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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早已备好酒水茶点等物,守候在亭内。
“久等。”东方邬此刻穿着便服,虽然依然板着脸,却也没有白天时那般的盛气凌人。
“你来的刚刚好。”私底下,白池也不再以官职相称。
东方邬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在白池对面坐下之后,端起眼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你连私藏已久的成年竹叶青都拿了出来,可见那位姑娘在你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她就是那样子的性格,你不要往心里去。”白池微一挥手,侍立在一旁的婢女立刻拿起一直在温着的酒壶,再倒了一杯酒到东方邬的酒杯里。
“既然你都开口了,我岂会那么小气?”东方邬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眼睛却看向花圃里尚未盛开的野蔷薇,“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第一百六十五节 宁城月色(2)
“何事?”白池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仁丢进嘴里,咽下后才问道。
白池已经料到不会是什么好差事,所以借此动作缓和一下心绪。
“我的妹妹…”,东方邬顿了一下,没有发现对面之人猛然僵住的神色,继续往下说着,“东方童,为了逃婚从京城逃出来了,我们派人四处寻觅,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听说疯人阁的人脉广布天下,希望你能帮我去找找她。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找到她……你怎么啦?”
东方邬终于发现对面之人满脸僵硬,奇道。
白池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在说月回姑娘呀!当即回过神来,摇摇头,“将军接着往下说。”
“我已经说完了。”东方邬有些无奈。
虽然东方家实际上有两个女儿,但是最小的那个,被关在院落里谁都没有见过她的真正容貌,甚至没有一点接触,谁人都不曾将她记挂在心上。
所以实际上他家就等同只有一个妹妹,从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三个哥哥又都对她百般宠爱,她的性子难免会骄纵了一些。
“这是她的画像,希望能尽快得到你的消息。”东方邬从怀里掏出一卷纸轴,放到桌上,“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白池痛快的应下,将画轴拿了过来,没有打开,只是放在了腿上。
“白日里的那位姑娘,你知她多少?”想了想,东方邬还是开口问道。
“全部。”白池温和的笑了笑,又夹起一块豆腐塞进嘴里。
“我能否见一见她?”语气虽然是询问,但是东方邬脸上的神色,却不容人拒绝。
白池犹疑一会,对身边的侍女挥手,“去把陆姑娘叫过来。”
“是。”那个婢女领命而去。
“不知道你找馨儿所谓何事?”总不至于还要翻白天的旧账吧?白池心想着,东方邬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应该是为其他事情,可是会是什么事情呢?
“有些事情想问。”东方邬避重就轻的回答,端起手里早已冷却的酒杯一饮而尽。
白池知他不想说,也就不再相问。
两人谈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事,又有美食美酒相伴,倒也惬意。
只是,许久时间过去,却没有见到陆馨的身影。
见东方邬似有不耐之色,白池再次唤过一个婢女,如之前一样吩咐一遍,就见那个婢女点点头,匆匆而去。
半晌,仍旧没有见人过来。
白池要是还不知道,是陆馨不愿意过来而扣押了那些婢女,他就白认识陆馨这些年。
“馨儿可能有什么事情,不太方便过来,我亲自过去看看。”白池对东方邬抱歉的笑笑,见他没有反对,又对青衣吩咐了几句,便推动轮椅向花园外走去。
陆馨此刻却在后院的湖边,半倚在水榭左边的栏杆上,望着湖里的金鱼走神。
夜风从水榭四面的间隔刮过,掀起了湖面的波澜,扰乱了她的心。
她从东沂城赶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呢?
又能得到什么呢?
即使呆在他的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陆护法,副阁主有事找您,让您过去司阳亭。”被派来的第一个婢女站在水榭之外,恭声的说着,打乱了陆馨的思绪。
“那个什么将军是不是在那里?”陆馨没有回头,却有些不耐的问道。
“是。”婢女恭敬的回答。
“为什么事情找我?”
“将军似乎有话要问你。”
陆馨冷笑,事到如今才来相问,会不会太迟?
转身走出水榭,绕过那个婢女,向前院走去。
快到花圃时,却又犹豫起来,顿住脚步,再也不能迈出一步。
东方邬找她,必定是想问关于月回的事情,可是她能告诉他吗?月回会希望自己告诉他吗?告诉他之后,会怎么样?
东方家的人,会不会再把月回抓住,继续关在那个植满红梨的院子里?
应该会的吧?
要是真那样,那自己岂不是就是害了月回遭罪的人?
不行,陆馨惊出一身冷汗,边摇头便转身。
“陆护法,怎么啦?可是落了什么东西?”那个婢女见陆馨转身往回走,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恩。”陆馨打着马虎眼。
“那让奴婢去拿就好,副阁主与将军都还在那里等着。”婢女不知陆馨想要做什么,害怕被责怪,所以有些急了。
陆馨忽然顿住身形,转身看着婢女坏笑起来,“我想自己去拿,可以吗?”
“那奴婢与您一起去。”婢女亦步亦趋的跟着。
陆馨笑笑,伸手便点住了她的穴道。可巧,正好第二个婢女出来找寻陆馨,见眼前的景象,有些愣住。
陆馨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迅速上前,利落地点住穴道。
然后一手拖着一个,然后拖到可以避风的地方,颇为自得地拍了拍手。春寒未散,不能冻着她们,自己真是个好人。
冲她二人摇摇头,陆馨转身走入夜色深沉的庭院,想着白池肯定会亲自来找自己,干脆潇洒的走出了疯人阁,漫无目的在街上闲晃着。
夜色越发浓重,街上来往之人逐渐减少,待陆馨意识到自己该回去时,周围已然看不到任何熟悉的踪迹。
陆馨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景色,颓然发现者自己竟然迷路了。
左右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房檐上悬挂着的暗红色灯笼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想问路,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救命啊!”一个小巷子里面陡然传出一声尖叫,差点刺破了陆馨的耳膜。
“救命啊!”
