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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镜城城主府·杜府。
「两位自称是小子桓殷之友却要见得我这洛镜城主,可是有何事欲相求?」洛镜城主杜桓耀看著席下一脸高深的蒙色和在他旁边像是小厮一样的晏绍,可提不起甚麽耐心。自称是他儿子朋友又不见他儿子反而见他这老子、这肯定有问题!感受到洛镜城主没甚麽耐心了,蒙色轻笑一声。「做城主的父亲反而没有那看似亲和的儿子城府要来得深呢,莫怪尽管将这洛镜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依然只能够窝在这小城内做城主、而不是上京当大官。」蒙色话中明显挑衅,杜桓耀本就暴躁之气,哪能听得蒙色这样讽刺自己。
「听你将我与我儿说得这样不堪,你究竟有何目的!」重重一拳捶在桌上,那动静之大,竟引得家仆紧张的直通报杜桓殷。
闻风而至的杜桓殷,见坐在席间慢条斯里喝著茶的蒙色和晏绍,以及座上被气得不轻的自家父亲,不明所以。
「两位居然来我家作客了,桓殷有失远迎,只是桓殷的父亲……」杜桓殷朝蒙色做抱拳动作,望望自家父亲再望望蒙色,等著对方给他答案。见杜桓殷一脸莫名,蒙色微勾唇角。「没甚麽,不过是我来与城主大人禀报他所说那只作乱的妖狐已被我除去,想来城主大人是因自己久未除去那心腹大患、而我一个外来人却轻松解决而恼怒自己吧。」蒙色一边说著,一边神情泰然自若的轻啜了口茶,眼角偷觑著杜桓殷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对方听了他所言瞬间变了脸色--尽管那异常只有一秒的时间,也够他胡蒙色肯定,杜桓殷果真有问题!
「呵……没想到还真有妖物,想来蚀宴与蚀怜听了也会相当吃惊的……父亲、两位,桓殷倏然想起有事,先告辞了!待下次桓殷再好好向两位赔罪。」拱拱手,杜桓殷便转身直奔走,快速的消失在众人面前。而洛镜城主杜桓耀这才反应过来蒙色说了甚麽。
「你说你除去作乱的妖物了?这、这怎麽可能!」他杜桓耀寻了许多人来都无果,怎麽这两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小夥子却做到了?
见杜桓耀一脸吃惊,蒙色轻笑一声,从怀中拿出一缕不属於人类的毛发--便是妖狐之毛。「城主大人可清楚、肯定了?」蒙色笑著,一把将那毛发丢至杜桓耀桌上。
而杜桓耀只是死死盯著那些毛发,默默的点点头。
略学过岐黄之术,杜桓耀自然看得出,那不是人类的毛发。
「那你究竟为何先激怒我……你……莫非你怀疑我儿?」想起方才蒙色种种行为,杜桓耀这才恍然。而蒙色没有否认。
「桓殷公子的异样,不知城主大人可知缘由?」将杯中最後一口茶啜饮而尽,蒙色微笑看向杜桓耀。
便见对方变了脸色。「不、不知道!」不想对上蒙色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杜桓耀撇过头,不想让蒙色看到他眼中的惊慌。而蒙色也不著急,只是默默的又替自己斟了杯茶。「城主……如果你还想你儿子清醒,就还是说实话吧。」
蒙色微笑著,一脸悠然的看著杜桓耀。
沉默许久,杜桓耀才开口:「三年前,我儿外出一趟,回来後带了一名相貌姣好的女子回到洛镜城,那女子唤作胡夺灿,我儿告诉我,那胡夺灿是他决定厮守终身的女子……我自然是依了那孩子,胡夺灿相貌姣好、性情温婉,将我当作亲父侍奉,有这样的媳妇,我自然也无可挑剔……然而,不久後我家来了名道士,说那胡夺灿是害人
的妖狐,要将她沉入烈芒湖中封印下……而看到了那胡夺灿的妖狐原型後,我便同意了那道士的作法。」似乎是想起了那笑颜灿烂夺人的美丽女子,杜桓耀的脸上露出一丝怀念、一丝懊悔。
「其实那女孩虽是狐妖,却没害过人……反是我迂腐的思想,而害了我的城民。」深深陷入懊悔中,杜桓耀扶额轻叹。「後来从我儿口中得知,原来那道士竟是垂涎夺灿美貌,追求不成愤而害之,而我却成了帮凶,我儿为此痛苦许久,直到某天,他却突然好了,与我说他爱上了一名唤作胡蚀宴的男子,那是夺灿替他挑选的对象,这我怎能接受……便当那胡蚀宴是害人的妖精……因为自他出现後,这洛镜城便时常不得安宁,不时有人失踪、而我找来的道士,没有一个能回来。」
杜桓耀的吐实,让蒙色陷入沉思。「那麽……那名垂涎胡夺灿美貌的道士呢?」虽然心中隐约猜到那名道士的下场,蒙色还是想要肯定的答案。
「失踪了,第一个失踪的便是那道士。」重重的叹气,语气是深深的自责。听完这些话,蒙色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
「洛镜城主,我只想与你说一句话……有时候,险恶的人心,远比妖物还可怕……就这样了,感谢你请喝茶,茶叶还不错呢,可惜应该不会再见了。」蒙色带深意的看了杜桓耀一眼,拉著晏绍离开杜府。
* * *
「就这样离开了?你可有甚麽想法了?」晏绍摸摸头,虽然故事很可怜,但他完全整理不出头绪来。
见晏绍一脸疑惑,蒙色轻笑。「我们必须再去那烈茫湖一趟,如若我没猜错,杜桓殷此刻也在那儿了。」蒙色的话,晏绍自然信,便乖乖的跟著蒙色上湖芒山去。
--烈茫湖畔
「夺灿!你告诉我你还在吧……不要沉默啊……夺灿……」声嘶力竭的呼喊得不到回应,让杜桓殷绝望了。紧紧的闭上眼,杜桓殷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夺灿已经不在,被那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人类道士、一个伪装成道士的狐妖给害了!
