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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样子,如同他生前。
刘慈觉得自己会发疯,会癫狂,任何一个跟他一样的人,看到爱人的头颅被割下想必都会疯狂,毕竟不是谁都是莎乐美,抱着喜欢的人的头颅还会说一句:
“约翰,看,我已经吻到了你的头颅。”
莎乐美是个疯子,刘慈没有疯。
刘慈不怕冷,冬夜如此寒冷,他看到自己肮脏的手和因为奔跑杀戮而染脏了的衣服,还有腿间沾染的肮脏,将它们脱下,踩进湖水里,任由冰冷将他包围,将他蔓延,埋没头顶,涤荡他曾经让自己厌恶的心灵,和昨夜身处地狱的身躯。
终有一日我们将要离开我们的躯壳,我们明知道如此,仍然忍受不了任何污垢沾染在上面,或者归属的痕迹被覆盖。
真奇怪,温度这么冷,湖水没有结冰。他心中本来燃着最后一点火星,最后被自己亲自浇灭。没有悲悯,没有伤心,因为看见的那一眼,他就已经死了。
他所追寻的就在前方,他脚步的终点。
所有的前尘都是昨日,地狱总会在身后,人总有走向光明的一天。
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光明。
刘慈全身未着片缕,如上古文明古希腊中的雕像,虔诚的跪在那个冰封的棺前,然后起身抱住了那个冰封的棺,试图用体温将冰块融化掉。
他冻的直哆嗦,心中满都是爱,低声唱起了以前喻文流给他唱过的一首歌:
“我爱你的勇气,亦爱你的懦弱”
“爱你的完美的身躯,亦爱着你的白骨”
“说到了爱情我们沉寂一片”
“白日余烬在我们眼前燃完”
“在那摇曳着蓝绿色的天边”
“有一弯残月,消磨得如贝壳”
“被时间之水冲刷,当它起落”
“群星之间、升降在日日年年”
“我有一个心思只想对你言”
“我想说你很美丽,我也竭力”
“以古老而高贵的方式爱你”
“这看起来皆大欢喜,但我们”
“却只能隔着时空,相对无言”
他和他的爱人,如今只能,隔着生死,相对无言。
两人做完后全身汗涔涔的,喻文流也不嫌弃,直接从背后抱着刘慈,低声在他耳边哼唱这首歌,刘慈被做的迷迷糊糊的,没听清,遂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叫《等你老了,依然爱你》”喻文流做了之后就会特别拽文,特别温柔,跟平时那个贱贱痞痞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刘慈翻过身,两人这下成了面对面,喻文流看他的眼睛亮的很,上来温柔的吻他。
这吻带着亲情和家人的味道。
“我跟我爸爸还有弟弟说起你了。”喻文流扬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又是那个贱贱的他:“你猜他们怎么说?”
刘慈装作不在意,“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吧。”
喻文流哈哈大笑起来,“克洛斯元帅简直是个疯子,说什么军部不允许同|性恋,疯子,上古记载里面还说古时候的雅典城邦还成立一支名叫底比斯‘圣军’军队呢,他们的指挥官说啊,一个军团应该将相爱的战士编在一起,这样才能组成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部队,因为一个人是绝不愿在爱人面前丢脸的,而且他会为了保护所爱的人牺牲自己的性命。要我说就该这样,白天一起战斗,晚上睡在一张床上,抱老婆~”说着就直接滚刘慈身上,刘慈感觉自己要被他压死了。
他死命的想要把喻文流推下去,“滚滚滚,重死我了。”一脸不耐烦。
“老婆,那要不你在上面?”喻文流坏笑。
“真的?”刘慈不信,他从来没有成功的反攻过。
“真的,不骗你。”喻文流掐着他的腰直接翻了一百八十度,下一秒刘慈就知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居然是骑乘!
