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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李墨白偏头躲过,声音有些晦涩。
“师父,你的脸……”
我问的小心翼翼,不敢太触及这个伤疤。
在烈城时,纵横在李墨白脸上的那如蛛网般的伤口,如今依然清晰的记在脑海里。难道说,那些伤痕没有好,李墨白的脸被毁了吗?
李墨白的身体僵了僵,声音飘渺如风,“小梨不要看。”
“不,我非看不可。”边说,边抬手继续向那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抓去。
我并不介意李墨白的脸有多么的丑陋,也不在乎他是否有着惊人的相貌,却十分介意李墨白在我面前有所遮掩。这一层薄薄的面具,并不是挡住了李墨白的容貌,而是成为了我走向李墨白心里的距离。
这个距离若不揭掉,我永远都无法走进李墨白的心里。
所以,我卯足了劲,全身的力量都倚靠在李墨白的身上,抬手抓向面具的边缘。这么近的距离,李墨白根本避无所避。
眼看就要得手,我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面具的边缘,李墨白突然撤身向后一转。我的身体顿时悬空,双手仍旧不甘心的挥舞两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栽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
这条土路上布满碎石块,凹凸不平,这一下,比方才跌得还要重,七荤八素的感觉让我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身体各处都刺痛不已,显然有多处蹭破了皮。尤其是为了护着脸,我用双手手掌格挡了一下地面,此刻双手如同断了一般,麻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
被身体激起的灰尘呛入喉咙之中,我顿时难受得咳嗽起来,眼泪水都在‘扑簌簌’的往下落。
幸而这里地处偏僻,除了那边的那个马夫,没有其他的人往来,不然我真的只能去钻地缝。
“小梨,你怎么样?”李墨白焦急的蹲下身,想要扶我起来。
“痛、痛、痛……”
李墨白正好搀扶到我手上的伤口,我痛得眉头打结。
“对不起。”李墨白当即低声道歉。
“师父,我没事。”见李墨白坦率的道歉,我反而不习惯的愣了愣,“我这一摔还算好,还有半条命剩下。”
“你伤在哪儿了?”李墨白不敢再碰我,只是轻声问道。
“师父,你带着面具怎么看得到,把面具取下来,才能知道我伤在哪儿呀?而且,你总不能让我趴在这里,快将我抱起来。”见强来不行,只能智取。无论如何,李墨白的这个面具,非得摘下来不可。
“师父?”李墨白却没有应答,我开始隐隐觉得奇怪。一般人,如果能看到的话,除了玩躲猫猫的游戏外,会将眼睛给遮起来吗?
“师父,难道你看不见了吗?”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这话一出,我清晰的感觉到李墨白身上的气息一冷,心顿时沉了下去。真的,看不见了吗?如同数片刀子割在身上,彻骨的寒冷。
鼻子酸楚,喉咙沉痛,我咬了咬牙,对着李墨白伸出手去,“师父,是谁干得?”
之前,在烈城之时还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失明?到底是谁,居然下如此狠手来对待李墨白?
“这些,小梨不要管。”终于,李墨白开口说道,同时伸出手握住我的。熟悉的温暖,从彼此的手心传递。
“不行,我非管不可。”我咬牙切齿,无论是谁,既然敢伤害李墨白,我必然会要将李墨白所受的伤害一一奉还。“是简行吗?”
简行被无夜楼的人救走,如同消失匿迹般,一直未在出现于江湖。可却极有可能在这定城,而李墨白也在这里,太有可能就是简行所为。
早知道,当初在烈城抓住他时,就该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今后再让我遇上他,不送他下第十八层地狱,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梨不要管这些。”李墨白的声音认真起来,狐狸面具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算师父求你。”
我陡然一抖,虽然看不见李墨白的真实神情,却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面的无奈。到底是谁,居然能让李墨白开口求我。
虽然无法确认是谁,却可以肯定,一定是不能得罪的人。否则,李墨白绝对不会动用求这个字。
“好,我不管。”嘴上虽然不再说,可是心里却下定决心,一定要知道害李墨白失明的人是谁,没道理让人吃哑巴亏。哪怕那个人不能得罪,也必定要向他讨回一二。再次咬了咬下唇,“师父,你难受吗?”
