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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先生到柴桑已经有些时日,江东对曹操出兵的态度如何,他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一多半人是想要和曹操祈和的。主战派?主战派少的可怜,可能只有鲁肃和周瑜这寥寥可数的几个算。偏偏周瑜这会儿还在洞庭湖上操练水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主战派的主心骨不在,那在孙权耳朵边响起的可全都是:“主公,曹操势大,咱们打不过人家,不如……咱们跟他和谈吧”的声音。
这种声音对诸葛亮此行目的非常不利。再思量再三以后,诸葛亮决定,亲自拜会孙权,陈说利害。
孙权不用他陈说就犯愁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曹操平定完荆州以后,可能下一个目标不是益州的刘璋就是他江东孙氏。可是想到是一回事,能不能现在跟他曹操打仗却是另一回事。按照江东不少人的想法都是坐山观虎斗,等刘备跟曹操掐个七七八八,消耗差不多,再由江东伺机而动。反正江东据有长江天险,治下百姓安泰,曹操就是要打,也不是一时半会就打得过来的。
江东大多数人的想法可以这样,但诸葛亮不能让孙权也有这想法呀。所以诸葛亮一见孙权就把话题挑的明了清楚了:“近海内大乱,吴侯起兵据有江东。我主刘豫州亦收众汉南,与曹操并争天下。”
“今操芟夷大难,略已平矣。遂南下来征,破荆州,威震四海。英雄无所用武,故而豫州遁至江陵。”
“亮来此地乃提醒吴侯量力而处之: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不能当,何不案兵束甲,北面而事之!今吴侯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
孙权给气了乐,望着诸葛亮沉声道:“若真如诸葛先生所言,刘豫州何不事曹?”
诸葛亮笑着摇摇头,缓缓道:“吴侯容禀:亮听闻高祖年田横统齐地五百壮士,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仰慕,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
孙权听罢挑了挑眉,袖着手靠在身后的案子上看着诸葛亮说:“虽是如此,但权听说刘豫州新败长坂坡。仓皇出逃,狼狈不堪,如何还能抵御曹氏大军?”
诸葛亮眼光一闪:能问这个问题就说明刚才他话没白说,孙权这里有门!
诸葛亮抬起手,屈指而谈:“刘豫州虽军败长坂,然军中主力尚存。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部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曹操之众,远来疲弊,休整未歇。此所谓‘强驽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将军’。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今吴侯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我主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成败之机,在于今日。”
孙权听罢手敲着坐席,沉吟不语。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看着诸葛亮说道:
正文 239蔡威来议迁民事
庞统要是提前知道自己带蔡威过来的时候;曹昂府邸里其他人也在;他一定会考虑在进门时离蔡威距离远一点。而在曹昂府上的郭奕、司马脀要是知道今儿晚上来曹昂这里能看到这么位人物,司马脀如何反应不敢说;郭奕自己肯定是打死也不肯过来的。
倒不是郭奕跟庞统对蔡威有什么成见,而是……蔡威跟曹昂见面后的相处实在是让他们……心有余悸!俩人先是客客气气地了照面,旁人正纳闷这两人会怎么寒暄时,却听曹昂忽然起身,一声断喝:“曹某领教东海侯高艺!”然后也不等蔡威旁边的庞统做反应,曹大公子已经拳脚呼喝;冲着蔡威直砸过来。
庞统大吃一惊;扭头就往桌案后头躲;可人还没躲开,桌案就被蔡威一脚踢起,用来阻挡曹昂攻势了。
庞统愣了愣,“哎呀”一声赶紧郭奕哪里跑,边跑边随手拉起同样诧异的司马脀跟郭奕:“了不得了!打架了,打架了……赶紧找地方躲躲。”
说完也不管俩人脸色,直接把人拽屏风后头,死乞白赖地摁着俩人:“别急别急,先躲躲,。省的出去被波及了。这架一时半会打不完。咱们先看看再说。哎,仲达,你说他们俩谁能赢?”
司马脀被庞统揪着袖子满脸无奈地按了按额角。然后没吱声,拂开庞统胳膊,转身抄起屏风后一卷竹简,表情认真地阅览起来。
庞统瘪瘪嘴:“还是那么无趣。哎,你觉得呢?郭奕,你觉得你小舅父跟大公子,哪个能赢?”