“你……就永远……在逗我……”刘慈喘着气恨恨的看着喻文流,两人胸膛相贴,鼻尖相对,近在咫尺。
“看,你也爽了。”喻文流啃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说话,“来一炮就来一炮嘛,废话那么多,有这时间就多干一炮了。”
刘慈手软脚软,要不是软,这时候直接“啪”一声就给他一巴掌:还不如玩幻想乐章呢,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多省事!
……还听话!
最后一次太持久了,刘慈脑袋直接趴在喻文流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了个昏天暗地后,喻文流第二天没等刘慈醒来就开始在一旁虎视眈眈。
刘慈是在灼|热的目光中醒了过来,梦里就梦到有一头猛虎一直盯着他,身为军人对于猛虎不是害怕,却条件反射会小心,他就是在那冷不丁猛虎扑上来的时候醒了。
然后看到喻文流极快的换表情,把刚才的目光收起,换成了一副冒火的表情。
刘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这副表情?
“你!昨天居然睡过去了!罪不可|赦!”喻文流气急败坏。
刘慈淡定了,原来就是这个啊。
然后他的表情就松懈了。
喻文流看到表情又换了,换上那副贱贱痞痞的表情,刘慈心想坏了,绝对没好事。
果然。
“你知道昨晚的事情有多恶劣吗?”
刘慈摇摇头。
“你害的我直接拔|出来,跑卫生间自行解决了。”
刘慈心想确实,你晚上不知道来了几次,应该去卫生间,然后直接就可以冲走,省的洗澡还浪费水资源。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是啊,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精|尽人亡,所以要早点睡觉。
“你体力太差了,以后要加大训练强度。”
刘慈这回终于不再沉默了,一副“=口=”的表情,他的训练强度已经很大了,求别再加大了会死人的!
“加大强度后我们以后就可以一夜|七次了。”喻文流兴奋道。
刘慈直接又倒回了床上。
“诶,快起床了,起床训练……”喻文流又在絮絮叨叨,罗里吧嗦的轰他起床。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刘慈才会偶尔任性点。
冰层在这么久,也没有划掉多少,而刘慈的脸色已经冻得铁青。
他们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到彼此,隔着五十厘米的冰层,犹如只是一层透明的玻璃,但是却如何也敲不碎。
“喻……文……流,你……醒……醒……啊”刘慈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靠近冰层化了的水又贴在了他的身上,本来就全身覆了一层冰,现在更是冻得像是一栋冰雕。
卧成了一座丰碑。
往日的甜蜜与今天的对比如同巨大的沟壑,精卫填海,也填不平心中的漏洞。那是女娲补天,也无法弥补的漏洞。
是幻觉吗?他好像听到了喻文流的声音。
他被冻的不清醒,哆哆嗦嗦的亲了亲冰棺:
“喻……文……流,我……爱……你……”
多年不曾出口,不曾表达的爱,终于在这一刻,讲了出来。而被告知的人却再也听不到,随着这厚厚的冰层,被掩埋在天堂。
曙光(六)
还在试炼之境的谢星珏觉得大概没有人比他的日子更难过了,他肩膀处完全被雪雕的利爪刺透,就这样被抓到了天上,因为太过于痛苦,双手紧紧抓着刀——那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他蛰伏反击的利器。
雪雕抓着一个人在空中飞起来依然毫不费力,本身冰雪之原因为地势的问题就冷成一团,空气也稀薄,雪雕偏偏往更高的地方飞,谢星珏开始不清楚它要飞到哪里,但是无论飞到哪里他都有种自己快要废掉的感觉,雪雕究竟飞了多高?
按照地理知识来讲,这里应该是平流层与对流层的交界处,因为这里的杂质很少,而气温虽然在极低,以所剩不多的感念去感知,温度基本没有改变。
地球平流层的温度基本维持在零下五十五摄氏度左右……谢星珏艰难的去想,自己还有多少分钟就因为多处毛细血管爆裂然后成为雪雕的食物?即便这是虚幻出来的世界,但是疼痛是真实的,低温是真实的,甚至连雪雕的羽毛摸起来也是真实的,他还记得自己方才试图去刺中雪雕的腹部,被那层厚厚的羽毛给堵的满满的。 这种环境下的雪雕的羽毛粗大,深深的扎在脂肪层里,一把只有五十厘米的刀连脂肪层都刺不进去,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秃毛的刺猬,只能任人宰割。
怎么办?
