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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的客厅里有着宽敞又柔软的海蓝色大沙发,安宇我在里面和黎源聊得热乎,炎风则是一回到家就钻进了厨房准备起宵夜。
“哎你快点啊!我要饿扁啦!对啦!烤面包要多放糖啊,牛奶要热的别太烫,蛋挞不要有糊印,红苹果酱我吃青苹果的不要,别弄混……”安宇聊着聊着突然冲着厨房吼起来。
“知道啦!吃个饭那么多事!你要怎么吃我还不知道?!啰嗦!”炎风冲着他吼回来,语气却是顺从和宠溺的。
没几分钟过后,宵夜准备就完成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吵吵闹闹,完全和西餐厅里温顺浪漫的样子不同,唯独不变的是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从始如一都是专注的,分毫容不下除了彼此之外的任何其他。
黎源微笑看着这两个孩子一样叫闹拌嘴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存在根本多余,这件房子虽然已经很大,但已经被他们填满,在容不下别人了。
吃完饭后始源就说自己累了,毕竟经过太远距离的航行路程,还有时差的影响,他实在是需要休息了。
他们把他照顾得很周到,放好了温热的的洗澡水,在一楼的客房里铺好了柔软干净的被子,准备好了一套合适的睡衣,一切具备。
黎源已经休息了,剩下安宇和炎风两只夜猫子,炎风洗完澡之后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客厅的灯也不开,只有屏幕亮着,屋子里时明时暗的光线总是让人觉到沉静和安闲。
除了电视里的声音就是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洗澡进行中的安宇突然嚷起来:“姓李的!你不许看了!一会儿睡着了谁洗碗啊!今天可轮到你了!”
炎风在外面装没听见,心想,说的好听,哪里“轮”过呀,轮到炎风的时候炎风洗碗,轮到安宇的时候还是炎风洗碗!
安宇还是不安分的在里面嘀嘀咕咕,炎风突然玩心大起,他悄悄溜到浴室门口听见安宇在里面愤愤的叫唤:“沈炎风!你是不已经睡着啦?!赶紧起来,碗不刷该臭啦!你要敢睡着,老子就把你绑床上!一顿皮鞭辣椒水皮鞋大针头!然后OOXX你个几十次!让你大爷的一夜之间香消玉殒!哈哈哈哈哈哈!”
安宇在里面噼噼啪啪的过嘴瘾,炎风在外面听的是津津有味,水声停下来的时候,炎风赶紧跑回沙发里装睡,安宇随后就披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
而从浴室走出的安宇竟再也没发出声响,炎风心里正纳闷,但是出于现在自己装睡的状态又不敢睁开眼看。他就那样闭着眼睛,仔细的倾听周围的动静,试图掌握安宇的动作。
可惜当他感觉到的时候,安宇已经来到他身旁,炎风有些想笑,努力的忍住了,不过下一秒钟,他再也笑不出了。
他感觉到他的安宇正试图将自己扛到背上,他小心翼翼的折腾了半天,可是还是办不到。毕竟和炎风身经百战的身体不同,安宇极少经历身体上的训练,高贵身份的他基本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离开零区之后,又被炎风保护的太好。
炎风现在正处于极度尴尬的处境,他不知道是应该赶快睁开眼睛还是继续由着安宇这样折腾自己,犹豫间,安宇已经换了方式,应该是没办法把睡熟了的人放到背上,于是换了公主抱,炎风又想笑了,觉得这种极其浪费体力的姿势,安宇更是难以做到的了,于是觉得放心许多,就由他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身体一轻,突然就离了那柔软的沙发,被抱起来的时刻,炎风突然觉到那悔意铺天盖地的来了,是因他清楚的感觉到,安宇抱起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踉跄……
炎风终于因为心里有了难以平复的疼痛睁开了眼睛,挣开了安宇的怀抱,安宇呆傻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突然清醒的炎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炎风一把抱起甩在肩上,整个人被他摆在肩上,扛上楼了,就像平常一样……
安宇回过神后,伏在炎风的肩上咯咯的笑起来,孩子一样抚弄了下炎风的脑袋,笑说:“你到底睡没睡啊?”