郭奕已经从惊讶中回神,挠着下巴偏头开始思考:“大公子不是个轻易和人动手的人。这回忽然如此举动……恐怕是因为……俩人之前交手过……或许,那时大公子没沾上什么便宜。”
庞统挑挑眉,笑嘻嘻凑到郭奕跟前,龇着俩大门牙跟郭奕嘀咕:“咱们打个赌吧,看看谁能赢?”
郭奕立刻一扫刚才认真模样,同样不着调地点头:“好啊。那我赌大公子赢。”
庞统眉头拧成疙瘩:“你到底是不是你舅舅亲外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郭奕舀手指点点自己的脸:“你看着我像是被我爹娘过继的吗?”
庞统嗤笑了一声,万分笃定地结论:“你肯定看你小舅父不顺眼!”
郭奕缩了缩脑袋,带着万分冤枉地口吻嘀咕:“哪是我看他不顺眼?分明是他看我不舒坦。”那模样委委屈屈的,瞧着蔡威好像苛待了他一样。
其实倒真不是郭奕这外甥对他舅父有多少成见,而是这位舅父实在是……说实话,郭家两个男孩对这位少年出走,独自闯荡的小舅父还是相当崇拜和敬畏的。尤其是郭奕,他自小就被家里人说跟小舅父相像。所以对于蔡威,郭奕天生就有一种亲近感。可再亲近也架不住这小舅父的坏脾气和怪性情!
当初蔡威离开邺城时,可是郭奕跟郭嘉两人送的他。虽然对于郭嘉这个姐夫,蔡威是一万个不待见,干脆来了个爱答不理。但对小辈儿,当舅舅的还是很大方。就是他这大方有些……让郭奕无语凝噎。
蔡威让他转交给郭旸的是一个做工精雕细刻的白玉匣。匣子上头还挂了一把及其精致的金锁。至于锁钥匙,郭奕依稀想起好像蔡威临出他们家时,随手丢给杜若一个小挂件来着,说是给旸儿的小玩艺儿。让她给旸儿挂脖子上成了。郭奕品品匣子质地,掂了掂重量,最后把目光放在纯金的锁头上,心里暗忖:这匣子里就算什么都没有,光一个空盒子放平常人家也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搁在旸儿那丫头身上,怎么着也是十几年私房钱出来了。瞧瞧,这还没张开呢,首饰头面零花钱都给预备好了。他知道他小舅父在外头绝对不是个省事的主,在海上,金银珠玉啥的没少往自己怀里捞,但是这样出手送礼的……也太扎眼了吧!
可让郭奕更扎眼的还是蔡威让他转交给郭荥的。那是蔡威在送完小外甥女的东西,稍微愣怔片刻后从自己身上取下的一把古朴典雅的七星匕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出鞘间便显寒光瑟瑟。可是接过礼物的郭奕看的却满头黑线:兵者,凶器也!能把随身匕首摘给外甥当见面礼的舅舅,恐怕蔡威真是古往今来头一份了!虽然和金银相比,可能郭荥更喜欢兵器多一些。
而等轮到郭奕自己时,蔡威这当舅舅的就空前吝啬,连意思意思的见面礼都免了,直接甩给给人家大三句话。头一句:“别学你爹!”第二句:“好好照顾你娘,还有你弟妹。”第三句:“辛家姑娘不错。记得下手需趁早,得手务珍惜。”
三句话一说完,蔡威就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连招呼也没有直接带人策马连夜离开。留下夜幕里被他三句话弄得浑身发僵,抱着玉匣子呆愣愣站立官道的郭奕以及修眉长挑,眼睛眯起,若有所思看着自己大儿子的郭嘉。
郭奕当时僵不愣登地转过身,看向对自己似笑非笑的父亲:“爹,那个小舅父说的这事儿……我可以解释的……”
结果郭嘉全然不在话,带着笑意甩甩袖子:“解释什么?反正娶媳妇儿的是你。你向我解释什么?爬墙的事,回去跟你娘说吧。”郭嘉说完就洒然转身,也不管身后表情纠结的儿子,直接迈开方步悠悠然往自己家里去了。
虽然到最后因为时间紧张,加上当事人刻意隐瞒以及知情人郭嘉的瞒而不报,蔡妩到底也没接到自己儿子就爬墙事的主动坦白。不过这事却给郭奕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当外甥的坚定的认为:他们一家人,除了当娘的和当妹妹的是他小舅父所待见的。其余的人?有多远躲多远方为上策!
