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让开。”我寒声开口。
“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皇上?”宁玉燕瘸着腿走到我的面前,正色看着我,“仗着自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来这里欺负人吗?”
“娘娘,我何曾欺负您?”看着宁玉燕愤懑的脸,我只觉得好笑。
这么大一群人只为我演苦肉计,她们累不累?
欲避过宁玉燕走开,她却是拽住我的手腕,“本宫话还没有说完,不准走”
“您说。”沉着脸看向宁玉燕,我紧抿了嘴角。
宁玉燕不说话,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却是越紧,也不知道她看似柔弱,哪里来这么大的力道。
胳膊被她死死地捏着,血脉阻滞,一时有些发麻。见宁玉燕没有开口的打算,我后退一步,用力地将自己的胳膊拽了回来。
还没有低头查看胳膊的情况,就听得宁玉燕惊呼一声,整个人都不稳起来,然后再次惨呼着跌倒再地上。
“你们再做什么?”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里顿时如同被利器割过。
“皇上。”宁玉燕痛苦失声,提着裙角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惊惧,踉跄着脚步冲进萧俊的怀里,哭得如同一个泪人儿。抬起手指着我,害怕的浑身发抖,“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她太目中无人,竟然多次羞辱臣妾。”
羞辱?我冷笑。
众多宫人纷纷跪下来,高呼着皇上万岁。萧冬茜趁机跑到我的身边,见我还站着,暗中掐了我一把,悄声开口,“你太不小心了。”
太不小心?
她们打定主意要算计,我若不想被她们百般的羞辱,唯剩下反抗而已。
见萧冬茜跪下,我也跟着跪下来。
“怎么回事?”挺这冷漠的声音,萧俊的心情似乎很差。
宁玉燕便添油加醋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瞒了她们欲向我吐唾沫的事情,却刻意强调我不服管教,多次出手伤人。
我抬起头,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宁玉燕,她打了个寒颤,缩到萧俊的怀里。
萧俊的身后,还跟着一众秀才打扮的人,其中便有死书呆子与路千里,想必便是此次通过会试的秀才们。
路千里微微低着头,却在与我对视的瞬间,让我看清楚了他眼中的嘲讽。
死书呆子却是面带忧心看着我,有些心焦,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当真是如此?”萧俊的神色冷冽,原本爽朗的五官郁结,晦涩不明的盯着我与萧冬茜。
“父皇,是端妃娘娘先要羞辱于我们。”萧冬茜立刻高声反驳。
“臣妾没有。”宁玉燕哭成了泪人儿,看上去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端妃什么时候羞辱了公主?公主莫要为了维护一个下人,满口胡言。”方才拿着蒲扇栽进花圃中的女人,尖锐的反驳。“皇上,端妃娘娘实在委屈,竟然被一个下人如此的羞辱。臣妾看不过眼,想要替娘娘教训她,却被她推进花圃之中……呜呜。”
她那满身的狼藉,配着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倒真让人无法生疑。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后宫的女人,最懂得的不是斗法,却是做戏。
“你还有什么好说?”萧俊的脸上再没了素日里面对我时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失望与愤怒。
毕竟,她们都是他的女人,都曾经柔情似水的,在床畔服侍过他。所以,他会相信她们,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我膝行一步拦在萧冬茜的面前,背脊挺得笔直,心中虽然冰冷,面上却没有显现出一分端倪来,只是平静的看着萧俊,嘴角甚至还能勾起一抹轻笑,“皇上,您可知身为女人,最为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吗?”
萧俊不答,眼中却带过一丝不耐。他以为,我是要为自己找借口脱罪吗?
