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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嘉忽然松了手,一只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兰花指的姿势,摆出一副八婆的样子高声奸笑起来:“哦呵呵呵呵呵呵……是你说的哦!什么都行!只要我放开你!”
“啊也?”焦头烂额的女式神愣愣地看着她。
御嘉继续奸笑,都快要把她自己笑死了:“式神啊!式神可是受言字契约的束缚啊!这位姐姐!你可不能反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字契约:在此契约发生效力的范围(时间、空间、人物)内,所有说出口的保证都将成为言字契约,不得更改,否则就会由契约之鬼来执行违背契约的惩罚。
就算有A级以上十个单位的能力,人或者式神、或鬼或其他东西,都不会违背言字契约的效力,因为不管有多大的力量,在面对契约之鬼的时候,力量都会被契约夺走,变成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
女式神的脸上变成了染坊,在半分钟之内变化了一百多种颜色,刚才妖冶美丽的自信也没了,连一句流利的话都说不完全:“你……你……你……你……”
御嘉一拍她肩膀:“好啦,我知道我很漂亮,不过你也不用因为忽然发现到这一点而惊讶到这种地步嘛!对了,”她对她微笑了一下,“我叫御嘉,是333房间楼厉凡的式神。你叫什么名字?主人是谁?”
女式神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瞿湄,主人是……帕乌丽娜。”
这次换到御嘉的脸变得青白了:“你是……副校长的……”
两个人同时蹲了下去。
“为什么我作为堂堂副校长的式神也会被一个小丫头捉住……”
“为什么我会招惹到这个学校最可怕的人……”
学校有一位正校长和两位副校长,其中一位是雪风,据说半年前因为某件重要的事而不得不暂时离开学校,另一位就是帕乌丽娜。虽然那个叫拜特的变态校长名义上是正的,但是他根本什么事情都不管,除了惹是生非就是给学生和教员找麻烦,学校里说话算话的原先是雪风和帕乌丽娜两个,而现在就是她一个人。
“其实我不想你帮忙做什么,别罚款就好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得一直跟着你?”
“啊?”
“不为你做事情言字契约就把我束缚在你身边啦!你难道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说不知道就吃了你!
“……对不起……”
“……”
“……”
两个人都没力气生气了。
“啊!对了!”御嘉终于想起了从刚才开始就被她遗忘在了一边的饕餮,她跳起来跑到他身边,发现他正悠悠醒转。
“这里是……”
她一脚踩上他脑袋,这个可怜人又昏了过去。
“这个是……?”瞿湄大汗淋漓,“东明饕餮跟你有仇?”
御嘉回头看她:“咦?你认识他?”
瞿湄很无奈:“这学园里什么人我都认识,你那个脾气暴躁又面无表情的主人我也知道……”
御嘉打断她:“知道了就好!那你该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吧?来来来!帮我忙!”
瞿湄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因为今天晚上二年级的演战课上,六个系十个班之中只有一个连手指还没被碰到就口吐白沫昏倒的,那就是他。而且昏倒以后还说梦话,什么“哈哈哈霈林海楼厉凡太谢谢你们了我再也不怕僵尸了”什么什么的,带教的教员和学生们回来说起时都快笑死了。
现在他和楼厉凡的式神一起出现,那么绝对只有一种可能。
“……你打算怎么帮他克服?”
“哈哈哈哈!我当然有办法!”御嘉自信满满,“来!帮我画个咒符阵!”
“你要哪种的?”
“幻觉咒符阵!”御嘉在地上很快地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形,一抬头,发现瞿湄还在袖手旁观,“你干吗?为什么不帮我?”
瞿湄抱着手臂,媚眼一翻:“如果只是要做幻觉的话,根本不需要咒符阵啊,我就可以做。”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御嘉慢慢站起来,手中的树枝掉到了地上,“你说……什么?”
“我就可以做,”
“式神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当然有啊,”瞿湄笑厣如花,“因为我生前是百年得道的狐仙。”
“狐仙!”御嘉尖叫,“狐狸精!”
前一句让瞿湄笑开了花,后一句让她恨不能上去撕烂御嘉的嘴巴。
狐仙,狐狸修成得道的精怪。但是任何活物都不可能做成式神,所以既然她是式神,就说明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是魂魄的状态。
“可是你既然是狐仙,为什么会沦落到当别人的式神?而且还是看花园的?”
瞿湄的脸色很难看:“我不是‘沦落’到当别人的式神!只是因为五百年一次的天劫没能躲过去而不小心死掉,自己又不甘心,碰巧帕乌丽娜正在物色式神,碰到了化为幽魂的我,才把我收下了。还有,我不是‘看花园’的!学校内的结界由各个教员的式神轮番守护,碰巧今晚我当值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御嘉敷衍地答了一句,她对别人的身世不感兴趣,“你既然会做幻觉阵就再好不过了!狐仙姐姐!请!”
瞿湄不喜欢她的态度,但是现在为了解除言字契约只有为她做事才行。她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个可怜人身边,手一挥,大片的迷雾飘散了开来。
这是狐仙专用的“狐媚香”,有致幻的作用,受害者能力越高致幻作用就越重。这本是逃脱那些专猎妖怪的方士们所制造出来的能力,但是后来就渐渐被用到其他的方面去了。比如现在。
东明饕餮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栋阴森森的,好像鬼屋一样的建筑,所有的墙壁和门窗上都贴着黄色的符纸,门口和院外四角伫立着青面獠牙金刚武士的塑像,建筑内黑洞洞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向外窥探着,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门很厚,不用看他也知道,门后有五十种以上的精密机关,要是不按照一定的方法去开的话,机关就会发动,把来访者穿成刺猬。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他们太出名,让很多中级僵尸都对他们非常忌惮,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寻衅滋事。
这里是……我的家!
