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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的神色都有所缓和,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消退下来,苍舒恒抓住时机,立刻转口。“不过今日是新宗主的继位仪式,在这样的场合下谈生意,多少有些不合适。况且在我家族的历史上,也没有这样的传统。”
神圣的仪式变成交易,当然有不合理之处,但要是说没有这个传统,那就是苍舒恒睁眼说瞎话了。尽管不是每一代宗主都将现世之作拿出来拍卖,不过在家族的历史上,第三和第四连续两代宗主,其作品都在继位这一天当场成交,以常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锁定了买主。
然而这些都是成年往事了,在场的大约都并不知晓。而且别人家的传统如何,说到底也只有人家自己说了才算,其他的人都没有插嘴的余地。此事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遗憾归遗憾,也再没有一个人不分场合的提出要收购虚怀剑一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苍舒御剑无比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被自己吃的死死的恒老头,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这一帮对他而言无比难缠的宾客摆平。尤其是刚才那顶高帽子,啧啧,戴的真是有水平。如果换成是他,肯定做不到。是不是人越老脸皮就越厚?明明心中不是这么想的,违心之语还能说的如此脸不红心不跳。
苍舒御剑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在他以为此事将要就此了结的时候,没料到自家叔叔老辣手段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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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做到老谋深算,就必须善加利用时机 (2235字)
“新宗主的继位,本来只是苍舒家内部的事,特意请大家来观礼,也是为了品鉴十代的铸剑能力。”苍舒恒面带微笑,对这个结果无比满意。“从各位的反应看来,我这个侄子算是顺利过了一关了。”
费了无数功夫搞出这个仪式,为的就是确定苍舒御剑乃至于家族在业界的地位,面对上佳的机会,以苍舒恒的老谋深算,哪里会轻易放过。
这句话要是在前面说起来,肯定没有什么太大的力量,但是换做眼前,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前来观礼的宾客中,也少不了苍舒家的竞争对手,对于苍舒家一直占据行业翘楚之事当然少不了不服气的成分。可再不服气又怎么样?这个时候总不能站出来挑刺吧?要是十代宗主的现世之作真的那么见不得人,那他们刚才何必要为之争夺的差点大打出手?所以再不服气也只能忍耐,要是再侮蔑了自己的眼光,那今日折损的就不仅只是铸剑的技术,还有身为一名铸剑师的尊严。
所以当苍舒恒假意提及品鉴结果时,大多数宾客都频频点头,尤其是第一个提出要购买虚怀剑的白发老头,点头的频率又快又狠,像是希望借此表现诚意,最好能够顺利得到这柄宝剑。至于那些与苍舒家存在竞争关系的客人,也只能维持沉默。
苍舒家第十代宗主,从小被家人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御剑童鞋,入行的第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
苍舒恒并没有见好就收,这是多么好的宣传机会,在这个时代,要想将生意做大,就必须懂得充分发挥广告效益。再说了,这种既不用投入成本,又能达成最大利益的时机,不善加利用的那叫做傻子。
“各位,原本我不该在这样的场合提及此事,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再多一句嘴。”苍舒恒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仿佛开口是多么勉强的一件事。“下月一号,按照惯例将要展出我家族一年来的作品,还请赏光。”
御剑童鞋听着自己叔叔适时打起了广告,简直是想不佩服都不行。别的不说,这一套生意经,就是打死他也别想学会。恒老头倒真是厉害,就这么随口一说,不难想见今年的展出将会是如何火爆。到时再用些别的小手段,一定可以做成几笔不小的生意。
