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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一件更为恐怖的事。
笪爻几乎想要立刻冲回天庭,一边禀明玉帝,一边问玉帝,是不是真的如同大明神女所说,这个世界,他们这些靠着灵力生存的族类,快要渐渐消失了?
连佛界全然寂灭,魔族都渐渐消失了,当有一天轮到仙界的时候,他们是不是真的无力反抗这天地衰竭……
“清欢,我不会跟你回去,就算你说我自私也罢,没有人性也罢……我不是异世尊者,不是妙生尊者钵多罗,我只是一个凡人,名字叫作沧海……神界的事……与我毫无瓜葛……”
“钵多罗!”清欢猛地支起身子,沾了污渍的脸上,干裂的唇不停地颤抖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眸子深处,是深深的难以置信。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她摇着头,几乎痴癫地呢喃着,想要伸手去抓住渐渐远离的男子,却连一丝清风都未抓住。
沧海顿在谷清与笪爻跟前,他看着这两个全心全意信任着他和庚炎的两人,想必在自己说出最后那样绝情的话时,已经心冷了吧。
荒凉地露出一笑,沧海直视谷清不愿相信的眼眸,对他平静地说:“谷清,我知道你和笪爻是仙界的人,现下你们知晓了这些事,恐怕已经无法再留在此处,若是你们离去,我和庚炎不会怨你们。”
“沧海……”谷清抖动着嘴唇,他想要说什么,可是脑海里一片混乱,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瞒了你们这么久,真是对不住了……”俯身提起脚边的鱼篓,沧海垂下眼眸,不再看任何人,决绝地往山谷走去,拂来的清风,荡起他那头长长的青丝,每一缕都散发着一股冰凉而又冷漠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
“沧海,我们走了,这里的结界也就保不住了!”笪爻不知为何突然对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如此喊道,他只是莫名的感到很慌张,如同这一去,便会是永别。
沧海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单薄的身子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
“没有关系了……清欢已经找到这里,这个地方便无法再待下去……”
“你……真的不打算去神界看看?”笪爻不忍地问,这一刻,他竟觉得这个无比温柔的人,是那么的残忍。
“嗯……不会去的……”
得到的答案,笪爻不知道该不该失望,他只是觉得很心痛,很难受,然而此刻同样混乱的他,却并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些理不清的情绪。
“钵多罗……不要……不要丢下我们……”清欢依旧低低地哭喊着,每一声里,都是绝望。
“沧海,你和我们去仙界吧,就算神界的人再找到你,玉帝会保住你和庚炎的,他……一定会的。”沉浸在真相中的谷清,忽而猛地回过神来,他向前方的人跑去,有些慌不择言地说。
“谷清,”叫住向自己跑来的男子,“你还记得千年前为何你会许下灰飞烟灭的愿么?”
停在沧海身后不远处的谷清,身子猛然一震,忽而感到无比恐惧。
“谷清!”笪爻察觉到异样,脸色微变,连忙上前扶住谷清,几乎是本能地望向沧海,焦躁地说,“沧海,你不能说!”
沧海却是淡漠地笑了笑:“当我还是钵多罗的时候,在优罗钵界,我收养了一个先天不足的小白练,他叫做白河,是从无间渊逃出来的。”
“不……不要说……”谷清猛地摇起头来,他双手紧紧抱着头,秀丽的脸颊开始轻微的抽搐,就好似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整个人好似快要崩溃。
“庚炎曾经告诉过我,”可是,沧海却并未因此停下来,“白河的前世……叫做,华夷……”
“不!!”
