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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吗?”
堂娜·伊莎贝拉用手指卷起一缕鬓发,若有所思。
“我想,这是一个征兆。”
“什么征兆?”
“亚当的灵魂开始逐渐衰弱的征兆,也是他进行时间旅行的征兆。要修复他的灵魂,只有找到完整的灵魂方程式。我猜,他就是为了这个才会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吧?”
原来是这样。乔治想。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亚当那么急切地要寻找灵魂方程式,就是为了修复他自己的灵魂。
“可是,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穿越时空的?”乔治问,“找齐方程式修复灵魂,是他回到过去的目的,但他是用什么手段达到这目的的呢?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时间旅行的魔法。要是找不到方法送他穿梭时空,那他岂不是依然死路一条。”
堂娜·伊莎贝拉撅着嘴。“你有什么线索吗?你在独立战争那会儿遇到亚当的时候,他有没有透露给你什么信息?假如是你送他踏上时间之旅的,那他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给你。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的我们都是他的过去啊。”
乔治绞尽脑汁,回忆起他和亚当相遇时的情形。他从没有忘记过那些。可当时亚当不论说什么都语焉不详,乔治也分不清他到底哪一句是直白,哪一句是暗示。
“对了……我想起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什么……‘方程式的钟声在召唤我’,这个算吗?”
“方程式的钟声?”堂娜·伊莎贝拉皱着鼻子。
“您有头绪吗?”
“不知道,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这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
“可是亚当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乔治用哀求的语气说,“就算一时找不到送他穿越时空的办法,那么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暂时延缓他灵魂衰弱的速度?”
堂娜·伊莎贝拉沉吟片刻,从宽大的扶手椅上跳下来,来到书房侧面的展示架前。展示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都是堂娜·伊莎贝拉搜集的小玩物,什么水晶骷髅头啦,装在瓶子里的微缩帆船模型啦,材质怪异的湿婆神雕像啦……堂娜从展示架上拿下来一只象牙盒子,回到书桌前,把它放在桌子上,又爬回扶手椅里。
那象牙盒子看起来像女性的首饰盒。堂娜·伊莎贝拉打开它,只见里面放了一个看似时代相当久远的信封,一枚金色的项坠,还有一只香水瓶大小的玻璃瓶,瓶中装着一种红色的半透明液体。
堂娜·伊莎贝拉先拿起那枚金色的项坠,展示给乔治看。“你认得这个吗?”
“有点眼熟。”
堂娜按下项坠上的按钮,项坠弹了开,分成两瓣,两边各放了一张小画像,一边是个小男孩,另一边是亚当。
“我认得这个!”乔治叫道,“亚当曾经给我看过!”
“这项坠原本属于我的血族之子卡尔文。你也知道,当一个人转变后,原本人类的亲缘关系就跟他毫无瓜葛了,所以我让他交出这枚项坠,免得他对人类养父念念不忘。”
“那又如何?”
“说来奇怪,项坠本来是一名黑人女仆祖上传下来的,根据那女仆的说法,那是亚当亲自送给她先祖的。后来项坠归了卡尔文,亚当自己又让工匠打造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随身携带。我推测,他在那之后又穿越时空,去了更早的时代,你看见的项坠就是他新打造的那一枚。之后,他在早于你和卡尔文的时代,将这枚项坠交给了黑人女仆的祖先。祖先将项坠传承下去,最后到了那黑人女仆的手里,再被她送还给卡尔文。”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循环?”
“我想,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假如亚当没有穿越时空,那么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既然过去的事都已是无法改变的,那么亚当在未来踏上时间之旅,也是注定的事。”
说罢,堂娜·伊莎贝拉将项坠放回象牙盒子里,又拿出那个玻璃小瓶。瓶中半透明的红色液体在台灯的光芒下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是……?”
