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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意味深长的问题,阿尔的胸口扑通地大跳了一声。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难道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是吸血鬼,吸血吸得过头了?那这么说,他是同类?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啊……因为掌握不住对方的意图,阿尔保持着沉默。
【我倒也不是要勉强问出来的。】
在无法判断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状态,阿尔说着【拜托您了】向医生鞠了个躬。
而那之后发生在诊疗室角落中的一段对活,阿尔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渡嘉敷小姐,你准备肛门镜了吗?”
医生一边写着病历,一边向护士发出了指示。
“肛门镜?”
“他贫血得那么厉害,有可能是
吸血鬼和他愉快的伙伴们 第一部 第十章
章节字数:7420 更新时间:08…09…19 1935
第十章
直肠出血啊。”
“可我看他也没有糟到那个程度的痔疮啊?”
护士不解。医生有点尴尬地苦笑了起来。
“不是……怎么说呢,那个人好象是个GAY。他的男朋友在外面等着他……那个,他们好象进行了相当激烈的游戏的样子……”
被阿尔拜托的那位医生说着“这都是为了治疗”,强行说服了拼死抵抗的晓,用肛门镜彻底检查了他的直肠。面对着第一次被他人看到自己的内部,因为羞耻和屈辱而悔恨得流出眼泪来的晓,医生微笑着说:“没关系的。这边没什么出血。”接着又说了句:“下次你可要跟外面等着的那个人说,让他温柔一点啊。”
咚咚咚,有人在敲病房的门,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晓,晓在吗?”
是忽滑谷的声音。阿尔立刻站起身来,向着门边扑过去。身穿西服的忽滑谷啪地拍了拍通红着脸掉眼泪的阿尔的肩膀,走近晓的病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是那边的那个白痴跟你联系的吗?”
他口中的白痴一定是在说自己了。阿尔在房间的角落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一下班就到你那里去了。结果房门锁都没锁,房间里乱七八糟,还扔着带血的毛巾什么的。你的手机也没放在屋里,两个人都不在。我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结果你邻居说你被救护车带走了。我都吓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恶的根源就是这个白痴。”
晓恶狠狠地指着阿尔,阿尔无法辩解地低下了头。
“我把自己的血分给那边那个白痴,结果他吸个没完没了,害我贫血差点死掉。”
“血?”
“对不……起……”
阿尔哆哆嗦嗦地道了歉。
“停不……下来,脑袋,知道,身体,不知道。对不起。”
“我看他身体不好,觉得他可怜就同情了他一下,结果变成这个德行。你以为只要道歉就什么都能原谅吗!都是那个没节操的家伙,把我扛进医院里,还害医生误会是同性恋做得太凶了,看了我的屁股里面。你到底跟那个医生都说什么了!”
“我,我……没,说,什么。”
“不是你说的那还能是谁说的!”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忽滑谷用困惑的表情看着两个人,走近低着头不断道歉的阿尔,摸了摸他的头。
“那个,我大概搞清是怎么回事啦。虽然阿尔也太疏忽大意了,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也在反省了……”
“就算他不是故意的,把我吸死了可怎么办啊!别以为用这点理由就能混过去。疏忽大意也是犯罪来的。”
在机关枪一样狠狠训了一顿之后,他又向忽滑谷狠狠地吼了一声:“把这个白痴给我带回去!碍眼死了!”阿尔坚持“我想留下来”,可是他却说“看见你的脸就不舒服”,干净利索地拒绝了阿尔。无奈之下,阿尔只得走上了回家的路。
【不管怎么说,住一天院就可以了,还好不严重啊。】
忽滑谷安慰着哭兮兮的阿尔,开着车子送他回去。回到公寓之后怕他一直哭下去,还陪了他一会儿。
【这段时间我忙工作,都没过来。阿尔你身体不舒服吗?】
忽滑谷一问,阿尔点了点头。
“我,起,不来。”
【跟我说话的时候用英语就行了。晓对你也有点太严格了。】
忽滑谷很体贴。和他说起话来,心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安稳下来。
