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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捷不愧在江湖里打拼了这么多年,立时反应过来,躲了开去。
如此一来,嫁衣女子就落在了安楚的怀里。
“小回。”安楚一边无奈的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怒上心头,掀了她头上一直紧紧盖着的盖头。
这盖头一掀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屏住呼吸,生怕眼前的画面是假的。
美人的皮肤白皙细腻如羊脂玉,粉面桃腮,略施脂粉加色三分;瞳若秋光,泛着让人甘愿沉醉其中的潋滟波光;鼻尖如清晨叶尖上小巧的露珠,菱唇红若娇嫩的玫瑰花瓣,让人吞咽着口水,禁不住想要去一亲芳泽。
明明是精致到极致的五官,婀娜而多姿的身段,却偏生让人觉察出一股妩媚的气息来,那眼神里的波光,也格外的勾魂摄魄。
无数人瞪大了眼睛,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在红色嫁衣的衬托下益发显得艳绝天下的美人,渐渐的都痴了。
唯有安楚此人,在见到女子的容颜之后,脸上似笑非笑,想笑却又不敢笑的摸样,俊脸有些微的走形。
女子一记白眼丢过来,俏脸微沉,隐含着警告的意味。
安楚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当即收起自己的表情,一脸的假正经,看着眼前比女子的容颜还要出众百倍的媚人儿。
女子却不看他,只是转眸看向自己的新郎官,如同春天里新发的嫩芽儿一般的声音娇嫩无比,“你还愣着干什么,花轿坏了,另外去弄一个来啊?难不成要我走着去嫁给你?”
钟捷愣愣地看着地上已经沾满了灰尘的破败花轿,有些为难,这个花轿可是他花大价格请木匠专门订做的,花了数十天,现在让他去重新弄一个花轿,哪里有啊?“这个美人,这个花轿花了十几天才做出来,重新去弄一个……”
“行了。”美人儿不耐烦的挥手,瞪着美目看他,“那你还不去修修?”
美人生起气来,也是别有一番姿色的,钟捷不由色心大发,想要去牵美人的手一亲芳泽。
美人却不耐起来,眉毛一挑,脸色不善,“你去是不去,不去的话,我可不嫁了?”
钟捷一愣,沉迷在美色里的意识还没有回来,有些傻傻愣愣。
“馨儿。”美人带着不满的神色,看向一直在花轿旁边偷笑的自己的侍女,“咱不嫁人了,咱们走。”
“是。”那个叫做馨儿的丫鬟眼里含着笑,走到美人身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向着安楚眨眨眼,“安公子,好久不见。”
“陆馨,怎么回事?”安楚同样悄悄地,将话语抛了回去。
“我们家小姐要嫁人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陆馨无辜的再次眨了眨眼睛,然而眼底那没有忍住的促狭笑容,还是出卖了她真正地想法。
这厢,钟捷听说美人要走,慌了神,伸手拦在美人面前,“美人,你看看这礼仪队与嫁妆我都顺了你的意,这意外也不是我能预见的不是?回头我一定狠狠地责罚那制作花轿的木匠,可好?美人就屈就一下,拜堂成亲之后,咱们再谈?”
美人眼珠子一转,风情万种的瞥了钟捷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轻移莲步走到钟捷原先骑着的那匹马边,身姿优雅地翻身上马,尔后将缰绳递给跟在后面的钟捷手上,“你牵着我走罢。”
“这盖头……”,钟捷顺从的接过缰绳,然后看着手上的红盖头,有些犹豫。
美人立时不满起来,“我韩笑晴要嫁也要风风光光的嫁,花轿都没了,还盖什么盖头!”
钟捷愣了一下,看着美人不满的神色,将手里的盖头狠狠丢在地上,“是,美人说不要就不要。”
美人这才满意,眼波横转,视线落到安楚的身上,媚笑出声,“公子,可否赏脸来喝一杯喜酒?”
