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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摇头。
戏志才则在看了看郭嘉以后,口气古怪地叨叨:“行!郭大爷,算你厉害成了吧?小的这就给您牵马去。真是的!”然后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一边脚下不停地往拴马的地方走。要是谁此时靠近他,肯定能听到他嘀咕的是:“混蛋,刚才扬我一脸沙子的仇我还没报呢。这次给你记着,下次一起算账。”
等戏志才把马牵来,三人上了马,荀彧忽然叹口气:“今天是马夫子的课吧?看来必是会迟到了。”
戏志才听了得瑟地一扬手:“哈,文若放心吧,我临来的时候已经专门让书童给书院请假了。你今天就是不去,也没人怪你。”
荀彧抬眼在郭嘉和戏志才之间来回扫了扫:“你们两个不会是一开始就商量好,今天没打算去的吧?”
郭嘉鄙视地看了戏志才一眼,一扬马鞭跑到最前面,然后远远传来一句:“别把我和那个笨蛋并列,他要是和我商量了,咱们就不止今天一天假期了。”
戏志才也跟着策马向前,手指郭嘉:“臭小子,你再说一次?谁笨呀?你先前的帐我可还没给你算呢。”
郭嘉及其不怕死的在马上挑衅:“算账就算账,放马过来,谁怕谁。”说完紧跟着转身紧抽几下马鞭,把正赶来的戏志才甩在身后了。
戏志才一愣,气得牙痒,冲后头笑得肩膀发抖,差点要摔下来的荀彧喊
“我今天非收拾这混蛋不可!荀文若,你就给我老实呆着,不许再拉偏架!”然后一打马追上前去。
荀彧在马上扬扬手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收住笑意,沉沉稳稳地扬鞭策马追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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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深思恍惚的二姑娘现在还不知道刚才让她心跳加速的少年已经离开了呢。她在平静了足足一刻钟以后,才洗了把脸,清醒清醒重新出去帮忙了。等她出来的时候,很不自觉地往刚才荀彧他们站过的地方望了过去,发现人已经不在,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失落。但随即蔡妩又立刻警觉: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花痴也不带这么脑残的!
可偏偏杜若那姑娘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特别开窍,只是理解有误,她主动跟蔡妩说的居然是:“姑娘可是在找刚才吓到你的那两个人?姑娘不必担心了,他们已经走了。”
蔡妩黑线,手上动作一顿,飘飘忽忽地答:“哦。走了呀。”心里却吐槽:杜若,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家姑娘是被人家吓到了?我那是被我自己想法吓到了好吧?
杜若看自家姑娘没什么事了,也放心的笑了,然后接着说:“我刚才已经跟李妈那里交代了,姑娘既然被他们惊到,那以后他们再来的话,就让咱们的人请他们到别处去。”
蔡妩心中泪目,有苦说不出:杜若,你到底神马时候变得这么会为主分忧了呀?我真的不是被人家吓到的啊!!!
“姑娘,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杜若姑娘终于发现自家姑娘不对了,开始紧张兮兮地询问蔡妩。
蔡妩一手捂着头,挣扎无力地哀叹一声:“没事。姑娘没事,真的。你忙你的,我再进去歇会儿。”
说完就脚步发飘地进了蔡府。留下杜若一个人一边给孩子施粥,一边脑袋紧转:嗯,姑娘许是累着了,晚些时候给她做碗杏仁茶解解乏。
接下来的几天,蔡妩小朋友激动纠结了一阵后,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渐渐恢复正常,蔡妩对自己这种状况解释为:你瞧,上辈子马路边碰到个明星也会激动几天,逮着谁就想跟谁说我遇见那个XXX了,他真人好帅呀……BALABALA。她这会儿情况估计也属于那样。于是她激动万分地动用了左慈给她的信鸽,然后洋洋洒洒说了自己施粥的事,最后开始纠纠结结地讲了路边少年的事。
写完以后,心里舒坦了,把正反面写的密密麻麻地小字的纸条装进信鸽脚边信筒里,还特肉麻地亲亲鸽子,才把人家放飞。
没几天,收到左慈回复。老头儿说他这阵子过得很逍遥,正打算着手清理门户。美酒喝完了,想她的点心了,外边啥都好,就是吃的没她做的好,他很受委屈云云。而对于蔡妩纠结万分的春心萌动事,老头就回了俩字:等着。
蔡妩看完满头黑线:清理门户?你先前是干嘛呢?怎么现在才着手?我真是脑袋抽风了才想起跟这个混蛋说这事呢。我压根不能指望他嘴里能有什么好话。真是白白浪费感情!
