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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懒得再管那些繁文缛节。“你一直以为这里是座坟墓,而你准备的祭奠方式,就是陪葬。”
陪葬,或者祭品。
说法不同而已,彼此之间的含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古谦只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等着苍舒御剑说下去。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的计划都将来此的所有人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明知这一点,苍舒御剑却还能维持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冷静,这实在令人打从内心里钦佩。
古谦也开始反省,他是真的过于低估苍舒御剑了。
古谦的想法,苍舒御剑并不知晓。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挡住了他情绪的窗口。从这个好处来说,时时刻刻戴着墨镜,也不是全无好处。
苍舒御剑继续说着自己的判断,“我们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压根不是什么坟冢,所以你赴死的想法已变的毫无意义。”直直的望着对方,苍舒御剑一直认为,想要看透古谦,他识人的火候还远远不够。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这一次肯定没有看错。
“其实,古谦,你已经不想死了。”
“何以见得?”古谦的反问来的太迅速,其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的自欺欺人。正因为驳斥的太快,才更加证明了某一块心事被人准确的窥探。
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固执,苍舒御剑只好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死,就不会让我取出那把‘剑’了。”说到这里,苍舒御剑下意识的又往地面中的幻影投去一瞥。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怀疑那只是骗人的影响。
“死人,应该无欲无求。你既然决定死在这里,拿不拿出来,都没有不同了,不是吗?”
死人,不需要欲望。
所求,与求不得,都是独属于活人的无奈与权力。
“那你能帮我拿出来吗?”古谦选择了侧面的承认,也重新提出了条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假如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出口,那么一定在这柄剑的下方。”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有了同样的目标。”苍舒御剑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掉入了一场荒谬的闯关游戏中,前方的关卡没完没了,简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古谦往旁边撤了一步,以十足标准的绅士动作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而他手势指向的前方,就是此地的中心。他以行动说明了他们之间是利益一致的共同体,他将无条件的支持苍舒御剑所做的一切。
不过这也恰恰表明了古谦身为盗贼的狡猾,毕竟自始自终,他本人什么都没有做。出力,甚至是出血的人,只有苍舒御剑一个。
当然看出彼此关系中的不公平,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苍舒御剑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好开始了又一轮的努力。
略微想了一想,决定故技重演。但是苍舒御剑不是自虐狂,要他自己动手划自己一刀,他还真下不去那个手。好在伤口是现成的,于是他一圈圈解开了纱布,慢慢露出了下方那条暗红结痂的伤痕。
狠了狠心,苍舒御剑在血管上方施加了一定的压力,原本就没有得到很好愈合的伤口瞬间开裂,一颗一颗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一边在心里疼的骂娘,一边告诫自己不要浪费。于是翻转了手腕,让那些血珠朝着地面滴落而去。
上一次在类似的条件下所引发的情景,实在太过令人惊骇。现在又看到苍舒御剑这么做了,为了应对随时可能会来的巨大变化,众人都将力气聚集在脚下,做好了随时后撤的准备。
可惜的是,这一次的准备,似乎有些多余了。
半晌之后,地面还是原本地面的样子,整个空间平静的没有半分风吹草动。
“呃——”苍舒御剑尴尬的笑了起来,有些讪讪的抓着脑后的头发。倒也不能说失望,就是兴冲冲的去迎接结果,结果什么都没等到的那种郁闷。当下自嘲道,“我就说嘛,我哪里有那么厉害。上一次,肯定是巧合。”
苍舒御剑回头,望着古谦,毫不客气的将破解谜题的任务还给了那个盗贼。倒不是他不负责任半途而废,实在是没辙了。他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也该让那个只会动口从不动手的家伙,费一费脑筋。
短暂的沉思后,古谦陡然向荒木摊开了手,“借刀一用。”
“找死?”荒木还没有任何答复之前,苍舒御剑就给出了如此的评价。瞥着古谦的眼神里有着严重的鄙夷,这可是他自己找死,谁也帮不了忙了。亏他之前想尽一切办法,才暂时转移了荒木的注意力,谁知古谦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去。
“名剑有灵,说不定可以利用这把武士刀引出另一柄剑的剑气,到时就可以破地而出。”古谦如此解释自己的设想。
这完全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谁都免不了觉得荒谬。但是在场的,都是与铸剑有关的人。假如他们自己都怀疑宝剑的灵性,那还有什么能支撑他们一生孜孜不倦的追求。是以,谁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只等着看荒木的决定,到底会不会将长刀易手。
出人意料的事,在这世上虽然常常发生。然而,要到那种让人跌破眼镜的程度,还是非常少见的。众人呆呆的看着荒木将武士刀交到了古谦的手中,他甚至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过。
就在不久之前,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冲突。
到底之前发生的事是假象,还是这一刻,所有人集体出现了幻觉?
