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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要出手?”旁边跟着来的县令不顾身份的问了句。
“当然不……”
“大人……”去了解情况的衙役回来低语几句,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们……”先开口的居然是县令,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突然双手上抬,取下了官帽。
“大,大人?”衙役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旁边的老兵们心领神会地低低笑着,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天,好热哪。
他们开始扯松难得系好的领口,卷起袖子,官老爷甚至连官袍都月兑了,穿着官裤,官靴在地上磕磕,一脚踹飞一个,一边卷着里衣袖子一边冲旁边的衙役道:“把鞋借我穿穿。”
“啥?”
旁边的张家和取笑道:“就你麻烦,早叫你别当这个县令了,阿药现在可是恨死有权有钱的男人了。”
县令翻了个白眼,一边套上暴力抢来的鞋子,一边道:“你当我愿意?没我,你们哪能过的这么自在。”
“嗤,早就告诉你不稀罕了,怎么,现在还不是忍不住。”狗子婶呲牙。
县令套好鞋子,满意地在地上蹦蹦,装没看到被他趁着弯腰抓住小腿扯倒在地的无辜衙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当然不稀罕哪,狗子‘婶’,你稀罕了,让叔怎么办,哈哈……”人一个转身已跑出好远。
狗子婶哇哇的跳起来,冲出去,“臭小子,你别跑,我非撕了你不可!”
大家呵呵笑的跟着冲了上去,有些感情,压抑着,不代表不存在,无视它,不代表感觉不到,当爆发出来的时候,他们也需要发|泄!
不要因为我们的感情而否定我们生存的价值,如果可以,我们也希望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是一个女人,我们也希望在漫长的战争中爱上的是女人,只是,女人太脆弱了,没有明天的我们爱不起,不知是否有明天的国家也赌不起!
即使明天面对的是你们的喊杀声,今天,请让我们痛痛快快的努力一次,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哪怕,是用武力的方式敲击你们的脑海!
……
“你知不知道!那家伙追了老子八年!八年了老子都没理他,好不容易回来,老子媳妇居然和一个瘪三跑了!娘的!老子的坚持算什么!”将一个男人摔在地上,揪着他的领子大声吼的居然是狗子婶,他的眼眶泛红,说到后面,居然抬手鲁了把鼻涕擦在身下那男人的衣服上,“老子得抗住多少诱|惑才能对得起老子媳妇,结果呢,你们这群混蛋做了什么?!居然撬了老子墙角!你们对得起我么?对得起么!!”
狗子婶用力摇晃着男人的衣领,男人开始还挣扎,听到后面突然僵住,募地眼睛睁大,反手揪住狗子婶的衣领,比他更大声的吼道:“你是阿德!你没死?!没死干嘛留着个大胡子不来见我,我还会不待见你……”
男人说着哑然,当初阿德媳妇改嫁的事他也知道,只是,当时兵荒马乱的,又许久没有消息,他们都以为阿德已经死了,没想到……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不知咒骂过多少次的人里就包括这个昔日的兄弟,而看着兄弟老婆改嫁,间接把好兄弟推入火坑的人中他也算一个,激动的话喊到一半就哑了,颓然地倒回地上,一动不动,有种对不起阿德家列祖列宗的感觉,再不敢反抗,任由宰割。
不动的对手不是好对手,阿德双眼放红,狠狠地在旁边地上砸了一拳,顺势就往旁边不小心打到他某个无辜男人扑去,地上的男人可没注意这些,他的眼睛不断地在阿德和另一个大胡子身上转来转去,低低叹气了一声,说到底,会看上那么个大胡子,都是他们逼的,如果他们没同意阿德媳妇改嫁……
“他爷爷的!老子还是光棍就去当兵了,一当就是几十年,想找个暖被窝的都没有,好不容易看中个,虽然说是同性,想着凑合着过也就是了,说不定老子连明天都没有了,还没尝过洞房的滋味怎么行!”狗子叔的情绪也很激动,他不分对象,逮着谁打谁,嘴里说个不停,凑巧最后一句话的对象是娶了好几房老婆的的家伙,那家伙本来有些同情狗子叔了,这一挨打,得,嘴欠的冒出一句:“谁尝谁的滋味还不一定呢。”
这句话一出,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平时嘴花花惯了,他在胡说些什么呀,狗子叔果然两眼发怒,不顾其他打在身上的拳头,盯着他就挥拳头:“就是他在上面也无所谓呀,反正不过就那么回事么,”狗子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也开始摇晃,“可是你们让他老婆改嫁就改嫁,为什么不来信通知一声,八年哪八年,如果我们没有活着回来这个遗憾要找谁负责,老子的童子身要找谁负责!”
