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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窗户!把他扔出去!”
林肯这时方才显出他早年作为农夫和工人的力量与敏捷来,多年的律师和议员的工作从未将劳动带给他的恩惠从他身上除去。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推开窗户,夜风顿时灌了进来。那吸血鬼仍在挣扎,与卡尔文对抗。林肯回头,抱住那吸血鬼的身体,六尺四寸的身高让那矮小的吸血鬼在他手中宛如孩童的玩具。他将吸血鬼从窗户丢了出去。吸血鬼的身躯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和一连串更微弱的响声,惯性让他的身躯在地上拖曳了数十尺才停止。
卡尔文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亚伯拉罕·林肯扶起他,让他坐到床铺上,掏出自己的手绢,为他擦去手上的血迹。
“忠实的朋友,我竟然让你的手为我沾上了鲜血。”
几分钟后,车厢末尾的门再度打开,拉米那和平克顿先后进入车厢。平克顿关上门,“四个,都搞定了。”
拉米那扫了一眼地上和窗户上的血迹,“里面也有?”
林肯抬起头:“一个吸血鬼打扮成乘务员。卡尔用某种方法灼烧他的眼睛,又刺中了他,我把那家伙从窗户丢出去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平克顿大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总统先生!我得说,干得好!你不来当吸血鬼猎人真是屈才!”
林肯也笑了起来:“等我的任期满了,我就去你的侦探社打工!”
拉米那从洞开的窗户探出头,确认外面没有危险后,才把窗户关上,阻止了呜呜呼啸的夜风。
“乘务员?”他说。
“他们一定是在巴尔的摩上的车。”卡尔文说,“他们知道总统改变了行程。或许每一班经过巴尔的摩开往华盛顿的火车上都有他们的人。这一批只不过刚好撞了大运。”
“你真的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啊,总统阁下。”拉米那说,“要是你能平安抵达白宫,那可真是个奇迹。”
※
奇迹的确发生了。午夜的那场战斗过后,总统再没有受到刺客的骚扰,顺利到达华盛顿。当他下火车时,迎接他的是军队总司令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派来保护他的士兵。总统在周密的保护下离开车站,前往暂住的酒店。与此同时,拉米那和卡尔文来到火车的另一端,从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下了车。他们出了车站,乘上一辆马车,来到卡尔文早就购置好的宅邸。管家托马斯、他的妻子杰姬和他的儿子小托马斯站在门口迎接主人的到来。
因为担心总统遇刺,斯科特将军在3月4日的就职典礼上安排了大量士兵守卫国会大厦。亚伯拉罕·林肯宣誓就职后,乘坐马车前往白宫,持枪的步兵寸步不离,跟随他左右。
终于,第十六任总统平安地进入了白宫。有些人为此献上了惊讶和祝福,有些人则将失望和仇恨暗自播撒。一个月后,4月12日,南卡罗莱罗纳轰炸查尔斯顿的萨姆特堡,迫使驻扎其中的联邦军队投降。
内战打响了第一枪。
作者有话要说: 林肯前往华盛顿就职途中得到情报说在巴尔的摩有人会刺杀他,这是确有其事。他的确在平克顿的护送下秘密改变了行程。当然因为平克顿的机智(或者刺杀一事只是误报),林肯最终平安地进入白宫。相关史实参考了卡耐基的《林肯传》。
44
44、黑色利刃13 。。。
战争持续了整整四年。