“液态的贤者之石。你让亚当把它喝下去,或许会有用。”
乔治不安地动了动,“堂娜,炼制贤者之石,需要以活人的生命为代价……”
堂娜“噗嗤”一声笑了。
“你的思维怎么还停留在中世纪呢?辛铎雷德家的人都这么食古不化吗?可别说你姓彭斯不姓辛铎雷德,你的血管里流的就是辛铎雷德家的血。你们家的人都是那样,一点儿都不知道进步和变通。”
乔治不满地看着她。“难道我说的不对?贤者之石不是这么来的?”
“拜托!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好吗!”
“二十一世纪的贤者之石就不是贤者之石了?”
“贤者之石的本质就是第五元素,精纯的能量结晶,它在自然界有少量的分布,不过非常稀有,而且状态很不稳定,常会和别的元素混杂在一起。过去技术手段不发达,所以炼金术士才会从最富集第五元素的人体内萃取贤者之石。现在可大不一样了。最先进的炼金术设备能从自然界中直接提炼出第五元素来。只不过数量少、速度慢而已,我自己制造的那台设备,大概每年能提炼十克左右吧。”
堂娜·伊莎贝拉把玻璃小瓶递给乔治。乔治接过瓶子,意外地发现,虽然液体体积很小,但是格外的重,少说也有一百多克。提炼这么多的贤者之石,需要至少十年时间。堂娜·伊莎贝拉把这些珍贵的库存全给了他吗?
“堂娜……”乔治感动得快要落泪了,“您……这样真的可以吗?”
“别做美梦!我可不会白给你的!”堂娜仰着头。
“您需要我做什么吗?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我对福音剑很感兴趣,但是伊森·辛铎雷德的那把福音剑被你们‘守望者’锁在库房里,如果你能想想办法,把它弄出来给我……”
“堂娜,那是证物,不能随便送人的……”
“笨蛋!我又没叫你把我送我!我是拿来‘研究’!‘研究’你懂吗?‘守望者’也需要跟科研机构合作嘛!至于这个‘研究’的时间有多长……那自然是很长很长的,福音剑那么复杂微妙的东西,我当然要‘好好研究’一下!”
“哦哦,我懂了。”也就是假借研究之名,把福音剑送给堂娜。虽然有点公器私用的嫌疑,但乔治愿意做这件事。何况福音剑放在库房里也是落灰,不如拿给堂娜玩玩,至少还能派上一点用场。说不定堂娜真能研究出什么名堂来呢。
第二天,乔治接亚当出院回家,半是劝告半是逼迫地逼他喝下了整整一瓶的液态贤者之石,而堂娜也如愿以偿得到了福音剑。那之后的两年,亚当的状态一直很稳定,没有再发生莫名其妙的昏厥。然而到了2013年,亚当的情况开始急转直下。
作者有话要说:
64
64、勇者前行07 。。。
亚当开始频繁地昏迷,昏迷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开始只是几个小时,慢慢变成了十几个小时,一天……当亚当昏迷了三天,在医院里悠悠转醒后,乔治意识到事情不能再拖延了。亚当命在旦夕,甚至比死更惨,他的灵魂会慢慢衰弱消亡,最终变成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行尸走肉。
亚当自己也有这种不祥的预感。醒过来后,他一直不发一言,但从他拧着的眉毛,乔治能看出他有多么焦虑。
“我还能活多久?”亚当问。
乔治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不要担心。”他干涩地说,“你会活下去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有感觉的。”
“这不是安慰!”乔治喊道,“你会活下去的!会有办法的!”
亚当勉强扬了扬嘴角,努力地抿出一个笑容。乔治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毫无说服力,这下倒像是亚当在安慰他了。
“你要相信我,亚当。”乔治拉住他的手,“你不会死的,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在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好好活下去的。我要你像那时候的相信你那样的信任我。你能做到吗?”