【我三天前被匕首刺了。】
【你说什么!】
忽滑谷忽然大叫起来,把阿尔吓了一跳。
【是晓剌你的吗!】
阿尔慌忙摇头。
【晓才没有做那种事情。我在公园里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从背后刺伤了。】
【不认识的男人?】
【因为我是吸血鬼,所以不会死,可是他刺了我三刀,还是疼得要命。平时的话伤口都会自然愈合的,但是最近一直都只吃鸡肝,没有好好吸血,要治好自己还需要很多力量,所以等伤治好了,我也就爬不起来了。晓同情我,把他自己的血给了我,可是我肚子饿得太厉害,一下压抑不住,结果就一直喝到他昏过去……】
忽滑谷的表情变得很严肃,眉头间也堆起了皱纹。
【这一星期里我没和晓联络,都不知道阿尔遭刺这么大的事情。虽然阿尔你是吸血鬼才没有死,换了是普通人,绝对已经不得了了啊。】
【我想,普通人肯定会死的。现在伤口已经消失了,可是他当时刺了我两回,还割断了我脖子上的大血管。】
忽滑谷紧紧地抓住了阿尔的双肩,抓到他生疼的地步。
【最近这附近发生了杀人事件,就是用匕首把人刺死的。你知道吗?】
【我看过新闻,但是……知道得并不清楚。】
是吗,忽滑谷垂下了眼睛。
【上个月到这个月,就已经有两个人被用同样的手段杀害了。两件案子的凶器都是匕首,受害人后背或腹部被刺,脖子也被割开。】
阿尔的后背窜过一阵寒气。
【袭击阿尔的犯人也许就是那个无差别杀人犯。如果阿尔你不是吸血鬼,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第三个受害人了。】
阿尔在美国的时候也被杀害过。他恨那些伤害自己的家伙,伤口非常深,剧烈地作痛。但是那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而这已经消失得不留痕迹的过去的伤害,如今他已经忘却了。
可是自己被刺……这件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阿尔从来没有深入考虑过。是啊,既然他刺伤了自己,那么之后做出同样的勾当的可能性也很高啊。
【我认为很可能是同一个犯人。阿尔,能请你协助警方调查吗?如果不抓住那个人,说不定会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啊。】
阿尔的胸口一阵骚动。以前一直都只会被人说碍事,讨厌,被人怒吼,被人赶来赶去,不管在哪里都只会被当垃圾一样对于。但原来这样的自己,也还是可以帮上别人的忙的吗?也许能够抓出罪恶的犯人,帮助警察逮捕他呢。
【我帮忙。那家伙绝对就是杀人犯。】
忽滑谷立刻取出了记录手册和圆珠笔。
【你记不记得他的年龄、服装,还有长相呢?】
阿尔闭上眼睛,回忆着那个笑着男人的脸孔。
【岁数大概是二十几岁,非常瘦。头发很短。戴着眼镜。还有衣服是黑色的,上面下面都是黑色。】
男人的眼镜是什么式样的来着?忽滑谷问得很详细。在回忆着男人的脸孔的时候,想起了他奇妙地歪斜着的嘴巴。
【怎么了,阿尔?】
【那家伙刺我之后笑了。还说……快点死掉吧……这类的话……】
他看向忽滑谷的脸。
忽滑谷做笔录的手忽然停下了。
【明天我希望你能做个模拟画像。我会在入夜的时候过来,能请你帮忙吗?】
【嗯,不管什么我都会帮忙。】
忽滑谷回去之后,阿尔躺在了沙发上。虽然对面的床上并没有人在,可是自己已经好起来了,不能再睡在那里。晓倒下了,而袭击自己的男人可能就是连续杀人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都是这个缘故吧,使得精神极度亢奋。
晓住在医院里,应该不用担心,可是心里这么想,却无法不去在意。现在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而这都是晓给自己的,想到这里,就更觉得对不起他了。
虽然吸血吸到他昏倒是太过分了,可是晓把血给自己的行为让自己非常高兴。
等明天晓回到公寓来,一定要让他过得更舒服。自己来打扫,洗衣服,为他做饭……想着想着,阿尔就沉入睡眠中去了。
第二天,阿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朝阳普照,他也当然地变成了蝙蝠。因为变成蝙蝠之后不能转动门把手,所以也不能象做人的时候一样外出,一般就是睡上一整天。这样也不能去晓住的医院,在想去又不能去的焦躁中,阿尔扑腾扑腾地四下乱飞着,后来得出了再怎么想去也不知道场所在哪里的结论,气呼呼地趴在了桌子上。
心想着至少整理一下房间,可是也不能象人类的时候一样得心应手。光是把散落下来的衣服用嘴叼着放到房间角落去就用尽全力了。
在什么也做不到的忧郁之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下午过了两点,听到门那里传来咔嚓的开锁声。阿尔慌忙飞向玄关,门一开就大声地“吱,吱!”叫着表示欢迎。
“闭嘴!吵得我头疼!”