东明饕餮吞了一口口水。他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明明已经发过誓了,要是没有学到不害怕僵尸的方法他就一辈子都不回家。这不是和谁赌气,而是实在无法忍受,那种整天与尸体为伍的日子……
赶尸家族,顾名思义,就是以赶尸为生的家族。在古代,若是有人死在了异乡,家人没有钱一路吹打送尸体回家,而且很多人认为带着尸体是很晦气的,就算有钱,在路上连店也住不上,有时就会雇请赶尸人帮忙,带着尸体走回去。
所谓的赶尸,就是给尸体下一道符咒,让它变成自己能驱使的东西,然后赶尸人一路摇着铃铛在前面走,尸体就在后面跳跃跟行。少的时候一般赶一两具,若是多了,有时可以同时赶十几具、几十具尸体,在瘟疫或是战乱之年,甚至有同时赶几百具尸体的记录。当然,这需要一定程度以上的能力才行。
但是赶尸有个问题,就是尸体很有可能在赶尸的途中变成僵尸,到了那个时候,对赶尸的人来说就很麻烦了。
僵尸,人死去以后剩下的尸体,因为某种原因而被激活活化(或者不死也可以,身体因为某种契机直接跳过死亡阶段而活化——比如被僵尸咬中——导致灵体直接脱离,进而化为僵尸),所变成的类精怪生物。它们不能算精怪,但是也不能算人,更不能算仙。
僵尸可分为几级。
低级是我们很多见的那种,没有意识,只知道吃人,不受约束,不害怕任何东西——除了太阳。它们是僵尸之中最低等的。
中级是稍微高等一点的,有部分的意识,但是智商不够高,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东崇的僵尸就是如此。太阳对他们来说已经不能算是致命的东西,只是他们会不喜欢而已。
还有一类就是高级级别的僵尸,他们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想法,能够思考,不愿意被人驱使,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分别,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没有灵体,他们只是僵尸。这一类僵尸一般都有不低的灵力,可以和C级以上甚至A级以上的灵能师抗衡。如果喜欢的话,他们甚至可以每天去晒日光浴……
最后一类,就是僵尸中的老大,僵尸之王——旱魃。他们对于僵尸们来说就如同式神鬼王对式神来说一样,是最神圣最恐怖的存在,甚至据说他们只要伸一伸手指就能打倒一个高级僵尸。这种事情是真是假暂时不用探讨它,不过旱魃的能力之高,就算是历代有名的僵尸降伏师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摇头认输。
到了现代,因为赶尸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很必要的事情,赶尸家族的人也慢慢地开始去找其他相关的事情去做,东明饕餮的家人就找到了最接近的行业——抓取僵尸,并且打算世世代代延续下去,同时打算决不丢掉赶尸的秘笈,说不定百千年以后又有用了呢?
东明饕餮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害怕僵尸的,但是似乎在某天晚上,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出去工作了,只剩下他和兄弟姐妹一起在家留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很重要、很可怕的事情,然后从此他就变得对僵尸怕得要死。
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呢?现在要问他,他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走到门口,手放在门上的某个凹陷中,技巧地在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顺次按下,轻车熟路地推开了那重重机关的门。门后,古老的齿轮吱嘎地响着,好像什么东西在呻吟。
门打开了一个仅供一个人过的缝隙,他正准备斜身进去,忽然里面一道亮光一闪,一道清澈的童音在耳边炸响:“大胆僵尸!看我铁锨!砍!”
“当”地一声,东明饕餮眼前一片金星乱冒,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如果他能这么昏过去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没有,那清澈的童音带着恶狠狠的情绪似乎指挥了好几根小凶器在他身上一阵猛砸乱砍,没把他砍死,却弄得他疼痛不已。
他忍痛抱着头爬起来,踉跄着步伐,躬着腰,慌慌张张往里面逃。
那童音又从后面追了上来:“不能让僵尸进我们家!大家上呀——”
声音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又觉得很陌生,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印象。他脚下停滞了一下,那些铁锨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追了上来,又是一顿毒打。
“你们这些小孩怎么回事!我不是僵尸!我是人!僵尸和人都分不出来吗!啊呀!还打!再打就死了!”
那些凶器的攻击停了下来,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女孩声音响起来:“哥哥……好像真的是人呐……”
先前那个童音完全安静了,连呼吸声也听得清清楚楚的黑暗里,忽然啪一声亮起了刺目的灯光,东明饕餮被那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忙用手挡住。
“呃……真是人……”
“真的是人呢……”
“弄错了……呀呀呀……”
“爸爸回来又要骂人了……”
“哥哥你完蛋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灯光,东明饕餮放下了手。没错,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家中的大厅,门上那些大得可怕的机关还是安在熟悉的方位上,坐北朝南的位置上一溜儿挂着张天师和钟馗等捉鬼仙家的画像,前方摆放着供品,其他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还是毫无例外地杂乱放着他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三个妹妹一个弟弟的各种玩具和赶尸、驱除僵尸的道具。
他的身边围着七个小孩,他从他们脸上一一看过去,终于落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上。
——他自己,东明饕餮。刚刚七岁的东明饕餮。
他一直盯着那个小东明饕餮瞧,终于把那小子瞧得沉不住气了,高声说道:“叔叔!你到我们家来干什么?有事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