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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儿可是长得又高又壮。
啊,白雾,好白雾,他竟然又再见到“故人”了。
然而,它神色难看,焦躁不安,却又是为何?
他的心中不自觉也被这焦躁影响了,白雾就那样看着它,偶尔轻啼一声,左手摸了摸它的鬓毛,嘴里道:“好马儿,我可记得你叫白雾,你的主人离开了人世,你一定晓得了吧,好马儿,我这一生一世,是没有机会和你的主人一起,骑着你云游四海了……”
他说到此处,也是潸然泪下,东方春瑶缓缓慢慢的靠近他——她见这马儿如此庞大俊美,也是半是害怕半是喜欢,不自禁伸了小手,轻轻碰了碰白雾,道:“我可以摸摸它吗?”她嘴里这么问,手却已然在那白雾顺滑的鬓毛上来回行走了,她见这马儿并不恼她,实在高兴的很:“多漂亮的马呀,要是有机会能够骑着它溜达溜达,该多么好啊。”
她再抬起头来,对着左手道:“它似乎认得你,听你的话,要不然,我们把它牵走吧,否则,它留在这里,多受罪啊。”左手眉间紧蹙,道:“这马儿这样通灵,竟然还记得我……啊,当年要不是因为这匹马,我也不会与它的主人一见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谢天,感谢地得来的这个人,却因我的过失,两次陷入死亡的紫雾之中……”他说到此处,身子骨不禁颤抖起来,东方春瑶隔着马背,也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听他细细道:“要是能够再有机会……啊,在我身边,这好语悟的少年,我若能再与他一起,骑着马儿溜达,溜达,我愿意失去所有的山水……”
“一见钟情……”东方春瑶心里不免充满了寒意,她终于知道了,这匹马儿的正主人是谁,于是,她的那双小手,情不自禁的离开了马匹的背脊鬓毛,她的眼里含满了泪珠,低下了头,左手并没有留意到她在哭,他只是轻轻的将脸贴在马儿的脸庞旁,道:“不要忘了我……”尽管这“不忘”并不能拯救于他。
东方春瑶的眼泪,流到嘴边,进了嘴里,那泪水又咸又苦,她也吞了进去,她拉着左手的手,轻声唤他:“左手哥哥,左手哥哥,你不要再去想右手哥哥了好吗?你的身边还有我呢!我是生生死死,也忘不了你的……你……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在你身边,却进不了你心里,什么也干不了……右手哥哥就算是菩萨转世,也别赤裸裸的将你的心给挖走啊……为什么,我愿意代替他守着你,在你身旁,我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可如今,心却这样疼,这……这不应该呀……我,我就是个笨蛋,我就是个笨蛋……我是个大笨蛋!”她说到此处,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示弱了,她狠狠的摇着头,道:“不……我不应该哭的,我是打不死的东方春瑶,左手哥哥,你爱不爱我,这不重要,但是……你得跟我走!让我好好看着你,这才是最紧要的。”
她这样表达一番赤血倾肠,何曾不让左手心烦意乱,他将她的手摆开道:“不要再胡闹了。”东方春瑶不依:“跟我回家吧!跟我回家吧!”她跪了下来,哭成一团软泥巴,左手紧闭着双眸,道:“够了!我不要你看着我这个佗人,我让人失望了太多次,有我,没我,对你都是一样的,你走吧,我要回去了。”他说完,便不再管任何事,只身欲走。
他对她就像一个谜一样的存在。他对她就像一个谜一样的存在。痛苦的存在。看着他离去,东方春瑶的大眼睛,扑刷刷的直掉眼泪,但是她已经没有力量将他喊回来了。因为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孤独。
谁也阻止不了左手,又再次回到那个黑暗的密道之中,只有在这里,他才感到安全,他的心里,仿佛右手还活着,他还在想他:他一个人在那里,有没有怎么样?他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会不会生气?右手是他周围最不好的伺候者,然而他就是这样的窝囊,这样的平凡。他需要这最不好的伺候者。
待经过了漫长的地下暗道,他终于又回到了白马槛居,他从那密道里走了出来,来到了这间小屋子,他感觉心头的沉重似乎略微平息了些,他想要做到心如止水,事实却无法尽善尽美——因为他发现本来搁置着右手尸身的床上,却空无一物!