古谦也无心要去关心众人都在想些什么,总之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就足够了。这也是盗贼的本性,从来都只管结果,哪里会在意过程。
缓步走到了空间的正中,长刀被古谦拿在手里,虚虚的提着。“阿剑,退到一边去,等会儿会不安全。”也不知他如何知道这一点,不过口吻是如此的肯定。“让你的那个剑灵,好好护着你。”
苍舒御剑很难得如此听话,竟然乖乖的退到了一边。古谦料想,也因为留下的那个人是他的缘故吧,从苍舒御剑的角度,无论如何也不会陪着他涉险。
不过,这有什么要紧?
眼角的余光追随着他的动作,直到看见他被荒木护在怀中为止。
古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缓缓的抽出武士刀。刀鞘被他毫不在意的扔在一边,双手紧握在刀柄之上,刀尖朝下,正对着白色剑影的位置。
这是刀,不是剑。刀与剑,最大的一处区别就是锋芒的位置。剑最锐利之处当然是在剑尖,最适合用来突刺。然而刀则不同,单侧开锋,杀伤力都聚集在刀锋之上,最适合劈砍。
但是看古谦的样子,他难道是想用长刀突刺,刺向那堪称比钻石还要坚硬的地面?
他果然是个疯子!
苍舒御剑心疼自己的作品,然而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眼睁睁的等着长刀碎裂。
刀尖,地面,两者相撞——耳中,似乎都能听见金属断裂时独特的尖锐响声。
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安静的空气,衬的那绽放出来的白光更为刺目。假如不是亲眼见了,谁也无法相信,纯白的光也会如此炽烈。是不是火焰燃烧到最彻底的时候,会消除一切繁杂的色泽,只剩下纯白的光芒?
地面出现了龟裂,以剑影所在为裂纹的中心,蛛网般的展开,仿佛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朵。而那些白色的光芒,就从每一条裂缝中迸发出来,几乎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所有人都远远退开,本能的闪避着那些光芒。尽管是从来未曾见过的异象,但是危机的本能还是警告着他们,冒然前往,一定是粉身碎骨的命运!
身在其中的古谦呢?
会怎么样?被割裂成拼不拢的碎片?
有什么断裂开了?不是古谦的身体,就在他微微侧头的时候,苍舒御剑看见了,古谦鼻梁上的茶色墨镜,应声断成两半,顺着脸颊掉落在地。
203…212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零三章—事件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
一时间,苍舒御剑竟不知该往哪里看才好。
是横亘在古谦面颊上的那道伤痕;
还是,他的眼睛……仿佛无限熟悉,看习惯了的眼睛?
平心而论,古谦长的绝不算难看。至少,当他戴着墨镜时,给人的感觉绝非难看。鼻梁,嘴唇,下颚,略显凉薄的线条,汇聚在一起之后,怎么看都是吸引人的。或许不能用俊逸一类的词语来形容他的长相,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古谦有着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容颜。
但是,就是这么一刻,短短的一刻之间,吸引人的面貌,瞬时让人有几分无法接受。
甚至,带着几分可怖。
苍舒御剑捂住了嘴巴,才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他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看惯了古谦平素里邪性的模样,谁能想到,竟然有一道蜿蜒的伤口,隐藏在那副永不离身的茶色墨镜之下?
