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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了吗?”
何荣左顾右盼,对着我身后的房子瞄了又瞄,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着安楚。
“有事就进去呗!”猜想或许是这‘罪狱’里的事情,不好让我知道,我好心的站到一边,将院门让出来。
何荣抬手抹了把头上的虚汗,摇了摇头,“姑娘是不知道,这狱主的院子,从来没有外人进去,还能安然无恙出来的。姑娘,可谓是个例外啊!”
话语间,似乎比昨天客气了许多。
这个院子,原来还有这等规矩。不准人进去,这卫生都是谁在打扫啊?难不成是安楚?
之所以命我做他的贴身丫鬟,是因为他厌倦了打扫这一事?
“那可否需要我去传达一声?”做丫鬟,似乎就是做跑腿这一类的事情吧?例如现在,帮忙传个信什么的?
“不用,哪敢叨扰狱主歇息呢?”何荣的话让我有一种直接拍死他的冲动,大哥,您不是已经叨扰了许久了吗?您难道没有看到,这门上已经被您敲出印痕了吗?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还没有那个胆。万一安楚突然起来,看见我灭了他的管家,我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情?”见何荣转身要走,记起昨晚的哭声,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姑娘慧眼。”何荣感慨着,眼睛里闪现着复杂的光芒,我的心猛然的沉了下去。
“昨晚,有一个侍女,投湖自尽了。”
侍女?投湖自尽?
“她可还好?”我焦急的问道,不会是……死了吧?
“被发现时,她已经死了。”何荣叹息着,又似有些遗憾。
“尸体放在哪里?”我暗暗攒劲手心,声音低沉地问。
“就在那前方那片假山群里。”何荣的话音刚落,我已经一溜烟的消失在他面前。
此刻的假山处,比起昨晚可要热闹多了,众多的侍女侍卫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
我如一阵龙卷风一般席卷过去,将在那里围观的人挤了个人仰马翻,骂声一片。
然而我却注意不了那么多,我的视线与全身心,都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躺在那里的,那是一具年轻女孩的尸体,似乎在水里泡了许久,皮肤有些泛白。虽然我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尸体,心里无限的恐惧,手脚都在不听地发颤。
我不忍再看下去,却无法挪开眼睛。
真如初悦所说,这是一具年轻女孩的裸尸,女孩是没有穿衣服,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死去的。虽然脸上带着挣扎过的痕迹,看上去死的异常痛苦,可是看上去却的确只有死灰之后的解脱。
最让人心惊的,却不是这些,让我震惊到愤怒,愤怒到颤抖的,远不止这些。
女孩的身体,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那原本的白嫩完全被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所取代,左一道红色的印痕,右一块被指甲抓破皮的红肿,总之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无法让人不心生恐惧。
这样子,看上去像是生前受到了非人地虐待一般。
联想起昨晚所听见的声音,我当即猜到个大概,不,应该说,我更加确定了心里所想的事情。眼前的这个女孩,恐怕是被人给玷污,一时想不开,才投湖自尽的吧!
毕竟,玷污她的人,远不止一个。
光看她身上的这些伤痕,便可知绝对不止一个人,对她干出这等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事情。
一夜之间,从等待盛放的花苞,变成了数人枕、数人尝,经过这样子的事情,如何让她心生活下去的勇气?
可恶!这些人,太过可恶!
昨晚,要是我再早来几步就好了,要是我预知了这些事情,事先阻止就好了!
要是我没有遇上安楚,将她给救下就好了。
要是昨晚来这假山群时,多多的搜寻一番就好了!
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人的生命何其脆弱,一不小心,便会丧失生命。可是要活下去,会困难的多。
这种事情,即便是思想开放如我,也不一定能容忍这样子的自己吧?
即使如此,我还是在想着,要是我将她救下来,就好了。
也许是我自私,自私的不想要此刻如此后悔,如此心痛的自己。我是多么想,自己把她给救了下来。
可是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根本就等不到我来救她,便带着屈辱与愤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究竟要在受到外界多大的刺激之下,才会不顾自己死后狼狈的姿态,直接裸着身体便去寻死?
要对自己多么失望,才会任由自己素来珍惜的身体,白白让陌生人看去?
我懊悔的死死的咬住下唇,迈着异常沉重的步子,将自己的披着的轻纱与外衣脱下来,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
如今这般境地,我还能为你做为什么?
悔恨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我抬起头闭上眼想要逼回源源不断涌出眼角的眼花,泪却不停,沿着额角发丝,滑落过脖颈。
如此清晰而悲伤的悔恨,化作了上万根坚硬的鼓槌,在我的心尖,不断的击打着。而我的心,就在这种种的击打中,火花四溅,血肉模糊。
我应该,为你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
一遍一遍,我问着自己。
本来围在周围在默默看戏的人群忽然有些混乱,紧接着一阵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齐声的喊了一句“狱主”。
我只是安楚到来,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冷冷得看过去。如今这样,身为这里狱主的你,要怎么办呢?
安楚无视我的冷眼,将实现集中在我身后,蹙起了眉梢,然后回身对身后的何荣淡淡的吩咐,“将她埋了吧!”
“等等!”眼见安楚转身欲走,我愤然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恨不得将安楚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一个人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如此的不值一提吗?
安楚没有再抬脚,而是停下来,用他那寒雪一般的双眸淡然的看着我,里面无波无澜、没有起伏。
“狱主大人难道不觉得,此女的死,有蹊跷吗?”我指着躺在地上无法再醒来的侍女,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
“本狱会遣人查明。”安楚冷冷的回答。
“既然要遣人查明,又为何说要将她给安葬?狱主大人难道不知一旦她长埋于地下,所有的证据都将会消失吗?”这种明显是在骗小孩的话,谁会相信?只怕她一旦被埋葬,所有的事情,都将石沉大海,再无人会记得。
“如今她已死,你不希望她能够安息吗?难道你想要她以这幅丑态,继续呈现于人前?”安楚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我咬着嘴唇,无法回答。是的,如今她的这幅摸样,如何肯再让别人看去?
