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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回,你试着忘记他吧”顿了顿,安楚说的小心翼翼。见我并没有表现出抗拒,便接着开口,“李公子,必定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郁郁寡欢。”
寒风吹过,身体霎时冰凉,我不由得缩了缩。想要说些什么,但终归无话反驳,只淡淡的开口,“再等等吧”
也不待他继续开口,我转身便走。
转过身的刹那,脸整个跨了下来。眸光黯然,比夜色更加昏沉。
说忘记?又谈何容易呢?
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黑沉而带着神秘的色彩,即便是每天都看着,它依然透露着捉摸不透的气息。
难道,真要我忘记李墨白?
第五百四十八节 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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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节 一如从前
半夜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没有之前的无所适从。
习惯性的披衣起身,推开房门走入院中。
看着空荡荡的石桌愣了愣,才想起多多中了**,如今尚未醒来。
正想着反正无事,干脆自己去小厨房烧壶开水来,却见院门被人推开。
来人一袭妩媚的粉衣,精致的面容在月色下更显风华,桃花眼往上挑,看似有些笑意,其实内里难辨情绪。
杨少临手执朱漆托盘,快步向我走过来。
我一时内疚,说不出话来。
刚过子时,本该是安眠的时辰,杨少临却带着东西来到玉栀园,是知道我会在这个时辰惊醒。
“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再出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石桌上,杨少临语带责怪,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我的肩膀。
粉色的外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一点点的驱赶着我心中的寒意。
“我不冷的。”话是如此说,但是我也没有将外衣还给他的意思。石凳上早已铺着厚软的坐垫,我一屁股坐下,兴致盎然的揭开其中一个青白釉莲花碗,清香扑鼻,却是一碗色香俱全的燕窝粥。
“听说你未进晚膳,吃些吧”怕我反对般,杨少临抬手将碗递到我的面前,又将勺子递到我的手中。
轻轻地将勺子放入碗中,轻轻地搅拌了一下,热气袅袅,朦胧了视线。
“多少也要吃些。”杨少临坐在我的对面,娇嫩的声音带着担忧。
“还是没有消息吗?”玩弄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我微微带着希冀看向对面。
杨少临的表情凝滞,桃花眼中闪过沉痛之色,“月回,已经过去两年多。墨白还活着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就算活着,这两年多,他为什么不来见你?以他的性格,只要活着又怎么会不来见你?依我看,他的尸体,怕早就在那场大火中烧成了灰烬。”
杨少临说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我不高兴。
我依然沉了脸色,现有的表情都无法再维持。胸口如同被重石敲中,闷闷地疼。若不是这个结果已经听过太多次,我怕是要疼得掉眼泪。但,双手仍旧无意识的握紧,青筋毕露。
绷直了身体,直到杨少临探手过来,覆在我的手背上,“月回,从现在开始,忘记他吧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如何承受的住?”
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蒙上薄薄一层水雾。我摇摇头,声音喑哑而痛楚,“我忘不掉。”
“你没有试过,又如何知道忘不掉?”杨少临温言劝慰,娇嫩的声音中带着蛊惑。
我怔怔地抬起头,看着杨少临精致到极点的面容,心中的苦涩蔓延,“试不试,都是这个结果。”
“月回,不要这么固执。”杨少临又换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桃花眼中却满是怜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初儿想想,他还那么小,你忍心离开他?”
眼中的水雾聚集,手中的勺子敲击在碗沿,想起初儿,我的心更是刺痛。“我会努力的活着,但是,我无法忘记李墨白。”
“难道你忘记先皇为何会英年早逝了吗?”杨少临愠怒,声音不由得就拔高了几个声调。
我浑身一抖,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月回。”见我当真哭了起来,杨少临登时软了下来,又怒又气的看着我,终究化为了叹息,“先不说这些,把粥喝了好不好?身体要紧。”
我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见他当真是满脸的忧色,才抬手抹干了眼泪,咽下到嘴边的叹息,重新抬手执起了勺子。
燕窝粥清香四溢,放置了这一段时间,冷却了不少,抬手在碗侧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在杨少临殷切的目光中,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一股清甜在口中散开,温热的感觉从喉咙滑入胃中,在夜风中更显冰冷的身体逐渐的恢复一些温度。
“好吃吗?”杨少临的桃花眼冒着星星,眼眸闪亮闪亮。像是得到我一声好吃,他就会满足到似得到全世界般的期待表情。
偏了偏嘴,不由得想起李墨白曾经为我熬过的粥来。李墨白深知我的口感,所以每次熬粥,总能将粥把握在我最喜欢的程度。
眼眶又红了起来,我试着摇了摇头晃去眼中的水雾,“不好吃。”
“为什么?”杨少临登时沉了脸,腾然站了起来,像是要立刻冲出去将厨子开除。
“葱味,太重。”心中的苦涩依然蔓延,我努力的弯了弯嘴角,然后端起青白釉莲花碗,如同喝水般,咕噜咕噜的将碗中的粥悉数喝了下去。
或许由于逼迫着自己吃东西,身体难以承受,又或者是饿过了头,喝得太急,最后一口粥还含在口中,胃中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气血逆流,刚喝下去的粥又尽数的涌了上来。
眼中含着泪,心中更是憋着气,我愣是闭着嘴生生地将气血压了下去,又艰难的将最后的一口粥吞下。
却因此憋红了脸,气息不稳。
“也不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杨少临早已察觉我的变化,立刻倒了杯茶水递到我的面前。“慢些。”
我抬手接过,觉得气还堵在喉咙,哪里还能慢,再次一饮而尽。
杨少临在一边看的直摇头叹气,“真是不让人省心。”
抬眸看着杨少临眼中的关切与忧心,我心中又是一酸,“哥,你知不知道,我跟墨白有一个约定?”
