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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第三个目的,不能强迫普通百姓参军,得想办法让他们自愿。”
“刻不容缓,我进宫去回禀皇上!”叶落安站起身告辞,无意间对上我不怀好意的视线,无端打了个寒颤,“公主还有事?”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微笑,笑容绚烂可爱,“没事啊,就是突然有些好奇,除去娶皇姐的聘礼外,你的存款会有多少?”
“没多少。”明白我心里的小九九,叶落安不客气地瞪我一眼,丢下“告辞”二字后逃一般溜远。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午膳不用等我。”杨少临抬手拍了拍粉衣上的灰尘,懒懒地冲我挥了挥手,便走出了水榭之中。
从刘湖口中套出话后,便火急火燎的召集他们来这水榭里商讨,此刻他们散去,我顿觉疲惫,靠着身后的栏杆,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累吗?”李墨白上前,抬手倒了杯清香四溢的热茶递到我的面前。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接过茶杯,低头浅浅地呷了一口,默了默后,我垂着眸小声地问。
以前,我不曾如此狠厉对谁下毒手过,也绝对不会面对着血迹斑斑的人,照旧微笑如斯。我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独独忧虑李墨白要怨责我的改变。
忐忑不安,期待中又有着几分恐慌。
“对待敌人,不需要仁慈。”李墨白柔柔的声音未变,反而夹杂着安慰,我抬起头,他的表情和煦,温温软软的眼神快要将我融化,“论起残忍,你做得还远远不够。早教过你,有仇必要报!”
虽知他是在安慰我,最后一句话仍旧让我偏了偏嘴,好在知晓他不介意,我也不再念着此事。
不由得放远了视线,湖面明澈,碧绿的水面泛着轻波,瘦骨嶙峋的假山石点缀其中,景色正好。
惬意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清风拂过脸颊,鼻尖隐隐环绕着独属于李墨白的味道,没来由地心静。
“这里风大,可要先回房歇着?”李墨白轻声问,声音暖若打在身上的阳光。
勉力撑开眼睛,我无力地摇头,“待会须写信给各城的城主,与他们协商安置流民一事。不如,借你的腿枕枕。”
说着,也不待李墨白回绝,我坐到他的身侧,横躺在水榭边的石凳上,埋着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眼睛。
李墨白的身体僵硬片刻,无奈的摇头,从身上取下外衣仔细披在我的身上。熟悉的味道扑鼻,我弯着嘴角笑起来,恍惚间睡了过去。
“娘亲,娘亲,娘亲~~~”
朦朦胧胧间,仿若听到熟悉的呼喊声,我不由惊醒过来。猛然坐起身来,眼前依然是浅碧色的水面,风景宜人。
耳边仿若还回响着那稚嫩清脆的声音,心中柔情无限,升起无数怀念之情。
“做噩梦了?”身后,李墨白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久未开口,低沉的声音,喑哑中又有着几分慵懒的魅惑。
我怅然地摇摇头,心中若有所失,万千蚂蚁啃噬着我的心,又酥又痒又难受。喉咙发干,眼眶湿润,“我好像听到了初儿的声音。”
十数天不见他,我如何不想?
“娘亲、娘亲、娘亲,初儿回来了!”
耳边再次传来天籁般的童音,我怔了怔,随即瞪大眼睛回头,立刻眉开眼笑的翘起嘴角。那个着翠青色襦袄,正冲我跑过来的小身影,可不是我刚才正想着的李思墨?
从烈城回来了吗?也顾不得李墨白,我兴冲冲地站起身来,举起手中的手绢朝李思墨挥舞着,“初儿,娘在这里。”
“娘亲,娘亲。”李思墨急冲冲地,满脸都是焦急之情,直冲冲地扑倒我的脚边抱住我的裤脚紧紧揪住,“娘亲,舅舅说、舅舅说,爹爹……回来了,爹爹在哪儿?初儿要见爹爹,要见爹爹!”
话说得太急,李思墨的小脸憋得通红,清澈无垢的杏眸含着不安的泪花,可怜兮兮地瞅着我。
我本欲蹲下身将他抱起来,听得他的问话,伸出去的手僵在他的身侧,心中暗骂杨少临多嘴,又不由得侧头看向一边的李墨白。
万万不料李墨白紧紧地看着李思墨,却是一脸的痴傻之情,墨黑的眸子反射着湖面的波光,端是好看。
李思墨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李墨白,细细地眉头蹙了蹙,仅属于孩童的精准直觉让他往我怀里缩了缩,同时抬手指着李墨白哇哇大叫,“娘亲、娘亲,那天欺负姨**坏人在这里!”