心中结了坚冰,我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勾起唇角,“身为女人,最悲哀的事情,便是当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了一个人后,可这个人,却不信任自己。而当这个人为了其他的女人,将利刃指向自己时,便是这信任彻底的瓦解之时。”
“端妃娘娘,恕我愚钝,这羞辱宫妃,该是如何的罪责?掌嘴?幽闭?逐出宫去?还是干脆的赐死?”我冷下眼眸看向宁玉燕,她仍旧一脸害怕的模样,瑟瑟发抖。
“皇上,您看她这态度。”宁玉燕一边委屈,一边不依的看着萧俊。
萧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许是被我气伤,脸色微变,众人面前却无法下来台。嘴唇张了张,却一时无话。
面对萧俊怒然的神色,我却只想流泪,奈何不想在众人面前示弱,于是嘴唇弯出倔强的弧度,眼眸益发的晶亮。
心中竖起根根的尖刺,一根根都是狠狠地划过心田,一点都不觉得痛,却是如同死灰,再无波澜。万念俱灰,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再适合不过。
这就是我的亲身父亲呵?这就是,我曾经全心的想去信赖的父爱,如今却又被伤得彻底的感情吗?
这浩瀚如海的深宫之中,能存活下来的,究竟会留有几种情感?
明明之前已经被伤害了一次,为何还留下侥幸?
见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我始终憋不下这口气,便打破了沉默,抬手拔出身侧一个侍卫身上的佩剑,举起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是不是,我该自己动手,以死谢罪?”
第四百七十六节 关系闹僵
收费章节(12点)
第四百七十六节 关系闹僵
我自然,没有打算去死。
只是,每每怒极又不知所错的时候,我往往喜欢走极端。
剑走偏锋,伤己更是伤人。
我不好过,却也不能让她们好过。
激怒萧俊,只不过是不想让宁玉燕她们捞得好处。
正僵持之际,听得消息的纪尚及时赶来,端正的跪在我面前的同时,将我手中的剑也夺了去。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见我拿剑尖抵着自己的心口,萧俊的怒火到达了临界点,盯着我的眼神益发冰凉。
隐隐,带着杀气。
似乎,但凡我每次露出分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念想或者举动来,他都会格外的恼怒。
“剑给我。”冲着纪尚冰冷地开口,萧俊寒意沁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眼中。
“皇上。”纪尚有些焦急,奈何萧俊的神色坚毅语气坚定,圣意难测更加无从反抗,纪尚无奈递上手中的长剑。
萧俊接过长剑,举起剑刃在眼前端详一番,眼眸微垂,将眼神落到我的身上。手中的剑尖渐渐放平,直点我的眉心。
纪尚大吃一惊后,身体微斜,竟是挺身挡在我的面前。
“纪尚,你让开。”见萧俊蹙眉,神色中却无丝毫犹豫的模样,真怕萧俊会拿纪尚下刀,于是当即开口阻止。
杀我,看在他最心爱的女人杨昕云的份上,萧俊一定会犹豫,但是杀纪尚,他却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这些纪尚必定清楚,何苦还要挡在我的身前?
纪尚却是巍然不动。
我更是心焦,狠了狠心,用力地在背后推了纪尚一把,将他推倒在一边,自己则挺直了上半身,任由萧俊手中的长剑点着自己的眉心,眼神坚毅。
他要杀我,我如何能躲?又如何能躲过?
