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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跟平常一个样,白米饭加咸菜,干笋爆炒了一个腌制的酱肉。
范海腾一边吃饭一边抱怨,这大年夜怎么就这么过啊,怎么都应该有点加餐,往前走点就是个大城市,那里的补给肯定不少,各种肉制的罐头,特别是美味的红酒,有酒才像是过年啊。
他这么说,可不是只代表他一个人的心愿,那是广大人民的心声。
冷峻冷冷的吐槽,别整天想着人过年加餐,丧尸过年没准也想加餐呢。
范海腾一口饭塞在嘴里,差点就给呛着了,急忙仓皇而逃,铩羽而归。
流浪中才发现,在军营里近半年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心心念念的政府救援只是个永久的传说。
原有的世界崩塌,丧尸成了新世界的主宰,人类只是在丧尸追赶围捕的夹缝中寻求生存,大部分人丧命了,剩下的大多数人都躲藏了起来,组成各种大小的团体,苟延残喘。
就算见到了人,也并不一定就是让人喜悦的事情。
世界变化的非常快,暴力和强权成了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凭借,人类堕落的程度和速度都是惊人的,人类的道德底线低得让人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难怪当初有个专门研究南京大屠杀的记者,在几年后,写成了厚厚的纪实性报告,可是,记者却终因对人性的失望自杀了。
悲观的人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乐观的人也并不一定就能活的好。
在大部分时候,看到那些不公平的,暴力的,残忍的事,冷峻都只是带着队伍默默的过去了。从军营里出来的这些人许多都看不惯,崔晓燕甚至指着冷峻的鼻子骂,说他冷血,说他没人性,女人们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冷峻只是抛下一句话,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的,不管是什么力量,都不会太简单,要是你觉得自己能管下来,你可以去管,我绝不拦你。
渐渐的,看的多了,大家慢慢明白,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冷酷血腥的世界,丧尸可怕,可是更让人寒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这种斗争,残害。
并不是弱者或者受迫害的人就有更高尚的品德,在生存面前,就连生命都变得渺小。不去掠夺的人,不一定是因为他有颗慈悲的心,更多的时候,是因为没有掠夺的能力。
这样的现实让人无奈,也让有良知的人痛心。
适应和转变的过程仿佛阵痛,不适应的只有被这个现实的世界淘汰。
这个世界谁都在为了生存而斗争,每一个人都在努力适应这个新的世界,新的法则。在四处流浪的日子里,大家看到许多幸存下来的小聚居点在逐渐的消失,不是被丧尸所吞没就是和其他的聚居点联合起来,形成更大的聚居点。
人越多力量越大,新的势力在不断的产生。
这些聚居点有一部分是由驻军之地发展而成,也有一部分是民间自发产生,黑社会集团,村落等等不一而足。
最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政府救援,等时间逐渐的过去了,才开始逐渐走向自救之路。
整个人类世界通讯全面陷入瘫痪,人类文明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破坏,曾经聚集了人类精英和财富的都市全部变成了丧尸的集中地,人们被赶到了城市边缘的地方,苟延残喘。
人类的生存状态回到了原始状态,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遭回到解放前。
车队在广袤的大地上行进,往往一整天一整天看不到其他车辆的通过,也看不到人类活动的踪迹。这个世界变得一片荒芜,看到的丧尸多过人类,一大片一大片无人居住的城市、乡村,各种家畜,猫呀,狗呀,人类曾经的宠物,在训化了几千年的时间后,在短短时间又回归了大自然,恢复了野性。人类第一次产生,自己还是不是地球主宰的疑惑。
