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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就残存不多的意志顿时消散,身体便是一软,本来已经无法动弹的身躯便自然的向后倒去。
却也因此,与那剑锋偏离了寸许。
甚至来不及惊呼,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便刺入了少女的身体。
几乎是同一时刻,李墨白急匆匆地赶来,凭着自己对杀气的感应,毫不犹豫对着那散发着杀气的地方用力地踹了一脚。
知道剑尖偏离了寸许,本来想要扭转剑身笔直划破少女心脉的梁不凡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李墨白一脚踹下了屋顶。
梁不凡死死地抓着那柄长剑,只听‘噗哧’一声,从长剑刺入少女的身体到拔出来,根本就只有一眨眼的时间。
红色的鲜血四溅,飞溅到雨幕的鲜血,甚至染红了空气。
这一幕,谁也没有想到。
“小梨。”凭着鲜血的味道,李墨白准确的将少女揽在怀中,那么浓郁的血腥味,让李墨白的心都颤抖了起来。
李墨白抖着手,迅速地点在少女身上的几处要穴,然而血依然没有止住。李墨白慌乱之下别无他法,只得用力地按在少女胸前那道深深地伤口上,试图用手掌阻拦血液的流速。
“小梨,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千万不要死。”感觉那伤口根本就在心脉处,而且深入体内,李墨白彻底的慌了神,只能一遍遍的呼唤着,呼唤着,不要死。
“师……师父。”已经快陷入昏迷的少女轻声地开口,有些口齿不清,然而李墨白用力地按在伤口处带来的疼痛,让她的精神一振,“师父,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倾盆的大雨,加上不时闪烁着的雷声,李墨白没有听清楚少女的话语,只得低下头将耳朵凑近少女的嘴边。
“咳咳……”,少女有些岔气,轻轻地咳了两声,或许是明白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不大,大胆的说出了心里最想告知的话语,“师父,我喜欢你。不管你有多丑的容貌,不管你的身体是否有残疾,我想做你唯一的妻子。”
眼泪,再也无法忍受,顺着李墨白纤细的睫毛滑落,与漫天的雨水混合。“好,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师父一定娶你为妻。师父早就答应过你,一定会娶你为妻,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李墨白的声音,喑哑到了极致。不知道是因为哭泣的缘故,还是因为泪水混合着雨水滑进了喉咙的缘故。
少女嘴角带着笑,低眸看了眼自己心脏位置的伤口,以及那无法止住的鲜红色的液体,笑容渐渐地苍白无力,琉璃色的杏眼却是带着无限的遗憾,“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要亲手在我的墓……墓碑上,刻上……李墨白……之妻……几个字。”
说完这几个字,带着无尽的遗憾,少女陷入了昏迷之中。
至今,她还没有听李墨白说,她还没有听李墨白说过,他喜欢他。
她,还没有正式的嫁给李墨白。
她还没有成为李家的人。
她,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无法,不觉得遗憾。
“小梨,小梨。啊~~~~~~~~~~~~~~~~~”
感觉怀中少女渐渐无力,温度也渐渐地逝去,李墨白痛苦的用力一拳锤在一旁石质的地板上,如陷入困境变得疯狂的野兽,自心里发出了一声比暴风雨更加狂暴的怒吼。
李墨白这一生,从来都不曾为谁哭过。
小时候,即使自己的母亲被简行侮辱,即使亲眼在一旁看着,因为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不曾流过眼泪。
父母乃至整个家被一把火烧毁的时候,他漠然的看着,依然没有哭。
养育自己的师父死的时候,因为他不在身边,没有送行,所以没有哭。
情窦初开,爱上萧清阳,却得知她喜欢自己的师弟,并百般利用自己,最后还是嫁给了他人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
可是,为什么此刻,在怀中的少女渐渐地丧失生的气息时,他会觉得这么的心痛,这么的难受,那名为眼泪的水珠,更是无从控制的滑出眼眶?
为什么在闻到少女身上那浓郁的血腥味,他会这么的痛不欲生?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死?
