个头特别大,我不记得自己有收过这么大的垃圾袋,就想去打开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说到这里,胡大姐忍不住又哭起来。
连巧也慌忙拍着胡大姐的背安慰她,一面抬起头来与刘夏交换眼神。刘夏做了一个口型:申——屠——
连巧也转过头,只见申屠城愣愣地盯着楚飞燕的尸体——确切地说,是楚飞燕的手。
青白的手臂,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一般,不复活着时的柔软温暖。申屠城几乎可以想象她是以怎样的一种痛苦死去的——鲜红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流出来,楚飞燕慌忙地伸手去止。但是,止住了眼睛里的,耳朵开始流血,止住了耳朵里的,鼻孔开始流血……怎么止都止不止,浑身都在流血。楚飞燕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染成红色,她惊恐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她这么恐怖、这么死气沉沉?
这是我吗?不……楚飞燕拒绝承认。她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住门,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亮。对,出去!这个房间里有鬼!
出去,出去她就找不到我了!
楚飞燕疯狂地敲打着紧锁的木门,她甚至可以听见巨大的声响在楼道里回荡,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
“里面有人吗?”有人在外面问。
救我!救我!楚飞燕愈发疯狂。
“嗨,姑娘,别怕,我去楼下给你拿钥匙。”
不……别走,她会杀了我!
“马上就回来,你千万别怕啊。”
不!不!别走!楚飞燕想大喊。她张大了嘴,浓稠的血液从里面涌了出来。
别走……我不想死……眼睛里流出血水,楚飞燕绝望地靠在门上。
“姑娘,姑娘,你还在吗?”门外有人说,“别怕啊,我拿钥匙来了。”
钥匙!楚飞燕的眼睛亮了起来,有救了!
咯啦。钥匙钻入钥匙孔的声音。楚飞燕激动得颤抖起来,有救了,有救了,她扶着墙站起来,我不会死了。
吱——门开了。楚飞燕迫不及待地扑了出去。
……
门外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她将视线往上移动,看见,半空中,一张熊玲玲血淋淋的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某天和友人说起最近在写文。
友人(兴奋地):把我写进去把我写进去。
喵呱(淡定地):好啊,你要怎么个死法?
友人:( ⊙ o ⊙ )???
喵呱:我写的是耽美灵异……
友人:……=口=……
8
8、第八章 碟仙的手(五) 。。。
“怎么了?”连巧也轻轻碰了碰申屠城的手背。
申屠城回过神来,看着楚飞燕惨白的手臂,说:“我曾经见过。”
“什么?”
“碟仙的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因为实在太过震撼,申屠城记的牢牢的,“那时候的手,跟她的一样白。”
刘夏凑上来问:“就是她吗?”
申屠城摇摇头:“那是手虽然也纤细,但是骨节很分明,应该属于男性。”
校方的负责人王主任赶到了,拉过刘夏在一旁低语。刘夏这时也没多少耐性了,直截了当地开口要308宿舍所有女生的档案。王主任连连点头,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过去。刘夏快速翻阅着,忽然停下,问:“林冰冰?”
王主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是,家里出了点事,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所以出事的时候并不在学校。”
“唔……”资料上的林冰冰面无表情,看起来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冷漠。刘夏留意到她的嘴角有些淤肿,便问,“她经常受人欺负?”
显然,王主任在来之前已经详细了解过308众人的情况了,此时对答如流:“不,宿管说她在宿舍里很有威望。”
刘夏指着林冰冰的嘴角问:“那么,和同学处得不好?”
“也不是,林冰冰这个人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存在感。据我所知,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学校、班级或小团体的活动……她甚至连社团都没有报。”王主任说,“不过她的人缘倒是出乎意料地好,听说挺愿意帮助同学的。”
“恩……”刘夏一边听一边思索,“就是说,给人做牛做马?”
“不不。”王主任忙不迭地否认,“我们学校的同学都友爱……”见刘夏没有听他的长篇大论的意思,王主任尴尬地收了口。其实,Z大的校风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得势者的天堂,失势者的地狱。
“周颖和林冰冰现在在哪?给我一个安静点的房间,我有话要问。”刘夏端起架子。
王主任忙不迭地打了一通又一通电话,在得知两人都不在学校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刘夏说:“今天是白露的葬礼,周颖和林冰冰都过去了。”
刘夏一听,惊骇到不行:“白露的葬礼?!她的尸体找到了?!”
王主任奇怪地看了刘夏一眼,说:“不是警局把白露送回家的吗?”好在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说,“要不要把她们两个都找回来?”
刘夏自知失言,轻咳了一声,说:“不用,我们直接过去……正好,我也有些问题要问白露。”
不去理会王主任好奇的眼神,刘夏招呼上连巧也和申屠城,驱车赶往明山殡仪馆。
明山位于Z市西面,从Z大开车出发,要经过三个区才能到达。周末的道路总是很拥挤,申屠城靠在车窗上,渐渐陷入了睡眠当中。
……
耀眼的光亮刺进眼帘,申屠城嘟囔一声,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地笑。那声音如此熟悉,申屠城想睁开眼看一看,可眼皮却想被什么黏住了一样,任他怎么努力也拉不开一条小缝。
“懒猪,起床了。”那人边说边捏他的鼻子,“外面都跪了一地了。”
申屠城感觉到自己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了那人一头柔顺的头发里。那人轻轻推他:“不许撒娇,快起床。”
“唔……”申屠城伸手,将那人揽进怀里,蹭着那人的脖子呢喃,“别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那人笑着躲避着他的唇,坚持,“闹了一整夜了,也够了。”说着,亲昵地蹭蹭他,“让他们起来吧,好不好?”
申屠城眯着眼亲那人眼睑:“不好。”
“为什么?”那人撒娇似地又凑近了一点。
申屠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他,开朗却淡泊,另一个人则和他完全相反,申屠城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凶狠。凶狠,却又情深无比。而“他”所有的深情似乎都给了此刻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人——不,应该说,是在“他”怀里的人。
申屠城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体被“他”控制住了。“他”用他的身体拥抱着那个人,用他的嘴唇亲吻那个人……奇怪的是,申屠城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反感。他甚至是欣喜的,感觉到那个人乖乖地躺在自己怀里,微暖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胸膛上,申屠城想,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人,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他们是这样的契合,这个人是为他所生,他是为这个人所长。申屠城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他紧紧拥住怀里的人,轻叹:“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