小蔡妩气呼呼把字条揉成一团,正想扔掉,想想又臭着一张小脸把字条放在了自己梳妆匣子里,然后暗骂自己不争气:我果然就是个神经有病的,他都这么不着调了,我留它个毛线!
此后,蔡妩开始继续精神抖擞地投身到施粥大业中。并且每天就支出账目想自己母亲汇报。
然后有一天晚上,她来到王氏房间的时候,发现王氏正在收拾东西,床上,榻上摆满了衣服,匣子之类。
蔡妩好奇地走过去打开一个匣子:玉佩,跟她大哥身上现在带的差不多。再打开一个,一对玉镯和一根金簪。她在陈倩那里见过同样款式的,估计这是给蔡威将来媳妇准备的。开第三个,蔡妩脸色红了红:里头装的是她抓周时候的针线胭脂什么的。蔡妩拿着自己那会儿紧攥着不放的竹简神色恍惚:哈,这一晃离她抓周都十年了呀。不知道那一辈子的爸妈过得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也好吗?
这时王氏转身停下来,见小女儿抓着自己抓周时候的竹简发愣,笑眯眯地说:“你怎么又看上这竹简了?当年你小时候抓周就抱着这竹简不放,这会儿还惦记呢?不着急,娘亲不贪你东西,将来这些一个不落的都让你带到郭家去。”
蔡妩被自己娘亲打断思绪,又听娘亲说起她小时候的时,正有些发窘,不料忽然从王氏嘴里听到一陌生信息:“郭家?什么郭家?”
王氏一愣,然后一拍额头:“你阿公临走时还专门说这事来着,这阵子施粥,一忙活我给忘了。郭家就是你阿公给你自幼定下的婆家,在阳翟,是咱们一个郡的。听你阿公说郭家那孩子挺不错的,而且跟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当年你阿公……”
王氏后来说的什么,蔡妩脑子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她就知道她莫名其妙成了人家未婚妻了,而且这位郭家公子还是她从来没见过,是方是圆她都不知道。
蔡妩心头莫名涌起一种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还那么小的时候你们就把我许人家了?凭什么这么多年你们都知道却独独瞒着我?凭什么许亲订婚这事一丝都不过问我的意思?凭什么没人跟我讲过一丁点儿这方面的事?凭什么连姐姐都见过江烁,我却连那姓郭的是谁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蔡妩霍然站起,看着正手里拿着刻着“福寿永昌”的金锁在自己面前比划,叨叨着说要给她配个金项圈的王氏。眼里忽然氤氲大片水汽,她一把扯下颈间金锁扔在榻上,抹了把眼睛冲王氏大喊一声:“你们骗我!我不嫁!”然后扔下竹简,捂着嘴哭跑回自己房里了。
王氏被女儿弄的愣愣的,手足无措地看着被被扔的竹简和金锁,一头雾水地喃喃:“阿媚这是怎么了?”紧接着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收拾东西,立刻往小女儿房里跑。
蔡妩房里,蔡妩正趴在榻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呜呜的哭。杜若不知道发生何事,正手忙脚乱地拿着温帕子劝。结果越劝蔡妩哭的越凶,最后杜若小姑娘没辙了,也跟着自家姑娘一起哭。王氏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己那从小聪慧乖巧笑意暖暖的小女儿,此刻倒在榻上哭的一塌糊涂,旁边杜若拎着帕子一边安慰自家姑娘,一边自己摸眼泪。王氏拿起杜若手中帕子,把女儿扶起来擦擦泪,一脸温柔关切的问:“阿媚可是怪娘亲没有早些告诉你?”
蔡妩不说话,只是转向趴在王氏肩头哭。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愤怒,伤心,迷茫,凄惶,失落,不安,什么都有,万般滋味齐上心头,蔡妩只觉得自己空前委屈,就像痛哭一场发泄郁愤。
王氏被女儿委屈的泪滴的心里生疼:“阿媚乖,不哭不哭。阿公和娘亲也是为你好,郭家人口少,家里条件也不错,你阿公那会儿就是这么打算着才把你许过去的,虽说远了点,但好歹还是一个郡的不是?阿公和娘亲还会害自家女儿不成?”