炎风在他肩上笑的乱颤,柔软的手指游走在他的发丝中间,丝屡的温暖传过来,结果炎风的心突然就软的化成了一片了。
是拿这个孩子般的恋人再也无法了,推开卧室的门,把这娃娃一样的宝贝小心的平放在床上,他并不开灯,任月色和夜色在房间里流连缱绻。
你懂的,与自己最疼惜的人日日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时刻都涨满了某种温柔和甘美的情绪,只要爱人的一次凝视或是某个极度微小的碰触就会突然给予了这份情绪一个出口,那么这热烈和迫切就是必须有一个排遣和释放的了。
缠绵过后,炎风和他并肩躺在床上,转了头,凝视熟睡的人的眉眼,逆着光,眼里竟有了沉重的酸涩感,许久不曾有过的寂寞感汹涌上行,全世界都沉睡的时间,他独自醒着,是再也无法拒绝那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恐惧了。
他用眼睛勾画他的五官的轮廓,是在努力的加深心里的那块烙痕,即便它早已经到达了灵魂的深处。
时间缓慢流淌,他终于披衣起身,然后走出卧房,将门反锁。
借着客室洒进来的微光,他不必开灯,像猫一样潜入夜的深处,坐在一楼的沙发,点了烟,火星在幽暗中明灭,冲淡了黑暗房间里的寂。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终结,可他并没有足够胜出的自信,因而躲在暗处,是想平息了潜藏在身里的暗流涌动。
结果究竟会怎样,他不敢去想,过于珍惜导致他太怕失去。
你拥有了自认的无上至宝,便失去了对一切现事的理性判断,你会因那一个不可代取的存在变得处处小心翼翼,差错万万不可原谅,坚强也会因心里这样一个过于沉重的分量被碾压成了个碎片的样子。
无论成败与否,他即将要面临一场谈判,而这对于他来讲,也许会变成战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能输,即使过程中也许需要他不择手段。
炎风没料想黎源可以醒的那么早,看来他的身体早已适应于奔波的旅程和昼夜时差的倒换。
炎风准备好了早茶,等待着他。
“早安。”黎源极有绅士风度的向他问候。然后问道:“安宇呢?”
炎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手指了楼上,声音不高说:“还睡着,他喜欢懒床。”
事实上这是谎言,安宇从来不喜欢懒床,他认为,懒床会让一天的时间白白流逝大半,这让他觉得生活失去了应有的安稳步调,因此很不习惯,所以他很少会懒床,今天是个例外,以前也曾有过几次,原因基本都是前一晚的不知节制导致的。
只是这次,沈炎风不全是因为意乱情迷,多半是因为他心里还有自己的计划。
他想,如果安宇会睡过头,那么对他会方便不少,于是就那样做了……
只有这两个人的早餐显得很是尴尬,气氛像极了拉满的弓,一触即发。
炎风首先结束了早餐,两个人始终为了不冷场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来闲聊,然后果然还是赫在先开口了。
“安宇懒床的话会睡到很晚,所以一会儿还是由我一人送你吧,有待慢的地方真的不好意思。”
黎源何其聪明,逐客令都下了,自己又怎么好多留,只不过,他还答应了安宇一件事情,如果没办法兑现,不知道安宇有什么打算,可是看炎风的样子,他多半已经猜中他们的约定了……
所以坦白也无妨吧。
黎源这么想着,又喝了一口尚未凉透的咖啡,有些感叹炎风的手艺。
“沈炎风先生,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虽然,我猜你可能已经猜中了。”
炎风听到的时候心脏抖了一抖,可是外表依旧淡然,他向椅背靠过去,显得无限优雅风度:“你说吧,我听听看。”
“安宇他,昨晚其实和我商量着,他想回零区。”黎源出于礼貌,中断了自己的早餐,有些期待炎风听了这些话的反应。
炎风有那么一瞬间说不出话来,是被疼痛生生的噎在了喉咙,让他发不出了声音来。即使自己早已经猜到,安宇不会放任自己的亲人不管,可是从黎源的口中听说了,他还是控制不住有愤怒的业火从心里烧起来,背叛般的伤感像浓烟缭绕挥之不去。
可是他还不能输,所以依旧不为动容,他故作轻松的叹了口气道:“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那就没大碍了,昨天睡前他已经和我说了,不过他改主意了,也想通了,他去了之后,局势也不会有任何改善,所以放弃了这念头了。”