“右手!你……你在哪里?”他见之惊懅,只感觉心突地一跳,连忙手忙脚乱打开灯,在整个屋子里搜索他的踪影,然而,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左手,他多么希望右手这时候笑嘻嘻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告诉他他又再一次的凤凰涅槃了,然而无论他再如何渴望,再如何幻想,都改变不了这可悲的现实。
他的右手不见了。
那么,右手究竟在哪里呢?
此刻的右手,他躺在白马寺中的一间厢房内,手上的那颗翡翠玉佛,保佑他尸骨不化,却不能保佑他被奸人所夺。
在他身上,却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那双又尖细又凌厉的眼睛,是盯他盯得最仔细的。这是囚白娇的眼睛!瞧啊,她身穿一身大红玫瑰旗袍,尖头同色皮鞋,衬得皮肤仿佛僵尸一般颜色,她就这样仔仔细细的盯着右手,一只枯瘦的手,在他布满鲜血的腰间抚过,嘴里道:“右手呀右手,这就是你不听我的话,伺候左手的下场,你比我想象中,死亡的还要快……”
她的嘴角露出浅笑,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老人——锡安,他越发的显得老态了,他的牙齿是掉光了的,一开口,还是老人的智慧:“以我的见识,这右手清明灵秀,乃受天地间正气所生也,如今这正气衰亡,只怕要有一场劫杀。”
“噢?”囚白娇瞧着他,冷哼一声道:“这可真是好笑了,这无用的孩子难道还是天生地造的不是,你说有一场劫杀,那我是不怕的,只要这劫杀对我有利便成,锡安,你最是知道天文地相之人,你帮我算一卦,看看是好还是不好呀?”
那锡安听令,连忙取出卦符,当即为囚白娇算了一卦,待卦象出满,锡安便道:“这一卦象,便是见群龙无首,乃是吉卦。”“群龙无首?”囚白娇哼一声道:“去他的群龙无首,我要龙无首,龙无首!”她说完此话,狂笑三声,震得人心好寒,待她笑过后,又咳嗽了片刻,她的手撑住桌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聪悍的她,这一刻那说起话来,却是又细又慢的:“过去……豹爷还在世的时候,豹军哪有我插手的份,如今,豹爷已死,豹军真正是群龙无首,没人能管,正该当是我囚白娇的天下啊,锡安,你告……诉我,我说得对不对?我是不是理所当然,该是豹军未来的上邪公?”
这锡安叹了一口气,道:“……白娇,你口口声声的说,你要做豹军的上邪公,可是,我瞅你这身子……等到你谋上了这个位置,只怕也……唉,我知道你这性子,就算骂你,也是骂不醒的……”
“我不允许任何人骂我!”囚白娇心里一懵——他看出来了!他终于还是看出来了!她唾他一声,可气的道:“我也不需要谁来劝我,锡安,我知道你精于相面,已看出来我已患上了不足之症,不错,我囚白娇恶有恶报,老天想着法儿来收我呢!”她边说,边披挂了红玫瑰旗袍的褂子,一步步靠近锡安道:“锡安,你还是老样子,总是以你的那一派可恶的道理,来劝说我。”
她说这话时,眼睛里泛出了点点泪光,这个一向予人以刚烈之感的女人,此刻却忍不住眸眶一湿,锡安面对着她,也说出了心里话:“白娇,无论你做任何事,我都只会支持你的,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能够听得住劝的人,但是,你既然选择了你的道路,又为何会孤老终生,又为何会得上不足之症,你忘记了,你已经六十好几了,就算你的容貌,比起同龄的女人来说,要年轻许多,可是你的精力、你的心灵已经不能够与年轻的时候相提并论了,你该是需要天伦之乐的时候,可是我这一见你,你却到底是孤身一人!”