所以,唯有坦然的面对。
“皇上,请您三思。”哪知纪尚不死心,竟是再次扑过来挡在我的面前。萧俊手中的长剑点在他的颈部,他却无丝毫的闪躲。
见纪尚为我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有些心焦。但是那锋利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稍有不慎,便要划破肌肤,我不敢再随意的推动他。
记起自己答应过程宁心,一定会保住纪尚的性命,我更是焦急。
奈何萧俊全身依然在散发着杀气,我一时恨不得直接杀掉宁玉燕。
场面一时僵硬,这毕竟是萧俊的家事,不宜让外人看见,萧俊身边的公公带着一众秀才们悄然离开。
死书呆子边走边担忧的回头看我,我冲他微微摇头,他才没有停下脚步,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许是我焦急的神色让萧俊有所松动,而萧冬茜趁着这松动,从我身后挺身而出,跪倒萧俊的左侧,“父皇,请您三思。女儿保证以后再也不调皮,恳请父皇放过她。”
我诧异的看向萧冬茜,想要瞧出她那泫然欲泣的表情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奈何平日里对她关注不多,竟然分辨不出来。
不过我也算有自知之明,正是因为与萧冬茜相交不深,她会如此帮我说话,不可能没有缘由。
略微想了想,萧冬茜在我身上的因由,唯有一个。便是那隐纸鸢背后的主人,杨少临。
这个孩子,还真够死心眼,随时随地,都在惦记着这件事情。
“父皇。”见萧俊仍旧不动,萧冬茜抬手拽住萧俊的龙袍,眼中早已蓄满的眼泪,终于掉落下来。
萧俊愣了一下,才低头看向萧冬茜,眼眸中的光点沉沉浮浮,叹息了一声将剑收了回去,扔给诚惶诚恐的站在一边的侍卫。
“向端妃道歉。”萧俊微含警告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刷过。
宁玉燕听得此话,稍微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从萧俊的身后走出来,在萧俊察觉不到的角度,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果我道歉,那么便是承认自己有羞辱宁玉燕,之前的反抗,统统白搭。因为,终究要被宁玉燕在脸上踩一脚。
“小女,没错。”所以,我亦是挺直了背脊,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宁玉燕。
“皇上,您看她这态度,不把臣妾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她不过一小小的女官,竟然还不把您放在眼里,实乃大不敬。”宁玉燕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转脸又向着萧俊挑拨起来。“皇上,今日若不杀她,世人还以为皇上您好欺负”
“闭嘴。”萧俊沉着脸冲宁玉燕怒喝,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如同雷雨前的天空。
看,但凡与我性命有关的话题,萧俊总是如此易怒。
可见,他并不想杀我。
萧俊某种沉淀着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慢慢地向我走过来,然后停住蹲在我的面前,烧满怒火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然后倾身到我的耳边,语调很轻,却异常的冰冷,“你吃准朕不会杀你,对吗?”
我低头沉默,心却没来由的一抖。
“没错,我不会杀你,虎毒不食子。”萧俊继续放轻声音,在我耳边叙述着,“可是,不代表我不会杀李墨白你以为,我把解药给你后,我就无法再对付他吗?”
我一惊,猛然抬头,萧俊已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渐渐显现出来的慌乱,嘴角却带上残忍的笑容,“他是你唯一的弱点,对吗?”
用李墨白来威胁我?
我深深地埋下头,心里充满了委屈与不甘,更多的却是心灰意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我才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宫里的生活,我真的已受够。但是,我不能让李墨白因我而遇到危险。
哪怕是一丁点的危险,我都不能。
道歉而已?不难。
一点都不难。不过是被人羞辱了一番后,又被陷害,而已。
已不能闪躲,唯有面对。
深深地低下头,慢慢地膝行到宁玉燕的面前,憋红了一张脸,抬头看向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宁玉燕的脸上,所以她唯有露出惶恐而不安的表情,想退却又不能退的模样,倒真可怜。
深深地呼吸,强行压下所有的负面情绪,我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妖娆无方的微笑后,才缓缓地开口。“娘娘,奴婢有罪。您乃千金之身,奴婢却是卑贱之体,您两次向奴婢吐痰,奴婢不该‘轻轻’地反抗,致使您不慎跌倒,这是罪责一。”
格外的咬重了‘轻轻’二字,我慢慢地俯身,模样恭敬地对宁玉燕磕了一个响头。
“咚”的一声闷响,我磕的极为用力,顿觉头晕目眩,额头处灼热难当。
这一声,我不知道身边有几人在为我心疼,却不会有萧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露出得意的表情,然而,不包括宁玉燕。
并无做戏之心,只是,我不用力,无法压下心头的愤怒、屈辱与冰冷。
“您用脚尖挑起奴婢的下巴,奴婢不该反抗,这是罪责二。”待灵台恢复一丝清明,我再次俯身,头又是用力地往地上一叩。
这一下用力过猛,本已燥热的额头处传来刺痛感,感觉有液体从额头滑下来。
轻轻地几句话,宁玉燕的脸色,已由委屈变成惨白。发紫的嘴唇哆嗦着,眼神不时的往我身后游移,是真正惊惧的表情。
我不知道身后的萧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