「夺灿……夺灿!你等著……只要那两个人死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像那个害死你的道士一样……」「胡夺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妖狐死了,一样不能复生。」蒙色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杜桓殷的自语,瞬间拉回杜桓殷的神智。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就拿你们的命来换夺灿的命!」杜桓殷说著,从腰间抽出配剑便直朝蒙色砍去。心中早有预防,蒙色一见对方果真攻向己方,抬手就是一团冲天烈焰。「红莲诀!」随著蒙色话语落下,烈焰化为展开的红莲,反弹了杜桓殷攻过来的剑。
见对方竟然连自己随手一招都攻不下,蒙色吃惊。「你还是凡人!」杜桓殷不再隐藏後,身上的阴气极重,重得蒙色还以为杜桓殷早已消亡坠魔,可那孱弱至极的力量,明显不过是个凡人!
「不过是凡人……那麽那身极阴之气……是因为那唤作夺灿的妖狐?」蒙色低声自语,再看向杜桓殷,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只要他消除了杜桓殷对胡夺灿的记忆……
就在蒙色还在思考著如何对付杜桓殷时,杜桓殷已经呵呵笑著撑起身子。「我是凡人……又如何?我对夺灿……我对夺灿的爱!就算我死了都不会消逝!你们休想再拆散我和夺灿!」大声嘶吼著,杜桓殷再次持剑,却是将目标转向站在蒙色身旁的晏绍。
焰少在一旁看得著急,他见蒙色陷入自个儿的思绪里,那杜桓殷又一副癫狂之样,还担心著要是杜桓殷朝蒙色而去他可麻烦,这下好,对方自个儿对上他了,他正好替蒙色拉走杜桓殷的注意。打定主意,晏绍一把抽出腰间配剑,直接迎上杜桓殷的剑。
「就让我助你清醒吧!」晏绍腰间配剑上面贴著他师父所写的符咒,驱邪之力自然不在话下,而晏绍因为师父的
要求,休息道术的同时也不忘武术,所以对上杜桓殷倒也打个不相上下。
蒙色从思绪里回过神来,便见杜桓殷和晏绍两人打得正酣。
心中生一计,蒙色偷偷摸摸的绕到杜桓殷身後,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直直的便朝杜桓殷的颈间睡穴射去--「
唔……」毫无防备的被蒙色给偷袭,杜桓殷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前倒去,晏绍见状,赶紧闪到一边,让杜桓殷倒在
地上。
「他……没事吧?」看著倒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杜桓殷,晏绍有些担忧。蒙色只是摇摇头。「无碍,我只是戳了他
的睡穴而已,我们把他带回去城主府吧。」蒙色说著,便走近打算要去扛起那倒在地上的杜桓殷--那本该昏睡
过去的人,却倏然爬起身,举著剑便要朝蒙色挥去!