李思墨自是没有见过李墨白的真实相貌,更别说那天他们本也没有相处多久,他却能一眼辨明出来,让我惊叹了好一会。
这也是,专属于孩童的直觉吗?
“那天的事情,我向初儿道歉,好不好?”李墨白同样蹲下身,稍稍抬高了声音,眉目柔和,虔诚地看着李思墨,满脸讨好的笑容。
清瘦的身体绷紧,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诧异地瞪大眼睛,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李墨白曾刻意去讨好谁……即便是我,都不曾享受此种待遇!撇了撇嘴,盯着李墨白微显苍白的面容,我心中微微别扭。
李思墨显然对那日的事情存着阴影,再次往我的怀里缩了缩,面露惊惧,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
见李墨白露出受伤的落寞表情,我又有些不忍,抬手拍了拍李思墨的后背,柔声地安慰,“初儿别怕,他不是坏人。”
“可是初儿是男子汉,不要他的道歉。”李思墨小心地瞅了瞅李墨白的表情,又缩回我的怀里。
我登时哭笑不得。看了看自己儿子的拒绝而表露出些许黯然李墨白,将李思墨从怀里拖出来,稍稍用力掰转他的身体,让他面对着李墨白,“初儿,他就是你的爹爹。”
李思墨背对着我,他的表情我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很纠结。他小小的脑袋里,应该是在想着李墨白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吧?
或许,他还会认为坏人不能做他爹爹呢?我颇为坏心眼的想着。
第五百九十三节 其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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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节 其人之道
水波清浅,暗香浮影,水榭旁微风轻拂,衣裾蹁跹。阳光正好,漂浮在空中的灰尘宛似细碎的钻石,闪闪发亮。
李墨白蹲在李思墨面前,温温地看着李思墨,唇畔噙着一朵清丽无比的笑花,纯粹想笑而笑的表情,干净纯洁,清澈无比。
“听说,初儿很喜欢木雕,爹爹把这些送给初儿。”李思墨一直发愣,李墨白已从怀中掏出好几个精致的木雕,一一排列在地上,多为动物,有鸟兽鱼虫、飞禽走兽,皆是雕刻的栩栩如生,宛若有生命。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李思墨几乎立马被他收买,鼓着小手掌,欣喜的欢呼着,兴奋的跳了起来。
瞥见李思墨高兴的模样,我撇嘴,自然是我说得咯。李墨白又不是神仙,还能猜到你喜欢什么不成?
不过也很诧异,李墨白什么时候雕刻了这些?关键是,为了能随时的讨好李思墨,他便一直将这些带在身上?
我的心儿啊,涩涩的微酸。
李墨白但笑不语,墨黑的眸子往我这边撇了撇,笑如春花。
松开李思墨,我起身坐到一边,捻起石桌上的糕点往嘴里塞,意识到这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团聚在一起,心境平和。
李思墨扭动着身体把玩着地上的木雕,笑得开怀,浑没有之前的芥蒂。时不时拿起其中的一个木雕,询问李墨白雕刻的是什么东西,李墨白会笑着回答。
后来李墨白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拿着木块,右手握着篆刻刀,亲手示范给李思墨看。眼看着一块普通的木块在李墨白手下变成一朵洁净的梨花,李思墨看向李墨白的眼神就带了崇拜之情。
他们两人靠得极近,好几次差点肌肤相接,我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差点要扑上去将李思墨抱开。好在李墨白一直有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这点,虽然相近,未曾接触。
接下来的几天,除去睡觉时间,李思墨都黏着李墨白不放,似牛皮糖黏在李墨白身边,两人的感情亦深。
