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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语气中是我以前没有的愉悦。
纪宇柠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应我,我看见他轻轻地关上卧室的门,走到离我不远处,像看虫子的表情看着我。冰蓝的瞳孔倒映出我的身影,他深邃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驻。
“诶……干嘛那样看着我。”我反手关上门。
“真行啊你。”纪宇柠虽然在笑,不过那笑在我看来夹杂了一丝残忍——是对自己的残忍。“下午的时候家里突然冒出了个人,能解释一下么?”
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喔……我早该想到的……现在的琚零没有地方可去,他肯定会来找我的!突然冒出了一个人这种事情,大概就是时空穿梭了……
“他人呢?”
“看来你们认识了。”纪宇柠甩甩头发,“在卧室。”
我在没头没脑冲往卧室的同时,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你去干什么?”我转身看到纪宇柠已经站在门外了。
“回家。”他耸肩,“我本来就是骗你的,其实我带了钥匙,可以回家,只是赖在你家不走而已。”
“OK……”我深吸了一口气,先把他骗我这回事放在一边好了,回头再来算,“那就继续赖下去吧,别忘了我跟你打的赌。”
下一秒我在纪宇柠的瞳孔中看到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没办法,我就是个好人。
不要加“烂”字喔亲。
……
看到躺在床上的琚零后,心头突然一紧。
他的脸色比上一次见到他时更差了,露在毛毯外面的手臂上还可以看到一道道机械曾经肆虐的痕迹。
“……”我抑制住了内心想要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
卧槽……我到底怎么了?跟个情窦初开见到喜欢的人就会脸红的小青年一样。
“那个……等他醒了也许你会被扁……”纪宇柠在一旁小声并且“善意”地提醒着,“因为他刚出现的时候,问我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的男人。”
好了……这样的话琚零醒来不扁我才怪吧……
等等……于情于理,他都没理由扁我啊,要扁我的话,那他是以什么身份呢?
“我也知道你们关系很不寻常……”纪宇柠闷闷地说,“不过如果要因为这样叫我放弃的话还真是……”
他的声音细如文字,接下来完全静音了。
“我去买晚饭。”说完,转身离开。
啧……我的人生怎么充满了男人。
“哥哥……”床上的琚零缓缓睁开眼发出弱弱的呼唤。待他迷离的眼神终于聚光完整时,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扑向可怜并且毫无心理准备的我。
我就那样,第二次,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还不是在做美好的事情……
“他去哪里了?”琚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买东西去了。”我平静地说。
“他是我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他的时候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他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强化了好几倍的器官惊异的直觉吧。”
琚零陷入了自我沉思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喜欢我哥?”半晌,他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喂喂……仅仅靠异于常人的直觉就这样判断他是你哥这也太草率了吧……虽然说纪宇柠和琚零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唔……怎么说呢……不讨厌吧。”处于这样被动的姿势,我居然还能谈吐清晰地说出对纪宇柠的看法。
“喂琚言。”啧,这小子不得了了,怎么越来越霸气了?那万年总受的模样上哪里去了?还是说他知道自己现在满身技能,有恃无恐了?“知道为什么我来找你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个大概,或许是因为他没地方去了?
“因为我喜欢你。
“我还没有办法说出‘我爱你’,也许……‘爱’这个字对我来说还太沉重了吧……”
接下来的几秒钟我的大脑处于停滞状态。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只不过我觉得有点……不靠谱?
