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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养非常呢。”
唐薇脸一板,一副正经模样地解释:“我估计吵架也就是长文自己说说。他那次送人是给上门赔礼的!也不知道我们家跟他起了什么冲,人家来许都没三个月,光上我们家赔礼道歉都三回了!”
蔡妩疑惑地问:“加上刚来那次,也就两回吧?怎么就三次了?”
唐薇无奈地吐口气,手撑着额头:“你和奉孝你们去阳翟的时候还有过一次呢!哎哟,我真是不想说这丫头,你说好好的,她怎么就跟长文过不去呢?怎么说,长文也算他长辈呀!”
蔡妩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我估计,彤儿打第一次在许都遇到长文家家仆,对长文他们家印象可能就不怎么好。要这还能让她把人当长辈,真是……难啊!”
唐薇面有赞同地点点头,表情带着丝无奈:“算了,不提这个了。说说年节的事,哎,你听说没,江东孙策手底下那位张纮要来许都了。”
蔡妩摇摇头:“没有听说。怎么,这事很重要吗?”
唐薇探着身子跟蔡妩小声嘀咕:“上几次和许都几个夫人聊天时听说张纮这次来是来求亲的。他恐怕还不知道大公子的婚事已经被曹公内定的事。这次不晓得是不是要把他们孙君侯的妹妹许配给大公子呢。”
蔡妩一愣,有些傻眼地反应:孙君侯?孙策?孙策的妹妹不是要嫁给刘备的吗?怎么要许配给曹昂了呢?哦,对了,曹昂历史上死了,所以没他啥事了。这会儿他活蹦乱跳的,自然得考虑这样的联姻对象了。只是他联姻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要当大舅子?
蔡妩这边正疑惑,就听那边唐薇说:“只是这位子纲先生恐怕要失望了。别说大公子现在依然有了内定亲事。便是没有,他现在人不在许都,张纮要说什么溢美之词也是不大有作用的。”
蔡妩眨眨眼疑惑重复:“人不在?这都快过年了,大公子不在许都吗?”
唐薇一帕子甩在蔡妩脑袋上,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蔡妩:“我说,阿媚,你最近都忙些什么呢?你怎么连这事也没留意?大公子好几天前就带着人去河内请人去了,他这会儿当然不在许都了。”
蔡妩捂着脑壳,有些委屈地辩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奉孝老毛病刚好就摊上娴儿的事,娴儿的事还没平息呢,又得忙年,我哪有哪个时间心思关注大公子去向。再说,大公子这年节底下的,他去河内干嘛?看媳妇儿啊?他媳妇儿不是河北的吗?”
唐薇白了她一眼:“谁跟你说是去看媳妇儿了?他是去请幕僚呢!也不知道这大公子犯了什么倔,本来拿着花名册好好看幕僚候选呢,正好就得知花名册上,那位司马家的二公子‘屡招不应,以疾辞征’的事了。名册也不看了,干脆带着人亲自上门去请了。文若对大公子此举还满欣赏,说他有曹公礼贤下士之风范。”
蔡妩点点头,“哦”了一声:“那倒是。大公子他确实挺*惜……等等,你刚才说河内谁家二公子?”
“司马家呀!”唐薇困惑地看着脸色骤变的蔡妩,很不解地问,“怎么了?司马家二公子挺有名气的一个人,阿媚觉得哪里不对吗?”
蔡妩表情漂移,心里不断的哀叹:当然不对!司马家的二公子,不就是司马懿吗?那不是后来两晋的老祖宗的吗?我的老天爷,你可真是会安排事,这难道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就算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改变不少,这位司马仲达先生也照样会来许都!别说他还能在推辞,对于曹昂那小子,蔡妩现在是越来越清楚这娃渐渐展露的某些曹公之范了。除了*才像,他的某些行为在渐渐像他父亲靠拢。比如纳才这一样。别人她不敢说,但是要是一个拒绝了许都两次征召的人,这次在曹昂亲临之下,还敢再拒绝,蔡妩打赌,曹昂肯定会让他见识到“天才有才之士多矣,为我用者,厚禄留之,不为我用者,杀之”这句话的彻底实践。
162、建安三年年关时
那时的蔡妩还不知道她所担忧的这个人,现在其实还只是一个刚刚过弱冠的年轻人,就算已经声名显赫,略有城府,但是到底也没跟她现在认为的那样:他迟早要谋反!不对,是他迟早要专权!他儿子迟早要谋反!他们司马家迟早会毁了曹公和奉孝他们几十年的精诚心血,然后荒唐到选一个傻子当继承人,紧接着一场八王叛,一场五胡乱,生生折断了自汉以来在华夏对外族时挺直不弯的脊梁,从此后几百年,中原对外族再无强势之力!
