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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日昭没有回答，反而对杨紫说：“我们去给他买点吃的吧，刚醒过来一定饿了。”
杨紫点点头，她明白，日昭是想让马悦跟韩启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便没有说话，跟着韩日昭出了门，她记得韩启很喜欢街口那家店里的皮蛋瘦肉粥。
卧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马悦坐在韩启床边把玩着手上的护身符。
韩启本想等他先开口，但始终还是按奈不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悦正色道：“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如果不是你哥打电话给我，你说不定还要昏睡多久，为什么我给你的护身符你没有随身携带？”
韩启一时说不出话，两天了？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我……前两天洗澡的时候摘下来，忘记戴回去了。”这样严肃的马悦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算了，”马悦口气放软了，看着韩启的样子也不好多苛责他什么，还好这次没有出什么事，“这个护身符我收回。”
“……”韩启以为马悦是不想管他的事了，“我们还有协议的……”
马悦翻了翻白眼，他像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的情况护身符没什么用了，这个你拿着。”马悦从脖子上取下一尊玉观音递给韩启，“这个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东西，它能保护你，而且你要是有了异常状态，它会主动通知我的，不过你要记住，这个千万不能再摘下来了，洗澡也不行。”
“那会淋湿吧。”
“……它会保护自己的……”
韩启没有拒绝马悦将玉石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绳索较长，玉观音像可以完全隐藏在衣服中，不会显露出来，他拿起来看了看，玉石是通透的白色，微微泛着些绿光，看得他有些发愣。
“这个……很贵吧。”
“放心，我不会额外加钱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启有些无奈，“如果我弄坏了怎么办。”
“放心吧，如果真的被弄坏了，也绝对不可能是你干的，我会找到正主让他赔钱的。”马悦心想，你倒是想弄坏也得有那个本事。只是如果家族里的长老们知道自己把这个东西交给了韩启，脸色一定会很好看。想到这里，马悦不由得打心里笑出来。
“说吧，你见到什么了。”马悦问。
“就是委托我找人的那个女人，也是当初你怀疑对我下了摄魂咒的那个媒介，她说，叫我不要插手这件事，还说她已经找了她要找的人。”韩启想了想说，“可是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干脆要了我的命，她还没说完，我就醒过来了。只听到她说，现在，还不能什么的。”
马悦挑眉：“你是在埋怨我救你救得太快了？”
“呃，我可没有这么说……”韩启低下头嘟哝。
“对不起。”马悦突然说道。
韩启有些困惑的抬头看着他：“为什么说对不起？”
“这次是我估计错误，你当时中的不是摄魂咒，而是附魂咒。他居然通过媒介让他的一丝灵识附在了你的魂魄上，从那时开始，你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知道。”
“啊？”
“不过我已经将他的灵识拿掉了，而且现在有这个东西保护你，一般的魑魅魍魉无法接近你的，你放心。”施咒的这个人不简单，马悦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些年出名的道术者他都认识，可是找一个，却完全看不透来历。而且……马悦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对方，搞不好对方想要做的，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咒语。不过在一切没有定论前，马悦决定暂时不要告诉韩启。
马悦说：“好了，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吧，目前他们对你不会有动作了。你要记得，这个东西千万不能离身。”
马悦隔着衣服，指着韩启胸口的玉观音像，韩启愣着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烫……
靠，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韩启有些发愣的看着马悦，马悦有些疑惑正想问他，卧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四周静谧的空气一下子完全被打破了。
马悦站起来打开门，韩日昭冲他点了点头：“我们买了早点回来，阿启，起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了。马悦，你也来吃点吧。”
“我还得去上班。”
“现在时间还早，如果等一会来不及的话，我开车送你。”
“那……好吧，谢谢韩大哥。”马悦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看得其他两人都是一愣。
尽管只能看到马悦侧脸的表情，但是韩启仍然觉得脸有些微微发烫，他掀开被子准备出去吃早点，却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腿发软，居然就这么直直的向前倒去。
“小心。”韩日昭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韩启看了看扶住自己的人。
“你啊，两天没有进食了，腿发软很正常，要我背你出去么？”马悦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不……不用了。”韩启想挣脱他的怀抱自己走出去，无奈有些力不从心。
“别动，我扶你。”
“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老板’，你少给我惹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马悦笑着说。
韩日昭看着出门的两个人。
从刚才的动作和反应来看，现在有他保护自己弟弟，韩日昭比起昨天更加放心了。或许是和他长期以来的经历有关，对于危险有一种本能的直觉。从马悦身上，他只感觉到温暖，他想，这个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尤其是他大半夜接到自己电话以后，居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从城郊赶到了这里，他应该是很关心韩启的了。
殊不知，其实这个时候，马悦只当韩启是‘饭票’，对于喜欢赚钱的他来说，韩启当然是最重要的了。
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了，杨紫匆匆吃过早饭，叮嘱了一下让韩启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跟他大哥去警局搅和以后便出门上班了。
韩日昭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弟弟一声，毕竟他现在名义上是自己警局里的特别顾问。