容颜被毁,双目失明,会难受吗?
幸而,方才见李墨白的走路姿势与平时无异,腿伤应该已经无碍,所以我也不再提及。
“忍忍,我抱你起来。”李墨白避而不答,伸出双手将我抱起来,因为他看不到,所以也分不清哪里有无伤口,难免会弄疼我。
我疼得身体都快要痉挛,只得咬牙死撑,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呻吟声。
李墨白轻柔的将我搂在怀中,极为小心,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具,双手却使不上劲。
依偎在熟悉的怀抱中,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墨白与我之间隔阂的距离。那是十年间丧失的记忆,化作了涓涓小溪,阻隔在他的心与我的心之间。看似可以轻易跨越,那溪水却湍急,根本无从迈脚。
自打他失忆之后,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愈远。
眼泪,瞬间在眼眶中凝聚。
千想万想,却也不曾料到我与李墨白会有今日这么一天。
若是早知今日,我便不该去那东沂城,好好的待在慕容山庄,等待着李墨白归来,该有多好?
是谁说过,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怎么哭了?”李墨白略带清冷的声音,拉回我跑远的思绪。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滑出眼眶,滴落在李墨白抱着我身体的手掌之上。
“太久没有见到师父,我太高兴了。”哽咽了几下,我含着泪笑说道。
“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会去找你。”李墨白抱着我踏上马车,对着那马夫吩咐,“回城。”
那马夫略有犹疑,还是点头应下,为了避免马车晃荡到我的伤口,李墨白一直将我轻轻的搂在怀中。
“你会去找我吗?”心里,如同干涸的井口突然冒出来醇美的酒浆,喜悦不已。
“自然。”李墨白回答的很肯定。
忐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原来,他离开时说的再见,是再次相见。
尽管身上伤口无数,我依然笑弯了眼睛,“找我干什么?”
李墨白顿了顿,再次避而不答,“我有事要出城去,杨城主他们应该跟你一起来定城了吧?我该把你交给谁?”
“带我去东城门去的君悦客栈就好。”虽然杨少临与九月去了城主府,白池与死书呆子等人是在的。
要不是身上疼的厉害,我绝对不会回去,无论李墨白要去哪儿,我都一定会跟着。
“师父,你住在萧清阳的城主府吗?”
“嗯。”李墨白简短的回答。
“你搬来君悦客栈跟我一起住吧?”这样,我才可以随时找到你。
“收拾东西太麻烦,我还要在定城待一段时间。”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让他整天跟萧清阳相处,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我不在也就罢了,如今我已来这定城,岂能容忍他们在我眼皮底下互诉衷情?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装模做样的叹气,颇为遗憾的模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搬去城主府,跟你一起住好了。”
我就不信,凭杨少临的身份,想要住进这城主府会很困难。那个胆小的城主温长胥,估计也不会有胆子拒绝吧?
第两百八十二节 先入为主
第两百八十二节 先入为主
“师父,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在客栈,李墨白将我抱到已经预定好的房间,交给死书呆子看管后便循着原路离开,死书呆子却看着李墨白的背影,半天都不曾回神。
我还在思考李墨白明明看不见,究竟是怎么做到不撞到任何人安然的走出这里,一时也没有回答。
不过,我知道李墨白的记性极佳,只要大门不转移方向,循着原路走出去对李墨白来说肯定不难。不过,还要不撞到人甚至避过走进来的人群,难度就有些高。
“师父?”死书呆子见我不答,再次轻声呼喊道。
“什么?”我回过神。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谁?”