“为什么?”不假思索的,我吐出这么一句话。
气氛瞬间down到极点。
“本来不打算说的,因为我知道你可能没办法喜欢我。”琚零好久没有修剪的中长发已经漫过他的耳垂了,不过更让我注意的是原本干干净净很清爽的耳垂,现在钉上了一个小巧的蓝色锥形耳钉,闪烁着诡秘的光芒,“不过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我不想就这么失败啊。”
“喂……如果他不是你哥呢?”我依旧在意这个问题。
“啊……可是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那个长这么大见面不上两次的兄弟。别忘了我是什么器官组装的人,我的直觉跟你们普通人可是不一样的。”他有些自豪地上扬嘴角。
气氛由先前的down点继续down……
“言,你家现在开始就是我的避难所啦。”琚零的脸上漾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跟纪宇柠还真不是一点点的像呢。“不要告诉他我所猜测但有可能就是事实的事喔,万一他让我那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纪宇柠这种不服输的家伙不会因为突然冒出的弟弟而放弃自己所认定的东西的。
不……我不是东西……
不对!
啊……如果是因为不服输的话……这下好像可以理解为什么纪宇柠会喜欢我了。这仅仅是猎人对于自己所征服不了的猎物的好奇心和不甘罢了。如果……得到了呢?贪婪的猎人终于捕获了猎物,那么战利品会怎么样呢?
无法想像。
这大概就是属于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拉锯战吧。
难怪爱情之间,男人亦或是女人,都更享受彼此在这场战斗中的过程。因为过程,比结果更加诱人。
Chapter。14
草草地结束了晚餐,我开始纠结晚上怎么睡这个问题了。
我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奋笔疾书的纪宇柠和正在看美食杂志的琚零。
看似祥和……我会告诉你其实琚零连杂志都拿反了吗?我会告诉你纪宇柠他一边写着英文作业一边还在拨弄计算器吗?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举着个幌子。
“喂我说……晚上怎么睡?”纪宇柠放下书,他的视线越过琚零直接射向我。
那一副好像要赴死了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你们两个人,一个在床的左边打地铺,一个在右边打地铺。”思忖了一会儿,我做出这样一个两全的决定。
“为什么?前些天不都是我跟你睡的么?”纪宇柠死死地瞪着琚零硕大的后脑勺,好像这样可以瞪出个大窟窿以解心头那不知是弑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的愤怒。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是两全的。
“你家有这么多床单?”琚零狐疑地看向我。
“没有,不过我的地板很干净。”我微笑着挑眉。
这就意味着,你们两大爷可以睡地上了。
“再有意见的话就睡沙发。”我抬手指向老旧掉皮的沙发。
纪宇柠和琚零同时甩给我一个鄙夷但却饱含无奈的眼神。
这就是爷的本事。
……
我本来想着早上醒来也许会被他们两个挤在中间,就是三个人一张床,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我觉得他们俩完全是有可能做出这事情的人。不过没想到醒来之后发现床两边的地板上都是空荡荡的,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卧室的门半掩着,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磕磕绊绊的声音。
我摸索着床头放着的手机,按亮一看,已经七点了。
再睡一会儿吧……
“起床了,小言。”门被不知名的生物推开了,室外的热风涌了进来,迎面扑来,空调的凉风也渐渐被吹散。
我揉揉眼睛,看向站在门口端着正冒热气的牛奶的纪宇柠。他那模样还真像个家庭主妇啊。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我慢腾腾地坐了起来,挠挠杂乱得堪比鸡窝的头发。光从发型来看,我就知道我的睡相是有多么糟糕了。
“早么?我起来的时候是六点半,然后那个家伙起得比我早一个小时。”纪宇柠耸了耸肩,那表情活像是排队等了两个多小时只为了买个限量版机器人结果发现最后一个被别人预订了一样凄凉。
走出卧室,看到琚零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姿势,请参考西施醉酒。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样啊……起这么早?琚零我看你以前也没这么早起过,纪宇柠你哪天不是我都上班了你还没起床?”起床后我的脾气都会很糟糕,特别是今天看到他们两个这副熊样。
“什么意思?他住过你家?”这是纪宇柠问的,他的表情整一个苦B脸。
琚零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发现他真是越来越给人“生人勿近”的感觉了,凉飕飕的。
我无视身后两个人,钻进了浴室,进行洗漱。
一天就要开始了。
桌子上放着纪宇柠先前拿的牛奶,还有热气腾腾的春卷。
“噗,这大概是我今年吃的最好的早餐了。”我是去年才搬出来的,早餐一直都是一杯凉水,或者有时候干脆不吃。实在饿得不行,才会在上班的路上买两个包子吃。
“你平时吃什么?”纪宇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懒得吃啊。”这是实话。通常我起床后一想到还要自己准备早餐就会无比厌烦,所以干脆就不吃了。
春卷……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春卷了。
“春卷是那个男的买的。”纪宇柠撇了撇嘴。
“他叫琚零……”我咬了一口春卷,是温热的,不过已经不是非常脆了。
“琚零?跟你一个姓吗?”纪宇柠坐在我对面,悄悄地打量着在沙发上肆意伸展躯体的琚零,“你们是兄弟吗?”