当人类彼此作战的时候,另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也在黑暗中秘密地拉开序幕。每一个夜晚,守望者与奴隶主吸血鬼都在群星与夜穹下的战场上彼此杀戮。拉米那也加入了这场战争,被派往前线。林肯总统任命卡尔文·布莱克为特别顾问,负责联络白宫和守望者,为总统制定进攻南方吸血鬼的策略。爱伦·平克顿则成立了“秘密情报局”,为守望者提供军事情报。直到夜幕下的血腥战斗上演,卡尔文才知道,为什么近些年来南方吸血鬼的数量大大增加——因为吸血鬼们早就在筹备这场战争了,他们大量繁衍后代,将这些年轻的新血送上战场。战争初期,南方吸血鬼的数量是守望者的三倍,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是奴隶制的拥护者们没有得意多久。在爱伦·平克顿的号召下,全国的吸血鬼猎人都加入了这场战争。他们依靠父子师徒的关系,代代传承着狩猎吸血鬼的技巧。当吸血鬼随着移民来到广袤无垠的新大陆时,猎人也随之而来。血族与猎人的千年战争一刻也未曾停歇。战争爆发的第二年,更多的吸血鬼猎人从加拿大、墨西哥和南美洲赶来,有不少人甚至从欧洲和北非远渡重洋而来,源源不断地投入战场。
许多人牺牲了。有血族也有人类。他们的遗体有的被庄重地送回故乡,安葬在他们挚爱的土地上,更多的人则长眠在华盛顿地下的一处秘密墓穴内。许多年后,墓穴上方建起了一座优美而伟大的建筑,它通体洁白,用花岗岩和大理石筑成,每一个来到特区的人都要去那里参观那位“解放者”的雕像。这座建筑就是“林肯纪念堂”。
1865年,战争进入尾声,北方军队节节胜利。4月9日,走投无路的南方军队总司令罗伯特·李将军宣布投降。在那之前的三天,守望者华盛顿总部收到了南方血族联名的投降书,他们在投降书中发誓破弃奴隶制,遵守《大宪章》。从事实上来说,这场人类与人类、人类与血族、血族与血族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
华盛顿特区,某座住宅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有四个人。
一人名叫约翰·布斯,是位英俊风流、赫赫有名的演员。
一人名叫乔治·阿茨罗德,是来自马里兰州制造马车的工人。
一人名叫路易斯·鲍威尔,是前南方联盟的战士。
一人名叫大卫·赫罗尔德,是药店的药剂师。
地下室中有一个人。
他褐发红眸,肤色苍白,神情阴鸷,有如死神。
四人站立。一人静坐。
一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副纸牌。他不停地洗牌、切牌,从牌堆中抽出四张,背面朝上,依照顺序码好,然后将其他的牌推到旁边。
“亚伯拉罕·林肯必须死。”他声音沙哑,带着诡异的嘶嘶声,像是喉咙里有一条毒蛇。
约翰·布斯搓揉着双手。他那张让无数女人爱慕成狂的俊脸此刻挤成一团,满是焦虑和激动,还带着一些讨好的谄媚。“可是,我尊敬的主人啊,他是总统,身边防卫严密……”
一人翻开面前四张牌中最左边的一张。牌面上画着披黑衣持镰刀的死神。他露出微笑。这是张好牌,预示着他仇敌的死亡。
“他总有松懈的时候。优秀的刺客应该学会抓住时机。”
“那我们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趁着人民的仇恨尚未消散,趁着我们的荣耀尚未被践踏到泥土里。”一人说,“阻碍我们大业的人必须死。”
“当然,当然,尊敬的主人。”约翰·布斯说,“但是,‘一切朋友都要得到他们忠贞的报酬,一切仇敌都要尝到他们罪恶的苦杯’①。”
“啊,我明白。”一人翻开了左起第二张牌,牌面上画着倒吊的男子,但是这张牌是反过来的,于是成了头上脚下的正常样子,倒吊人咧着嘴,露出不祥的笑容。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一人说,“当你完成任务,我就会赐给你永生,让你变成永恒主宰的一员。”
约翰·布斯喜上眉梢,就差跪下来亲吻一人的鞋子了。“谢谢您,我的主人!我一定为您鞠躬尽瘁!”
一人指着其他三人说:“你们也一样有赏。因为不止亚伯拉罕·林肯,他身边的鹰犬也得死!”
乔治·阿茨罗德战战兢兢地问:“除了总统,我们还要……还要杀谁?”