“谷清!”怀中的人猛然抽搐一下,随即瘫软无力地倒进自己,笪爻紧紧抱住他,抬头去看前面的人,失神的眼眸里,那人清冷的背影,竟好似从来就不曾见过,陌生得不禁让他打了一个寒战。
“你们走吧,都走吧……”沧海不再停留,抬脚继续向前走去,一片绿荫的山坡上,刮起凉凉的风,冻碎了所有人的心。
清欢向前爬了几步,她嘶声力竭地哭喊道:“钵多罗!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么?被弃于凡尘的阿难尊者,守在优罗钵界的白河……还有丹禅子,优昙钵华,连佛国灵狐都在等你们……钵多罗,你真的……真的要放弃所有人么!!”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没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莫名觉得好苏……
☆、第一百二十八回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太恨我了还是怎么回事……这一章居然收到了站短,【你的《龙口镜之邪佛(下)》作品第128章内容或文章、章节标题中含有少量过于具体的性器官或性行为描写,请在5天内修改,否则将被锁定。】我是不是真的得罪人了……
十分清瘦有谁知,一点相思两痴痴。
茅草屋外的梨树,梨花已谢了多时,此时树下站着一个人,一袭长衫白袍,随着微风扬动着衣角,目光深沉地望着山谷远处,翠绿的山腰影影绰绰于蜿蜒缭绕的云雾间,就好似一块缠绕着素布的翠玉,偶尔露出一点破碎通透的翠色。
沧海近乎失魂落魄的回到住了两年多的茅草屋,沿途每一花每一草,每一树每一木,都不由自主地勾缠着他的思绪,去回忆着那些游山玩水的日子,那些在山谷中深居简出的日子,那些什么都不用多想无忧无虑的日子。
当没有任何身份上的光环时,游走在凡尘之中,每一天,每一月都是极为简单,甚至单调的。
谷清和笪爻对于沧海而言,或许并不能算作入心的朋友,至少不会像乾达婆王或是阿难那样的性命之交,然而跟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惬意的,随意的,也是令人变得贪婪的。
正因为越发的平凡普通,对于沧海来说,才会显得尤其珍贵。就算偶尔会生有口角之争,然而第二日便会一如既往的和好如初。
沧海明白,这两人,只不过是他与庚炎在这凡尘的旅程中,偶然相遇的过客,当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都会变作浮云泡沫,消散在悠悠亘古之间。
即使他还清晰的记得关于两人的所有事,找得出两人曾经为他和庚炎停留的痕迹……梦醒之后,却只剩下残烛冷酒。
或许对于沧海而言,他们确实是朋友,可是对于仲古天尊和钵多罗而言,谷清和笪爻,只是陌生人罢了……
沧海故意说出白河的事,本意只是想让谷清和笪爻与他和庚炎划清界限,连清欢都能找到他了,今后的日子里,又有谁不能找到他们?
这一场属于钵多罗的纠葛里,不需要再牵扯进任何无辜的人,所有的罪,所有的孽,所有的魔障,都应该由他和庚炎共同去承受。
所以啊,应是黄粱梦尽,南柯惊醒的时候了。
沧海,与庚炎,在很久以后,只不过会被风沙卷揉成沙尘,在历史的痕迹中,留不下一点印记。
当然,他拒绝清欢的请求,并非是毫无理由的。
如果沧海真的同意与清欢去往神界,恐怕只会落得当初被困于诛佛笼同样的下场,所以,贪生怕死也好,冷漠绝情也罢,他不会再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庚炎,他也想努力的活在这个世上。
只是,沧海想不通,所谓的天地衰竭,灭渡大劫并没有具体的日期,庚炎既然已经在努力的平复云螭碧环的动荡,为何依靠着天地灵气所生存的族类,会这么快受到影响,散尽了一身的灵气。
佛界的佛子们,都寂灭了么……
沧海凄然地想着,忽而有些怀念,同样的,也有些难受。
他入此世,全是因为佛祖引渡,就算他再恨优罗钵界将近三千年的囚禁,可在一定程度上,佛门是沧海在这世上无法放弃的根。
而今华藏佛门不开,佛子寂灭,沧海就如同失了自己的根,真正的变得无家可归。
他曾经说过,此生生于佛门,纵使终有尽日,也将会终于佛门。
也许。
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回来了。”沧海迎着那站在梨树下的人走去,见他侧身看向自己,嘴角勾着那抹一如既往的弧度,对着自己用那低沉融远的声音缓缓说道。
