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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当然就是蔡威。在呼厨泉引领部众到达北海时(作者注:北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迎接他们的不是清凌凌地湖水而是湖边数不尽已经开始腐烂的牛羊死尸。再往北走,只要是河水边,湖水边,凡是能接触到水源的地方都会有死尸的出现。水源污染,尸体腐烂,气候恶劣,远途迁徙,诸般条件下,呼厨泉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部落里逐渐蔓延的瘟疫和疾病。眼看着自己子民一个个倒下、死去,这位曾在内讧中取得胜利还算开明的单于头一回开始质疑自己当初决定是否正确。不管是南犯,还是结盟,亦或者战争,他好像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到了一个圈套里,挣无可挣,逃无可逃。只能听天由命。
这种异地异乡又憋屈郁闷的状态下,呼厨泉只坚持了两年,在两年之后,气病交加的呼厨泉到底还是传位给儿子以后撒手人寰,最终离开了让他愧疚不已自责不已的部落子民。
而自他开始南迁时,曹昂刚和轲比能大军回合就接到了被身边庞统延后递出的书信,在看完书信后,曹子修公子头疼的抚着额头,满脸郁闷地看着庞统:“为什么你家将军要把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他要真想这样做,直接放过呼厨泉不是更好?何必带人提前跑到北边,花费一番心思算计人家?”
庞统还是拿着那根儿戒尺样的细木条,边敲着手心边瞟着轲比能回答:“我家将军说陈汤有句话说得很对: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前时机不对,各家诸侯都腾不出手来收拾那群人,现在曹公要平定北方,与其等以后再让他们一个个找麻烦,不如一役毕其功。永绝后患!”
曹昂听后满脸精彩之色,他抖搂着书信到庞统面前:“一役毕其功?那这是什么?他让我干的是什么?”
庞统接过信,偏了偏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好像忽然记起来一样一拍大腿跟曹昂说:“我就说我忘了什么!还真的给忘了。我来前仲俨交代给信时让我转告大公子几句话。”
曹昂急问:“什么话?”
庞统缓缓开口:“他说:屠杀不是目的;劫持不是目的;称臣纳贡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征服。所谓征,御之以战。所谓服,教之以德。便是人心似铁,也没有一成不变的。要想边境安定,那就把这些全都统统都扔到一个铁匠炉里,什么时候铸成浑然一块儿的铁疙瘩,分不出你我了,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太平了。”
庞统话音一落,轲比能就陷入了沉思。
而曹昂听罢眉角抽搐了两下,僵直了好一会儿才声音飘忽地对身后一直点头听的司马懿说道:“仲达,听到没?这姓蔡的要我做铁匠呢!”
司马懿轻轻笑了笑,难得调侃地对曹昂说道:“大公子心智过人,倒是可以一试。懿觉得此策甚好。”
曹昂一愣,随即指着司马懿:“你……仲达……你居然……”
“报!”曹昂话未说完,就听门外亲兵捧着一卷军报,一路小跑进了营帐:“报将军,柳城奉孝先生转许都来信。”
曹昂眉头一蹙,伸手接过,“唰”地一声展开飞速浏览。待浏览完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扭头看了看轲比能,最后还是越过庞统跟司马懿,直接把竹简递了过去。
轲比能有些纳闷地看了看曹昂,倒是没矫情的推辞,而是把信前前后后滤了一遍。滤完以后,“啪”的一下合上竹简,给曹昂一个多谢的眼神后,冲屋里三人行了个抱拳的汉礼,直接转身出门,召集自己部下去了。
司马懿看看曹昂,又看看轲比能背影,最后从曹昂手里接过书简:书简是曹丕写来的。报告许都事情和与刘备战事的军情。刘备的战事还好,一切在预料之中,徐庶离开后,曹仁只许都调马钧来营帐,以投石车攻城,刘备军败北后撤。南阳收复。随后于禁、张绣强攻株洲、李典从程昱计再克叶城。现在刘备被迫退回新野,局势似乎和曹操出征之前差不太多。
但是也只是似乎而已。因为在许都忙着刘备战事时,对轲比能送来的质子策力看管放松。等到刘备军一败,曹家三个姑娘从邺城进许都,许都又是一通忙乱时,策力居然神不知鬼不觉从许都逃了出去,潜回了鲜卑部。
当然对这情况,其实贾诩等人是觉得无需理会的,反正跑了一个还有两个呢。而且这两个是轲比能儿子,年龄小,更容易养熟。至于大的那个,策力给轲比能去捣捣乱也不错,虽然轲比能这回也算帮了主公不小的忙。但是匈奴那大片的地方可都是让他自己领走了。咱们不算亏待他。好日子过久了,容易理所当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靠谁?这会儿出了策力的事,就能给轲比能好好敲打敲打!