蔡妩那么想的时候,心里头那就一个恨呀!她都想揪了曹昂到他耳朵边吼他两句:你个缺心眼儿吧你?他好好的在河内呆着有什么不好?你还非要带着人把他请过来!引狼入室你懂不懂?开门揖盗你懂不懂?养虎为患你懂不懂?!你难道非要等着你老爹累下的基业被蛀完了,你才知道醒悟不成?
蔡妩表情变幻,咬牙切齿!她胖比昂唐薇莫名其妙,一头雾水,偏偏头想了想,终于忍不住拉拉蔡妩袖子问道:“阿媚,到底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蔡妩转过头,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说出类似“我怕曹大公子引一头狼回来!”这样的话,她咬着手指,看着唐薇眨巴了很久地眼睛才僵不愣登地说道:“我很好。就是在想忙年的事呢!”
唐薇一愣,挑了挑眉。虽然知道蔡妩是在掩饰,但她却也很体贴的不再追问而是顺着蔡妩的话茬往下说:“今年的话,许都可能不会太热闹吧。毕竟……董承那个事,影响还是很大的。”
蔡妩点了点头,心有戚戚焉地跟唐薇说:“我原本也这么想来着,觉得今年出了这事,是不是要收着点。可是又一想:娴儿才来许都,头一个年过得就这样,想想觉得孩子受委屈了。所以,我仔细琢磨着还是按着两手准备的好,家里头怎么热闹怎么来,至于外面的应酬,能推就推,收着点,总不会出岔子的!”
唐薇眯了眯眼睛,拍拍蔡妩的手:“放心吧,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文若他……这次还好。虽然对陛下做的事不甚赞同,有些寒心,但到底也没有多消沉。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蔡妩戳了下唐薇:“谁说的这个了?我是说彤儿,你不是说你家里有些嫂嫂开始给彤儿寻摸婆家,你们当父母的却不想让女儿那么快嫁人吗?我是提醒你,年节底下,你们家家大人多礼节也多,人来人往,保不齐就有专门要穿针引线办冰人的,你给留心着点,别到时候彤儿都碰上人了,你还一点儿也不知道呢!”
唐薇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这种大家族里头办事,还真有蔡妩说的这种可能,于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语气铿锵断然:“彤儿是我女儿。那些长辈便是再如何,只要我们当父母的不松口,他们也奈何不了什么!”唐薇说着脸色就淡淡地黯然了下,咬了咬唇,垂下眸不再吭声了。
蔡妩也有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彤儿她生在这样的家里,早晚是……嫁进要门当户对的家里,进行大族间的联姻。钟鸣鼎食之家,将来有多少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东西要面对呢?这些想来薇姐姐和文若先生都是明白的吧,所以才尽力拖延掌上明珠的出嫁时间,甚至不惜违背了家中的长辈。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这样,也不过就是想再护着彤儿几年,再看这小丫头无忧无虑地肆意几年罢了。因为几年过后,一旦出嫁,他们的彤儿就再不是那个能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娇女,而是别人家端庄干练,理事一流的媳妇。便是要在回娘家诉委屈,都得在心里掂量会不会引了父母的忧心,累他们操劳了。
那天的后来时候,唐薇和蔡妩就一直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等到快中午时分,唐薇很识趣地告辞离开,临走时还笑了笑,调侃蔡妩:“你们家这吃饭的法子倒真的跟别家不太一样。不过,我倒是听说后来到许都的那些将军们的家里都被奉孝糊弄着一天三顿的吃饭了。前阵子去文远将军府上跟他夫人聊天时还说道这事呢。她说从来不晓得许都里头还有这样的人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蔡妩怔了怔神:夏夫人这话听着真别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待送走唐薇以后,蔡妩继续回家里忙活。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腊月里。腊月二十几的时候,张纮到了许都,蔡妩当时本着看不到江东双壁,看看江东张纮也行的心理。专门跑到司空府,接着拜访丁夫人之名,很“别有用意”地往前院转了一圈,转完以后的结果让她很失望:张纮这人长相真是有些对不起他主子。
怎么说江东那地都算人杰地灵出美男的,怎么到了张纮这就有些反常了呢。蔡妩扫那一眼的过去时候,厅里一排的男人,除了张纮外,按说都是她认识的。但就是这样,蔡妩愣是没有头一眼就从人堆里挑出张纮是哪个?这长的也忒没特色特标准了点儿!要不是蔡妩趁着要离开时又扫了第二眼,蔡妩都不知道那位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唇不厚的中年人竟然就是被孙策及其器重的“二张”之一!蔡妩扫过后离开的时候脑子里都还在回放那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么一个丢大街上认不出的人,居然就敢带着几个人来许都。真是好胆色啊!