“阿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韩启吃了点东西，已经没有那么虚弱，他看着哥哥比往常更加严肃的脸，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在昨天，我们找到被抽干血死亡的尸体，已经有六具了。”
第七章
吃过早饭，韩日昭和马悦都离开家里去上班了，韩启身体还比较虚弱，理所当然的只能被留下来休息，虽然他自己一点也不想这样。
临走前马悦站在门外一阵念念有词后对自己说，房子周围布下了结界，一旦有异常他会马上知道，如果没有紧急事件，让韩启不要离开房子。
韩启觉得有些好笑，马悦似乎太过紧张了。
不过这样被人紧张的感觉，还挺不错。
这一天，韩启真正过上了吃了就睡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和马悦的护身观音有关，韩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休息好以后特别的舒畅。
而在城市另一边的马悦，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其实今天他请了一天假，没有到公司去上班。马悦只让韩日昭送他到了地铁站，便下车回自己家了。
有些事情需要查一下。
他没有告诉韩启，昨天半夜到他家时，自己和他兄长的一番对话。
如果不是因为韩启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医生也看不出原因的话，韩日昭绝对不会用韩启的电话找到号码，继而给他马悦打电话。而护身符是在韩启的床头柜里翻出来的，他根本没有戴。马悦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一直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超过七天，韩启的魂魄就有可能永远停留在对方精心设下的那个圈套里了。
如果不是在韩日昭面前没有隐瞒的露了一手，韩日昭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任由马悦来保护韩启，马悦能够看得出，韩日昭似乎挺排斥“灵异现象”的，难怪当初韩启死活不让自己找他哥哥谈报酬问题了。
只是无论哥哥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怪都好，他不会轻易用自己弟弟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哥哥……
马悦苦笑了一下，随即将思绪转开。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追查到那个“操控”李书莹的人，如果没有记错，韩启说那个人叫夏昀航，在马悦的印象中，道术界并没有哪个超级新人或是前辈叫这个名字。不过先不管这些，马悦看着手中的纸张，这些是韩日昭给自己关于这个城市中叫做“夏昀航”的人，经过他们剔除后剩余三人的资料。
资料不是很完整，乍看之下，这三个人完全没有可疑。只是如果按照韩启所说，李书莹找的那个人是从其他城市来的，并且只有二十多岁，还是孤儿院出身的……居然不是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是用的假名？还是……其实李书莹也是被骗者？
不管怎么样，这些资料还是不够的。作为一个计算机系毕业的人，马悦好歹也有些自己的方法可以查出其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错，他可以当黑客，但绝不是骇客。
一边开启自己的电脑准备进行操作，一边摸出电话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源叔，是我。”
“恩，我知道，怎么想起源叔来了。”
“嘿嘿，麻烦你点事儿。”
“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吧。”
“没有。”只是麻烦惹上我而已，而且还不小，马悦吐了吐舌头，不敢说出这一句。“最近接了个委托，有点事想麻烦你查一下。”
“说吧。”
“源叔，帮我查查最近有没有人在收集人血。还有，有没有‘人’听过夏昀航和李书莹这两个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恩，我知道的。”
“大哥最近常念叨你，有时间回来看看吧。”
“……我……知道了。”马悦低下头轻声说，其实，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
“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那不是你的错。”
“源叔，我客户上门了，下次再聊。”
“你啊……好的，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马悦有些恍惚，是啊，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算了，现在想这些干嘛。看着已经开启的电脑，马悦的指尖在电脑上飞快的移动着。
果然……是这样……那个夏昀航……
马悦想了想，还是决定出门去看看自己的“老板”。
他来到韩启家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下班回家的杨紫，便一起进了门。
客厅里没有人，但是马悦能够感觉的到卧室里韩启的呼吸，那个玉质的护身符里面，可就不是只有“一丝”灵识那么简单了。
和杨紫打了一声招呼，马悦走进了韩启的房间。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倒是挺安稳的，也没有什么不良的睡姿。
似乎感觉到了卧室里有人，韩启慢慢醒了过来，他坐起来揉揉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你回来了？”
马悦好笑的看着他，这个人睡糊涂了吧，一般人不是应该说“你怎么来了”才对吗？
不过，这一句话，却像春风一样拂过了马悦的心底。
“你大嫂在做饭，我进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不知不觉的，他连声音都放柔了些。
这下韩启总算全部清醒了：“什么事？”
“刚才我查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夏昀航，发现了一些事。你……确定你要听？”
韩启用“废话”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马悦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李书莹要找的夏昀航并不是你筛选出来那三个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这个……”
马悦将手上的纸递给韩启看，顺势坐在了他的床边。
韩启目不转睛的看着，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白。
“这是……”
“没错……看来，你真的惹上大麻烦了，老板……你说我要不要让你加钱？”
“不要……”韩启苦着脸，“我已经倾家荡产了好不好，搞不好因为这个连老婆都娶不了了。”
马悦只是笑，他不会主动告诉韩启，其实这笔费用已经由他大哥帮他抗下来了。
马悦说：“韩启，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我真的不能确定是不是一定可以保你平安了。”马悦没有说，其实现在他还要保护韩日昭和杨紫，不过当然是韩家老大出钱，而且也就不是十万了。
韩启点了点头：“你说吧。”
“这个东西你必须随时带着，一刻也不能取下来，另外，这里有几道符，你在明天中午十二点时将它们分别挂在你家大门的门上、你哥他们房间门上、你的房间门上和厕所门上千万记得。然后剩下的，你随身带在身上，如果遇到危险，就用火烧掉它，然后默念‘太阴华盖，地户天门，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