蔡妩委委屈屈抽抽噎噎地说:“可……可是……我从来都……都没有见过他……我不想嫁。”
王氏抚着女儿后脑勺:“没见过怕什么,成亲前没见过的多着呢,不一样过得好好的?”
“可……我就是……不想嫁……娘,你给女儿退了这门亲吧。女儿要嫁也嫁自己知根知底的人。”
王氏失笑:“傻孩子,又说傻话。你才多大?见过几个知根知底的人?再说爹娘的眼光还能没你好吗?”
蔡妩抬起核桃一样红肿的眼睛,望望王氏,忽然开口:“管休。女儿对管休知根知底,而且管休对女儿也好,还是在您眼皮底下长大的,您也放心。”
王氏豁然变色,抓紧蔡妩胳膊:“你怎么会有这想法?赶紧给我打住。一个未出阁的许了人家的姑娘,怎么能把一个外男挂在嘴边?”
蔡妩望了望王氏,忽然又趴王氏肩头开哭,边哭边抽抽噎噎:“可女儿除了管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了。女儿不想嫁不认识的人,女儿害怕!”
王氏神色变幻,一手抚着女儿头发,一手拍着女儿的后背语气温柔的哄她。只是目光里精芒闪烁,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蔡妩哭了半夜才昏昏沉沉地在王氏怀里睡去,王氏把女儿安置以后,瞪了杜若一眼,声色严厉地跟杜若说:“今天我和你们姑娘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露出去。要是被我听到一丝风声,哼,杜若,你知道夫人我可不是个心善的……”
杜若战兢兢地点头应诺,低着头到王氏走远,才一下子瘫倒地上。好一会儿才松口气爬起来,看着榻上的熟睡中还不是流泪抽噎的蔡妩,目光里满是悲伤忧虑,拿了帕子绞了温水给蔡妩擦擦脸,忽然见蔡妩一手抓了她,微微弱弱地叫:“阿公,娘亲……阿媚不嫁……”。杜若鼻子一酸,想到刚才蔡妩提起的管休,神色悲戚,目露绝望,眼泪一滴滴落在蔡妩的被单上。
当天夜里的时候,蔡妩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嘴里说着胡话,杜若赶紧披衣服叫人。请完大夫,王氏带着张氏守在自家女儿病床前,心疼地开始流泪:她后悔了。她早该知道自己女儿虽然平日里看着和和顺顺,温温柔柔,可是骨子里到底有些烈性子。蔡斌临走说让她找机会委婉地告诉阿媚订亲的事,她觉得自己女儿懂事的很,根本没必要,直说就可。却不曾想自家夫君那么了解小女儿,她终究把事情办砸了。
杜若则一边帮着王氏照顾自家迷迷糊糊的姑娘,一边心头思绪乱涌。脑子里一会儿是管休,一会儿是蔡妩,一会儿是那个未曾见面的姑爷。她开始有些怨怼那个传说中的二姑爷了:还没见面就能把我家姑娘折腾病,将来我家姑娘要是嫁了不要被欺负得更惨?
而被杜若腹诽的郭嘉则不比蔡妩好到哪里去。
三个人从阳翟到颍阳是星夜兼程,从颍阳到阳翟是快马加鞭,来来回回紧跟着折腾了两三天,像荀彧这样的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戏志才和郭嘉?
戏志才还好些,到底二十出头,生龙活虎的年纪,咳了两天,灌了几幅药就痊愈了。只是可怜郭嘉,他是一回来就直接躺倒了,又是咳喘又是高烧,在榻上休养了半个月才见好转。结果入秋一转凉,他又躺回去了。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月,把刘氏心疼得着急上火。最后当娘的没办法,请大夫配了岐黄丹药才勉强把儿子的咳喘给压制住。
等儿子好歹能不咳不烧的去书院上学了,刘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嘉儿快十五的年纪,不小了,该往房里放人了。”
按理说这个时代有条件的人家,一般都在儿子十二三的时候就往房里放人的。蔡家蔡平那是情况特殊。而这里的刘氏则是一来心疼儿子体弱,觉得那么早放人不好;二来对蔡家她还是要给足面子,所以这事就一拖再拖。
不过这回她儿子的病让她意识到一严峻问题:面子算什么?儿子最重要。她不能让郭嘉香火断在她手里。所以,给儿子弄几个侍妾什么的,也不算为难蔡家姑娘!蔡家要是懂理,也是能理解的。
于是可怜还在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