“救命!”
“来人啊,救命啊!”
……
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喊声在耳畔响起,让一向不爱管闲事的陆馨都不得不掠身向出声地赶去。
这是一条昏暗的死胡同,正常人基本上不能视物,然而却有两个脚步虚浮的大汉,带着淫笑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边靠近,边带着迫不及待地心情说着安慰的话,“小美人,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救命啊!”死胡同的尽头,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孩一步步的后退,发丝凌乱的遮掩去她面容,样子却是极为狼狈的。
她不断的呼喊着,尖叫着,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要白费力气啦!”一个醉汉狂笑着,东摇西晃的向着女孩的所在地走出。
女孩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身体挨着墙壁,已经退无可退。
“小美人,来玩吧!”醉汉走到女孩身边,伸出手一把将女孩搂到坏里,一张散发着浓郁酒臭味的大嘴已经向着女孩的嘴唇亲去。
女孩不断的挣扎些,却没有丝毫的效果,夜色下,她的眼里忽然闪过狂暴的光芒。
“啊!”那个抱住女孩的醉汉惨叫一声,松开一直紧搂着女孩腰肢的手,捂着胸口不断的后退。
接着昏暗的光芒看去,醉汉的心口,赫然插着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刃。
醉汉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醉汉愣住,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臭娘们,你做了什么?”醉汉怒吼一声,扑到倒地不醒的人身边,心痛的疾呼,“老九,老九,还活着吗?老九!”
就在此刻,知道自己无法逃脱的额女孩再次发难,从怀里掏出另一把匕首,很恨地一刀插在醉汉的脖颈之上。
温热的血花四溅,喷了女孩一脸。
醉汉困难地扭了扭脖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带着满腔的悔恨与不敢置信,永远地倒在了地上。
女孩却忽然痴狂了一般,狂笑起来,蹲下身使劲拔出最先倒在地上那个醉汉心口的短刃,又费事的拔出后面一个醉汉脖颈之上的匕首,目光益发狠厉。
女孩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短刃,搁在醉汉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直到它恢复原先的色泽,才收到自己的怀里。
然后拿起手边的匕首,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左手捏起其中一个醉汉的手,右手却拿着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醉汉手臂上割着。
就像是在收割着秋天里成熟的小麦一般,神色专注。要是撇去她满脸红色的血迹与身旁的尸体的话,她此刻的这个神色看起来是很温柔的。
然而陆馨赶到之时,看到眼前的这个画面,差点从墙头跌了下去。
她生平悦人无数,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一个比眼前的姑娘还要残忍的人。死后割碎其身体,若不是与他有深仇大恨,就必定是她心里变态。
女孩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依旧在继续拿她手中锋利的割着醉汉的尸体,那只断手很快就被切割了下来,血流了一地的同时,女孩诡异的笑了起来。
尔后,继续拿起醉汉的另一只手,切割起来。
浓郁到让人想要作呕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陆馨再也忍不住,轻飘飘的落到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石子,打在女孩的身边。
“谁?”女孩听到响声,满脸惊恐的抬起头来,印着隐约的月色,她脸上遍是鲜血,看起来竟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人一般。
陆馨忍住心里想要呕吐的冲动,捏着鼻子倾身上前,抖着手一把将女孩提了起来,见她要反抗,慌忙点住她的穴道。
这真是,不折不扣的一个恶魔。
也不知道是谁家,培养出这样一个姑娘出来?
既然她看到了,就无法不管,不然照她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很有可能会去伤害无辜的百姓。明天还是将她交给府衙处理,今晚先将她带回疯人阁吧!
陆馨暗想着,看了看月色,无奈的掏出怀里的信号弹,甩手扔向天空。
绚烂的烟花,在天空里爆裂开来。
不到一刻时间,素右寒着一张脸出现在眼前,看到陆馨身边的景象,有些吃惊。“怎么回事?”
陆馨谄笑了下,因为不想碰触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所以仍旧忍着恶寒呆在原地等着。却不料,来得人只有素右。
伸手指了指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她干得好事。”
素右更加惊讶,看了看遍地是血迹的地上,没好气的白了陆馨一眼,“你倒是能找麻烦。”
陆馨理亏,哪里敢反驳,心里却相当不服气,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白公子早急坏了,回去吧!”
第一百六十六节 宁城月色(3)
陆馨拧小鸡一般拧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回到疯人阁时,毫不意外的迎来了众多阁众诧异的眼神,虽然此刻走动的人已不多,却还是有不少的守卫在守夜,一见那个姑娘身上的血迹,不禁都被吓呆了。
还以为是自家的护法杀了人还带了回来,都傻了眼。
未免麻烦,陆馨点了那个姑娘的睡穴,此刻她双眼紧闭,看起来的确像是死了一般。
而且,她身上的那些艳红色血迹,也使她看起来不似活人。
陆馨将女孩甩在门口,对着几个守夜的婢女吩咐,“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可是……可是陆护法……”,几个婢女结结巴巴的,就是没有人动身。
“她还活着,没死。”陆馨不耐的解释,一个利眼扫过去,几个婢女拖着那个姑娘便不见了踪迹。
“你这是怎么回事?”听闻陆馨回来,白池慌忙赶了过来,便看见陆馨身上血迹斑斑,似受了伤一般,忙焦急的问道。
陆馨摆摆手,闻着身上的血腥味,加之想起方才的事情,心里本来就是一阵翻腾倒海。此刻见着白池,心头一松,张嘴就对着一旁的花坛狂吐起来。
可把白池急坏了,慌忙上前围在陆馨身边,见她吐得天昏地暗,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