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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该把那劳什子的草送给小姐。”没有理会李墨白的阿谀,周蓝陵淡淡的责怪着。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他们两人同为主人派来保护小姐的人,又有什么立场去苛责对方呢?所有的一切,皆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而且在这一方面,李墨白比他可要强多了。至少,他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依着自己的想法行事。否则,小姐没了‘龙涎’,如今怕是会更加凄惨。
李墨白对小姐的好,远远都不是他能比的,他如何能去责怪他呢?
“小姐的武功,是你教的?”周蓝陵也做了下来,恢复自己一贯的风流神色,幽幽问道。
“她显露自己的武功了?”李墨白喝茶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瞳仁里里的神色,愈发的深沉。
没有否认。周蓝陵暗暗叹息着,“放心,我没有禀告给主人知道,主人应该还不知情。”
“她既然显露了自己的武功,主人迟早会知道。本来想留着做杀手锏,如今看来是没希望了。”李墨白依旧妖娆的笑着,不甚在意的样子,“不用担心,主人那里,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先度过各自的难关再说。”
周蓝陵点头附和,眼前的难关都没有过,哪里去谈以后啊!
正想问问为什么李墨白会在这里,陆馨忽然从侧门冲了出来,红着脸庞,手里提着一根长鞭,不由分说便向李墨白抽去。
李墨白顿时莫名,却也不可能白挨一鞭子,当即闪躲开去。
见他如此轻易便闪过了自己的攻击,陆馨又气又恼,又是一鞭子挥了过去,手上使得劲道越大,招式也越狠。
这屋子本就不大,陆馨的鞭子很长,闪躲起来很不容易,而且又不能还手,见周蓝陵在一旁安然看戏,李墨白一把她将扯在身前做挡箭牌,“你倒是快点阻止她啊!”
周蓝陵见无法置身事外,只得制止了陆馨,“怎么回事?”
陆馨无奈的放下手里的鞭子,恶狠狠地瞪着李墨白,“你倒是问他做了什么?”
见到二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集,李墨白顿时叫苦不迭,心下感慨着,这两姐妹不愧是同一个爹生的,果然都是这般蛮横不讲理。
李墨白知陆馨是在为什么事情生气,奈何却反驳不得。他来得匆忙,没有为小梨寻一件衣服,小梨依旧是只穿着肚兜就交给了她二人。要是她们知道小梨的衣服不是自己脱下,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反应。要是被主人知道,只怕这里所有人,都将会不得安生。
而且,这种不甚光彩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当下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下来。
陆馨那叫一个气,也不再顾忌周蓝陵,对着他二人扬起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抽,把在外巡逻的侍卫都吸引了过来,周蓝陵忙隔着门回答不用担心一类的话语。
“姑奶奶,有话你说清楚行不?”周蓝陵躲得是气喘吁吁,累得快要直不起腰来,只得认输。
陆馨红了脸,憋了半天,却也没有憋出一个字来,只是那眼神刀子似的,落在李墨白的身上。
最终,跺跺脚又从那侧门离开。
李墨白松了口气,看着一屋子狼藉,忍不住感慨着,“这般女子,真是让人无福消受啊!”
“放心,她已经有人祸害了,我们不用担心。”周蓝陵累得倒在大厅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半天没有动弹。
李墨白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轻轻地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浅浅的笑了。“什么时候,咱们几个再去游游湖、逛逛青楼,可好?”
“那是自然。”周蓝陵也是轻轻的锤了锤李墨白,回忆起过去的时光,一时感概良多。
十年前,当他、李墨白、叶落安与纪尚这四个迥然不同的人被主人聚集到一起时,同是心高气傲、趾高气昂的少年郎,曾经怎样的打闹过呢?
又是怎样的惺惺相惜,互相钦佩,才终于将他们连在一起呢?
那些年,他们一起轻舟泛湖,惹得众多闺阁女子投果掷壶,只为让他们几个看上她一眼呢?