炎风无法否认现在他心里有多紧张,即使面对无数次生死挑战,也没有这样动摇过,他手有些微微的抽搐,他为了不露出破绽攥成了拳头,结果这一攥就全然的捏出了一手心的汗。
他知道自己在害怕,这是可耻的情绪,他一直这样认为,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从未觉得因为东海牵扯出来的任何一种情绪是可耻的,因为知道没有什么能比失去爱人更加的可耻。
他捏着自己的手,等待黎源的回音,这过程简直堪比自虐,他没有傻到以为黎源那样天真的就信了自己,他只是在期盼,期盼黎源他能够权衡一切然后站在自己的这边,把这拙劣的谎言继续下去,这样一来,安宇不必自责,他也不必背负不守信的罪责,而自己也就不用承受分别的痛苦。
黎源似乎把一切都看尽了眼里,实话说,谁和谁的分别根本不能入了他的眼,因为这与他无管,他只知道以安宇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决定,对于安宇,他必须有求必应,所以在安宇犹豫着对自己说想回去的时候,自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下来,要说拆散的谁谁,哦,抱歉,他可不想管。
不过现在事情有变,他似乎对他们之间的纠葛产生了观察的兴趣,此时此刻,眼前的男子正用一个鬼都懒得相信的谎言试图改变局面,他玩心大起,甚至想马上戳穿他,然后看他究竟会陷入怎样的不堪和自我折磨。
正在犹豫间,炎风又开口了:“黎源,你是聪明人。”
黎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不在意的耸耸肩:“谢谢。”
炎风似乎冷静了些,他眼里的恍惚变成了某种不可摧毁的坚持,是连黎源也为之惊动了的。那么现在,他准备谈判了,他准备帮助黎源权衡其中的利弊了:
“你知道,现在局势太不稳定,虽然对方占优势,也不能说准贵族一定会输,假若,贵族赢了战争,李家复兴,你带回了安宇,他也真的免于一死,而你呢,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感谢你把他带回那个鬼地方,毕竟当初他的离开是白相宇哥也默许了的,这样的话你非但无利可图,反而会和李家产生芥蒂,对你一点好处没有。再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带回他……却,没能保护好他……那你就更惨了,李家不仅会把你碎尸万段,说不定连【bridge】都拆了。还有一种可能,这不能忽略,如果【风鸣】赢了,那么作为贵族的余党,安宇绝对难逃一死,你们【bridge】因为失去了蓝场的保护也一定不能让他的安全有所保证,所以那样一来,就相当于,你,黎源,亲手把安宇推进了火坑,看在你最爱的上帝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做。”
黎源看着他,直到他说完这番话,看来他的确想得够仔细,才会如此周全。
如果不是时机不适合,他几乎要跳起来为他这一番漂亮的连鬼都能说活的诡辩鼓掌了,最后竟然还拿出上帝来压自己,是想说这小子太天真还是太会投机取巧?总之,有够可爱了。
黎源终于放下架子,看着还在那全身紧绷绷的炎风忍耐不住笑起来。
炎风见他笑得不明所以,有些郁闷:“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黎源出于礼貌连忙摆手:“只是觉得,你紧张过头了。”
然后他认真起来,看着炎风:“我答应安宇是出于他身份高贵,我不可能当面回绝,但是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带他走的意思,其实他当时只是一时冲动,也很犹豫,我想就算我带他走,半路上他也会后悔的,而且,说实话,我不认为他能舍得下你就这么离开了。”
那种窒息一样压抑的气氛终于散去,炎风始终攥成拳的手终于缓缓放松,他暗暗的舒了口气,心里的暗潮逐渐退去,他庆幸什么都不会发生。
炎风放松下来,黎源看在眼里,只是不知为什么有些深沉的情绪在那英俊的脸上流连。
炎风有些想找人倾诉,于是就没有顾忌的说了:“你知道,如果他决定要去,我是不会强加阻拦的,我已经习惯满足他了,无论是他的什么要求……”
黎源看见他用手撑住了额头,他看不见他的神色,却依旧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暴烈的疼痛味道。他听见他说:“我害怕,这样的纵容,也许会害了他,有