沧海怔愣地望着他,忽而松了手中的鱼篓、鱼竿,任其落到地面,情不自禁地投进了那人的怀中,双手用力,紧紧拥住。
“我回来了。”
即使时间不多,但他还是要努力着,和眼前的人在一起。
如果宿命注定交错纠葛之后,便是愈来愈远的分离。
至少。
现在还在一起,仍旧值得珍惜。
“累了?”庚炎扶住沧海的肩,垂头看着怀中的人,没有问谷清与笪爻何在,只是疼惜地回应着他突如其来的沉默。
贪恋地汲取这份宁静与温柔,前一刻的低沉一扫而空,沧海缓缓抬起头来,轻轻一笑,宛若游龙出海一瞬,洒开点点映照于夕阳下的水珠,光彩夺人。
“我饿了。”他低声对庚炎说,就好似一个涉世未深的孩提。
庚炎抚了抚他略带汗迹的鬓角,深邃的眼眸里,尽是眼前人的轮廓:“去吃饭吧。”
“嗯。”
两人相依着走进草庐,这一顿没有谷清与笪爻的粗茶淡饭,竟也是那般香甜。
“我记得初入凡尘的时候,第一次吃的东西,是一位老人家施舍的番薯,很小一块,你硬塞进了我的嘴里……那时候,明明嘴里是甜的,可心里去苦得想哭……”一边吃着这最为清静的一餐,沧海一边回忆着过往,即使过了这么久,仿佛仍旧历历在目,“或许正是从那一刻起,我对你的感情,从迷茫变得清晰。虽然,我一直不明白,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说过,我的心里,只有你,只是你。为何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
“也许,我还是不太自信……毕竟,那个所谓我的前世,曾经在你的心底印下那般深刻的痕迹,我没有信心可以完全取代他。”
“真是奇了,那滴精血回归你体内之后,这多少年来,我以为你已看得通透,想不到仍旧对此事耿怀于心。”
“你一定很失望,就算我嘴上说着相信你,可是仍旧有所保留。”
“失望倒是没有,只不过,这样的你,永远不会释怀,我多少会有些心疼。”
沧海轻笑,出神地看着庚炎的眉角与轮廓,就好似要用心刻入记忆:“当初随你下界,本是对你又敬又畏,甚至有些怨你打扰我多年居于优罗钵界的平静。不过,恐怕你早已看透,那时候,我却也是开心的,毕竟从未为自己而活过,能够接触到心心念念的凡尘,即使知道是错的,又有何妨。你那时对我几般冷漠,我真的从未想过,而今会听到你说,你会心疼我。看来,凡尘这一遭,并非白来。”
庚炎的眸子倏尔变得深沉,他收回凝视着沧海的目光,落在屋外绿叶茂密的梨树上,片刻,沉声说:“有些事过了太久,能记得的只有模糊的棱角。当初天地还属混沌,那个为我锦袖缝上紫金龙纹的人,带我寻入混沌、找到云螭碧环的人,就像是梦一场,轻轻破开水面,便看不清是真是假。若真要细究那份感觉,我对他,或许是有一点心动,可是最多的却是迷惘。我和阿释拏迦同为盘古后人,本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他捂住邪相之眼,我本是他看清这个世界的眼睛,可是后来,却因为那个人,亲手葬送了这份兄弟情义。虽然我不会后悔,但是,多少会有些惋惜。”
沧海笑了笑,温柔中带着一丝勉强。
庚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后来,在你因对阿释拏迦的歉疚,自焚火海之后,年年岁岁久居混沌,对那人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淡,直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想去记起那人的音容,却也只是一缕模糊的云烟。”
“那首思魂曲呢?”沧海开口打断他,有一丝迟疑,终是问道,“不是……因为他么?”
“如果,我告诉你,你一定会生气。”
沧海微微有些怔愣,仔细去瞧庚炎,虽见他看似说笑,却又仿佛并非虚言。
“当年停留雁城,我跟你说起过小白练与赤练的故事,那时我提过,白河与张坚之争,云螭碧环曾经感应到你的出现,我去找过你。”
沧海稍稍一想,略微有些顿悟:“这么说,你是找到了……那个随佛祖入世此间的异世尊者的?”
庚炎点头:“只不过我找到他时,孔雀已用真火焚他于火海之间,我那一眼,不过只见到他望向我的一眸,满是茫然……之后,剩下的便又是一片灰烬。”
“……”沧海沉默,他看着庚炎的脸,见他脸上的表情也稍稍变了一些,他竟在那一双沉如星汉的眸子深处,找到了一抹怀念。
“所以……你真正思念的,原来是那个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