郭奕在这里神思电转,等回过神来,厅里的打斗之声已经结束!刚才安之若素地看竹简的司马脀此刻已经站起身,走到厅外对着下人吩咐:“上茶。”
郭奕跟庞统也从屏风后凑过头去,仔细打量着像个两步远的蔡威跟曹昂。打量来打量去,也没看出俩人刚才到底谁输谁赢。
“你从荆州远走海上,闹腾这么多事出来,我以为你忘了当年约定,一定会割据自立,据地称王。”曹昂支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抬手指指坐席示意蔡威入座。
“不会。”蔡威摇摇头,手按着肩膀处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蔡威可为智将,可为谋臣,可为一军统帅,却独独不可能为一地之王。”
曹昂眨了眨眼,没去问蔡威为什么这么回答,而是眯眼看着蔡威的动作:“怎么回事?”
“旧伤而已,无碍。”蔡威无所谓地挥挥手,很坦率地跟曹昂说道:“你比十年前难对付多了。”
“承蒙东海侯夸奖,曹昂不胜荣幸。”曹昂“假模假式”地轻笑一声,“你还和十年前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说吧,这回你来我府上干吗?按你前次给我的信里,你似乎该是直接去见我父亲和他帐下诸将。”
“这个明日你自会领我前去。我来其实想问问:对江东你想怎么办?”
曹昂闻言蹙起眉,他很敏感地意识到蔡威刚才的问题重点在“你”,而不是在“对江东”。他转脸看了看郭奕跟司马脀,俩人同样眉头皱起,脸带诧异。
“你……”曹昂沉吟片刻,不确定地问,“你夫人不会是……呃……吴侯的胞妹吧?”
蔡威倒是诚实地很:“曹子修,虽然话没说三句,你就问我媳妇儿这事让我很反感。但是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江东孙仲谋放出的关于拙荆的消息确实是假的。”
曹昂听到此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着蔡威良久方道:“你……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命人杀了你。省的你他日在军中通敌叛变。”
郭奕一听立刻就要着急地起身,却被身边司马脀一把摁住,用下巴指指老神在在的庞统,然后对着郭奕轻轻摇了摇头。
蔡威状似无意地瞟了眼自己外甥,微不可查地笑笑后,摊开双手,有恃无恐地对曹昂说:“你不会。因为蔡某人虽然在你府上,可是手下将士却没来此处。若想平南方,靠北方水师,完全是痴人说梦。荆州水师新降,蔡瑁不过慑于兵势,忠心有无,还未可知。现在杀了我,对平南之战没有一点好处。”
曹昂闻言苦笑了下,垂下眸无奈道:“你倒是直接的很。可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父亲现在已经等不及,打算移师赤壁,发兵江东了。”
蔡威眸光一闪:“无人阻拦吗?”
“我劝过。不止是我,几乎所有随军的先生们都劝过。但是父亲这次决心已下,没有任何回环余地。”
“几乎所有?那便是还有人没劝,或者,他是同意的。”蔡威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重复了句,然后扫了扫郭奕的方向,淡淡道:“这人是郭奉孝吧?除了那个疯子,曹军之中恐怕没人会同意此举了吧?”
“那你的意思呢?你也是反对的?”
蔡威没回答,站起身跟曹昂拱拱手:“明日我就去见曹公。劳你带路。”
曹昂释然了:估计听说曹操要兵进赤壁的正常人没几个会不管不顾地支持曹操往东走的。因为,那实在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蔡威在解决了正事以后,没在多留,直接领着庞统告辞离开了。临走还无视郭奕挣扎,把郭奕给拎出了。这三个人刚走,司马脀就起身到曹昂身边:“蔡仲俨此人……机心非常,性情有桀骜。恐怕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大公子对此人还是及早……”
“没关系。”曹昂望着厅门的方向眯起眼睛淡淡道,“他是什么性情的人无所谓,只要他和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还在,他就永远是最忠实的朋友。这一点,我相信他。”
“可是大公子,因利而起的结盟往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