“不知展出那天能否看到这柄虚怀剑?”说话的还是那位白发老头。御剑童鞋咋舌,他是不认识这个老头是何方神圣,然而这份锲而不舍的精神就充分表明了,对方绝不是普通人物。
“到了当日自然就会揭晓答案,如今就让我们保留一点悬念吧。这样,更值得期待不是么?”虽然是在谈论同样的事,显然这一次的主动权掌握在苍舒恒的手里,应对起来也就从容的多。
做到这种程度,今日的仪式堪称完美。将家族内的事务搞的如此轰轰烈烈,原本就有扩大业界影响力这么一层意思在内。遵循传统是一回事,然而在这个商业竞争日渐激烈的时代,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谋取正当的利益。
毕竟,通过商业流水线制造刀具,既能保证规格制式的高度统一,又快捷高效成本低廉。纯粹手工的传统技术,一度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尽管手工刀具之美不是流水线商品可以比拟的,但是在价格和时间的限制之中,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前者。
不是说手工刀具再也没有半分市场,然而如何在收藏界以外扩大手工刀具的市场占有率,也确确实实是需要深思的难题。
于是在种种考虑之下,苍舒家族宗主的继位仪式才会越来越复杂。除却净身沐浴的环节还是保留沿袭下来的传统以外,其余部分都做了很大的改动,为了达到震撼宾客的效果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例如苍舒御剑一身复古的白色长袍,就价值不菲。当然了,比起日后的收益,这些投入都在完全可以忽略的范畴之内。
苍舒御剑能够肯定,此刻的恒老头一定又开心又满意。可怜的人只有他一个,穿上这一身华美到堪称怪异的服饰,不慎扮演了一回动物园中被展出的猴子。
瞥了苍舒恒一眼,轻易就看穿了掩藏在嘴角之中的笑容。这个表情苍舒御剑不知看过多少遍,每次恒老头搬起脸孔假意要训斥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心头高兴,还要故意加以隐藏,自己都替他累得慌。
总之,今日该做的表演都已经全部做完了,接下来恒老头就要宣布仪式结束——御剑童鞋正如此想着,那一边苍舒恒都已经站起来了。嘴巴一张,却在出声之前被人打断了。
“保持适当的悬念当然是好事,好奇心是人类不可或缺的乐趣。”一个异常低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也不知是否因为穿过空寂而幽长大殿的缘故,那个声音之中给人异常压抑的感受。反复震颤着耳膜,下意识的已有几分毛骨悚然。
乍听上去,神秘的来人像是顺着苍舒恒方才的意思在补充什么,但偏偏就是能让人感到背后的反讽味道。果不其然,他话锋一转,真实的意思就当场揭露出来。“然而以悬念作为幌子,利用大家的期待心情就不好了。如果我说的没错,展出那一日,大概谁也见不到虚怀剑吧?”
如果,大概——用了许多表示揣测的词语,可是一点也听不出不确定的成分。来人敢在这个时候将之挑明,显然有了十足的把握。
之前听了苍舒恒的客套之语,也有宾客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既然是客人的身份,也不好太驳了主人的面子。况且就算没有这一柄宝剑,苍舒家的其它作品还是足以值得期待,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一点上苦苦纠缠。
因而即使想到了,也没有一个人当场说出。这个人倒好,还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门口的方向,比起之前迎接苍舒御剑从这扇门走近时,这一次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好奇。谁都想要看看,敢在苍舒家如此挑衅与撒野的人是谁,还是在如此重要的今天!
☆、第二十四章…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1707字)
苍舒御剑当然也好奇来人究竟是谁,然而他却没有向门口看去,一眼也没有。
有些怔愣的望着叔叔的侧脸,后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是如此强烈,如同具有实质一般攫取了苍舒御剑全部的注意力。苍舒恒平日里对他的纵容是一回事,他的真实性情是另一回事。能够支撑起这么一个庞大家族的男人,又岂会是庸懦之辈?
苍舒御剑从来没有见过苍舒恒这副模样,整个人就像坠入了牢不可破的牢网之中,恐惧是如此真实!