我辛苦地教导李思墨两年多的习惯,被李墨白用几天的时间就彻底改变,恨得牙痒痒的同时,看着他们笑得幸福,心又跟着温暖。
这几天,仍旧源源不断地有流民从东云国跋涉而来,幸而我已顺利地与各城的城主商量好安置流民的事情,派遣一些士兵陆续地将流民安置到其他的城市。
从流民中揪出了不少的细作,抓起来拷问之下,得到的消息皆与刘湖所说无二。
征兵一事果然遇到了困难,那些流民中壮丁所占的比例不小,流民不参军,直接影响到当地百姓的积极性。
征兵的数量,非常之差。
萧南轩最后听从了我的建议,但凡是愿意参军并选拔合格者,一律当场奖励其十两银子。
同时发下皇榜,确立明确的赏罚制度,但凡参军者,若上线杀敌,杀掉一个敌人便记军功,并可得一两银子,可累计,无上限。
由各队的队长负责计算每人的杀敌数量及军功,战争结束后清算。不幸战死者,根据其军功每人至少补偿五十两,与其参军所得一起,将一分不差的分给他们的家人。
虽然这帐难算了些,也容易有作假之嫌,却是目前调动大家参军积极性的最好办法。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在战场上,想要杀人实在容易,哪怕没有真本事,也可以几个人联手杀掉一个敌人,同样可得一两银子。
这是一笔明帐,只需拿性命做赌注。皇榜发下后,愿意参军的人倍增。
为了防止发生抢军功的事情,我刻意要求萧南轩在皇榜中强调,杀敌一两,挽救同伴性命,得二两。
战争是最为残酷的事情,为了多少挽救下一些人的性命,我才定下此办法,但究竟有没有用,我不清楚。
我尽了力,比起个人生死,国家安危必须排在第一位。
至于钱财的来源,我收刮了包括杨少临、叶落安与萧冬茜在内的一众人,确保了参军选拔合格者那十两银子的发放。
军功及杀敌所得,已是战争结束后的事情。这些钱,由萧南轩烦恼去。
在前线,纪尚集结好军队攻打长门城与吉城,只是东云国早有准备,调集了大量的士兵守城,两方僵持不下,未能有突破。
若打持久战,绝对于我方无利。
与李墨白商量后,毅然决定收拾包袱前往战场。杨少临无二话,打定了主意要做电灯泡。
自是不能带李思墨去到那血腥之地,留给看守东沂城的安楚夫妇帮忙带着,反正他们家有两个宝贝正好可与李思墨做伴。
与慕容盈盈一起来到东沂城的慕容宫晨与宁彩儿夫妻,不顾李墨白的反对,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
我倒不反对,李墨白身中剧毒,随时要毒发,有慕容宫晨在,至少能及时救治。陆彩儿与我同为女性,无聊时,还能说个话、聊个天解闷。
实际的问题是,要顺利地穿梭在战场,光我们这几个人肯定是不行,幸好我还有帮手。
当初毁去‘罪狱’后,因萧俊的命令被困在东沂城的‘罪人’们,在天下一分为二时,我便为他们求得赦令,准许他们归还各自的家乡。
他们在‘罪狱’中吃尽苦头,即便曾经罪大恶极,也通通得到报应。在‘罪狱’中经历过的记忆,也足以震慑他们,从此不再为恶。
但,还剩下十余人无家可归,感念着我的恩德,留在了东沂城之内。如今,听得我要去战场,自主请缨相助。
这些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且对我足够忠心,能够有他们相助,自是再好不过,当即同意下来。
收拾妥当后,便轻骑快马,直奔纪尚所在的安城。
不想,出了东沂城后,居然发现萧冬茜偷偷摸摸地跟随着我们。这丫头满脸坚定,摆明了杨少临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
她不会武功,跟着必定要拖累我们。奈何,无论杨少临怎么威胁劝诱,她倔的像头驴,就是要跟着。
数次劝慰,萧冬茜只当耳旁风,杨少临一怒之下提溜着她,要绑她回去,她拿我当作救命的稻草,死缠着我不放。
最后又将我当挡箭牌,扬言我不走,她不走。我不可能回东沂城,见她坚决,只得劝杨少临留她下来。
好在萧冬茜虽贵为公主,倒不是不能吃苦之人,马车颠沛流离,她也咬牙忍着不服输。
地面在马蹄声的践踏之下,沉闷地响着。我们一行坐在马车里,一路所见,战火连绵,狼烟缭绕,不少百姓流离失所,灰头土脸的携着家人逃离。
离东沂城愈远,这种情况就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