那些年,他们一起宿醉青楼,又有多少多情的女子,为他们空守闺房呢?
那些年,他们相约游山,又有多少热情奔放的女子,对他们大胆示好呢?
这些景象,明明已经过去许久,如今想起,却依然历历在目。
要到什么时候,他们四个,才能够再相邀去逍遥一番呢?
第一百一十节 片刻温情(1)
我是被梦吓醒的,直至脑袋清醒过来,意识里仍然残留着对梦里的恐惧之情。
这个梦,也一直清晰的在脑海里回旋着。
梦里是一片黑暗,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人用绳子吊在了柱子之上,柱子周围围满了那些让人觉得肮脏的男人。
他们的眼睛,冒着饿狼一般的绿光;他们的嘴里,发出饿极了的吧唧声;他们的手上,拿着巨大的刀叉,不停的对着我比划着,放佛在犹豫着,该从哪里动口,又像是在思考着,该从哪里动刀子,才能把我完整的给吃了。
我恐惧到极点,却始终无法逃脱!
就在我以为自己连骨头都要被吃掉时,他们却忽然喋喋不休的叫喊起来,用着最难听的词语,叙述者我的肮脏。
我觉得他们肮脏,他们却觉得我肮脏。
我大怒,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不断地挣扎着。
那些男人,却忽然点燃了火把,烧燃了我脚下的干柴。
大火,迅速的将我围裹起来,我无处可逃!
我一把从枕头上坐了起来,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虽然陌生,却的的确确是在人间的房间,感受着胸腔慢慢、慢慢地落了回去。
幸好,只是一个梦!
我撑着床沿欲坐起来,手上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慌忙地缩回了手。
右手的手腕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绸布,绸布下似乎上了药,凉凉地,房中飘散着的浅浅淡淡地药味,便是从那里散发出来!
看到这个伤口,昏睡过去前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我几乎是疯狂地掀起的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穿上的衣服裤子,仔细再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的伤口,身体也没有不适之后,一颗心才缓缓地落了下来。
痛苦不堪的闭上眼睛,左手死死的捏住身上的被子,咬紧了牙,好半晌心情才平复了下来。
幸好,幸好,被人救了下来。
幸好,遇到了风千情!
我心有余悸的感慨着,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落到地上,将床头案上置着的衣裳穿好,却感觉身体有些疲乏,使不上劲来。所以即使走到房门口只是短短地一段路,我依然走的很费劲。
用左手打开门,借着昏暗的光线,绕过庭院,走向那隐约有声音的地方。
得风千情如此大恩,无论如何,醒来后是必定要好好感谢他的。
可以说,他救下来的,不单单只是我的生命,更多得是我的自尊。
我还是清白的,那么,我就还能带着笑容,站到李墨白身边。
还能笑着对他说一声,师父,我好想你!
然而,走到大厅时,我却是愣住了。
不,甚至说,我简直是呆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见李墨白呢?
李墨白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他怎么可能,带着欣喜与喜悦的笑容,用他那狭长而深邃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我呢?
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我一定,还在梦里!
我扶着门,几乎要昏倒,怎么可以在这样子的情况下,就遇到他呢?
才刚刚发生了那种事情,我还没有任何准备,怎么可以就梦见师父呢?
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看见他呢?
林月回,不,你不可以梦见师父,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可该怎么办呢?
师父他,会不会觉得,我脏呢?
会不会觉得,被人看光了的自己,脏呢?
会不会觉得这么没用的自己,不配做他的徒弟呢?
刚才没有掉下来的眼泪,瞬间便再次聚集在眼眶,几经婉转,毫不掩饰的落了下来。
我好想要逃,逃到看不到他的地方,这样,就不用面对师父或许会带着质问的眼睛!
这样,我才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像以前那样,带着甜甜的笑容,亲切的叫他一声,师父!