第一百三十一节 十里红妆(2)
看着美人对着外人露出笑颜,钟捷脸色一沉,眼里闪过狠厉的色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与其他的男人打情骂俏,她是当自己是瞎子吗?
等到礼成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钟捷暗下决心,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笑容满面的看着马上倾国倾城的人儿。
美人韩笑晴却不看他,眸中波光盈盈,视线一直落在安楚那略显苍白的肤色之上。
安楚的脸抽搐了几下,虽然搞不懂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不过他可没有打算与他们耗费自己的时间。当下极有风度的欠身,“多谢姑娘的美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既然姑娘不是在下要找的人,在下就不多叨扰了。有缘再见。”
安楚这话一出,即时引来众多愤恨地目光,美人亲自邀请,他竟然拒绝?众人想去,还得不到门路呢?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就在安楚转身要走的时候,娇嫩的声音缓缓念出一句诗来,“公子可知道是何意?出自何处?”
众人包括钟捷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美人忽然念出这一句从来没有听过的诗来,究竟是何意。
众人没有听懂,却不代表安楚没有听懂,他停下身子,转过身去看着马上笑得妩媚的人,“姑娘此话何解?”
“我听闻有人心寄此诗,却摸不着门路。”美人优哉游哉的笑着,如同设下陷进的猎人,在看着自己的猎物往陷进里跳。
“美人,他不愿意去救算了。”饶是钟捷已经一忍再忍,看到自己的新娘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男人纠缠,说着一些莫名的话语,还是醋意横发,语气冷淡起来。
“相公,再等奴家一下嘛。”见着钟捷不耐的神色,韩笑晴软下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软软地瞪了钟捷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看得钟捷春心荡漾,哪里还有其他的怨言?果然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让人心醉。
“姑娘有办法?”安楚眯起眼睛去看马上的娇媚人儿,只见他笑得得意,仿若知晓自己会上钩。明明知道他在戏耍自己,偏偏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无法狠下心离去。
所以,此刻的自己,还真不得不被他吊着胃口。
“我呀,与她熟的很。”韩笑晴轻笑出声,无比的妩媚,“如何,公子可愿去喝上一杯奴家的喜酒?”
明知道他是在拉自己下水,安楚却无从拒绝,或者说,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拒绝。能够让马上的那个祸水心甘情愿男扮女装的人,除了她再无第二人,既然是她的事情,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只是,这一趟浑水,只怕不好趟啊!
安楚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站到了迎亲队伍的后头。
“出发。”见安楚识相的站到后面,美人眼里闪过一些狡黠,随即扬声吩咐。
一瞬间,笙箫鼓乐声再起,欢乐喜庆的声音传出去好远好远。长长地队伍再次缓缓地移动起来,向着那鹰帮的地盘,绵延着。
事后众人回忆起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美人来,仍然会回味不已,纷纷摇着头说着,这样子妩媚的美人,绝对能当得起幽明国第一美人的称号。
只可惜,年纪轻轻,却不幸身故,果真是红颜祸水呀!
此刻,鹰帮大厅里汇集了无数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正中间的那对新人的身上。
“一拜天地。”
新人转过身去,对着门外的天齐齐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转过身来,对着高堂上坐着的老人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到此时,钟捷才得意起来,如斯美人,眼看就是自己的夫人了。即使是圣人,想到此般场景,依旧会心浮气躁起来吧?
钟捷看着对方笑意吟吟的美人看着自己,心里一阵激荡,缓缓低下头去。
而美人韩笑晴,也缓缓低下头来。
众人心里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脸上却都是不动声色,笑着祝福着。
唯有韩笑晴的侍女陆馨,与半路横来的客人安楚,在韩笑晴低下头去的时候,眼里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陆馨笑,是因为她知道,闹剧到此为止。
安楚笑,是因为他看见韩笑晴在低下身来的时候,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韩笑晴手中的短刀,便准确无误地插在了钟捷的胸口,血花四溅的时候,众人才惊慌起来。
钟捷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是,他钟捷一辈子干尽坏事,杀伤抢夺无恶不作,可是,自从结识眼前的美人来,却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将她呵护着,捧着,宠着,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消失,隐忍着迁就着。
是,他贪恋的是她的容颜,他是喜欢她的脸,可是就是这样,他就要死吗?
