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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走?还没走出眼前这片林子天就黑了。
等有人来了再打劫?这里这么偏僻,谁会弃官道不去,来走这么颠簸的小路。
初踏入这片深山老林时,她还以为李公子是为了省时间而走的捷径,如今看来,定是为了专门整她!
过去的记忆顷刻间跑进脑海,素右诅丧地摇头,她偏偏怎么就忘记了,李公子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呢?
以前有多少人在他手上吃过亏,自己明明是一清二楚的,怎么就偏偏放松了紧惕呢?
脑海里闪过李公子过去的事迹,忽然灵光一闪。
是了,李公子变了,变得与过去不大一样了。
过去,李公子冷漠不近人情,黑色的双眸里总是闪现着摄人的冷芒。过去的他是不爱笑的,即使偶尔露出笑容,也都是冷艳的,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凌厉气息。
如今,却总是带着笑容看着周围的一切,蛊惑人心的笑。所有的气息尽数的收敛,无法去感知他内心的深浅与喜怒。而且,眼睛变成了紫色,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那种紫气萦绕的感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呢?哪里呢?记忆太模糊,已经记不起来了。
算了,她现在哪里有心思去顾及这些,该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才是。
惨了,看来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阁主,素右可不可以丢弃这个任务呢?
第四十四节 恶整素右
素右可不可以丢弃这个任务呢?她不用去问阁主,答案肯定是,不能!
疯人阁阁规之一:接受的任务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能舍弃任务。
违反的后果,素右打了个冷战,宁愿被李公子继续耍下去,她也不想去挑战阁规。
天空逐渐的昏暗,头顶上方隐隐约约的传来鸟雀归巢地鸣叫,晚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空气里的沉闷渐渐消失,被凉爽所取代。
素右头昏眼花,饥渴难耐地行走在山间小路中,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那满是腐叶的小路上走过。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摸一把头上的虚汗,跃上树梢眺望前方,却远远没有看到尽头。
这路,到底有没有尽头啊!看着头顶越发苍茫的天空,素右的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月上中天,素右歪在道旁一颗粗壮的树上,再无法动弹半分。走了半天半夜,实是没有力气再走下去,连去寻野果果腹的心情都没了。
倚着树干,闭上眼睛怎样都无法安下心来。全身散架一般的痛,尤其是脚底,红通通的一片又被磨破皮,锥心的疼着。尽管已经找来草药覆上,效果却甚微。
寂静的夜里四处都潜伏着危险,冒着绿光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这边,素右右手紧紧的握住一根手掌粗细的枯枝,片刻都不敢放松。
她还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儿!
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马蹄声,速度极快,似乎在向这边疾驰而来。素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侧耳倾听,似乎有马儿轻微的嘶鸣声。
顿时精神一振,翻身而起,隐去自己的气息藏在树后。目带期盼的地盯着前方,同时又在暗暗提防着。
这么晩仍在赶路,不知道是人是鬼?
素右毕竟是女孩子,又一个人孤立无援的立在众多虎视眈眈的野兽之中,心里还是存了恐惧。要是是阁主的话,恐怕早就冲上去了吧!
因自己立在高处,看得比较远,在素右看清马儿的颜色时,心里顿时舒了口气。那些野兽才刚感受到马匹的存在,有些骚动,幸好围住自己的并不是狼,而是些野生的森林野兽,否则根本就不待马儿走近,便会落入狼腹。
素右如此庆幸着,纵身飞上树梢,足尖在树枝间轻点,几个起落便期近那匹枣红色的宝马。
马儿似乎感觉到了自己主人的气息,停下奔跑的脚步,扬起前蹄兴奋的低声嘶鸣,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素右从树梢飘落,稳稳的坐在马鞍之上,回头看了眼那些欲追上来的野兽,冷笑几声,扬起手中的缰绳,重重的落在马背之上,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
身下这匹高大的枣红色宝马正是伴随素右多年的坐骑,是当年在她辛苦地完成任务之后,阁主赏赐的礼物。
大概是发觉主人不见,所以沿途逃回来的吧,待摆脱那些野兽,素右轻轻地抚摸着马身上的鬓毛。能从李墨白的手中逃脱,你也不容易呢?