「蒙色小心!」晏绍错愕的大喊出声,便要向前冲去,却是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挡下了那一剑--便是那洛镜城
主杜桓耀。
「城主!」晏绍惊呼,只见杜桓耀紧抓著那已然没入他胸膛的宝剑,深深的看著自己眼前,那令他熟悉又陌生的
、他的儿子·杜桓殷。「桓殷……」满是沙哑的声音,听得出是竭尽全力的在说著。
属於杜桓耀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杜桓殷的脸上、身上,许是那温热,让杜桓殷的神情渐渐回复清明。「父……亲…
…我……」愣愣的看著自己眼前满脸苍白虚弱的父亲,杜桓殷的目光渐渐下移,看到那没入自己父亲胸膛的、那
把属於他的剑,以及自己正握著那把剑的手。「我……啊啊啊!父亲、我、我……」杜桓殷的手颤抖著,可他却
又不敢松了手,也不敢抽动分毫,他怕,怕自己的动作牵引到那把剑,从而伤害到他父亲。
看著清醒过来的杜桓殷,杜桓耀微笑。「儿子……不是你的……错……父亲只是……对夺灿和你……赎罪……」
再也撑不住那疼痛,杜桓耀握著剑刃的手松开,身体不支倒下。
「不……」杜桓殷愣愣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杜桓耀,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甚麽事。
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往事如潮涌般向杜桓殷袭去,他和胡夺灿的悲恋、他如何帮助胡夺灿夺取人命、以及後来出
现被牵连的胡蚀宴和胡蚀怜……
「不……不--我到底……做了些甚麽……」懊恼的跪倒在地,杜桓殷一脸颓丧。
那些做过的事情,他不能去否认,那确实是从他自己的意愿而行--他满心只想要救他心爱的夺灿,为此,他愿
意伤害任何人!
……但是,父亲……他唯一的至亲……他自小到大,都是杜桓耀教导著他、辛苦的将他拉拔长大,而今,他却为
了自己的私欲,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也害了他自己的父亲!
「呜……呜啊啊啊啊啊!」仰天大吼,杜桓殷拿起那把伤害了他父亲的剑,便要对著自己脖颈刎去--却是被蒙
色给制止。「你这样做,你父亲不会原谅你的!」蒙色知道此时再多的劝都没有用,还不如直接拿杜桓殷刚死去
的父亲去威胁他--利用那股愧疚,先暂时劝住他。
「你们……」看著眼前本来差点也被自己害的两人,杜桓殷内心百味杂陈。所有的情绪,最後只能化为一声苦笑
。「说得倒简单……我能怎麽半……除了一死至那黄泉地下对父亲赔罪……我还能怎麽办?」他已经想不出任何
办法来弥补他所犯的滔天大错。
「桓殷……」温柔的女声从一旁传来,蒙色和杜桓殷一脸不可置信的向旁边望--便见一名白衣飘邈,相貌甜美
的女孩子站在湖边。「夺灿!」白衣女子,便是那与杜桓殷相恋却被害的妖狐、胡夺灿。
快步的跑到胡夺灿身边,看著眼前仍然形体通透、却已经脱离湖中禁制而出湖的胡夺灿,杜桓殷悲喜交加。「夺
灿……真的是你……」贪婪的看著眼前的姣容,杜桓殷的眼中不住冒出泪水。「桓殷……」夺灿微笑著,看著眼
前的恋人,也是悲从中来。
他们等了这麽久、伤害这麽多人,就只是想要等待到这一刻……偏偏,这一刻来临,又这麽让人痛心疾首……
「叔叔他……」看著已然倒在地上,没有了生息的杜桓耀,胡夺灿也是满心痛苦。
被禁制封印在湖底时,她恨、她怨所有人,她想要所有人给他陪葬!当时……她确实也是恨不得想要杜桓耀死,
她恨杜桓耀为甚麽要听信那道士的话,为甚麽要跟著外人伤害她!可是……出了湖的禁制,看著湖底成堆的白骨
,看著倒在地上已无生息的杜桓耀,她不知道……自己为甚麽会做那麽多错事还……连自己的亲人都……
「呜……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夺灿掩面失声痛哭。
他的心地是纯净善良,但是恨意淹没了她,仇恨的黑雾蒙蔽了她明灿的双眼,她盲目的伤害著所有她恨的‘道士
’、不相信她的‘人类’,她想要那些人赔命!赔她和他腹中的宝宝的命!
看著哭成泪人儿的胡夺灿、以及同样泪流满面的杜桓殷,蒙色只能轻叹。「可夺灿你是如何突破那湖的禁制……
」尽管事情诸多,桓殷还是想要清楚,胡夺灿是如何脱离那困锁她许久的湖面。
「这就要问那位道士先生了……我也不知道为甚麽,就只是看到那位道士先生将手探入湖中,就被他给拉了出来
……有这样的能力,那位道士先生肯定是位超越那恶道士道行的人。」胡夺灿指著晏绍,说出了她终於脱离湖的
禁制的原因。
「这样啊……」桓殷点头,心下却不禁黯然。他和夺灿这些年来害了不知多少人命,却都没能成功帮助夺灿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