韩笑晴冷冷地,彷如变了个人一般,魅力无边的桃花眼里,折射出残忍的光芒,“因为你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因为你伤害了,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个人。
“谁?”意识涣散前,钟捷轻声地问道。其实答案,他已经知晓。他这辈子只救过一个人,一个最不应该救,却不得不救的人。
“简行。”美人轻启朱唇,冰冷的视线却始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真的,是他!钟捷缓缓地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挂着红色绸布的房梁,看着那依旧喜庆的红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喜堂里的客人顿时混乱起来,众人纷纷地尖叫着,四处逃窜,想要逃出这里。
哪知门口忽然出现几个持着刀的人,手里的刀一横,一副你若敢出来,我就杀了你的架势。众人惊慌地抬眼看去,才发现这些持刀的人都是方才抬着嫁妆的那些大汉。
这些只懂得图安逸的人,哪里会知道,那些嫁妆里装着的,都是杀人的武器呢?
众人里有人愤怒起来,也有鹰帮的帮众见自己的帮主被杀想要报仇的人,掏出自己的武器,不怕死的向着那个身着嫁衣的蛇蝎女子砍去。
眼见着那武器就要挨到美人,忽然飞出一根软鞭来,将众人的攻势架住,阻挡着他们向美人靠近。
众人细看去,才发现是美人的那个侍女,正手持软鞭与众人交战着。
门口持刀的人见大厅里乱作一团,纷纷加入了战局。
如此一来,便没有人守卫着门口。
众人惊喜的发现这个问题,纷纷作鸟兽状想要逃跑,眼见着就要挨到门槛,眼前青光一闪,又有一个人横在门口。
原来是被美人请回来喝喜酒的那个年轻人。
众人只当他是美人一时起意,唤来喝喜酒的人,不是与美人一伙的杀人狂。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忌惮,却还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公子这是拦着门口做什么?”
“自然是阻止你们逃走。”安楚寒雪一般的眸子抬起,无甚感情的看着众人。
众人一惊,这才惊觉原来他们是一伙的,是在演戏给大家看呢?
来这里喝喜酒的人,都是这东沂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即使有人不会武功,也不代表自己没有带会武功的家丁。刚才想要逃跑,只是想明哲保身,不想参合这浑水而已。既然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头上,咄咄逼人,那他们也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于是众人纷纷对着自己的家丁暗示。
家丁们不知从哪里掏出各式各样的武器来,纷纷吆喝一声,向着门口那个看着便像是病弱的公子哥砍去。
于是乎,十几二十个人手执着武器,从各个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招式,齐齐砍向那唯一的目标。
就在众人以为公子哥必死的时候,众人眼前一花,都没有看清楚公子哥是怎么动弹的,那些家丁忽然齐齐惨叫一声,手里的武器纷纷坠地。
别说那些老爷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那些家丁,都没有看清公子哥是如何动作,可是大伙手里的武器就是握不住,齐齐掉落在地上。
“不要逼我。”安楚收回手,冷冷地抬眸看向那些正在发傻的家丁,“我无意杀害你们,只要你们听话。”
众家丁一听,纷纷抬眼看向自己的主人,毕竟自己受雇于人,而且家人孩子都还在主人手上,如何能不遵从主人的意思。
幸而那些主子也都是贪生怕事的主,见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之后,不敢再轻易动弹,将自己的家丁召回自己身边。
这样,万一出什么事,还有替死鬼挡着。那些主人们几乎都是这么想着,互相用眼神传递着讯息。
“这么多人,留着干嘛?干脆杀了还一了百了。”那个声音娇嫩的美人带着如花般的笑颜,越过还在打斗的众人,想要去向门边。
偏偏有不怕死的人没有看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