“狗子你给我住嘴!”狗子叔后面那句话太激动,在这么噪杂的环境里居然传到阿德的耳朵里,他忙大吼一声阻止,可惜来不及了,附近的人“哄”的一声笑了,毕竟都是男人,对这种话题还是很敏感,很不怀好意的,这一笑,居然把彼此的怨怒、敌视减轻了很多,一个老兵甚至已经搂着刚刚还挨他揍的男人诉苦。
“我和你说,别人说,三年不见女人,母猪也胜洛神,我们可不止三年哪,就连吃的猪都是公的,嘿,因为母猪要留着配种,你说能怎么办?许多兄弟家里有个念想还好,我们这些只上过楼子的光棍就惨了,就是像狗子那样也好些,没开过荤,你知道老于我当年是怎么忍过来的吗?看到只母耗子眼睛都是绿的,抓心绕肺的时候甚至想对俘虏出手,你知道,他们中有些不错的女人,可不行啊,那不真成了畜生吗?”
“兄弟,难为你了。”男人设身处地的想想,打了个激灵,反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忍不住说句,“可也不能找男人啊。”
老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让我去找公猪?那也得有活的才成。”
“……”千言万语,身在后方负责“配种”的男人,只能再次用力拍拍老于的肩膀,这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把你们的福利都抢没了。
……
这种事情四处发生着,有的老兵诉说着自己与恋人的生离死别,有的老兵诉说着新娘嫁人,新郎不是我的狗血悲剧,还有人诉说着因身体残疾,糟人嫌弃,不得不内部解决(这个很明显可以看出是谁说的)……
可以说,这群老兵油子太狡猾了,他们借着伍行造出的势,先用武力征服对方,表明他们一直不计较不是怕了你们,再大打悲情牌,表示他们也很无奈,很可怜,很需要爱。虽然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悲痛绝没有口头上的那么强烈,更甚者如县令,还偷换了概念,明明只是隔着几里路,被他这么一说,为了守护战友,他和阿药简直就是隔了千山万水,再见不得哪,可悲可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今天只更三章,其余时间为伪更,修文,请勿上当哦亲
37 于釜,其实你看我不顺眼吧?
伍行也和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打得瘫坐在一起,看来这家伙还有些威望,别看现场这么乱,还真没人参上一脚,就连那些围观的女人、老人还有一些孩子,都早早躲到远远去,没有趁机落井下石。
“……你说,我是不是,呼,很没用,连个女人都比不过?”
男人呵,呵,像断气一样笑了两声,肯定道:“真没用!怪不得只能找男人,女人你怕是镇不住吧。”
“谁说,说的?”伍行也用力喘着气,“只是我没接受罢了,我这样的人,不是误了人家吗?”
“算你有自知之明,”好一会,男人用力撑着自己转过身来,“你说过,陪你打一场,就告诉我是谁杀了那头畜生!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头老虎大概伤害过这家伙的亲人,伍行突然有了这样的认知,不再为难,点点头,准准的指向于釜,然后冲着老兵们一个一个指着过去,哑着声音,答非所问,“他们一直都在守护着你们,一直都在,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了却残生,很难理解吗?”
男人不语,这个时候打斗基本已经结束,大多老兵都和一个或几个男人围在一起诉苦,你说我家婆娘怎样,他说某家楼里的姑娘极品,偶尔还会问问老兵要不要改变主意,拆伙找个女人,但和开头比起来,现在的沟通已经温和了很多。
伍行不明白为什么打了一架会有这种变化,老兵们以为自己的诉苦有效,只有和伍行打架的男人身在其中最明白根本原因,没有老兵们的牺牲,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谁又真心希望在背后咒骂这群牺牲了所有保护他们的人?只是越是敬重越是无法忍受他们身上的污点,今天这么一来,他们反而比以前更加接近了解这群汉子,是啊,如果可以选择,谁又稀罕个又臭又硬的汉子?他们,才是这场战争中最可怜的人,选择个男人,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他们这些被保护的人的错,那是谁的错呢?只能怪这该死的战争!
