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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的喟叹一声,仰头靠在浴桶边缘,舒服的掬起水把玩。水面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新鲜花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朦胧的雾气漂浮在眼前,袅袅婷婷,思绪溃散下,眼皮沉重起来。害怕自己睡着,我忙起身穿妥衣裳,对着铜镜整理一番面容,才边打着哈欠边走出去。
发丝半干,我也没有梳起来,尽数披散在身后,晨风拂过,发梢拂过脸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直打了好几个哆嗦。
也不知道饭厅在哪儿,便循着原路来到前院,却不想似新月般的湖边,早有来客。清晨的迷雾尚未散去,视线隐隐约约,却能够分辨。
于振、陈思吟与季薇。
都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虽然很想对他们视而不见,奈何昨夜已从李墨白口中得知这几人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照顾他良多,只好迎上前去。
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几人皆是习武之人,自然发现了我。
“公主好本事。”许是从于振那里听说了什么,陈思吟挺直背脊,模样颇为恼怒,夹杂着怒火的眼眸中又带着几分不甘心。
那季薇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复杂难辨。
我本只是想客套的与他们打声招呼,迷糊之下也没有想那么多,陈思吟开口就是刁难,记起与她之间的绊子,我冷着声音沉下脸,“如此态度,不怕我治你不敬之罪?”
“思吟!”抢在我说话之前,于振已轻声呵斥,见陈思吟面露不快,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放低了声音。“我方才已说过,公主在阁主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就算你无所顾忌想去得罪公主,也该顾及阁主的脸面。”
或许于振以为声音放得很轻我听不到,实际我却听得分明。勾起嘴角,我低着头微微的笑了一下。
他们如此不将我放在心上的态度,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装作散步的模样,微垂头观赏起周围的花圃来。
在他们三人强烈目光的注视下,心下以为她们看穿我的心思,不免有些心虚,见旁边有一株芙蓉花开得艳丽可爱,抬手就摘了一朵。
抬起头,面前的三人神色各异的看着我手中的花朵,于振诧然忧虑,陈思吟幸灾乐祸,季薇得意洋洋。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却见陈思吟挑衅的看着我,轻启朱唇,却不是与我说话,“季薇,你还记得当初你是犯了什么事,被阁主谴去了东沂城吗?”
“自然记得。”季薇看着我冷哼一声,又瞥了眼我手中娇艳的花朵,“这园中的花乃是阁主亲手种下,他最不喜别人随意地攀折。那时,我便是摘了一朵花,然后……”
季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然明白。仅仅因为一朵花便将季薇谴去了东沂城?听得她带着愤懑的声音,我深不以为然。
当初,我砸了他最为珍惜的‘一叶千紫’,他也不过将我困在红梨树上一个时辰而已。一朵花而已,我才不怕。
再者,李墨白虽不是君子,但非绝情绝义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朵花便让她背井离乡?或者,我眼眸一转,他知道了季薇的心意,未免生出事端,所以将她谴走?