过完年后,传来丧尸脑部有纯能量态的晶体,可以代替过去的能源的消息。控制丧尸的病毒产生的排泄物最终聚集到丧尸脑部形成晶体,再由晶体提供能量供给丧尸活动。
旧的货币体系早就成为一堆废纸,开始有聚居地收集晶体。晶体开始逐渐成为新的货币交换单位。
有些丧尸头颅里都是白色的小晶体,称为白色散晶,红色的小晶体,称为红色散晶,大如鸽子蛋的,叫白色整晶,红色的叫做红色整晶。
红色比白色值钱,整晶比散晶值钱。
最多的是白色散晶,一只丧尸头颅里通常有五六个,运气好点是红色散晶,再好点是白色整晶,一只丧尸只能有一只,最好的是红色整晶,颜色越深,依次所蕴含的能量越高,同时,这种丧尸也最厉害。虽然最值钱,但是遇到这种丧尸,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对猎尸者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种情况下又催生出一种新的高危险性职业,猎尸者,这些人出去杀灭丧尸,猎取丧尸头颅里的晶体,真正体现了那句最经典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从知道晶体能当钱用,换取物资,除了上缴给车队的晶体外,其他的晶体都由车队的队员按劳分配,个人牺牲了,家属也能得到赡养。当然不能说有多好,但至少能有口饭吃,活下去。如果这些家属选择在聚居点留下,也会给她们一定的晶体保证她们一时的生存。
走出了受保护状态的军营,才看到人类真正面临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其实说起来,那个军营除了最后一笔重大败笔而外,还算是个好的军营。众人就仿佛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四处看到的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冷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不管外界如何变化,他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的变化。苏刃的死,带走了他的欢笑,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感情。
第8章 第 8 章
当有一天,车队经过一座村子时,冷峻不管路边求救的妇女幼童,命令全速前进时,崔晓燕乘坐的那辆吉普恰好走在队伍最后,不顾命令,停下了车,崔晓燕推门出去救人,却中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吉普车看到情况不对,慌忙启动,虽然跟着车队逃出了包围圈,但强盗抓了崔晓燕,冷峻他们不得不带着一队精锐部队回来营救。这些强盗虽然凶悍,人数却不算太多,比不过武器装备精良,战斗的超强的新民兵。
冷峻他们投鼠忌器,最终以谈判的方式,用一车物资赎回了崔晓燕。
脱离险境后,在面对一车四个人时,赵爱国暴跳如雷,这次的战斗虽然没有人牺牲,却有好几个受了伤,其中两个伤势还是重伤,司机和另一个车上的士兵都是新民兵,受到了严重的处罚,面对喷火龙似的赵爱国,两人低着头,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有半句辩解。
崔晓燕站出来冷冷的说:“都是我逼着他们这么干的,不干他们的事,要罚就罚我吧。”
跟崔晓燕坐在一起的女孩被赵爱国的雷霆怒火吓着了,她最后被崔晓燕阻止留在车里,没有下车,要不然她也同样被抓为人质。女孩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说点什么实在是太没义气了,也战战兢兢的举起手小声的说:“我……我也有份,我也支持晓燕姐,一起……一起逼他们的。”
赵爱国火光更胜:“我的兵该怎么处理不容其他人置喙,他们违背的是军纪,军纪,妇道人家在这里多什么嘴!至于你们,让冷峻来处理!”
这些日子,赵爱国跟崔晓燕也熟了,两人平时相处彼此都很客气,这时候都撕破了脸面,崔晓燕嗤笑一声:“什么叫做妇道人家,你瞧不起女人!”
赵爱国怒吼:“女人了不起了?就因为你们的妇人之仁,不听命令,让车队损失巨大,还让那么多的人都受了伤!”