“当然不是了。”我摇了摇头。
“喔……”纪宇柠喝着自己的那一杯牛奶,我注意到他都没给自己拿筷子,看来根本就没有要吃春卷的意思。潜台词大概是,那个男人买的我才不吃?
琚零随意拨台,最后“啪”地一声将遥控器甩在茶几上,电视也应声而关。他走到餐桌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桌上也没有属于他的那一杯牛奶,琚零就和着凉开水,吃了几根春卷。
对我来说的完美早餐吃完后,我从这诡异的气氛中逃脱,上班去了。
我纠结着要不要跟摩卡他们说明一下琚零现在在我这里?不知道摩卡他们会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煮了炖汤?
这么想着,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实验室。
眼前的景象,是一片狼藉。
柜子倒得横七竖八,到处是玻璃瓶的碎片,那些从摔下来的瓶子内流淌出来的化学药剂,混合在一起,地毯上被波及到的地方有的是焦黑一片,有的是湿漉漉的冒着细小的气泡,那些危险的化学液体,现在混合起来后,只会变得更加危险。固定在地上的机械床,金属床腿、床板,和着白色床单,一起被摧残,只剩下零零散散的碎片。
仿佛是一场地震后留下来的场面,又像是一个破败的战场,仅留下破碎魂魄的哀嚎。
我已经完全震惊得无法动弹了,石化似的呆愣在原地。
现在怎么办?报警吗?
不行,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抢劫?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整理这里然后再细数少了什么了,况且这里除了器官,化学药剂,也没什么其他值钱的东西了。更何况,实验室是竹马设置过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地方。如果报了警,那这不被世人所允许和接受的地下实验就会瞬间曝光,带来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大脑似乎停止运转了。
奄奄一息的□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传来。
对了!还有摩卡!
我顺着微弱的喘息和痛苦的□,拨开挡在前面破破烂烂的小柜子,落脚时也尽量避免与地上的液体接触,谁知道我这么一脚踩下去会踩到什么呢。
眼前坍塌的机械床下,一只白皙的手,试图触碰在它范围内的东西。
如果我猜得没错,下面压着的应该是摩卡了。
我用力掀起沉重的金属床板,被折断的金属床腿倒在一边。
金属床板被我用手撑起一条细缝来,室内明亮的灯光洒落在黑暗的角落,伏在地毯上的摩卡没有抬头看我,我估计她是没力气了。她轻笑一声,说:“该死的……早知道就先把他处理掉了。”
我背过身,后背抵着床板,撑起一个更大的空间,摩卡双手扒拉着毛毯,颤巍巍地从里面爬出来。她的衣服被拉开好几个口子,衣服破损的地方,还隐约见到内里正在流血的肌肤。她灰头土脸的样子,甚是难堪。不过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严重的地方。
“琚言……”摩卡跪坐在地上,身子伏在斜斜地靠在一边的柜子上,“快点……去金银岛找竹马博士……”说完这句酷似遗言的交代,她脑袋一歪,晕倒了。
金银岛?是竹马博士的根据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