这个念头生了根般盘踞脑海,我心中生出无限的欢喜。晃了晃手中的芙蓉花,正不知该进该退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梨,开饭了。”
“来了。”在过去的十数年中,这声音,一直都是我重要的依靠。然而,此刻心头却突然升过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过头,李墨白依然一袭白衣,孱弱的身形半倚着身后的门框,许是劳作的缘故,身上沾了些许灰尘。墨黑的双眸在我身后打了个转,落在我的身上,见我不动,微蹙眉,“快过来,该冷了。你们也进来。”
后面一句,显然不是冲着我说。
我撇撇嘴,随着他略显虚浮的步伐走到餐桌旁坐下,并刻意将那朵芙蓉置在桌上显眼的位置。
李墨白自然看到了我摆在桌面的花朵,却无特殊的反应,仿佛它本该在那里一般,让季薇陈思吟好不失望。
我抬头看去,桌上摆了好几个小菜,大部分为我爱吃的。中间一锅八宝粥清香扑鼻,份量不少,显然已经料到会有客来访。
“阁主,这真是您亲手熬制的吗?”终于从初见李墨白俊俏容貌的震惊中回过神,季薇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声音发抖,激动不安的模样一点不落的落入我的眼中。
今日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见到李墨白的真实相貌吧?李墨白的相貌,初见之人确实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丢魂落魄也在情理之中。尤其,眼前这位对李墨白怀揣着别样的心思。
说到底,他们还是沾了我的光。
李墨白随意的抬手指了指其余的空位,淡漠的点头算是对季薇的回答。“坐。”
三人面面相觑,不好推辞,诚惶诚恐的坐下,皆是正襟危坐。唯有我心安理得的坐在李墨白的身边,对着他摊开手眨巴着眼睛,“快些快些,我好饿了。”
看着那熬得恰到好处八宝粥,记忆中的美味涌上心中,我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浑然没有去搭理身边递来的激愤视线,尽管心知她们似乎对我如此呼喝她们的阁主很不满意,却不知,这早已成为我与李墨白间的习惯。
“你喜欢吃杏仁,我帮你多捞些。”墨黑的眸子转了转,李墨白好笑的看着我眼巴巴的模样,将手中的碗递到我的面前,“小心烫,喝慢些。”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碗中的杏仁上,对他的叮嘱只心不在焉的点头。
接着,李墨白又盛了粥放在另外三位的面前,他们腆着脸道谢,如坐针毡,浑不如我这般自在。 粥还很烫,我便从碗中挑出杏仁来,有外人在,我也不敢太放肆,规矩的咬着。
李墨白在自己面前摆放了两双筷子,一双自己用,一双专门用来给我夹菜。他夹菜的动作流畅而自然,表情平和眉眼温柔,仿若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显地能感觉,季薇彻底黯然的情绪。
一如往常,他给我夹的菜,通常是我不爱吃的。他一动筷子,我就蹙眉头。他自是清楚我挑食的毛病,见我眉头快要打结,低低地威胁,“不许挑食,或者你想日日吃韭菜?”
我自然记得幼时他曾经惩罚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韭菜,他吃定我厨艺不精,心中哀怨,不住地腹诽他小人的面目,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还要讨好的冲他笑,他夹来碗中的菜自然照吃不误。
我埋着头苦干,李墨白会时不时的转眸看我,波光潋滟的眼神,羡煞另外那两个女人。
气氛太过尴尬,让人心情颇为沉郁,眼珠子转了转,我抬头看向李墨白,“所谓神树,凤凰一族的神树该不会就是那食人树吧?”
“嗯。”李墨白点头,瞪眼见我的手不规矩的伸向碗内,抬手便用筷子在我的手背上敲了一记,他下手不轻,我吃痛之余难免惊呼,一下子又什么都忘了。
“从小便教你礼仪。”此刻的李墨白,竟带着杨少临看着我恨铁不成钢时的语调,可见我身边的男人都是这样爱管闲事。
瞪着眼看着手背上清晰的红痕,我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小声的咕哝,“礼仪又不能当饭吃。”
李墨白挑挑眉,面上的表情和煦,眼神却如剑一般,我立刻噤声,低头作乖巧状。
片刻,李墨白却执着手帕过来,往我的侧脸上抹了一下,又飞快的收回手。动作娴熟自如,完全不似刻意为之。
我看着对面垮着脸就快要哭出来的季薇,一时也拿不准李墨白的用意。又想,他主动拒绝她,我自然欢喜的紧,收回视线,才懒得去管其他人的心情。
用完早膳,李墨白命令我去院中坐下,我依言照办。其余三人催促着李墨白去参加秋日的祭典,他只摇头示意他们站在一边等会。
他折身而去,不一会儿又走到我的身边,手上已带了手套,执着梳子,动作轻柔地将我散乱的头发挽成一个侧髻,又将我方才置在桌上的芙蓉插入我的发梢间。
我抬手摸了摸,回身看着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悦,“好看吗?”