现在,战争过去了,他们还要为难这些老兵们吗?伍行的话,很轻,也很重,面对保护者,他们有什么资格嫌弃对方?以怨报德,男人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红,他远远看向自己老迈的祖父,自从三年前幺弟调皮,被老虎刁去之后,老人家的身体就越发不行了,这群人是他们家当之无愧的恩人!
见父亲点点头,男人拍拍手召集自己的家人,冲着迎面走来的于釜下跪,就是三个响亮的磕头。
于釜傻眼,这人被打傻了?阿行打他,他向我求饶做什么?
其他老兵知道的可比于釜多,见男人转头向他们磕来,他们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行礼,如果不这样,这家子人恐怕睡觉都会不安生。
伍行靠在莫名其妙的于釜怀里,笑了起来,“这样很好,不是吗?于釜,我也能做的很好,我也很强对不对?”
于釜“嗯”了一声,“阿行的身体虽然弱了些,但还是很厉害,”于釜顿了顿,觉得这样的夸奖不够,没到点子上,又加了一句,“那家伙身体不如你,嘴巴不如你,就连脑子都不好使。”
前方男人僵硬,伍行无声地笑得身体一颤一颤的,“我还以为,我挨了揍,你会杀了那家伙,看样子,你对他的感觉不坏。”
男人起身回头,脸色木然,我已经被打击的一无是处,连脑袋都有问题了,还算感觉不坏?你不会是想人道毁灭吧。
于釜不满的收紧了手:“玩闹和欺负我分的出来,如果那家伙敢欺负你,我早把他卸了。”
男人控诉的眼神一顿,再次转头,好吧,头脑不好用的是这个家伙,他不能刺激一个武力强大又偏心得可怕的疯子,他搂过两位妻子,怎么,只有你有人疼吗?晚上回去就叫两位娘子给我好好揉揉,奶奶的,下手真重。
“重新自我介绍下,我叫沙罗。”
……
如果说一次打架就能消除所有隔阂,那是不现实的,气氛使然,老兵们和镇民们相谈甚欢,但当沙罗领着家人对着于釜一跪,便如同冷水兜头淋下,双方都有些尴尬,勾肩搭背的手讪讪收回,抹眼泪撸鼻涕的偷偷蹭在对方身上。
距离不是一下就能拉进的,镇民们自觉地聚集在沙罗的身后,老兵们也略带不满足的走到伍行身边,两帮人马一对面,刚才群架的成果就明显的显现出来了。
老兵们自然只是略松筋骨,镇民们可就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有些人身上还有些可疑的反光,伍行稍稍细看,不由恶心地转开了头,但沙罗的介绍不能不理,见他视线时不时飘向他身旁和身后,只好端正自己的目光,扯了扯身旁的于釜道:“我是伍行,他是于釜。”
同样没创意的自我介绍,显然勾起了老兵们的回忆,他们在身后发出“噗哧”“噗哧”的笑声,惹来沙罗狐疑的眼神。
伍行面无表情可以理解,于釜脸色也不好看,他因刚刚打斗而显得鲜红鲜红的双眼转头一瞪,漏气声顿时消停,接着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口哨声,伍行都能想象他们眼珠子乱转,脑袋乱摇的无辜模样,突然觉得很无力,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很无聊,以他们皮厚的程度搞不好根本无所惧,甚至把和镇民们的对抗当初难得的消遣。
沙罗搞不懂对面的人在闹什么,他轻轻扶着走到身旁的老祖父,再次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祖父,同时我们沙氏一族的族长大人。”
氏族?族长?!
就这老头站都站不稳,说两句话就晕倒的样?要知道不论是前面漫长的动荡,就是现在刚刚平稳下来的日子里,能担当得起族长一职的无不是正值壮年的英勇聪慧之辈,让一个半入土的老人来当族长,他们一族后继无人了?
伍行忍不住瞄了眼沙罗,又回头看看身后的老兵,眼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