崔晓燕还待再说,被冷峻拦了下来。
冷峻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说:“我来宣布一下这件事情我们商量的处理结果,车队的损失都折合成晶核,由你们四个人平摊,在以后的收入里逐月扣除,直到还清为止。军队的处罚由赵哥全权负责,至于你们两个,必须悉心照料几个伤患直至痊愈。
这件事情也暴露了军队和日常管理的一些漏洞,我和赵哥同时也要负起一定的责任。赵哥先带两士兵去吧,至于张小姐,嗯,你也先去休息,我先跟师姐聊聊。”
赵爱国“哼”了一声,带着两个灰溜溜的新民兵走了。
从此以后车队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个人原因造成危险的,车队同样会全力以赴的搭救,不过所有损失皆由本人负责。
冷峻拿着一张雪白的毛巾,仔细地擦着手里的刀,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好像在抚摸着情人的脸,刀光犀利,寒凉如水,砍过丧尸,杀过敌人,刀口依然锋利如初。凶兽的兽头在刀柄上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择人而嗜。
接着又开始擦刀鞘上的花纹,古铜色的刀鞘,雕刻繁复古朴的花纹,冷峻擦拭的很耐心,连每一个凹槽都不放过。实际上刀身被冷峻常常的摩挲,根本没有灰尘,冷峻却仍然细细的擦拭,仿佛这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刀还是那两把少数民族的腰刀,据说还是族里流传下来的一对雌雄宝刀。当初他和导师在这里考察无意中救了族长的小孙子,才被赠予了这两把刀。冷峻着擦拭着刀身上雕刻的少数民族文字,一个发音是“塔吉”代表太阳的意思,一个发音是“纳吉”代表的意思是月亮。
丧尸初袭的时候,本来他和苏刃一人一把,苏刃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带上。现在两把都在冷峻的手里,苏刃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这把刀是苏刃用过的,也算是给他留了个念想。没想到,他和苏刃也如日月一般,分隔在白天和黑夜,天人永隔,永不相见。
崔晓燕维持着倔强而骄傲的姿势站的笔直,从其他人出去后,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十分钟后,冷峻擦拭着腰刀,崔晓燕维持着站姿。
半个钟头后,冷峻依然擦拭着腰刀,崔晓燕依然维持着站姿,两腿开始酸痛难忍。
一个小时后,冷峻依然擦拭着腰刀,崔晓燕依然维持着站姿,身上肌肉僵硬酸痛,两腿几乎站立不稳,崔晓燕咬牙坚持。
一个半小时后,冷峻依然擦拭着腰刀,崔晓燕倔强而骄傲出现皲裂,站姿终于维持不下去,哑声低吼:“冷峻,你什么意思,不是你要跟我谈的吗,把人留下了,又放在一边不管算什么。”
冷峻的动作终于有了变化,不紧不慢的把依然雪白的毛巾放下,把两把擦拭好的刀一一插进刀鞘,收藏好后,才抬起头说:“师姐累了吧,咱们坐下再说吧。”
崔晓燕虽然还想坚持站着,奈何体力实在不允许,终于还是挪动僵硬的步子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身体竟然疲惫到了极点,舒服的一下子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休息片刻,又挺起腰身,做出警戒战斗的姿势,咄咄逼人的说:“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觉得我错了,我现在就告诉你,只要可能,遇到刚刚那种情况,也许我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就救他们,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你要是觉得我连累了车队,你大可以把我逐出车队。”
倔强啊,真是倔强!冷峻想,早就知道崔晓燕倔强,他没想到崔晓燕竟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如此惊险的一天,被抓住当人质又被救了出来,竟然强撑了这么久,真担心她会就这样站到晕倒为止,好在没有到那一步。
冷峻撩起眼皮看了强作坚强的崔晓燕,其实早已是强弩之末,好,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冷峻淡淡的说:“把你赶出车队了,你欠车队的钱该谁来还呢?”
崔晓燕语塞,却依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冷峻把声音放柔了:“师姐,我们姐弟现在连坐下来,像过去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好聊聊都不可以了吗?”
崔晓燕鼻子一酸,把头低了下来,自从那天逃离军营,她对冷峻提起杨教授后,他们之间就出现了无形的隔阂,往昔两人之间毫无芥蒂畅所欲言的欢声笑语言犹在耳,转瞬就变成了这样一个僵硬的场面。
崔晓燕略有些哽咽的说:“善良没有错,不管世道如何变化,我的良心不会被狗吃了。”
冷峻说:“善良从来都是美德,师姐这样很好啊,我没觉得你不对,错的是那些利用善良来达成目的的居心不良的人。”
崔晓燕没说话,依然是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却缓和了下来。
冷峻又说:“不过师姐依然错了,错的不是你的良知,而是你的判断力。今天那种情况,明显就是一个陷阱。最明显的就是,如果这个村子都被丧尸侵占了,这两个孤儿寡母的是如何活下来的?显然还有其他的人,而那些人呢?如果求救的话,不该只派这两人出来,并且这两人穿的太破烂,脸色又并不显饥馑之色,她们就在村子里,应该不会缺少衣物穿着,显然也没有饿着,她们可怜求救的样子明显是在做戏。师姐恐怕是一看到可怜兮兮的女人和孩子,就已经心软,根本就不再细心观察,冷静做出判断。
师姐可能是觉得,宁愿弄错,不愿错过,可是师姐想过没有,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