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幕幕的回忆。
第一次相遇,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自己的怀中。
她白皙的脸上带着的独特安静,与祥和的神色,浅浅的微笑。
那一次,在喝下自己的血后,她咯咯的笑着,那般的得意与满足,“现在我的身体里,有你的血,你想要杀我吗?”
在定城的灯会,那一夜的河边,她那般轻轻地笑,神色间溢满让人心醉的温柔,“我希望,永远与李墨白在一起。今年,此心愿依旧不变。”
她说,“师父,如果哪天我嫁不出去,你又没有成亲的话,能够娶我吗?”
自己的容貌被毁,陷入昏迷之时,她说,“我不会介意你的相貌被毁,你的魅力所在,远不止你的脸。师父,我只是害怕,你会太过在乎自己的容貌,以及别人对你的评价。”
“师父,你还记得吗?你有两次答应过,要娶我为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已经忘记,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说着,让他亲手在她的墓碑上,刻下李墨白之妻这五个字。
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啊~~~~~~~~~~~”
疯疯癫癫一般,李墨白不甘心的怒吼着,仰头看着天地间那迷蒙的雨幕,一声又一声的嘶吼着,直到嗓子喑哑也依然怒吼着。
老天,你太不公平,为什么要收回这么无辜的她的生命,却让罪孽深重的自己活着?
“啊~~~噗。”
狂暴的嘶吼声陡然间停下,李墨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痛,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低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只是因为带着面具的缘故,这口心血尽数回弹到他的脸上,脏污了他曾经自傲的脸。
长得再漂亮又能如何?被人万般的崇拜又能如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过在乎这张脸,如果不是昨天对她太过冷淡……今日的她怎么可能会在屋顶,当着无数人的面告诉自己她的喜欢呢?
都是他的错
李墨白愤然扯下脸上的狐狸面具,用力地砸在一旁的地面上,即使强行扯下面具时那系在耳后的丝线划伤了耳朵也丝毫都没有在意。
都是他的错呀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死?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可能会死?
都是他,都是他
体内的血气翻涌,倾盆的大雨洗去李墨白脸上的血迹,他的嘴角却依然溢出新的血迹。雨水再怎么冲刷,艳红色的鲜血依然从他的嘴角溢出,看上去倒像是伤了心脉。
李墨白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当即调息起来。他还不能死,如果她真的……他必须亲手在她的墓碑上刻上那五个字,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事情。
即使要死,也要在亲手为她刻字以后。
第三百一十五节 少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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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节 少临之恨
“月回~~~~~~~~”
在那柄闪烁着寒芒的利剑刺入少女的身体时,在街道之上的杨少临发出了震天响的呼喊声,几乎是本能的他就想要飞身上前救人。
可是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比他更快,一脚就将那个拽着利剑的黑衣人踹了下来。
略微的迟疑,李墨白已经将少女揽在了怀中。
那个黑色的身影‘嘭’的一声撞到地上,溅起水花无数,片刻就站了起来,眼见再刺杀不成站起来就想要逃跑。
陡然间风向一转,杨少临的身影诡异的站在黑衣人的面前。
“梁不凡,你为什么要杀她?”杨少临的桃花眼眯起,精致到极致的脸上早就没有平时的慵懒与妩媚,有的只是那无尽的煞气。
“哈哈哈,我为什么要杀她?”梁不凡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他之前有隐藏自己的实力,就是想突然袭击东方梨。但是比起武林盟主杨少临,差了不知道多少,如今杨少临隔他如此之近,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跑成功,干脆就不躲。“自然,是为了报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不凡疯狂的笑了起来,眼角甚至流下了喜悦的泪水,“父亲,母亲,大哥,二哥……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我终于杀了东方梨,为你们报仇了。啊哈哈哈哈,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呀你们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吧?”