伤痕,就像是一道裂纹,将好好的一张脸,硬生生的撕扯成不规则的两半。伤口的尾端,划过眼睛,左边的那只眼睛。古谦闭着这一只眼眸,从他的动作来看,这不仅是受伤的问题,这一只眼,已经失明了。
完好的那一只眼睛——苍舒御剑怀疑自己有了错觉,他居然会认为古谦的右眼是绿色的,琉璃一般的绿。
这样的眸色,不是荒木的吗?
除了呆呆的看着古谦的脸庞以外,苍舒御剑什么都做不了。场中的变化激烈而骇人,危机也不断向着周遭蔓延,他甚至连这个都顾不上了。在他恍惚之间,身旁的荒木早不知为他挡下了多少次白光的攻击。假如不是他守着他,苍舒御剑大概早就被碎尸万段。
白光的迸发悄无声息,环境的变迁也是悄无声息。只有内心里的惊心动魄,合在杀机四伏的空间里,每一秒,都像是卷起了无数惊涛骇浪。
“哐当——”
是什么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不仅仅是在脑海中虚构的响动,而是真真切切的听在耳中。
苍舒御剑之前凝神想的过于出神,这一下并不巨大的响声,却惊得他整个人几乎在原地蹦起来。循声望去,最想看到的是被古谦扔在地上的武士刀。苍舒御剑曾经的心血,就这么被人毫不在意的扔在冰冷的地面上。
可是,不要紧了。
苍舒御剑自己都觉得无所谓。这不重要,一时之间,重要的事物汹涌而来,让他应接不暇。
在古谦的手中,取代之前武士刀的,是一柄长剑。之前他们的所见,绝非幻觉。纯白的颜色,仿若冰雪凝结而成。美丽的长剑,剑身上下,找不出一星半点的瑕疵。
美丽的夺人心魄。
但是,苍舒御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即使他是一个爱剑成痴的铸剑师。曾经是,未来一如既往也是。
唯独这么一剑,有所不同。苍舒御剑的视线,还是仅仅锁定在古谦的眸子上,想移都移不开。过于熟悉,过于依赖,过于梦牵魂绕的眼眸,出现在另一个人脸上的时候,谁会想到是这样的毛骨悚然?
“啊。”古谦轻轻发出一个音节,毫无意义的音节,只像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感慨。抬起手,古谦拂过已然空无一物的鼻梁。最后,手指停在额角,将那道吓人的伤口稍稍遮掩了一些。于是,露出的右眼,显得更为明亮。
“早就说过,我带着墨镜,是为了你好。这下你该相信了,阿剑?”
不等苍舒御剑做出任何回应,古谦又追加一句,“不过这个情况也不能怪你,墨镜也不是你去下来的。这该怎么说呢,事实注定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明知对方从来不会认真回答他的问题,苍舒御剑还是忍不住要问,每一个字滑出唇瓣的时候,都被染上一层无可抑制的颤抖。
早就想到他会这么问,古谦完全不意外。以往不问,是因为苍舒御剑未曾见过他的眼睛。如今见过了,片刻也等不了,他一定马上就会问。“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身边的剑灵。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负有一半的责任。”
果然是这样吗?古谦的敷衍,反而证实了某些猜想。苍舒御剑并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些完全不切实际的猜想。
“你抢了荒木的眼睛!”苍舒御剑疾言厉色,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激烈的愤慨。每一个都化成指责的利剑,朝着古谦而去。荒木的左眼,古谦的右眼,在事实面前,除了相信荒诞的推测以外,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个情况?
一不小心,就掉入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所见所闻,都和真实脱节。
古谦接受着无比严厉的指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