李墨白后退一步,仔细而认真的打量着我的脸,眉头微蹙。我立刻紧张,满含期待的盯着他,等待回答。
他弯了眉眼,唇角的笑容妖娆,明**人,“瘦了,没以前好看。”
我恨不得一头扑死在地上。
那边,季薇的脸色已如死灰,陈思吟握住她但是手,嘴唇微张,却无从安慰。
季薇的眼中盈满泪水,低垂着眼眸,紧紧地握住陈思吟的手,浑身颤抖,“我输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我根本就比不过她。思吟,我彻底的输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阁主笑。”
其声悲楚,哀戚不散。
“阿薇,不要这样想。”陈思吟哪里看得季薇受委屈,当即建议,“我看,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只因为她是公主,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真的吗?”季薇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期望。
“你们错了。”一直默不作声看着前面的于振突然冷喝道,眉宇间是少有的严肃,“阁主之所以会笑,不是因为她是公主。而是因为公主是她,他才展露笑颜。”
第五百八十四节 强词夺理
第五百八十四节 强词夺理
天高云淡,疏疏的林,秋风扫过,温柔的拂过树梢,满眼的绿色早已渲染出秋天里独特的色彩。
有别于夜间的深沉,各处树梢中悬挂的灯笼亮起,星星点点的浮光如同浩瀚的星河,在山林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不知何时,细雨悄悄地从天而落,雾气像淡雅朦胧的丝绸,柔柔地缠住这难得的光彩。
“看来,今晚注定无法赏月。”风温柔如同母亲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刮过我的脸庞,我不由瑟缩,随即幽幽地叹息。
“深山里的天气,比不得外面。”站在我身侧,举着雨伞的李墨白笑答。“现在,要离开吗?”
“你不走,我不走。”转头,默默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抽了抽鼻子,不满的哼了哼。回头撇了撇无言跟在身后的三人,又补上,“不过,我不能再这里久呆。幽明国与东云国已开战,纪尚与干爹都去了前线,我可不会缩在他们的后面。”
说着,我用力地抿紧了嘴唇,眼神亮得吓人,“我有无数笔账,必须找东方云奇与简行清算!”
话到了嘴边,我终究还是将我们该成了我。两年多不见,我猜不准,李墨白是否还愿意离开这里!
我不想强迫他,他可以自己选择………………………战,或者不战。
李墨白自是明白我的意思,他刻意歪了歪手,手中的伞柄便敲在我的脑袋上,黑眸幽静如深潭,看着我没有片刻的考虑,“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
我捂着脑袋呼痛,嘴角却弯了起来。不理会身后传来过分强烈的怨念视线,我只笑颜逐开,“那,我把我的事情交给你,你把你的背后,交给我。我们一起面对,可好?”
顺便,还必须找简行索要‘断情’的解药!就算没有解药,也总要从他嘴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才好。
我不会让李墨白死的!
“您贵为公主,怎如此自私?”李墨白尚未回答,身后已有人不屑道。因为激动而走调的声音,听起来尖锐不已。
我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季薇沉着脸,眼中的怒火几欲将我烧成灰烬。制止欲开口的李墨白,我半眯起眼睛微笑,故作不解,“季姑娘此言,我不能理解。”
季薇悄悄地撇了撇明显站在我这边的李墨白,脸色刷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紧紧地抿住,偏头转向一边。
反而是陈思吟握住季薇的手,不顾于振的阻拦,怨毒的视线如毒蛇吞吐着蛇信子将我缠绕,“阁主只是我们凤凰阁的阁主,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带走他?什么狗屁战争,那都与阁主无关!你怎么能让阁主深陷危险之中呢?”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颇为无趣,我瞥了瞥嘴角,“在成为你们的阁主之前,他先是我……相公!我逃脱不过的命运,他陪我一起面对,有何不可?”
羞怯的顿了顿,与李墨白对视一眼,绕到舌头打结才吐出‘相公’二字。未开口前,心中还觉得别扭,说出去之后,这两字又萦绕在心口,久久不散。一股热气直冲上脸颊,心中酸酸甜甜。
“在成为你相公之前,他先是你的师父!”几乎在我话音刚落,陈思吟就高声反驳。其语调激昂愤慨,显然心中有诸多的不同意。“这分明是逆伦!”
李墨白皱眉,墨黑的眸子带着一贯的幽深,偏头见我一脸的闲适,才没有出声。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所谓三人行,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