杨少临挑眉,桃花眼亮了亮,却是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他一定知道的,或许是不知道我指的是哪个约定?抿了抿唇,我低下头轻轻地开口,“他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他,他要等我三年。”
杨少临猜到而来我要说什么,鼓励的看着我,桃花眼中又含了期待。
“他能等,我也能等。”坚定的说完,我认真的看着杨少临,神色中无丝毫的犹疑。
“月回。”杨少临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沮丧了一下,桃花眼带着哀怨,幽幽的看着我,“整个幽明国的好男人,还有很多。”
身体中的温度又开始渐渐地褪去,我缩了缩身体,“这个世上,有比李墨白好的男人,我承认。但是,他再好,我也不一定喜欢。”
比李墨白好的人,我便一定会喜欢他吗?这个是谬论。
再好的人,他都不是李墨白。
“月回,你怎么这么固执”杨少临想吼,又无奈的放低了声音。“难道,你要为他守一辈子?”
“哥,女人一定要依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吗?”我问的认真。
“难道不是吗?”杨少临回答的理所当然。
“自然不是。”我语调幽幽,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哥,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不是东方梨,我其实是来自另外的世界,所以,在观念上跟你们是有出入的。”
两年多前,在我与叶落安、纪尚、周蓝陵、萧南轩等人顺利逃出京城后,东方云奇立刻知道了我还活着的消息。
以为我有意谋杀老夫人,东方云奇是必杀我无疑。
但是杨少临的人已经顺利与我们接头,要谋害我,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加上我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生死,好艰难才活了下来,我的身边守卫更为森严,要暗杀我更是艰难。
所以东方云奇出了狠招,他将真正的东方梨早已死去,而我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孤魂野鬼的事实昭告了全天下。
此等滑稽的事情,让举世哗然,但毫无根据的事情,又出自与我彻底对立的东方云奇之口,很显然是刻意打击我的流言蜚语,又有几人会相信?
东方云奇的目的,自然不是让全天下的人将我当作标本研究,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即便是半信半疑,碍着我的身份以及身边的势力,也不会有人敢来找我的麻烦。
即便有人不怕死过来找麻烦,也必败无疑。
东方云奇担着信口雌黄的臭名,也要放出这个消息的目的,只为让我身边的人怀疑我。
作为最亲近我的人,杨少临、叶落安等人自然早就发觉了我的异常与与众不同,但是因着对我的信任,他们定是未曾多想。
便是多想,也不会去相信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这种事情。
但陡然经东方云奇一提,会心生怀疑的,只有他们。
犹记得那日,犹如审犯人一般,他们屏退了所有的外人,齐齐聚集在正厅,数双探寻的眸子看向我,让我心中不断地打鼓的场景。
只是,那时已经经历了李墨白与萧俊的坦然,面对他们,我的心中抱了极大的希望。希望,他们也能如同李墨白、萧俊般,安然的接受我的存在,一如从前。
但是,我又不敢赌。处于被动的位置,任由他们宰割的心情,让我觉得分外的不爽。尤其,他们一个个都犹如时间静止般沉默,更是让人无法心安。
我想要让他们接受,又害怕他们不接受,心中却又明白,要让他们接受自己,却没有缘由。除去安楚,其他人之所以会与我相识、相交,全部是因为我是东方梨。
突然间,我就变成陌生人,他们如何能接受?
愣在原地许久,犹豫再三,我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第五百四十九节 侥幸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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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节 侥幸之举
因为,不想被无情的舍弃。
而事实上,他们,是我最后能信任,也是最后能帮助我的人。
无论出于哪个角度,我都不愿意被他们当成怪物。更加不想,死在他们的手上。
所以,面对他们探询的眼神,我不能再选择逃避。单膝跪地,我的表情真挚,诚诚恳恳地开口,“东方云齐说的没错,是我骗了你们。我不是真正的东方梨,我的真名,叫林月回。”
一鼓作气的说完,就连见多识广的韩林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来,隐隐带着不敢置信,看向我的目光,便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漠。
心中泛上失落,却依然倔强的抬着头,“真正的东方梨,在她四岁那年被东方云齐所害,死在左相府的新月湖中。而我,本生活在另外的世界,莫名其妙就成为了东方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借尸还魂。”
说到这,我埋下头,尽量将心中的歉意表露在脸上,“我并非有意欺骗,但若非今日这种情况,我将实情说出来,你们会相信吗?我不想被你们当成疯子,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是异类,是怪胎。我更加不想,与你们产生隔阂。”
说着说着,我的眼眶便红了。并非刻意,而是抬起头偷窥他们的表情时,发现了从他们眼中表露出来的距离。这种距离,如同刀刃,深深地刺中我的心。
我别过脸,心中难过,喉咙哽咽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们信我,我根本无须说什么,什么都不会改变。如果他们不信我,是不是我说什么,都已是枉然?
但是,我已经决定,不要再轻易选择逃避。至少,该做最后的挣扎,是生是死,我都已经努力过。
我豁然抬起脸,诚恳的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飘过,“我没有做错,我也没有残害真正的东方梨,所以,我不可能会低头认错。我隐瞒下这件事情,只是它太过诡异,我根本就无法用言语去解释。我并非刻意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我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这具身体,”我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稍稍用力减缓着紧张无助感,“从我在这个世界醒来的那刻起,就已经完全的属于我。我无法舍弃,是因为它与我彻底的融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它在我在,它亡我亡。”
“或许你们以为我是真正的东方梨,又或许你们以为东方梨的死与我有关……我无法辩驳,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代替东方梨活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不到想要的……”
眼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