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萧俊的心腹太监假扮成他的模样,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见客,静然的呆在寝宫内休息。
之前我与叶落安来内廷,不能乘坐马车只能步行,今次与萧俊外出,却是一辆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相当豪华的马车。外面的车轮裹着柔软的干枯茅草,内里铺着厚厚的软垫,甚至还置着暖炉。
马车内相当的宽敞,只有我、萧俊与纪尚三人坐在其中,哪怕要在地上翻滚,空间也是足够的。
一路有惊无险的直到宫门前,马车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要求检查,许是纪尚有心,该城门处的守卫乃是纪尚的心腹,见纪尚在里面,只是例行公事随意的检查了番,就放了行。
对侍卫的散漫,萧俊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过了护城河就将身上的太监服侍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红色大氅来。
见萧俊身上出现了红色,纪尚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即颇为恼怒的瞪了我一眼。
我抿着唇笑,方才萧俊问我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为好,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想起杨昕云喜欢红梨,便推荐了红色。
萧俊本来有些犹疑,我便为他举了李墨白为例,再谆谆善诱告知杨昕云喜欢红色,就算没有见惯他穿红色的模样,至少也能博她一笑,萧俊便听了我的。
虽然纪尚颇为恼怒,我却喜欢的很,红色虽然艳了些,却是一种散发着热情的暖色,让人看着心生欢喜。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向外城,多数的侍卫隐在了暗处,顺利的出了京城之后,我一时没有找到方向。
走出马车,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才几天而已,记忆已经模糊起来。无法,只得随意指了个方向,加上有侍卫在前面探路,饶了许多远路之后,终于来到那座山的山腰处。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轻易就找到了那个隐秘洞穴的洞口,里面的道路复杂难懂,我不通机关之术,便想让纪尚去前方带路。
纪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没费多大的功夫,便将前行的道路确定下来,并仔细的画了张地图。
萧俊相当的信任纪尚,让其他人守在洞口,毫无置疑的带着我与纪尚,一路顺着地图往上。
越往上走,萧俊的神色反而越黯然,我见他背影笔直如松,身体却僵硬不已,更是忧心起来。
纪尚恍若未觉,不远不近的走在萧俊的身前,身体僵直,看上去像是伺机而动、警惕不已。
达到洞口的另一面,出口笔直的向上,纪尚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护好萧俊,自己先飞了上去,片刻就有绳子慢慢地放了下来。
勉强的冲我笑了笑,萧俊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慢慢地往上攀爬着。
他的后背完全的正对着我,若是我心存歹意,萧俊必定要命丧于此。可是,他完全就没有防备于我,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更有沉重的感觉。
不想见到萧俊哭泣的模样,我犹豫了一下,直到纪尚在上方催促我好几遍,我才飞身上了洞口。
入眼处开满红色的梨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我不由失了片刻的神思。熟悉的香味扑满鼻端,过往的回忆便迎面而来。
多少个岁月,我与李墨白就这么在梨树下度过。如今的他,可还安好?
良久,我收回自己的情绪,发现萧俊的面容已变得苍白,背靠着杨昕云的坟头坐在地上,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杨昕云的身边,神色间说不上平静,却也不是悲痛。
而原先建了一栋小石屋的地方已然倾塌,只残留满地的碎石。
我正欲踩着脚下异常繁茂的野草走过去查看一番,却被纪尚拦住,“这些草有毒,不要被它划破肌肤。”
记起上次韩林说过这些草无毒的话,我瞪大眼睛愣了愣,确定纪尚不是在与我玩笑,在心里暗自诅咒起韩林来。该死的,又耍我
“还是不要打扰到主人,我们就在这里呆着吧”纪尚看了看陷入沉思中的萧俊,建议道。
虽然有些担心萧俊的心病,见纪尚没有表示反对,我也没有提出异议,便站在这里,百无聊赖的眺望着头顶的花朵。
萧俊一直在这里呆到夕阳西斜,才终于站起来,似从回忆的记忆中清醒过来一般,轻声的冲杨昕云的坟墓念叨了几句什么话,才折身返回我们的面前。
“小梨,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意外的,萧俊的眸光里泛着水雾,满含真情的看着我。
“您请说。”他身为皇帝,竟然对我用了一个求字?心抖了抖,我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在我死后,你能将我埋在昕云的身边。”
“您不想入皇陵?”我惊讶了。作为皇帝,就算不重新为自己建造一座陵寝,也要进入皇陵厚葬吧?如果埋在这里,不仅不合规矩,也着实委屈了他一些。
萧俊坚决的摇头,眸带乞求,“能答应我吗?”