“狱主大人,想要将她安葬在何处?如何安葬?”我低眉敛目,沉声问道。
“自然随便是挖一个坑给埋了!”何荣抢着回答。
“可否请狱主大人下令将她火葬,将骨灰交给笑晴处置。”众目睽睽之下,安楚好歹是这里的Boss,我说话也稍微客气了一些。
安楚瞥了我好几眼,才终于对着何荣吩咐,“就按照她说的办。”
“是。”何荣恭敬的应下,带着敬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吩咐人抬着那个侍女的尸体走远。
“希望狱主大人一诺千金,可以还她一个公道。”说完,我快步的跟上何荣。
就让我,最后在送你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的更新咯~~~~
第一百节 日落之后(2)
大火燃起来的时候,风势变得越发的激烈,那些干枯的枯草一触即燃,星星点点的火苗变成冲天的火海,将那个华妆的女孩彻底地包裹在其中。
热浪铺面而来,灼烧着我的眼睛,也将那个女孩的一生,彻底地斩断。
从这一刻开始,在无人会知晓她的存在,她的过去与未来,也不在与任何人有关。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但愿来生,她能投胎去一个好人家,不会再遭受这样的痛苦。
大火烧得快,灭的自然也快,很快,那里就只剩下了一堆灰,被风一吹,散了大半。
我慌忙的抱着手里的瓦罐上前,将那里残余的灰烬揽到瓦罐里,也不搭理站在一旁的其余人,只是径自的走到何荣的面前,低着头。
“请带我去恒溪。”
记得华嬷嬷曾经说过,在这永远只有黑暗的‘罪狱’里,只有一条窄窄的浅溪,在更深的地下七拐八拐之后,最终会通向外面。那,便是恒溪。
我想,这个含冤死去的侍女,大抵也是如我们一般无依无靠,才会被人贩卖至此。那么,这里对于她来说,必定没有任何值得回想的事情。
在外面,在那充满阳光的大地上,才有属于她的温暖与记忆。
若说我还能为她做得事情,也只剩下这一件。
唯有让她的灵魂从这里走出去,她才能得到彻底的安息。
哪知何荣听了我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大变,“你要去恒溪?”
我点点头,对于何荣过度的反应,不明就里。
“你可知那恒溪是什么地方?”何荣抖着声音,颤巍巍的问我。
我不想理会这些,却无法自己独自前去,对这里不甚理解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恒溪在哪里。无奈,只好将方才的话再复述一遍,“请带我去恒溪。”
何荣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带头走着,“希望你不会后悔。”
待走出那中心地段,我才终于知道,何荣那莫名的颤抖从何而来,更是理解了他那句希望我不会后悔的话。
眼前看上去像是一片荒芜的贫瘠土地,空中漂浮着无数的光点,犹如鬼火一般闪烁着,无数枯败的树干在那里耸立,如同一座座墓碑。
待靠近,在头顶微弱的灯笼照射下,我惊恐的发现这里的土地竟然呈现着诡异的黑红色,那暗沉的泥土看上去犹如吸饱了鲜血,似乎捧起一抹轻捏,便会流淌出一大滩血水来。
我不禁大打了几个冷战,全身的血液似乎被冻结,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对翅膀,那样就可以直接从这里飞过去了。
可惜我没有翅膀,只能随着何荣的脚步,靠近了眼前的山涧。
哀鸣声、痛哭声、低呼声、压抑的呻吟声、疯狂的呐喊声……交融在一起,让人听着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里,难道就是真正在关押着那些‘罪人’的地方?
何荣顿了顿,回首看了看我,脚步开始虚浮起来,走的极为小心。如此的害怕,却依然没有退缩,想来是在安楚那里得到了什么吩咐。
他没有退,我自然不能退,也迈着细碎的步子跟着。心却提了起来,手上蓄满力道,小心翼翼的警备着。
山涧的两侧,密密麻麻的筑满无数的牢房,每间牢房里关了三到五人不等,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面色枯黄,身体瘦比竹子,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眼窝深陷,完全就没有一点的生气。
尤其是他们的眼眸,带着死水一般的暗光,完全无法让人相信,他们还是活着的。
在我们走入山涧的时候,那些早已感觉我们到来的人纷纷挤到牢房门口,伸出自己苍白毫无血色的双手,在空气里上下挥舞着。
双手胡乱挥舞的同时,还发出了低沉地意味不明地嘶吼,让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僵尸出动!
脑海里闪过这一幕,我顿时惊出冷汗来,手里死死的抱着瓦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好那些牢门够坚固,这山涧的宽度也足够,行走在其中还是绰绰有余,不用担心会被他们乱舞的手抓到。
“什么人?”刚走入山涧,就有守卫的侍卫跳了出来,厉声的质问着我们。
何荣这下倒不慌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类的东西,“奉狱主之命,前去恒溪办事。”
那侍卫想来也是认识何荣的,只是将令牌随意的看了一番,然后就将目光定在了我身上,“这位姑娘是……?”
那目光,依然是那种饿狼见到实物的那种充满了欲望的眼神,让人不觉的便不寒而栗。
“她是狱主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动歪心思。惹火了狱主,是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何荣用同样贪婪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尔后很快的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冷声对那两个侍卫说道。
那两个侍卫连连点头,少不得跟何荣敷衍一番,那看我的眼神里,欲望却是半分没少。
我忍住想要呕吐的念头,低着头从那个两个侍卫身边疾步走过,那让人无法去忽视的眼神一直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