素右才不会相信,李墨白会好心放她的马儿回来!
东方的天空浮现些微的光辉时,绵长的山脉里终于出现一座小小的村庄,在公鸡打鸣后不久,素右强盗一般狼狈的袭进村庄。伴随着众多家犬的激烈吠叫,素右敲响其中一户人家的木门。
许久没人应答,素右持之以恒,持续不断的敲着。
“来了。”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女声,木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妇女出现在视线内。
素右腆着脸,难堪地低下头去,“这位嫂子,小女日夜赶路,盘缠用尽,可方便讨口水喝?”
素右边努力的装出诚恳的表情,边在心里懊悔着。钱财与干粮她都是放在马背上的行囊里,昨晚她伸手找吃的,却哪里还有包袱的影子,定是被李墨白那贼人偷走了。
以至于她堂堂疯人阁的右护法,沦落到与人讨食的地步,若是被人知道,她还怎么在阁里混下去。
罢罢罢,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已经一日一夜不曾进食,饿的头昏眼花,加上日夜兼程,已经快要虚脱了。
妇女见她确实是狼狈,也没有多想,正要请眼前的姑娘进家门,突然瞥见外面那匹高大的枣红色宝马。
“这马?”妇人疑惑的开口,看着素右的眼神有些奇怪。
素右以为她是想要马儿抵食宿费,连忙打消她的想法,“这马是家父留给小女的唯一财产,陪伴小女多年,此次也多亏它陪着小女,小女才能去东沂找寻亲戚呢?”
妇人再次疑惑的盯着素右,又上前几步围着马儿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急匆匆地返回院中拿了把扫帚,满脸嫌恶的往素右身上砸,边打边大声地喊着,“他爹,快点出来,偷马的贼人回来了。”
素右愣住了,不知是力气缺失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一下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挨了妇人一扫帚。妇人力道不小,素右顿觉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素右慌忙地躲到一边。
“贼人在哪?”院中一声爆喝,一个衣裳不整的汉子冲出来,左手持刀右手持斧头,表情凶狠。看见眼前陌生的姑娘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偷马贼是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素右见局势不对,慌忙回身上马,夺路而逃。
该死,若不是阁主规定不得随意伤害无辜百姓,她哪至于这样狼狈!直接冲进去不就好了吗?
汉子回过神来,火气十足的跟在马后,边挥舞着双手的刀,边大声的叫喊着,“乡亲们,偷马则回来了,她要逃跑,快拦住她啊!”
路两边本是安静的木方顿时变得噪杂,木门纷纷地打开来,许多衣裳不整的汉子们手持着耕田用具跑出来,气势惊人,场面混乱。
村民们本欲拦在路中央,却碍于素右惊人的速度纷纷让开路来,眼见就要逃出村庄,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支暗箭,直直飞向马儿前方的道路。
马儿感觉到危险,一个急刹,扬起前蹄猛然顿住前行的势头。可怜马背上的素右,饥渴难当没有力气,被生生的掀下马去,重重的坠在路上,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村民们见状纷纷围上来,死死的盯着素右,手里的武器皆指向素右。饶是她见过不少的大场面,此刻却也不敢动弹。
“可恶的偷马贼!”最开始的那个汉子追得气喘吁吁,哪里憋得下这口闷气,伸手按住素右的右手,愤恨的扬起手中的菜刀。
素右大骇,却哪里有力气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往自己的手剁去。心里百般纠结,又惊又怕,一行清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滑落。
又是一支暗箭袭来,击向汉子手里的菜刀,汉子一个踉跄,菜刀便剁入一旁的泥土里,顿时扬起漫天的灰尘。
“一个年轻女子若是没了手,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念在她是初犯,马儿也回来了,各位就放过她吧。”晴朗如风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带着隐约的戏虐,一袭红衣的李墨白分花拂柳缓缓走来。