可是曹丕不乐意!至于不乐意的原因?文和先生和仲德先生表示: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曹丕几乎是连夜往前线写了信:老爹在伐乌丸,老兄在战匈奴。那就往柳城写。让奉孝先生转交!怎么说奉孝先生也是她的父亲,是……轲比能……岳父。轲比能见信后,总不能依旧放任后方不管吧。他总得回去吧!这样的话,她受策力威逼或者胁迫的可能就小了吧?曹丕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蔡仲俨兄正面出场了。话说,你们猜对了,他确实是去祭拜管休了。还有几个妹纸记得小威包子平生第一次看军容是管休领着他去的呢?哎,这么一算,要是管休娶阿媚,蔡威说不定没那么多抵触呢。
嗷嗷,我忽然发现,其实庞统也挺可*的。虽然……丑了点儿。但是那也只是一点点哟。
PS:我终于又活回来了。暗访神马的,真不是人干的。
正文 224异变突生的惊扰
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或许是郭照自己身有不甘,也或许是轲比能这话当真激起了郭照心里最不能碰触的地方;在这句咬牙切齿的话落后,原本是虚弱无比的郭照却一下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身边轲比能。
轲比能也瞪着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旁边一圈的嬷嬷侍女们,急得脑门冒汗:熬药的熬药;止血的止血,下针的下针。
可是当事的俩人就跟看不到他们忙活一样;继续互瞪。商蓉他们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在用眼神交流什么,但是却明显察觉出:轲比能进来吼了那么一句后;他们夫人明显比之前气息强硬生动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郭照眼睛闪烁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飘渺复杂。她望着轲比能,缓缓地抬起手。一把揪住了轲比能脖领子。
郭照力道并不太大,但不知为什么轲比能却似被人勒住一般,轻轻地弯了身子。
“记住你今天的话,轲比能,你可别后悔!”
“我等着你的事后报复。”轲比能回望了郭照一眼,站起身,淡淡地拨开她攥着他衣领的手。然后,他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抬脚跨出了门外。
商蓉几个直接呆掉了:这……大人他这是在干吗?冒着大不韪闯了血房却在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他到底在搞什么?他和夫人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商蓉揣摩来揣摩去揣摩不出轲比能的心思,只好又趴到郭照榻边,舀出帕子给一头冷汗的郭照细细擦拭。
郭照没再说话,也没再激动地让商蓉出去。只是合上眼睛,任由身边人下针,灌药。
商蓉见此心里微微舒了口气,脸色也变得平缓:她不求别的,只求郭照这次能平安地活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郭照好好的,孩子什么的,只要有缘法总会来的。她还就不信了,有许艾和那么多巫医在,老天爷当真会如此绝情地对待他们夫人?这事过去以后她就去给许艾交代,一个法子不行,就用另一个法子,实在不好,那他们就从中原请名医!大不了是让蔡夫人知道此事,以蔡夫人性格,她如论如何也不会放任这事不理的!