可是,不可以,不能逃。
逃了,什么时候,才能在回忆之外,再次见到师父呢?
我抓紧门框,手指紧紧地握着,指甲掐进了门缝里,我却毫不觉得疼!
看,果然是在做梦吧,指甲都已经断了,我却不觉得疼!
在梦里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抱着他,好好地哭上一场呢?
要是,在梦里师父也觉得脏,怎么办?
我就这么站着,如同已经石化的木桩,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死死的盯着李墨白,缓缓地朝我走了过来。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怕吓到我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然后,等他伸手就能触到我时,他听了下来,伸出了双手,做出了让我拥抱他的姿势。
我泪眼朦胧,不断地抽噎着,抬起头,看着他常年氤氲着紫气的眼睛,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师父,如今,小梨还可以抱你吗?”
“当然可以,无论什么时候,师父这里,永远可以给你停靠。”如风的声音,在耳畔驻留,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师父!”我再也忍不住,哭着大喊了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不顾右手的伤口,死死的,死死的环住他瘦弱却有力的腰身。
泪水更是不断的流,我边哭边抽噎着,却感觉李墨白身上暖暖的体温,透过彼此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渗透到我的身体里。
有温度?
我不禁诧异起来,没有放开手,贪恋着李墨白的温暖,含糊不清的开口,“师父,这是小梨在做梦吗?”
李墨白伸手揉了揉的纷乱的发丝,摇了摇头,语调轻柔如三月里的春风,“小梨已经从梦里醒过来了哦!”
李墨白放在头上的手,也是温的。
我一时有些糊涂,忘了哭泣,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李墨白,眼里满是不信,“真的不是在做梦?”
“没想到你这一睡,居然还睡傻了。”一道熟悉的女声,用着戏谑的腔调开口说道,紧接着又说着,“馨儿,你这解毒的法子莫不是错了吧,怎么好端端把人给治傻了?”
又是熟悉的声音开口,“盈盈姐就不要笑话我了,月回这是睡傻了,可与馨儿无关。”
我顿时醒悟过来,即使我是在做梦,梦到李墨白倒是不稀奇,可是梦到慕容盈盈与陆馨,可就是堪比秃子头上长毛、沙漠里到处是绿洲一般的稀罕事了。
我当即擦干了眼泪,从李墨白怀里探出头去,只见陆馨与周蓝陵都是一脸取消的表情在看着我,慕容盈盈却是一脸的复杂,撇开头看向了窗外。
明白自己刚才所做的糊涂事,我又羞又气,干脆将头埋到李墨白的怀里,不做声了。
李墨白沉声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小梨可是饿了?”
李墨白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自己肚里空空如也,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点点头,还是不做声。
“那师父去做点东西给你吃?”李墨白声调轻柔的开口。
“师父亲自做?”我脸上乐开了花,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小星星,花痴一般盯着李墨白。
“师父亲自给你做。”李墨白点头应承下来。
我的嘴巴快要咧到耳朵,乐呵乐呵的点头。
“那还不放开手,师父去给你做好吃的。”李墨白点了点我一直死死箍着他的腰身的手。
我摇摇头,心里一片和煦的温暖,脸上却跨着表情,又嘟起嘴巴,“不放,就是不放,一旦放开,师父就会不见了。”
李墨白身体一僵,笑容滞了片刻,摇了摇头,“师父不会不见的,你不放手可是没有吃的哦。”
见李墨白好脾气的与我周旋着,我心里口水已经泛滥成了河。
李墨白做的饭菜,那可是色香味俱全,不比手艺高超的九月差啊!可惜平时他难得动手,饭菜一事全部都是九月由操持,如今他亲自下厨,这样子的机会,可谓是千古难寻啊!
“要不我去帮你吧!”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我不顾手上的疼痛,拖着李墨白便走。
“你还想进厨房?”李墨白瞪大了眼睛,将我抱在怀里,放到了大厅的椅子上,“乖乖等着,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