“客人都已经到了眼前,主人竟然都不看一眼。苍舒家的待客之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还是那个声音,竟是如此之近,仿佛就在头顶。
苍舒御剑本能的抬头。殿内光线本就谈不上十分明亮,那人又刻意逆光而站,从苍舒御剑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剩余的,就是一大片浓烈的阴影,狠狠的朝着他笼罩而来。
眨了眨眼睛,所见照旧还是黑漆漆的样子,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苍舒御剑不死心,再次眨了眨,将一双黑亮的眼瞳瞪的极大。
素来就是这幅性格,越是不想让他看的事,他越是要看。同样的道理,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御剑童鞋,就是这么长大的。
“嘻。”那人轻轻笑了,声音不大,也只有他对面的苍舒御剑能够听见。后者眉头大皱,因为听出了戏弄的意思。可恶,他又不是供人开心的小丑。好吧,虽然不得不承认,今日的打扮与小丑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不怕我。”收敛了戏弄的意思,缓缓道出这个事实。
“我为什么要怕你?”苍舒御剑当即反问。他是不知来人的身份,不过也正是因为不知道,他当然就没有害怕的必要。这是御剑童鞋的逻辑,说不清到底是不是正确,好在倒是十分简单明了。
来人被问的一愣,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是能够看出就在刚才,他的身形僵了一僵。谁说思想简单的人容易对付?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习惯了尔虞我诈的人来说,最怕面对的就是单纯的灵魂。再说了,苍舒御剑只怕还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逻辑尽管简单,却不表示他就是个笨孩子。相反,从他铸剑的绝佳技术中就可以看出,此人聪明绝顶。
踌躇一番,这个问题若不回答似乎有些掉价。不给他一个害怕的理由,那么方才所有造的势都算白费了。往周围看了一眼,当下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例子。“你看,你叔叔都在害怕我呢。”
“那是因为他认识你,了解你的过去。”从苍舒恒的反应来看,完全可以确定这一点。当下的情形原本对自己不利,但苍舒御剑哪里是肯轻易吃亏的主儿?同样的一件事,被他变换一个说法,就将难题又原封不动的扔了回去。“你肯定是做过不少坏事,才会让我叔叔心存忌讳。”
“坏事?真是个无比笼统的说法。”来人终于后退半步,直起身子让殿内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摊开手做了一个有些无奈的动作,“即使你说的笼统,可惜我却反驳不得。”
终于能够看清他的样子,亚麻质地的长裤,略薄的棉布衬衣,品味是相当具有品味,然而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苍舒御剑的穿着打扮无疑是另类不说,其他的宾客为了来参加仪式,都是西装革履,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打扮。来人一副海滨度假的打扮,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更要命的是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茶色的墨镜,外面的阳光如何灿烂苍舒御剑是不清楚,室内的暗淡倒是确确实实,他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连路都看不清楚。
注意到苍舒御剑的目光所指,来人推了推镜架。“你很好奇?但是我不能把墨镜摘下来,因为——”陡然压低了声音,还是那种说不出味道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耳语,“你不能看我的眼睛。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阿剑。”
“阿剑”这个称谓听起来并不陌生,很多人都喜欢这样叫他的名字。不仅是苍舒家的长辈,就连家族里那些喜欢他的仆人们,偶尔也会以这个亲切的字眼呼唤他。每逢这时,苍舒御剑总是会满面笑容的回应。对他来说,阿剑两个字比起所谓的少爷,要顺耳多了。在近期,又多了一个使用这个称谓的人,每每在剑灵荒木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苍舒御剑总是禁不住的心如擂鼓。
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怪异的感受,说不清是恶心还是恐惧,这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张口,结果自己的名字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道充满恶意的符咒。
☆、第二十五章…热血这种东西,随时会冲上头脑 (1575字)
“够了!”苍舒恒低喝一声,一把将自家侄子拽到身后。先前脸上的忧惧还没有完全消散,此刻又被涂上一层浓墨重彩的愤怒。瞪着来人,恨不得将眼神化作利箭将其刺穿。“苍舒家不欢迎盗贼!”
“盗贼?”
“这人竟是盗贼?”
“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