“副总统约翰逊,”一人说,“国务卿西华德,以及最重要的……特别顾问卡尔文·布莱克!他是煽动林肯的元凶,我们敌人中的大敌。此外,他还是杀死我子嗣的凶手。如此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一人翻开第三张牌,牌面上画着斯芬克斯和恶魔,围绕着命运的女神。这张牌是命运之轮。
“啊……多么奇妙的预言。‘要是命运将会使我成为君王,那么也许命运会替我加上王冠,用不着我自己费力’②。”他微笑着向四人伸出双手,“去吧,我的仆人,我的朋友,当你们胜利归来,我将会拥抱你们入怀,迎你们进入永生的国度,成为不朽的主宰。我的一个子嗣去了,我将得到四个新的。我与你们分享生命和王座。到时在这片新生的国土上,你们个个都是受人膜拜的王子。”
四人绕过桌子,依次亲吻他的手背,以及他手上的戒指,然后他们沉默的,怀揣着脱离人类的躯壳、成为不死的血族的梦想,离开了地下室。
当他们离去后,一人翻开了最后一张牌。这张牌预示着他自己的命运。他翻开牌,那上面画着崩坏的高塔。在所有的塔罗牌中,这是唯一一张不论正位还是逆位,都极其不祥和险恶的牌。
※
注释:
①出自莎士比亚《李尔王》。
②出自莎士比亚《麦克白》。
作者有话要说:
45
45、黑色利刃14 。。。
4月14日,距离南方军队投降刚刚过去五天,特区上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但对于拥护奴隶制的约翰·布斯来说,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中午时分,他来到福特大剧院取信,无意中看到剧院海报上说,今晚林肯总统将会到剧院观看《我们的美国亲戚》。
惨淡的愁云立刻被驱散,狂喜的阳光笼罩着布斯全身。他马不停蹄回到自己的住所,找来他的三个同伙:阿茨罗德、鲍威尔和赫罗尔德。他们当机立断,制定了暗杀计划。晚上,当总统在剧院观剧时,由布斯前去刺杀他,因为他是演员,和剧院工作人员很熟,出现在那个场合一点儿也不会奇怪。阿茨罗德去刺杀副总统约翰逊,鲍威尔刺杀国务卿西华德,而赫罗尔德则去刺杀特别顾问卡尔文·布莱克①。
当天晚上,亚伯拉罕·林肯总统偕夫人,与亨利·拉斯伯恩少校及其未婚妻一同来到福特剧院观剧,四人就坐在总统的包厢里。当天值守的保镖只有一人,名叫帕克。此人是个酒鬼,戏剧开场后不久,他便擅离职守,溜到别的地方喝酒去了。
约翰·布斯进入剧院。他是位声名显赫的演员,是剧院的熟面孔,没有任何人对他的到来表示惊讶。他走上狭窄的楼梯,来到总统所在的包厢,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钻进包厢,这时,戏剧刚好演到最高‘潮,所有的观众都聚精会神盯着舞台。当演员说出一句著名台词时,全场的观众都哄堂大笑。就在这时,布斯举起枪,瞄准林肯左耳和脊背之间,连开八枪。
枪声和观众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几乎没人注意到包厢里的总统被行刺了,少数听见枪声的观众还以为这是故意制造的舞台效果。几秒钟后,包厢里传出总统夫人的尖叫。
拉斯伯恩少校这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捉拿刺客。布斯扔掉枪,掏出一把小刀,划破了少校的手臂。少校的未婚妻也尖叫起来。场内的观众这时才注意到总统包厢的骚动。布斯大笑着,感觉自己身为演员,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光荣的时刻。他躲开拉斯伯恩少校,从包厢的栏杆一跃而下,途中他的腿被插在包厢四周的旗子挂到,以致他落地时摔伤了腿。他忍着腿伤,大喊出弗吉尼亚州的名言:“打倒暴君!”在一片混乱中,他仓皇逃离了剧院。
观众席上有一位军医,名叫里勒,他第一个冲上楼梯,进入包厢,为总统疗伤。他在战地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伤势无法医治,已经没救了。总统这时依然有气。里勒医生不忍将总统送回白宫,因为路上的颠簸会令他感到痛苦,于是四名士兵将总统抬到剧院对面的一家廉价租屋内。租屋的床十分狭小,他们不得不将总统斜着放在床上。之后,华盛顿的各路名医都聚集到这座小小的租屋内,但没有一人能治好总统的伤。九个小时后,4月15日早上七点,这位伟大的解放者终于停止了呼吸。
当布斯行刺林肯时,另外几场刺杀也在夜色中的华盛顿秘密上演。
乔治·阿茨罗德,原本应去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