这个问题,就算问我……我看向纪尚,他却做出一副乖乖状,低眉顺目、弯腰低头站在那里,仿若不知我们的对话。
我咬了咬牙,记起韩林说过,杨昕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便是萧俊。能够与心爱的人同葬于一处,无论萧俊还是杨昕云,都会觉得心安吧?
如此的想着,我便点了点头。
萧俊爽朗的笑了起来,表面上看起来一如以往的明朗,眸中却深深的掩藏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悲痛。
正文内容一枝红梨压海棠440;正文 第四百四十节 纸鸢之情开始喽↓↓↓
回到皇宫之中,已近夜半时分,早就错过了回左相府的时辰,想着反正可以让萧俊帮忙掩护,我便顺从了萧俊的意思,今夜直接歇在梨园一枝红梨压海棠。
笑着拜别萧俊之后,我随着宫人来到梨园之中。
始入梨园,便看到了素右,之前在我抱着《女训》去找萧俊时,素右便守在金銮殿之外,后来应是随着萧冬茜离开。
此刻,素右倚着某株梨树,脸上本来带着担忧,在见到我的瞬间收拾起来,换上恼怒的神色瞪着我。许是想质问,嘴唇动了动,碍着我身后的宫人还是将话语吞咽了回去。
示意身后带路的宫人离开,我弯起眉眼冲她笑了笑,“怎么还没有去休息?”
素右不满的哼了一声,“我找到了东庆药馆的膏药,根据记录看,或许是与当初威王妃同批购入宫中的药材。”
“太好了。”我松了口气,能找到药膏,今日入宫的目的便完成一枝红梨压海棠。
“一点都不好。”素右的表情中带着些微的幸灾乐祸,“十五公主说,她没道理要白白将东西送给你。”
“那她想怎么样?”
“她想与你比试。”素右更加幸灾乐祸。
“现在?”比试呀?记得当初在烈城时,心高气傲的慕容盈盈也曾与我比试,结果完败。好胜心被挑起,我已然答应下来。
“公主已经睡下。”素右无奈道。
这丫头,想看戏的念头太明显了。
“那就等到明日。”萧冬茜与我一样,不通琴棋书画等。我才不信其他方面我赢不了她。
次日的天气有些糟糕,天空阴沉。不一会儿就飘起了小雪。
那飞舞的雪花,像极了蒲公英,在天空之中自由的颤动、飞舞。开始像是盐粉,渐渐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透过雪帘去看那远处的梨树,隐隐约约的就像是隔着一层薄雾,宛如在云中,衬着那星星点点的红色梨花,格外的好看。
说是要与萧冬茜比试。不过我必须赶在大雪封路之前出宫去,所以只能一切从简。
殿外严寒。宫人们挤在殿堂内,用凑热闹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知道萧冬茜的意思,她是想给我难堪,我最好是输给她,这样就会留下我不够资格成为她女官的话柄。
即使圣旨已下无从更改,她还能以我都不如她为说词,为难于我,甚至无论什么都不会听从于我。
这孩子的想法一枝红梨压海棠。比萧冬辰要复杂太多太多。
因为无人守护。无人爱怜,她只好自己想方设法,为自己去争取一切。
因为无人指引方向。所以不管对错,只按照自己认为的方向前行下去。
因为太过孤单,所以才会紧紧地,将曾经对自己好的人牢牢的记在脑海,让自己记得,自己也曾经被爱过。
我想,我明白萧俊让我成为萧冬茜女官的目的。但是他表现的太过隐晦,所以,没能让萧冬茜明白。
或许,身为上位者,本就不该表现出太多的真是情感吧?尤其,在这种子女都要互相残杀的地方,怎么可能去谈及父爱?