梁不凡的疯狂,让杨少临一怔,然后他的语气更加的冰冷,那娇嫩如花的声音到如今尖锐如冰凌,让其后的死书呆子、风千情以及匆匆赶来的叶落安与陆馨吓了一大跳。“你与月回,有什么仇恨?”
杨少临不是在给梁不凡澄清的机会,更加不是在给他忏悔的机会,只是脑海中还有那么一丝残存的理智在提醒他,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不凡却似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只知道笑而不说话。
“风千情,这是怎么回事?”叶落安恶狠狠地提着风千情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李墨白搂着林月回蹲在地上,红色的血迹染红了地面。死书呆子苗祁直接坐在雨幕,傻了一般看着前方。
陆馨走上前,靠近李墨白与月回的身边,却正好听见她在用低弱的声音开口,“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要亲手在我的墓……墓碑上,刻上……李墨白……之妻……几个字。”
心像是被巨锤锤了一下,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下来。
陆馨,同样无力地坐在早就被她的鲜血染红的雨水中,泣不成声。
那个笑得那么轻柔的女孩,为什么会死?
那个笑着告诉自己,一定会帮自己把白池找回来的女孩,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陆馨不敢相信,跪在地上,用膝盖行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渐变得冰冷的右手,“月回,你快醒醒,快醒醒,醒醒呀”
回答陆馨的,却只有李墨白的怒吼声。
悲痛的心情,瞬间席卷了陆馨所有的思绪,陆馨伏倒在地上,伏倒在被她的鲜血染红的雨水中,放声大哭。
“我问你话,你笑什么”
那边,杨少临的耐心却到达了底线,暗含着千钧力道的一拳近距离的砸在梁不凡的脸上,梁不凡的脸一歪,轰然倒在地上,牙齿瞬间就断裂了几颗。
“噗。”梁不凡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吐出来的一口血里面,暗含着好几颗白色的牙齿。“我笑什么,自然是笑东方梨那个害我全家的贱人终于死了。啊哈哈哈哈……”
梁不凡终究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好胜心切,被杨少临一拳打得彻底懵了,打不过杨少临,自然就想着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哪知道,就是这一句话,为他找来了死亡。
杨少临残存的理智彻底消散,彻底的陷入了疯狂,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纵身上前,将梁不凡死死地压在身下。
昔日里万般风情的桃花眼只剩下无尽的愤怒,杨少临冷漠地看着梁不凡,如同再看死人一般毫无感情。
这种冷漠,让梁不凡的心都惊颤起来。声音顿时发抖,“你要干什么?”
杨少临却似没有看见梁不凡的惊惧,也没有听见梁不凡的话语一般,抬手将梁不凡方才持剑的右手紧紧地抓着,死死地抓着,然后用力地一扭。
“啊~~~~~”
钻心的疼痛,让梁不凡发出了比杀猪还要大声的嘶鸣。即使是在这雨声惊人的雷雨天气,这声惨叫也依然传出好远。
而因为暴雨的缘故,在四周的商铺里面躲雨的人们,无一不心惊。
此刻,梁不凡的右手彻底地翻转过来,手心朝后,肩膀处的骨头尽断。
杨少临并没有因此就放过梁不凡,而是用力地拉着梁不凡的右手,用力地扯着,拼命地扯着。可惜肌肤的韧性超乎他的想象,即使骨头已经断裂,愤怒中只会使用暴力的他,根本就无法赤手将梁不凡的右手扯下来。
“啊~~~~~~”
梁不凡的惨叫依然在继续,骨头断裂的疼痛,加上被杨少临的暴力拉扯的疼痛,让他只能拼命的喊叫。甚至痛得昏迷过去,下一秒却立刻会痛醒。
杨少临仿若将梁不凡当作那已死之人,彻底的无视了他的表情与声音。杨少临只知道,他要拆了眼前这个人,一定要拆了
扯了许久,手臂却依然没有断裂的反应,连血迹都没有溢出一丝来。或许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但是外面没有伤口,所以血迹没有出口,依旧堆积在梁不凡的断臂里面。
杨少临的眼睛赤红,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