各位汉子带上敬畏的神色,似乎很听他的话,皆附和着散开去。素右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马被人牵走,愤恨的看向李墨白的方向。
“我救了你。”李墨白带着春风般笑容,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素右。
“你是故意的。”恢复了一点力气,素右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身体却还止不住的发着抖,内心里对李墨白的恐惧更甚。
“我不过把你的马儿当做食宿费,抵给了他们而已。”李墨白笑得淡然,对素右的恨意视而不见,“待马儿不见,才使了点坏,让全村人都知道马儿不见了,仅此而已。”
“是你把马放走的!”素右肯定的盯着李墨白,语气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只是解了它的缰绳,可没有放它哦!”李墨白笑的无辜,伸手拍了拍红衣上的灰尘。
素右顿时抓狂,感觉自己回到昨天,又被摆了一道。想她素右堂堂右护法,竟然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耍了两次,简直是奇耻大辱。遂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任务过后,我跟你没完。”
“随你。”李墨白随意的耸肩,眼神倏忽变冷,凌厉如刃扫过素右脸上,“不过,若是你敢再次打她的主意,下次我不会再顾及千情。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着李墨白远去的身影,素右屏气凝神,吓得一个瑟缩,不敢再言半字。
那个她,素右当然知道指的是谁。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李墨白的逆鳞,而自己恰好撞了上去。
素右不顾现在的狼狈,难堪地闭上眼。
奇怪,当初她为什么要接那个任务来着?
她是为什么,要惹上李墨白来着?
第四十五节 东沂之行
比起相邻的两大国龙洉国、崤楚国来说,幽明国并不是一个土地宽广的国家,却因着兵强马壮、人杰地灵、易守难攻的关系,勉强与其他两国抗衡,挤入三大国之列。
又因历代皇上英明,其下的附属国乃是三国里最多,其他两国一直虎视眈眈,却互相猜忌着不敢轻易动弹。
幽明国除京城外,另有十城,分别是烈城、乐城、吉城、南城、安城、定城、宁城、长门城、朝阳城、东沂城。
在十城之下,又有七州,分是嘉州、十州、庆州、北州、怀州、江州、西曲州,再其下便是村镇。
追溯到幽明国建国时期,十城的城主多是替始皇打下江山的有功之臣,或者是给予封地的皇子。城主的继承乃是世袭,一代一代的传承,难免会有不安于城主之位的人。
朝廷设下副城主之位,历代新城主上任时,朝廷便会从京官里中选出有志之士出任副城主之位,上代副城主复又调回京城。
副城主明为辅助城主处理政事,实为监视与监督,若是城主有谋反之心或是企图不轨,又或者能力平庸无法胜任城主之位,副城主便可以推翻其取而代之。
十城里多是如此,唯独东沂城是唯一的例外。只因为,东沂里,没有普通的老百姓。
世人莫不知,东沂城里上至百岁高龄的老人,下至一二岁的幼童,人人都可以拿枪耍剑,好不厉害。说得通俗一点,东沂城里住着的,只有江湖人。
东沂城的城主若不是德高望重、能力出众之人,根本便无法坐稳城主之位。所以说,能坐稳历代城主之位的人,非历代的武林盟主莫属。
便是副城主之位,也是如此。朝廷不会从京里调遣人下来,而是在东沂城里找寻对城主不满,并有能力与城主对抗之人,提拔为副城主,制约着城主的力量。
有时候难免会出差错,不过大抵上来说,却恰好维系着东沂城的和平。
李墨白要去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江湖里,认识自己的人不在少数,贸然闯入的话恐会引起他人的注意,那样的话就不好办了。毕竟名声在外,就算自己收敛,麻烦还是会找上门来。
所以,在进入东沂城之前,李墨白给自己易了容。本是俊美无俦的人,化身为文质彬彬的清秀少年,万年不变的红袍变为白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越发显得风流。
嘛,这个样子还算勉强过得去,不会过于张扬,也不会平庸,混入东沂那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