商蓉如是想着,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到郭照这次的危险脱离以后,商蓉当真在苏菁她们几个侍女的掩护下,悄悄地写了一封信前往邺城,送去了蔡妩的手中:那会儿她们的想法很直接,担忧地也很传统:她们看来轲比能是个正常的鲜卑男人,男人吗,尤其是有权势的男人,总是喜欢有漂亮女人来装点他的后院来先是他的地位和不凡的。这一点,不管是鲜卑人还是汉人,鲜少有例外的。轲比能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尤其这人还不是和他们一族的,这人还是有过娶小姨娘前科的人。这样的人,夫人会不会相信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肯定是心里有提防的。孩子!一个属于夫人自己的孩子,才是夫人能在鲜卑站稳脚跟的保证。反正大汉跟轲比能又默契:只要不出意外,郭照的孩子就是轲比能之后的继位者。她们完全不必担心,孩子将来的前途问题。
而另一方面,商蓉则想着怎么能在那么多接生嬷嬷清楚郭照当时的情况后对轲比能隐瞒郭照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怕轲比能知道郭照以后难孕,会毫不犹豫转头宠幸别的女人。那样他们夫人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部白费,付之东流了。
护主的女人狠起来有时候是非常不可理喻的,商蓉自己就在琢磨是不是趁着现下轲比能还察觉到真是情形的时候让卓蓓把那些接生嬷嬷们灭口去。她要防止万一的发生!可是商蓉绞尽脑汁,千算万算没算出来在郭照出了小月,轲比能被一堆说着顾忌之语的老女人们允许回房歇息的头一晚上,守夜的苏菁她们就听到了轲比能跟郭照之间那差点儿吓得她们魂飞魄散的对话——因为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要隐瞒的事实就在轲比能踏入自己卧房的一瞬间被另一个当事人在一种毫无征兆地情况下,以不辨喜怒的语气平铺直叙了出来。
而外间听到这话的苏菁几个几乎都僵直了身子,连大气都不管喘。卓蓓更是暗暗眯起了眼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们都在等轲比能的反应。如果……如果……卓蓓觉得自己不介意演一场刺杀戏码的主角。
可是郭照话音落地良久,轲比能的声音却始终不见想起。正当商蓉她们心生焦躁,额上冒汗时,轲比能终于有了反应。只是这反应太出乎商蓉她们的意料,让商蓉觉得她们就算跟着这两口子侍候了几年,好像至始至终都没有跟上过这夫妻俩的思路。
因为她们听到轲比能声音很轻,语调很平缓地说了句:
“何须在做试探?郭照,你明知道我的答案。”
“即使郭照恶疾,嫉妒,无子?”郭照谈不上动容,只是平平静静地反问了一句。
“即使郭照恶疾,嫉妒,无子!”轲比能答的很干脆,“汉人的七出,还管不到我鲜卑人的地盘。郭照,你是我轲比能的女人。轲比能的女人也用不着用那些酸儒划出来的东西规束!”
里头郭照继续紧盯着轲比能:“你若骗我,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哈,若轲比能注定会被挫骨扬灰,我到希望动手的人是你郭照。”
“真是个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东西。”郭照似乎是在冷笑,“轲比能,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简直就像头野狼?”
轲比能垂了眸,低头思索片刻,并不见怒气。在抬头时,人已经挨坐到郭照身边,伸臂揽过郭照,声音低沉地说道:“女王,你好像……对狼有不少的误会。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教教你……草原上的狼是如何行事的。”
外间的商蓉她们听来听去没听出轲比能他们枪来刀往,暗藏机锋地打了什么哑谜,但是这句话却让几个忠心的侍女心里一下拉起了警铃:他想干嘛?夫人才出小月,虽然可以有房事,但嬷嬷们也交代最好先养一段时间!
几个姑娘在意识到什么以后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决定由看起来最无害地许艾端着药碗往里间敲门去。
结果敲门声刚一起,里头就传来轲比能失笑的声音:“你倒是有一群护主的丫头。不过,也好在有她们在,今后我倒是能放心不少。”说完轲比能就扬声对外头几个略有尴尬地姑娘说道,“今天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话落,轲比能像是看到她们的迟疑一样,在末了轻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对你们夫人做什么。”
商蓉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得不无奈地咬牙照办:轲比能虽然算姑爷,但也是主子。既然他已经开了尊口,解释到这个份上,她们就是不乐意也得照办了。
不过没多久,商蓉她们就打消了担忧,因为那天晚上轲比能压根儿没有在郭照房内留宿,而是在揽着郭照说了一通夹杂着闲聊与正事的话后,起身去了书房。而之后的几天,轲比能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忙活的不见踪影了。特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