“想知道?”我倚在床头静候医生的来临,对着死书呆子微微而笑,“那个是我的师父李墨白,也就是你的师祖。”
“师祖?”死书呆子掩嘴惊呼,十足的女人相,“那个人就是师父的师父?”
由于之前被陆彩儿的渲染,在死书呆子看来,李墨白就是一个冷血无情,不讲情面的酷男,跟方才那个看上去纤尘不染却带着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的神秘人,显然是两个不同概念的人。
所以,此刻死书呆子的惊奇,倒也在情理之中。
“被彩儿姑娘骗了。”死书呆子回过神来后,抚额叹息,“师父的师父,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
李墨白将我交给死书呆子时,显得既有礼貌而有修养,死书呆子对他的印象自然极好。
“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还会不会亲切的对你呢?”看到死书呆子放下心来的神情,我刻意拖长了声调恐吓到。“毕竟师父最不喜欢那胆小之人,要是知道你是他的徒孙,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将你扫地出门呢?”
死书呆子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去通知白池收拾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就不住客栈了。”好笑的看着死书呆子,我努力的憋着笑说道。
“那我们住哪儿?”死书呆子拉长了脸,“师父,你不会让我去睡大街吧?”
“师父哪会这么对你。”我弯着眼睛笑,“今晚我们睡豺狼堆里去。”
定城的城主府是用一座古老的院落重修再重修而成,占地很广,院内引入了破晓河的支流,亭台楼阁依水而建,景色优美中,透露着一股质朴淳厚的气息。
平日里,为了清扫这有着偌大的面积院落,都需要分配数名丫鬟,各处都能看见有人在忙碌着,今日里却都不见了踪影。
“这群死丫头。”管事的婆子来检查情况,却发现哪里有不见人影,略一思索,便快步向前院走去。
前院向来是这定城的城主,也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温长胥用来接待重要客人的地方,除了必要的打扫之外,丫鬟们素日不得擅入。
而今日,所有的丫鬟们都忘记了府邸的规矩,一个个都远远的藏在暗处,看向那位于前院中央的那座水榭里面。
管事的婆子来到前院时,所有丫鬟正翘首看向那水榭,正想训斥一番,目光却瞥到了水榭中的那个粉色身影,所有的声音顿时消失在喉咙。
那个穿着粉衣的男子,以管事婆子活了这么多年的阅历,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是的,漂亮的男人。
管事婆子肚子里面的墨水不多,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却也明白那个粉衣的男子,比一般的女人都要漂亮上百倍。
那粉嫩的皮肤,桃花般的眼睛,笑起来散发出来的妩媚,无一不让她惊叹。
“好漂亮的人,水灵灵的,真不敢相信他是男人。”丫鬟们在一边纷纷的议论着。
“可是你看他的神色与表情,可不是女人能拥有的。”另一个丫鬟反驳,“这要是我的主子就好了,整天对着这么漂亮的人,该有多幸福。”
……
“说什么呢?乱嚼舌根,仔细夫人打烂你的嘴。”管事的婆子毕竟年长,虽然看见漂亮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还是很快的记起自己的职责,“你们的活干完了吗?快点干活去。”
“是。”
见管事婆子一脸的严肃,众丫鬟只得喏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散去。
那管事婆子也跟着众丫鬟正要离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恋恋不舍之情明显写在她已经苍老的脸上,顿时让她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晚生个二十年。
外面的喧嚣与吵闹,杨少临自然有注意到,只是没有上心而已。
而此刻,他端坐在水榭之中,与定城的城主温长胥说着一些相见恨晚的话。他只不过是来打个招呼,顺便试探试探萧清阳的深浅而已,哪知这温长胥却格外的‘热情’,让人无法招架。
这寒暄了半天时间,依然没有见到萧清阳的身影。虽然这种男人的场合,女人不易出来,但是萧清阳可不是普通女人,岂会拘泥这些小节?
不过,这个萧清阳都不屑来见自己,可见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果然还得让月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