“你的意念真弱。”贪狼那副鄙视以及嘲讽的口气让全身都冻的邦邦响的谢星珏从内心深处又燃起了一团火:“你……除了……讥讽……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他本来想直接吼出来,奈何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说出来的话像是被卡死的机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发现这里生存的真谛,反射弧和智商真是堪忧啊。”贪狼从上方冒出来,像是从天空伸出头一样,踩在空中如同踩在地面,谢星珏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对方的幻影,雪雕看到那头狼双爪尖端攒起谢星珏被这一个举动刺激了爆发的喊了一声“啊——”痛死了啊!
雪雕本来平滑的羽毛此刻忽然向上倾起十五度的倾角,那是防御和进攻同时进行的姿态:防御来自于强大的威胁对方,而进攻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食物的竞争是自然界最强有力的竞争,这只雪雕在这里不知道埋伏了多久,如果错失了这一只到手的猎物,下一只猎物不知道又要等到多久之后,而这其间可能它就会被饿死,所以它绝对不会放弃这个。
而贪狼显然没有丝毫要跟它抢食物的迹象,它出现大约就是来嘲笑谢星珏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靠你本身的杀意来支撑你的成长,你的杀意不凌厉,一把刀使得跟菜刀一样,”然后它的鼻孔朝天,轻轻的“哼”了一声,“我真是想把你扔到远星啊……”
在他的口中,谢星珏简直被批评的体无完肤。
不过在贪狼看来确实如此,一个连雪雕都杀不死的弱鸡,有什么资格继承身为上古机甲的它?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谢星珏如何发挥机甲的能力?
“记住,这两把刀,是你的意念之刀,你的杀意,才能让它锋利。”贪狼血红的眼睛中倒映出谢星珏的惨状,但它熟视无睹,无视谢星珏的伤口,无视谢星珏此刻不正常的脸色——低温中毛细血管破裂,让他的身上和脸上都出现了细细的红线,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於痕。
迈着矫健的步伐,贪狼又“走进”了空中。留下独自在内伤的谢星珏,他真的非常愤怒,被一个机甲三番两次的说弱鸡谁能忍?那一刻他腰往下沉力,双肩因为这力道本来因为冷冻凝固的伤口又被挣开,双腿往上攀着雪雕圆滚滚的脖子,一个侧身将自己一边拔|出雪雕锐利的尖爪,雪雕蓦然长鸣一声,扑棱着双翅,一只爪就要在空中再戳他,谢星珏怎么会容忍?那一刻的杀意甚至波动到了空气,那把刀在他的脑海中无坚不摧,闪现了蓝色的光芒,那光芒锐意如刀,直接穿透了雪雕的整个躯壳,血溅到空气中,落下之际便冻成了冰块,砸到了他脸上,雪雕开始挣扎,尖锐的鸣叫要刺透他的耳膜,这是个机会!
他那只刺透雪雕的刀仍在雪雕身体里卡着,以刀为转轴中心,狠狠的拔出自己的另一边肩膀,扬起手中的屠龙之刀将脚倒钩在翅膀处,干净利落的斩下了雪雕的头颅!
最后一声哀鸣还在口中尚未喊出,那颗跟马的头颅一样大的肉块就往地上掉落,谢星珏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问题:
尼玛这是离地面最少二十千米的空中,他摔下去绝对是要死的节奏啊!
“贪——狼——出——来——”在空气中降落速度飞快,那一刻谢星珏的心脏都要直接随风跑了,他感觉过了很久,久到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黑色地面,一个黑色的庞大身躯光速一样的飞到他的身下接住了他。
“一分零五秒,两万零二百八十米,你离地面还有三百二十米。怎么样,刺激吗?”贪狼这回声音终于不再是嘲讽了,改走探险家的路线,充满了向往之情。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