我有些心酸,为萧冬茜、为萧俊、也为我自己。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一入皇家,却变得如此的复杂。
萧冬茜抱着那日的粉红色纸鸢,坐在殿首,神色中复杂难懂,视线在触及那个纸鸢时,尤其为甚,却并没有看出刁难的意味。
那个粉色的纸鸢,看来对她真的很重要。
萧冬辰坐在萧冬茜的身边,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模样,不时的满目哀愁的看向我,眉宇深锁。要是哪天萧冬辰的脸上长满皱纹,除去岁月不说,其中最大的功臣,一定会是萧冬茜。
“坐。”见我愣着,萧冬茜也没有计较我未曾向她行礼一事,指着她下首的空座示意我坐下。
我轻移脚步上前,尚未坐稳,萧冬茜就把她手中的纸鸢向我塞了过来。“我本想与你比试,八皇姐却说那样无论你我谁赢,都会有损于皇家的脸面,加上突降大雪,我只好改了要求。”
虽然不知道萧冬茜的用意,我还是将纸鸢粗略的打量了一番一枝红梨压海棠。
这粉色的纸鸢上,画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她手拿着蒲扇,步伐轻盈的扑向紫薇花上的蝴蝶,乃是一副春郊美人图。
看起来年代久远,画已经退了些微的颜色,却依然能看出来主人在画这幅画时没有用心,只是寥寥几笔勾勒出轮廓,并不细致,却自由一股和谐的美感。
“这个纸鸢,是在数年前的春天,我随着太子哥哥出宫去左相府时,碰到的一个美少年所赠。”萧冬茜面容沉静下来,眉目间突然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美少年?我额头滴下冷汗来。
“那时我偷偷的溜出前厅,避开所有的宫人趁着春色在偏僻之所放纸鸢,风大,纸鸢缠绕在树上取不下来。我气急,本想自己爬上去去,试了数次都没有成功。是那个美少年帮我把纸鸢取下来,可是纸鸢已经被刮花,无法再用。”
我都不禁好奇起来,能让萧冬茜再三称之为美少年的人,如今该是何种模样?
“失去纸鸢,便失去了惟一一次可以自由游玩的机会,我伤心不已,那个美少年说补偿我一个风筝,然后就抱着我翻墙出了左相府。”
能够轻易躲开守卫,带着堂堂公主翻墙出左相府?此人的武功想必不错的。
“他带着我转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买了许多新奇的东西,竹篾、油纸、毛笔……等到了郊外,我才知道,他是想自己制作纸鸢。你手中的纸鸢,便是由他亲手制作出来的纸鸢,画中的小女孩便是我。”
“后来他送我回了左相府,我才记起自己忘记问他的名字,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我们也就再也没有见过。我有向左相府的人打听,却没有人说自己见过他。”
萧冬茜说的人,该不会是李墨白吧?她,该不会眷恋着李墨白吧?要真是这样,我可就该头疼了一枝红梨压海棠。
不过,李墨白作画,却不是这样的风格。
“公主想?”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把过去讲给我听,必定是有所求。我不过是向她所要本来就该被她们丢弃的药膏而已,这是凭啥呀我?
“听说你认识很多人,而且去过很多的地方,我想让你帮我找到他。”萧冬茜说的认真。看她那隐含期待的表情,她莫非以为找一个不知道姓名且消失了许久的人很容易?
“奉劝公主不要抱希望的好。”虽然很想拒绝,又怕她撒泼,还是先把话说在前头好点。
“我很期待。”萧冬茜却完全不理会我的话语。
我无奈。“他有什么特征?或者说,容易让人辨认出来的地方。”
素右从我身后伸出手来,将纸鸢拿过去仔细的看起来。
萧冬茜蹙眉想了想,片刻后,眉头舒展开来,“他长得很好看,比女人都还要好看。记得那时,郊外开了些桃花,却还没有他笑起来好看。”
笑起来比桃花还要好看?这句话怎么就这么熟悉?印象中,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着?
素右适时的推了推我的肩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