而张纮来此的目的也很简单,头一条:求亲。
结果:被曹操很委婉地拒绝了。
彼时张子纲先生相当的诧异!扫了一圈以后发挥说客所长不依不饶问曹操:是哪个姑娘得曹公青睐?
曹操以实告之。结果子纲先生听了立刻反应:哟,这是好事啊。那纮可得恭喜曹公要得此佳媳呀。不过呢,咱们的事还得接着来。我们君侯说求亲,可不没说要我们君侯妹妹上赶着往许都嫁。我们君侯妹妹还小呢,刚及笄,君侯不舍得呢。所以诸位恐怕是误会纮适才所言了。君侯说求亲的意思,其实是为四公子来求娶曹氏女的!还有就是,曹公府上大公子,二公子皆许亲了,那不是还有三公子呢吗?我们君侯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姑娘,孙贲将军的女儿看年龄就与三公子相仿,府上三公子听说勇武非常,我们这位姑娘贤惠温淑,两个在一块儿正好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呀。
好一张犀利的嘴,曹操当时都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人家的确没明说是要给自家大儿子说媳妇儿,但是他却字字句句在暗示!得发现暗示的事儿黄了,人立马转口:我可没说是大公子,是你们自己这么想的。想错了只能说明你们脑袋思考有问题,与我无关!
于是曹公连委屈没得叫去。
曹司空是僵着脸,应下了张纮求娶曹氏女的说法:他女儿侄女很多,嫡出庶出加起来怎么也有个加强连了。挑一个去江东的话,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位四公子到底是什么性情的,他是要嫁姑娘联姻,但是绝对不能把姑娘往火坑推。曹操当时就决定:散了议我就派人打听人去,真要是不是啥好东西,我就算因为利益需要不能立刻悔婚但我要是让自己家孩子“暴毙”还是能做到的!你们江东怎么说也不会娶副棺材回去吧?
但是对于儿子婚事上,曹操确实思考了在思考,思考再三后才脸色不好地点了头:现在还不是跟江东翻脸的时候,孙策那小子确实有几分能耐,这会儿许都事情刚刚平息,袁本初那里眼看就要大获全胜,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就是许都跟冀州开战的时候。那时,孙伯符要是在背后捅许都一刀子,那可是真受不了的。联姻就联姻吧,反正也勉强算是换亲。只是回去以后,恐怕得好好安抚下秀儿了。
曹操脸色不变,心里翻涌,张纮一派淡定,满眼地笃定。于是求亲那条就在两班人各怀鬼胎中掀过。
然后张纮开始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跟曹操要官的事:先前你说我们君侯打赢了袁术算是有功,会上表朝廷给乌程侯的爵位。现在袁术都被我们打的往被逃窜了,您许给的那乌程侯爵位是不是小了点儿?张纮记得曹公之前许过我们君侯“吴侯”的爵位呢,你看现在是不是该到兑现的时候了?
曹操听完的时候狠的牙痒痒,真想就这么冲过去给孙策一巴掌:你个得寸进尺的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
很明显,孙策没完!张纮在说完孙策要求以后,就紧着跟曹操提了两事:我们君侯,是个好哥哥,虽然早孤,但是身兼父兄之职,对兄弟们教育还是很不错的。曹公一向英明,想必也也听说了我们君侯两个弟弟的事了。我们二公子仲谋和三公子叔弼都已经成年了。我们君侯会教育,所以两个弟弟报国热情高,又是各有才学之人。曹公一向*才惜贤,想必肯定不会让人才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