“你晓得我的,我从来不关心什么道德礼教,若我想要孩子,我早就有了,可是,那样有什么好的?我穷其一生追求的,与普通女人追求的,可万万不一样。”她说到此处,眼泪滴了下来,那窗户的影子打在她的脸蛋上,使她的脸蛋白的地方更白。
二十章 纵马江湖单匹饮 穿南越北水过寒下
更新时间2012…2…26 1:42:33 字数:6249
“白娇,白娇!”见她哭,锡安也很心疼,他握住她苍老的手,屏住呼吸道:“白娇,我告诉你,你如今患了绝症,就不要再用这最后仅剩的宝贵时间,去追求一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我愿意陪伴你左右,直到时间老人再也不给我们半点相处的机会,也许时间不够多,那是唯一能够难倒我们的事情。”
囚白娇见他这般的悃款依依,心里是多么的温暖啊,她缓缓道:“你的心,我明白。”锡安道:“你既然明白,那你为什么哭?”囚白娇甩甩脑袋,将他的手轻轻拨开,她背过身子,走开了几步道:“我的精神是打不垮的,然而,再如何坚强,再如何独立,我也是有眼泪的,眼泪对于我来说,并不是耻辱,可是爱情对于我来说,确实是我放弃了的东西。”她说完这句话,静了一静,在这静穆中,锡安走了过来,当着她的面道:“你这是在对自己残忍。”
残忍?唉,残忍就残忍罢,在这世道活着、能够攀上高枝的女人?有几个不是学得残忍呢?囚白娇口呵着白气,淡淡道:“我还是那一句话,要我放弃我理应得到的东西,我做不到,哪怕,命运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也会改变它。”
她的说辞,让锡安呆了一呆,他抚上囚白娇的手臂,道:“难道你还有办法,能够救你自己不成?”
“不错。”囚白娇的脸上布满了笑容,她道:“因为我寻着了一件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锡安问她。囚白娇兴高采烈的欲告知于他,刚一想说出口,又怕隔墙有耳,左右看了几下,才贴了锡安的耳朵,蒙住声音说给他听。
岂知这锡安细细听来,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天上人间地下,层层性命皆有定数,岂会有这样好的东西降至凡间,叫我等凡人遇上?你可别是蒙了别人骗。”
“那是你不知道。”囚白娇且白了他一样,面上蒙了笑,坐下,双手自然垂在膝盖上,才义正言辞道:“古往今来,多少女人都渴望青春不老,多少病人渴望长生长寿,既然,我的无双琴能使死人起死回生,我的“泪女神功”能够使妇人瞬间苍老,那么,我今日寻这宝贝,能够使我重回桃花年岁,又有什么稀奇,我且告诉你知,并不渴望你相信,只是难掩心中欢喜,找老朋友分享罢了。”
原来,这囚白娇早些年便听她师傅说过这天地四宝之秘了,也知若获天地四宝,得享其中之奥妙,便能长生不老。囚白娇年轻的时候,任性妄为,倒还不觉得生命的珍贵,唯独这到了古树盘根之境,那欲望牵扯她快要到达最盛一步之时,却得了当世恶疾,她自感时日不多,而野心却未成功,虽然,人言不以成败论英雄,可是,真真正正应到自个儿头上时,她却早已将古人遗训抛之脑后了。囚白娇当务之急,便是要排除万难,使身子康复,到那揽大权时,才不辜负这痛快呢!
如此,锡安一方面为囚白娇能够在绝难中又开颜一笑心中堪安,但另一方面,他却隐约更加不安,他知道囚白娇想做皇帝,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坏的是她却要将她攀高枝条的障碍一一清除掉,有多少人为了她的野心而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他曾经爱过的人。
正待这时,却见得又有几名女弟子来到,便是那玉波几女,这几女形态风尘仆仆,但表情含笑,她们一进了屋,便向囚白娇行了鞠礼,欲告知来意,又念锡安在场,囚白娇只是摆摆手道:“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一切行为的参与者,你们别忌他,有什么说什么吧。”锡安心中略想:自个儿可从未参与她一番混蛋事,但是念她这般信任自己,也是心头一热。
玉波迟疑了一番,也就说了:“禀囚姐儿,我们这番回来,初次登这白马寺,见这周边风景,正是浅山粼粼,乱石矗矗,于兴奋中就想来寻你,原以为我们时差未倒,囚姐儿已然睡了,没想到竟然这般晚了还灯火通明,知道囚姐儿是个急悍性子,也就未顾忌打扰,这么晚了也还是过来了。”
她倒是个囚白娇的好知己,囚白娇闻她芳言,只是一叹:“我的事儿可太多了,到了夜晚也不得休闲,难怪我老了。你可不晓得,我一晚上正想睡得宁静,却听到巡逻的红棍来报,你当是报的什么?原来那左手到底是个能人呢,我这番将他囚禁,谁料想他竟然插了翅膀飞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