被他一吼,阿尔立刻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晓的眉头带着皱纹,一脸厌烦地脱下鞋子一扔,径直向着浴室走去。阿尔想至少把他脱下的衣服整理起来,用嘴巴叼起了晓的衬衣,可是衣服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刚想用力地拉拉看,可是布料却发出嘶啦啦的刺耳声音。
难、难道是,破了?额头哗地一下冒出了冷汗。正想着怎么办,怎么办四下乱转的时候,浴室的门啪嗒一声,晓走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
阿尔嘴巴里咬着的衣服扑地摔在地上。
“不要玩我的衣服啊。”
晓捡起衬衫,“嗯?”地歪了歪头,衬衫的肩膀破了一个大口子。看着看着,那张不悦的脸就冒出了追加的青筋,还一抽一抽的。
“你这只臭蝙蝠!干什么啊!”
晓一把抓起匍匐在地上的阿尔,在他耳边怒喝:
“我会碰到这么多倒霉事,都是你害的,你就不要再做让我更生气的事了!”
虽然他把阿尔用力地扔了出去,但阿尔在途中张开翅膀,避免了正面撞在墙壁上。晓赤裸着身体穿过房间,从壁橱中取出了家居服。
他也不等头发干,就这么直接上了床。阿尔很担心,看来他身体还是不好。晓并不是大白天就怠惰地睡懒觉的人。
阿尔飞到窗帘旁边,找个比较低的位置倒吊下来。仔细地打量着晓的脸孔。半分被床单埋没的脸,看着十分苍白。要增加血色,只要给他吃很多有营养的东西就好了吧。可是用蝙蝠的身体不能去买东西,也不能做饭。啊,这么说起来,自从来了日本,还一次也没买过东西呢。
在大学的时候,阿尔好歹也是自己做饭的。自己也觉得做菜的水平不坏。那时候给女朋友做过蛋包饭,她的评论挺不错的。对了!晚饭就给晓做超级美味的蛋包饭不就好了吗!冰箱里至少还是有鸡蛋的。阿尔想着,从窗帘上飞下来落到了床的边缘。
因为床垫摇晃了一下,晓睁开了眼睛。虽然表情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也没说让自己滚开,就又闭上了眼睛。阿尔匍匐前进,一点点接近了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好想摸他的头。伸出手去,插进了他的头发,用拇指的钩爪轻轻地抓一下,他立刻就叫起“疼!”来。
“你干什么啊,笨蛋!”
他把阿尔从床单上抓下来,好像丢废纸一样碰地扔了出去。阿尔不放弃地移动回了窗帘上,再次向床单上飞去。晓用“你又来了”的视线狠狠地瞪了阿尔一眼。阿尔忍耐着对赶人的视线的畏缩感,又一点点地挪近了过去,然后战战兢兢地用鼻尖磨蹭著晓的脸颊,感觉到晓哆嗦了下。但是他并没有再抓起自己把自己扔出去。用鼻尖蹭了几次之后,阿尔伸出舌头,舔了舔晓的脸颊。
“唔。”
晓的鼻息急促起来,闭上了眼睛。阿尔也在晓的身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于是他们一起睡着了。
太阳下山之前,阿尔就因为身体异变的感觉清醒了过来,慌忙下了床。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还好醒过来了,要是没有醒,就要在晓的头上变身,那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