亚当的表情变得困惑。他试图回想自己第一次和乔治见面时的样子。那是他最初的记忆,不可能记错,但是他并不记得自己那时和乔治之间有什么信不信任的关系。然而乔治让他相信他,就算乔治也像所有的凡人一样会犯错,但亚当认为他这次肯定没错。
“我相信你。”
乔治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2014年新年刚过,堂娜·伊莎贝拉就致电亚当,邀请他到她的宅邸中一叙。受邀的只有亚当一个,乔治不在被邀请之列,这让亚当有些许不安。
堂娜·伊莎贝拉派了专车到乔治家里接亚当。司机是个外表三十岁左右的金发血族。他见到亚当后先热情地同他拥抱,弄得亚当有点儿措手不及,不知道是这位吸血鬼格外热情,还是佩德雷加斯家族有这种好客的习俗。
等亚当坐上车,吸血鬼自我介绍道:“我叫卡尔文,是堂娜·伊莎贝拉的血族之子。”
“你……你好。我是亚当·勒梅。”
亚当心想,堂娜·伊莎贝拉是佩德雷加斯家族的长老,她竟然派自己直系的孩子过来接自己……她对这件事为什么这么重视?
卡尔文边打方向盘边聊天似的说:“虽然现在我是佩德雷加斯家族的一员了,但是在成为血族之前,我的姓氏是布莱克。”
亚当有点儿莫名其妙。布莱克,黑色?他在暗示什么吗?
卡尔文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车子在纽约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最后开到了沿海的一座别墅里。卡尔文把车停在别墅前,亚当自己打开了车门。别墅门口没有仆人或管家之类的人物在迎接。亚当回头看了看卡尔文,血族小伙指着大门说:“直接进去,堂娜在等你。”
亚当点点头。他走了几步,卡尔文忽然喊道:“亚当!”
“什么?”亚当转过身。
卡尔文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似乎急迫地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最后他摇了摇头,说:“我出生在路易斯安那州,八岁的时候患了眼疾,双目失明,被亲生父母遗弃在新奥尔良街头,后来被人救了。如果不是那个人,我肯定早就饿死街头,就算侥幸活了下来,肯定也过得非常凄惨。虽说成为血族后,人类的亲缘关系就与我无关了,但我还是……我还是把那个人当做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亚当困惑地问:“那人和我有关系吗?那人就是堂娜·伊莎贝拉?”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依照卡尔文的说法,那人明显是个人类,而非血族,那么就不会是堂娜·伊莎贝拉了。
“不。你去见堂娜,然后……你会知道他是谁的。”
不知道是不是亚当的错觉,他觉得卡尔文的眼睛晶莹透亮,似乎饱含着泪水。
“谢谢你,亚当。”卡尔文说。
“我没有帮你什么,为何要谢我?”
卡尔文没有回答。他钻进车里,发动汽车,开向别墅的车库。在他离去前,亚当分明看见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亚当拉开别墅大门。橡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一声,活像恐怖故事里的古堡才会发出的声音。他走进别墅,橡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了。他吓了一跳,明明开门的时候声音那么大,关门时却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太诡异了。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那么就算他再怎么疯狂捶打,门也不会开了。亚当转身试了试,让他失望的是,门竟然轻易地被推开了。
“你玩够了吗?”
头顶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亚当猛地回头,双手背在身后,把门拉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心虚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个金发女孩趴三楼走廊的栏杆上看着他。亚当想起了“守望者”里有关堂娜·伊莎贝拉的传闻:明明是年逾千岁的血族长老,外表却始终保持着小女孩的样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堂娜·伊莎贝拉?”亚当用质询的语气说,“我是亚当·勒梅,受到您的召唤前来……”
金发女孩勾了勾手指,“上来。”说罢转身闪进三楼的一个房间。
亚当连忙跟上去。
他爬上楼梯,来到堂娜·伊莎贝拉进入的房门前。他推门而入,瞬间落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这房间没有窗户,也没点灯,亚当根本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